第十八章 鐵棍神彈
��N 翌日一早老華安排莊客套了四輛牛車，用雞籠子拉了八百隻雞直奔東溪村，一直到了過午吃過飯的時候才回來，華雷著急的問道：“怎麽樣了，老爹。”
老華一指牛車上的箱子：“裏麵全是銅錢。八百隻雞按市價全賣給晁家了。”
“啊，事情沒辦成？”華雷問。
“你老爹辦事你還不放心，晁家總管說了，你直接過去找莊主晁蓋就行了，隻要有特長肯定要你，安家費五十貫，年薪五十貫，另外還有各種獎金，你準備準備明天就過去試試吧。這東溪村跟以前大不一樣了，街道整齊幹淨衛生，沒有亂跑的豬狗，牛羊放牧也都在遠離村子的地方。”老華說著趕牛車回村子裏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華雷就啟程了，背著一個包袱，手提混鐵棍，腰裏藏著彈弓和彈丸，到了東溪村，然後管家晁旬詢問了之後派人送到了護衛隊的營地隊員們吃過早飯後正在訓練隊列，一個個手持白蠟杆子站的橫平豎直，隊列整齊動作一致，看的華雷直舔嘴巴，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的。
執勤護衛很快通報了晁蓋，晁蓋帶著阮小七迎接了出來，對於華雷晁蓋有些印象的，前年在縣城有個小偷當街行凶，讓這人一棍子打斷了雙腿，見義勇為者就是華雷。
“晁莊主。”華雷抱拳道。
“是華雷啊，裏麵請吧。”晁蓋把華雷迎接了進去。
晁蓋道：“對你的本領我了解一些，直接做個頭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這裏差不多二百號人，要是直接升你難免有不服的兄弟。你演示一下武藝和阮小七、晁然這兩人過過手，讓大家信服就行。”
華雷道：“多謝莊主厚愛，我會兩項武藝，一是鐵棍，二是彈弓。”
不多時校場上擺放了十個稻草人，每個稻草人頭頂著一個瓷碗。華雷在五十步外站好，取了彈弓也不見瞄準，啪啪啪啪，十聲脆響，十個碗應聲而碎。
“好。”眾人叫好，掌聲不斷。
晁蓋道：“華雷你這彈弓厲害，趕上青州的花榮了。”
華雷被誇的不好意思，撓撓頭：“俺這都是野路子出身，這一手彈弓是牧雞的時候練出來的，用來打鷹和狐狸的。”
“你會牧雞？”晁蓋吃驚的問。
“對啊，我這人從小愛練習拳腳棍棒，不愛農活，但是這麽大了又不能不幹活，家裏就安排了一千把隻蘆花雞讓我放牧，我就拿著混鐵棍和彈弓滿山跑，這身功夫就這麽練出來的。”華雷道。
接下來華雷和阮小七比試，華雷的武器是三十斤的混鐵棍，兩米半長的一條鐵棍，阮小七陸戰武器不固定，樸刀、長槍都能用，今天拿的是一柄硬木杆的蘆葉槍，槍頭足足一尺長。
阮小七耍了個槍花，華雷起手棍子舞動的跟風車一般。
兩人客套了一會鬥在一處，華雷招數平平，但是力氣大，跟劉唐的勁差不多，阮小七岸上武藝本事一般，隻是最近兩個多月來每日裏和晁蓋劉唐學習，武藝精進了不少，一條蘆葉槍神出鬼沒根本不和華雷的棍子硬碰，這一鬥就是二十回合，晁蓋道：“好了，停手吧。晁然上，都換白蠟杆子。”
晁然和華雷兩人都拿了白蠟杆子，戰到了一處，這次都放開了打，華雷的棍法大開大合，橫劈下砸。晁然的棍發得晁蓋的傳授，講究勢，出手狠辣，快穩準狠，兩人鬥了有三十回合，晁蓋不住的點頭，旁邊小七道：“華雷這人真不錯，如果是實戰晁然早敗了。”
“這就是力氣的重要性，平時讓你們背負四十斤東西跑越野都嫌累。”
又鬥了幾個回合，晁蓋叫停。對華雷說道：“你的力氣不錯，但是招數太一般了，遇到高手必敗無疑，還需要勤加磨練。”
華雷有些失望道：“那我這考核算通過還是沒通過。”
“算是通過，先給你安排一個班長的職務，通過訓練後如果訓練情況很好直接升為排長，不過再這之前你要先做好一件事情。”晁蓋道。
“什麽事情，莊主請吩咐，華雷一定用命。”華雷道。
“我莊上正在買雞鴨，陸續應該能有個一萬左右的雞，五六千的鴨子，但是放牧人手不熟練，我給你二十天的時間，你找李慶子，安排一百來個人你詳細的培訓一下如何放牧雞鴨。”
“這個。”華雷遲疑了，來晁蓋這裏就是為了不再放牧雞，沒想到第一個份工作還是放牧雞。
“有困難嗎？”晁蓋問。
“沒有困難，不過我能問一下為什麽嗎養這麽多雞嗎？”華雷問。
晁蓋把其他護衛隊員都趕走了，對華雷說：“既然讓你去教授牧雞我就不瞞你了，但是你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好的。”華雷點點頭。
“今年春旱的厲害，雖然我觀察螞蚱有增多的趨勢，去年青州的部分地方有蝗災，我擔心咱們這裏也會有，所以要早做準備。但是這事情又是個沒準的事情，說出去隻能引起恐慌，所以你不要外傳，經過我莊上大力收購雞鴨，想來附近養殖雞鴨的熱情也增大。”晁蓋解釋說。
華雷一拍腦袋：“莊主真是神人啊，我放牧雞多年，知道一隻雞一天能吃六七十頭蝗蟲，為何沒想到用牧雞來治理蝗蟲呢。現在才三月初，雞群正好能吃掉第一批蝗蟲，隻要第一批蝗蟲控製住了，第二批蝗蟲自然就不會大爆發了。”
“你知道就行，不要亂說，明白嗎？”
華雷道：“這事情我知道輕重，莊主放心吧，我今天就過去傳授牧雞的技術，還教授他們打彈弓，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雞。”
晁蓋親自帶著華雷去了李慶子那裏，讓李慶子安排人員接受培訓，第一批，六十個壯丁，四十個十三四的小孩。一般兩千隻雞白天放牧隻需要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就可以完成，但是到了夜間，雞如果在野外搭建的大帳篷裏過夜的時候需要再增派兩個壯丁，不過這也不是啥問題，人手還是有的。
李慶子雖然不知道晁蓋為啥突然熱衷養雞鴨了，但是依然非常的配合，畢竟春季的時候孵化個幾萬隻雞鴨，放牧養到秋天都能長成半大雞鴨了，秋天糧食下來再多喂喂糧食，過年就有肥雞肥鴨了，收獲還是很豐盛的。
五天後，晁家收購雞鴨行動結束，總共收了成年公雞母雞一萬隻，都是蘆花雞類的本地雞，腿細腳大善於奔跑，母雞下蛋多，公雞好打鬥。鴨子收購了五千隻，主要是花色的小型鴨子，下綠皮蛋的那種。雞蛋六萬，鴨蛋五萬。微山湖來的炕房師傅是父子兩個，有技術的人都牛氣，要價格高，一年每人一百貫，同時教會一個徒弟獎勵二十貫。這年代沒有什麽知識產權的保護，流傳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他們要這麽高的價格也可以理解，更何況火炕孵化技術在沒有溫度表的情況下進行是非常複雜的一件事，憑感覺確定溫度，屬於高科技人才。
華雷也開始了訓練牧雞，一萬隻雞分成五群，每群公母搭配，先讓它們彼此熟悉然後在飼養在荒草灘上，雞吃螞蚱都是天生的，有的雞本領大，很容易抓住，有的雞本領弱，需要慢慢學會。一般是上午放牧兩個時辰，下午放牧兩個時辰，中午休息時間給雞喂水，放牧人員根據草地螞蚱蟲子的多少確定是否投喂糧食。華雷毫不保留，把技術都傳授給莊客，大家也學的認真。
這日村口樹林裏聚攏了幾十個手持獵叉的莊丁，裏麵圍困了兩個市井幫閑，旁邊還有兩條迷暈了的大黃狗。人群很激動，“直娘賊，活得不耐煩了吧，敢來這裏偷狗。”
眾人邊罵邊打，這兩個偷狗賊被打的哭爹喊娘哇哇直叫。
有個上年紀的莊客道：“別打了，去請莊主了，等莊主回來發落吧。”
沒多久晁蓋和阮小七騎馬而來。
晁蓋讓莊客把兩個小賊帶過來，大喝一聲：“說，哪裏來的偷狗賊，偷了贓物賣給誰。誰說的利索就放走，說的慢了就打折胳膊。”
市井幫閑也就是小混混，晁蓋一瞪眼就嚇傻了，兩人七嘴八舌的全說了。原來兩個人是慣犯，一直給唐牛兒的狗肉店偷狗。
“唐牛兒是我們老大，狗肉館生意很火爆，可是去賣狗的人太少了，不得已他就讓我們下鄉來偷狗，一條大狗給我們五十文錢，多的時候一天能偷個七八條，不過我們對天發誓，這是第一次來這裏偷。這也是這兩人不長眼，一進村口就被盯上了，早有人叫了莊丁拿了鐵叉子等候著，等他們毒暈了狗這才出手抓住。
阮小七道：“那唐牛兒的狗肉店可是開在大街上的，你們偷狗送過去不怕失主找過去嗎？”
幫閑甲說：“您有所不知，我家唐牛兒哥哥不是一般人，是鄆城幫閑的頭一位，哪有失主敢找過去，就算找過去，報官了又能怎麽樣，長的一樣的狗多了，更何況雷都頭可是店裏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