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往事如煙

  回到宴廳，直到宴席結束，侍從送各位將軍回早就安排好的住處歇息，謝棠都沒有再看雲九娘一眼。


  雲九娘反有些餘憾，雖然她最後還是拒絕了謝棠，但最後卻因謝棠的眼神讓她心生了一絲由衷的欣賞，小小年紀，便有此氣勢，是個可塑之才，可惜……


  謝棠並沒有像雲九娘所想的那樣就此放棄，而是換了策略，從雲九娘的話中，謝棠得知，她之所以拒絕隻是因為她們兩個觀念不同。


  薑慧忙完宴席的收尾，對一直跟著她心不在焉的謝棠欲言又止。


  她這幾日的所作所為，通過跟著她的那個小廝，薑慧一清二楚，經過了最初的擔心反對，後又慢慢想來，謝棠也在一點點長大，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把她駒在身邊就是對其保護。


  女人向來比大部分男人要來的細心，對於謝成認為的隻要不讓她去，她便死心的論調，薑慧還是聰明的沒有附和。


  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拉著謝棠回到她的小院。


  “皎皎，你剛才是不是去見雲將軍了，就不能放棄嗎？”


  拉著謝棠坐在屋裏的椅子上，薑慧還是問出了聲。


  “姨娘，我知道你和爹爹是擔心我……”


  “不，你不知道，我們何止是擔心，我們是怕了！”


  薑慧有些激動的打斷謝棠的話。


  “我們真的怕了！”


  薑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特別的輕，但裏麵包含的情感卻很重，重的壓的她喘不過氣。


  “皎皎，你是我們唯一的念想了！”


  頓了頓，薑慧還是決定告訴謝棠。


  “你可知你母是如何去世的？”


  惠姨娘冷不丁的問話，把謝棠問住了。


  “不是生我時傷了身體，一直沒有恢複，我不到半歲便病去的嗎？”


  這不是從小就這麽告訴她的嗎？

  薑慧透過桌上燭火的微光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某個時刻，語帶憂然。


  “是也不是……”


  通過惠姨娘的輕聲慢敘，當年發生的事慢慢浮現在謝棠眼前。


  那還是先帝當政之時，彼時陛下還隻是先帝那堆兒子中不甚顯眼的一個。


  謝家也不是現在這般的凋敝。


  謝成少年時便在其父帳下聽用。


  那時大燁雖國力不弱，但麵對西北邊境同樣國力不弱的瀚海，兩國自然摩擦無數，大戰小戰也時有發生。


  有一年，大燁打了一場大勝仗，勝利之師班師回朝，跟在大將軍身後的白袍小將自然入了京城各貴女的眼。


  其中便有當時頗得先帝寵愛的瑾安公主。


  公主非要先帝賜婚，先不說先帝當時的反應，便是謝成自己少年將軍、心性飛揚便不會同意，更何況當時他已心有所屬，此人正是老將軍帳下探馬營校尉穆清。


  兩人已在邊關互生情愫，這次回京便要在老將軍主持之下完婚的，沒想到剛一進城瑾安公主便要插足。


  幸而先帝和老將軍都無此意，謝成和穆清順利完婚。


  但被寵的飛揚跋扈的瑾安公主卻懷恨在心，這瑾安公主也確實不同，當時雖恨但並沒有發作，正值先帝身體每況愈下，朝堂暗鬥不止，瑾安公主早早的和某位皇子結盟，共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