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發現什麽了?
誰知那婦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眼睛微微泛紅,心疼的道,“我們也不想難為許大人,許大人是好官啊,前幾日玉石出了事情,許多玉石商人來這裏退貨,索要銀子,我們拿不出來,許大人還跪著求了那些個商人……”
說到此處,那婦人摸了把淚,重新看向鳳可人,不確定的問,“小娘子可是喜歡這些個鐲子?我瞧著也同小娘子有緣,小娘子若是歡喜,我一定給小娘子算便宜些。”
“這些個鐲子還不錯,這三個勞煩攤主幫我包起來。”
鳳可人在付銀子的時候,特意打聽了玉礦在哪裏。婦人見鳳可人出手爽快,心中大喜,站在街邊指了一條路,還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鳳可人,應是看著她坐著輪椅,而玉礦之中又極為的淩亂,怕她傷了腳。鳳可人自是感激的道了謝。
還未走進玉礦,兩人已經聽到了許多爭持聲。鳳可人眯著眼睛望過去,許旭容就站在玉礦洞的門口,好似被幾個人推搡著,衙役們的手都放在刀上,欲要拔刀。鳳可人看見許旭容揮手製止了衙役們拔刀的動作。推搡他的那幾個人好似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鳳可人和宮言承靠近的時候,才看見清楚許旭容臉上已經帶了幾分傷,嘴角也泛著淤青,應該是圍著他的那些人動手的。許多衙役看上去臉色通紅,手握在刀柄上,上麵隱隱爆著青筋。
圍著許旭容的那些人其中一個看上去格外的油膩肥壯的男子,許是那夥人的領頭人,看上去格外的囂張跋扈。他穿的很是貴氣,一身極好的江南絲造綢衣,上麵用金絲繡著錦鯉。他在推搡許旭容說話的時候,滿臉肥肉抖動,綠豆大的眼睛咕嚕嚕的轉著。他用力的將許旭容一把推到地上不客氣的道,“許大人,這白帝城出了這檔子事情,我們哥幾個還能收這玉礦,無非也是賣了您許大人的麵子。您看看這批玉礦石,是什麽樣子?您不能仗著我們哥幾個實在就這樣欺負我們啊。您說說,這事要怎麽解決?這批玉礦我們哥幾個可是付了銀子的?”
宮言承見狀,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
鳳可人卻是已經忍不住,怒喝道,“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許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你們這麽做,就不怕掉腦袋嗎?”
那商人聞言似乎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遍,笑嘻嘻的看著鳳可人,綠豆大的眼睛在鳳可人身上來回打量著,肥厚的嘴唇時不時發出嘖嘖嘖的聲音。那人挪動著肥滾滾的身子,來到鳳可人的麵前,打量道,“老子倒是不知道,這白帝城還有生的這般漂亮的女子。許大人,若是您願意割愛讓這個女子陪陪我們哥幾個,這玉礦的事情,我們好商量。”說著,便伸出手往鳳可人的臉上挖過去
鳳可人正欲發作,不想宮言承已經一個閃身抽了衙役的刀,直接砍了那往鳳可人伸過來的手,動作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阻止。時間好似在這刹那停止,刀上染著的鮮血滴答一聲墜入土中,就在那一刹那,商人突然反應過來,慘叫一聲,跌坐在土中,捂著斷了的手望著宮言承痛的不成語調。
“你,你,你可知道老子是誰?老子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妃子文貴妃的表舅……你,你竟然敢……”那商人實在痛的厲害,已經開始滿地打滾。好不容易,同他一道來的人才回過了神,他們平日裏跟著那人囂張跋扈慣了,但他們欺負的卻也隻是一些老實本分之人,哪裏見過宮言承這般凶殺果斷之人。饒是地上之人痛的再厲害,他們瞧著宮言承手上拿著的刀,也不敢上前扶一把。
許旭容不曾想到宮言承和鳳可人會過來,他原是不懼這洪年饒,但卻不得不考慮白帝城的百姓們。宮言承這一出手,他若是在不出麵,便更加不好收拾,“來人,扶著洪老爺去請了郎中看一下。”
“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洪年饒見衙役過來扶他,立馬痛的慘叫了起來,那衙役本就恨極了他,這出手就按在了他傷口上,當即將他給痛昏了過去。許旭容瞧著,也隻是責怪了的看了一眼衙役們,沒有說話。
洪年饒痛暈了過去,剩下的幾人他們自然是不敢在猖狂,一個一個說了些無關緊要的狠話便跑似的離開了這裏。
許旭容神色中滿是無奈。大抵是因為自己落魄的樣子被宮言承和鳳可人瞧見,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恢複了神色的樣子,迎著鳳可人和宮言承進了玉礦洞。
玉礦洞內溫度比較低,鳳可人剛進去便感覺到一股子冷意撲過來,身子才抖了抖,鼻翼間便多了幾縷淡淡的芍藥味,身上也多了一件袍子。玉礦的礦石不像這鐵礦銅礦一般,這玉礦是埋在地麵很深。走到一半的時候,地麵上已經滿是各種碎玉石頭,石筍石柱子零零散散的遍布地麵。輪椅根本進不去。
宮言承俊眉輕輕的蹙了下,習慣性的抱起了鳳可人,將輪椅丟到一邊。玉礦洞周圍石壁上許旭容都讓人點了火把,路過周圍的時候,鳳可人還能夠看到一些殘羹剩飯,許是原來這開采玉礦的百姓所留下。許旭容領著宮言承和鳳可人來到玉礦的深處。雖說這玉礦洞內溫度很低,但到裏麵確是能聞到一股腐臭味。
鳳可人看了一圈這玉礦洞,對著許旭容問道,“這玉礦洞中為何會有一股這般濃重的腐臭味?”
許旭容回道,“以往發現的玉礦洞裏不曾有這般的味道,自打發生了那血玉之後,找出來的玉礦洞裏都有這腐臭味。本還有一個玉礦洞,但是那裏的腐臭味實在濃厚的厲害,我便隻能將這個玉礦洞給封了。”
鳳可人吸了吸鼻子,這腐臭味對她來說很熟悉,那是屍體腐爛後才會有的。這玉礦洞中肯定有問題。她轉動星眸,打量著玉礦洞,裏麵除了堆放著的石頭,或是被切割出來的玉石,其餘的根本沒有什麽?她努力的吸了一口氣,不斷的嗅著,希望能夠找出這腐臭味的來源之地。
宮言承抱著她輕笑道,“你這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乖,回去我讓晚兒給你準備骨頭。”
許旭容站一旁站著,臉上露出一絲釋然。他知道鳳可人看樣子是在嗅氣味,實則卻是在找突破點,他也知道有些人喜歡在想查案子的時候喜歡安靜,是以他抿著唇,靜靜的看著鳳可人指揮著宮言承去這去那。不一會兒,玉礦外麵就響起了幾個厚重的腳步聲,來人似乎走的很急切,鳳可人聽到了有人摔倒的聲音。
“許大人,徐壯……走了。”進來的是白帝城的衙役,他微微喘著氣,對著許旭容抱拳道,“大人,有個叫鳳公子的讓小的帶話,說讓鳳小姐過去瞧瞧。”
鳳可人和宮言承對視了一眼,對著來的衙役點了點頭。
等到了徐壯家,靈堂已經搭建好,徐壯的夫人正在門口等著。這個時候的靈堂內,已經有了不少哭聲。一進去,就見適才躺地上的老婦人趴在棺材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有幾個同徐壯媳婦年紀一般大的夫人正圍在老婦人的身旁,勸慰著。棺材上麵,有幾個高僧裝扮的人正轉著佛珠嘴裏不停的念著。
“造孽真是造孽啊,要是沒有發現玉礦該多好啊。我家孩子就不會死,都是你,都是你。”老婦人突然衝了過來,對著許旭容便打了起來,嘴裏念著,“要不是你讓我家阿壯就開采什麽玉礦,他就不會得罪山神老爺,今天也不會沒了性命,都是你,你走,你這個殺人凶手!”
這頭,許旭容一聽,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站在他一旁徐壯的媳婦臉色也不好看,對著許旭容有些愧疚的道,“許大人,我娘年級大了,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難受,說話就糊塗了。您莫要介意。對了,今日忙的有些糊塗了,那邊屋子有個公子在等著你們,我領你們過去。”
“嗯,有勞了。”許旭容點頭道。
老婦人還想撲過來再罵,確是被幾個有眼見力的婦人們給攔了下來,好聲勸慰著。
在那屋子內等著的公子正是鳳卿,他坐在屋子內,拿著一個瓷瓶正在專注的看著,聽到屋外有聲音方才抬起了腦袋,鳳可人宮言承和許旭容已經走了進來,那婦人站在門口道,“大人,我娘年級大了,處理不來事情,今日……今日他走了,我怎麽也得去處理下,就先不招待大人了。”
徐壯農舍小,靈堂跟這個屋子緊挨著,鳳可人時不時就能夠聽到從裏麵傳來的哭靈聲,每每聽到那哭靈聲,許旭容的眼神就暗淡幾分,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無力的坐著。
鳳可人瞧了一眼鳳卿手上一直握著的瓶子,對著鳳卿道,“發現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