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閑聊

  入夜時分，因為安頓在了青媼這裏，謝棠不用再睡在馬車裏了，而是被阿史那槿南安排在了青媼的氈帳裏。


  青媼並沒有對把她安排在自己這裏而非他自己的大帳而疑惑，相反，她正想趁此機會和這個姑娘多聊兩句，多交代幾分。


  此行謝棠沒有任何行李，身上的衣服也是他們讓她穿什麽，她便穿什麽，舞姬的舞裙，好看是好看，可不禦寒啊。


  昨日在馬車中，她是裹了毯子勉強度過的。


  現在到了青媼的氈帳裏，適宜的溫度讓她舒適的很。


  看到她放鬆的表情，青媼眼含笑意。


  “老奴這裏頗為簡陋，望姑娘不要介意！”


  “老媼快不要如此說，奴也不過是個舞姬，您這裏已經很好了。”


  對於老媼的親近，謝棠也溫聲細語的回答。


  剛才一進來，謝棠便發現，這位老媼已經將一張軟塌收拾了出來，以便她晚上睡覺用。


  “若不嫌棄，喚我一聲青媼便是，姑娘應該也能看出，我和姑娘一樣，出身大燁的吧？”


  看出謝棠有些拘謹，青媼也不隱瞞，和善的主動挑起話頭。


  謝棠含笑應下。


  “看你今日舉止，你應是出自積善之家吧？”


  同是大燁人，青媼對於謝棠出現在這裏很是好奇，能被自家小主子買下，定然也是有一番經曆的。


  謝棠默默點頭，眼中蓄淚，緩緩向青媼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聽完她的“身世”，一旁的青媼在最後也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拉起謝棠的手。


  也是個可憐的人！和她們一樣，成了無根漂泊之人。


  想到她說是和哥哥一起被賣的，便出聲問道。


  “好姑娘，你也是遭了罪了，剛才你說和哥哥一起被賣，那你那哥哥呢？”


  本是無意識的一問，倒讓謝棠語塞一瞬，但又立刻意識到，既然青媼問起他的哥哥在何處，那定然是阿史那槿南那邊沒有對她說過這些。


  便含糊的說了一句“哥哥被世子安排隨著其他人在別處”帶過。


  “那青媼呢，您為何會在這北漠之地呢？”


  聽完謝棠所言，倒讓青媼也生出了些感慨之意。


  “說來話長了，我隨我家姑娘，已經在這北漠整整20年了！”


  青媼眼神縹無，慢慢記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無奈一笑。


  “也不用瞞，到了王庭你也會知道，小主子的母親，是那左庭王從大燁擄到這北漠的，奴當時跟在姑娘身邊，便一道被劫了回來。這一待啊，就待了整整二十年了！”


  頗為感慨的語氣，隻是裏麵還含了些謝棠並不太懂的情緒在裏麵，有些幽怨，又好像是釋然。


  “那您不思念故土嗎？”


  “怎會不思念呢？時時刻刻都在思念啊，可是又能如何？以前是回不去，現在若想回去，求了小主子也未必不行，可回去，又能去哪？早就沒了家了，二十年前就沒有了！”


  話裏的無奈，讓謝棠無法勸慰，也無法應話，此情此景也隻得岔開話題。


  “青媼是世子跟前的老人了，今日看世子對您也是禮遇有加，想必您對世子也是知之甚多，奴不敢亂問世子之事，隻不過奴初來乍到，有哪裏不妥，還請青媼多多提點，以便讓奴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