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終於落幕
風卿臉色很不好,葉瀾凝重的道,“那女子不見了。”
宮言承一聽,臉上神色變幻莫測,他冷笑道,“等到天黑。”
鳳卿見宮言承這般神色,想是宮言承有了法子,如此倒也是沒有太過於擔心,眯著狐狸眼笑道,“可惜了,我還沒看那個血蠱蟲,看來是老天想讓我休息了。”
宮言承淡淡定定的抱著鳳可人往放有輪椅的方向內走去,路過鳳卿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飯不怕晚,放心,晚上一定會讓你看到那個血蠱蟲。”
宮言承將鳳可人抱回輪椅後,順帶還放了洪念耀。洪念耀一被放出來,就想宴席找點宮言承,鳳可人幾人,隻可惜宮言承放他出來,不是原諒了他,而是想讓他去辦些。兩人安排好一切後,天上太陽已經緩緩向下落去,燙紅了半天天空雲朵。
宮言承推著鳳可人回到大堂,晚兒正在安慰得知大姐失蹤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寶。
晚兒見到鳳可人,忙跑了過來,一邊給宮言承和鳳可人倒茶,一邊道,“小姐,小寶這孩子當真是太可憐了,您一定要想法子將他大姐給找到啊。”她看了看門外,見門外沒人,才舒口氣道,“那個山藥做事真的……”
鳳可人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問道,“她人呢?”
方才她還看到她在大堂的,好像女屍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個時候山藥正換了一件衣服哭著梨花帶雨的跑過來,一抬頭看見宮言承坐在鳳可人對麵,忙擦了擦眼淚跑了過去,跪在宮言承的麵前泣道,“王爺,我方才去給大姐煎藥,去她房間的時候發現她不在了,一打聽才知道大姐不見了,小女子求王爺一定要救救大姐。”
晚兒看了看山藥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鳳可人的,不由得厭惡的問道,“你身上的衣服哪來的?”
正在這個時候洪念耀滾圓的身體跑了過來,原是他讓廚房準備了膳食,讓宮言承和鳳可人等人去用膳。鳳可人放下杯盞對晚兒道,“無妨,左右不過一件衣服,山藥姑娘想穿便給她吧。”
“可是小姐,她是自己進去你屋內……”晚兒看著山藥,輕聲罵道,“當真是白眼狼。”
山藥垂眸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粉紅色綢衣,很是可憐,“晚兒姑娘,我方才給大姐煎藥的時候,第一次不小心打翻了藥碗,將藥汁灑在了身上。這裏女眷我隻認識鳳小姐,便隻好去找了鳳小姐。到鳳小姐屋外,敲了好半天的門。裏麵無人應答,我又怕耽誤給大姐煎藥,所以隻好冒犯了鳳小姐,進去拿了一件衣服,後又知道大姐不見了,一時急忙來求王爺,忘記了同鳳小姐請罪。這衣服等我回家洗幹淨之後,在奉還給鳳小姐。”
晚兒“噗嗤”一聲諷刺道,“你還真是可憐。”
“晚兒姑娘,你別這樣子說。”
晚兒雖是年幼,但畢竟從小就跟在鳳可人身邊,之後又隨著鳳可人進了皇宮,她見過梁文微是怎麽耍小心思的,山藥這種小心思,她還是明白的。頓了一下,她牽著小寶又道,“我勸你不要妄想。”
鳳可人麵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山藥,平靜的道,“左右不夠是一件衣服,你若是穿完了,也不用還我了,扔了便是。”她鳳可人雖說不摳門,但也不會大方到能將自己穿的衣服給一個陌生人。
洪念耀在牢獄中待了兩天之後,也學乖了不少。到底這知府原是他的,他讓人準備的餐食,比宮言承和鳳可人準備的要看上去可口的多。
風卿也被葉瀾給喚醒,來到了餐桌上,他單手撚著酒杯,往鳳可人和葉瀾的碗裏夾了些菜,笑著道,“等吃完也差不多天黑了。”他可以看到那個傳說中的血蠱蟲了。
這時鳳可人放下筷子抬起眼簾看著宮言承,有些擔憂道,“今日的女屍停放在停屍房內,又有影衛看守。為何幕後之人還能操控它?我總覺得這知府內有他們的人在。我怕這次的幕後之人不止一個,二哥不是說季浩他們今日能夠到的嗎?這天都快黑了,他們還未到,莫不是路上有什麽耽擱還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們要不要等季浩他們來了在行動?”
宮言承勾唇笑了笑,將一隻雞腿放到鳳可人的碗中,“來可兒你多吃點。這兩天趕路你好像又消瘦了不少。我跟大將軍可是拍了胸脯保證過的,路上一定會照顧好你的,若是你在路上瘦了,回去鳳大將軍怕是不會饒了我。我聽洪知府說,今日有花燈節,待會吃完飯我先陪你去賞賞花燈。”
鳳可人有些不解的側眸看他,宮言承又補充解釋道,“你不是擔心季浩不到,我們人手少,打不過人家。”
鳳可人抽了抽唇,埋頭啃起了雞腿。她就不明白宮言承,這男人是真的說變就變,尤其是生在皇宮裏的那些男人,簡直就是那些男人中的翹楚。
用完晚膳,外麵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外邊空氣也不似白日這般炎熱。街上的行人不知道知府內發生過什麽事情。今兒個是雲城的雲蘭節日,這雲城的雲蘭節日,跟七夕節有些一樣。放花燈,丟荷包。若是有公子在路上看到有心儀的未婚嫁女子,便可以買了那路邊的花燈遞給那心儀的姑娘,姑娘若是收了花燈,便這姻緣花就開了。自然,若是未婚姑娘看到心儀的公子,也可以將手中的荷包遞給那男子。晉國的民風到底是要開放些。
小寶到底還是小孩子,聽到要去外麵看花燈,一個勁兒的攥著晚兒的衣角,甜糯的道,“晚兒姐姐,爹爹從來不讓我晚上出門,我還從未見過這雲蘭節上的花燈是什麽樣子,你帶我去嘛。”說罷,他還將晶晶亮帶著期盼的小眼神看向鳳可人,眨巴眨巴著眸子。
小寶對晚兒和鳳可人如此熟絡,還對著她們撒嬌,這讓在一旁插不上話的山藥很是生氣,又大抵覺得小寶這般討好鳳可人,丟了她的臉。她過去擰了一把小寶的軟肉,怒道,“爹爹不讓你出門,是覺得你還小。你也不瞧瞧現在你是什麽樣子,我今兒個是要替爹好好的教訓你一番。”
晚兒攔過小寶,怒道,“你是怎麽當二姐的,小寶年紀尚小,自然對那些個事情好奇。你怎麽能動手打他呢?”
山藥本就是不願意照顧小寶,她如此對小寶也不過是想吸引了宮言承的注意。可是宮言承壓根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而她畢竟又是寄人籬下,靠著照顧小寶的名義才能夠住在這裏。於是她有些喪氣的坐了下來,訕訕道,“他是我弟弟,我怎麽會真的打他。我不過是做做樣子,讓他不要給你們添了麻煩。晚兒姑娘這般說,倒是讓我覺得你才是他的姐姐似的。”
晚兒道,“可以啊,小寶在這裏我照顧了。你早日回去吧,萬一你爹爹回來家中,看著你們一個人都不在,難免會擔憂的。等找到小寶大姐後,我自然會將小寶給送回來。”
山藥一張小臉氣的一會白一會紅的,但還是不敢在接了晚兒的話語。她怕自己接下去,就真的隻有回去了。
幾人收拾了下,便準備出門去賞了花燈。風卿也難得的耐得住性子,同他們一道出來。宮言承推著鳳可人走了一段路,鳳可人見他們各自逛著各自的時候,就忍不住開門見山的問,“你是怎麽打算的?”
宮言承麵上笑容不變,接著鳳可人一如既往的逛著花燈,他還在鋪子內買了一個蓮花造型的花燈遞到鳳可人的手上,勾唇道,“你不是一向聰慧,看不出來嗎?我就是陪你來賞花燈的啊。今兒個也算是雲城內的大節日,遇到了不看看,多可惜。”說到這裏,宮言承一個大男人既然對著鳳可人討要起了荷包,看起來很入鄉隨俗。
鳳可人無語的看著宮言承伸過來的手,當即想自己轉了輪椅準備去找鳳卿。
宮言承一把攥住她的輪椅,俯下身子,同鳳可人平視,狹長的桃花眸子直勾勾的瞧著鳳可人,緋紅色的薄唇沒有像往常一般往上瞧,而是向下彎去,一臉的委屈,“這裏的女子都會準備荷包給心儀的男子,你給我準備的荷包呢?”
鳳可人楞了下,道,“宮言承,我覺得你若不是身為王爺,往後去戲台子上,定然也不會餓死。”
“可兒你在誇我啊。”宮言承表情很是愉悅。
鳳可人有些痛苦的扶額。山藥站在離二人不遠處的一家賣花燈的攤子旁,她聽不到宮言承和鳳可人的話,但從她這邊看過去,兩人的確是郎有情妾有意,而且,鳳可人手上還握著一盞別致的花燈。她忍不住狠狠的抓著麵前的東西。
商販見著山藥一個人站在這裏良久,原本是看著她穿的不錯,想來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便熱情的招待著,但無論他怎麽說,山藥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著鳳可人和宮言承那邊,商販見狀,不由得惱了,惡氣衝衝的道,“我所姑娘,你買不買花燈?都站在這裏這麽久了,穿的倒是人模人樣的,哪裏知道是個沒錢的主。走走走,浪費老子這麽長時間,別站在這裏了,耽誤老子做生意。”隨後,那商販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見了鳳可人和宮言承,不由得奚落的道。
“這位姑娘,你就別跟小姐比了,你瞧瞧她長的多漂亮,氣質又好,似天仙下凡一般,方才那位公子就在我地方買的花燈給那位姑娘,兩人可真是般配。也不瞧瞧你什麽樣子。”
山藥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商販,妒火已經將她的理智給燒滅。她捏著自己的荷包一步一步的朝著宮言承靠近。就在這個時候,夜幕中突然煙花炸開的聲音引得眾人抬起了頭,碩大明亮的煙花一下子綻放,照亮了整個夜幕。就在這個時候,大量的衙役和官兵整裝衝了出來,將放煙花的男子給包圍了起來,街上百姓見到官兵來,慌忙全都跑進了離著自己近的客棧或者酒樓內,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原本繁華熱鬧的大街上,隻剩下衙役和官兵們,煙花還在上空大朵大朵的綻放著。
鳳可人抬眸望了這一幕,隨後重新看向宮言承,問,“你是怎麽知道放煙花的那個人有問題?”
宮言承笑了笑,站起身子,推著鳳可人朝著軍隊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鳳可人想了想,又道,“其實季浩他們已經到了對吧。你放洪念耀出來,也是為了準備今天的事情。看來,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
“嗯,我讓季浩去找人了。今日,給你看一場好戲。”宮言承邪魅的勾了勾唇,“本王向來有成人之美,他們一心想尋死,本王怎麽能不成全他們。”
“難得看見承王爺這般樣子,那臣女就拭目以待。”鳳可人學著他也勾了勾唇,玩味的道。
宮言承看著鳳可人,道,“你就不能誇本王幾句嗎?”
“你們兩個是審問犯人要緊,還是談情說愛要緊?”鳳卿已經拎著兩個人走了過來,扔給最近的兩個官兵,道,“方才有個叫季浩的讓我轉告你一聲,他已經按著你的吩咐,在那山中將人全部給抓了回來,都在知府衙門內。”說著,狐狸眼睛明亮的望著宮言承。
宮言承哪裏會不知道風卿的意圖,道,“若是你能找到解開血蠱蟲的法子,也是立了功勞。本王一定上報給皇上。”
鳳可人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掃了一遍,實在想不出用什麽話來形容兩個人的不要臉。這兩個人明明一個是為了血蠱蟲,一個是為了完成皇上交代下來的任務。被他們兩個人這麽一說,倒讓她感覺,他們是為了晉國的黎民百姓而戰鬥。
宮言承推著鳳可人,眯著眼睛輕笑道,“這血蠱蟲存在世上,確實是對晉國很有影響。若是他日魏國君主利用血蠱蟲來對付晉國,我們也不會素手無策,我方才說的,確實也是為晉國考慮。”
宮言承推著鳳可人很快回到了知府大堂,裏麵跪著十幾個黑衣人,鳳卿向來對朝政之事不關心,帶著葉瀾兩個人去看了小寶的大姐,研究血蠱蟲。晚兒聽到小寶大姐已經找回來了,便也帶著小寶去看了他大姐。大堂上就隻有宮言承,鳳可人和季浩等人。
季浩怕是看到了什麽,神情中難掩憤怒,他見到鳳可人,道,“這些人真的是枉為人,他們居然拿著活人養蠱蟲,甚至還想培養出什麽蠱人來,當真是可氣!”
“天下這麽大,惡人終歸是有的,你若是氣不過,待會等案子判完,你在去監獄裏麵好好的揍他們一頓。反正那些人也是死罪,死之前讓你消消火,也算是功德一件。”鳳可人鄭重的看著季浩,寬慰道。
季浩猶豫的問道,“可以嗎?”
“自然,反正我什麽都沒有說。”
季浩:“……”
宮言承這個時候拍了拍案板,鳳可人季浩停止了要不要待會去揍犯人出氣話題,轉而看向宮言承。宮言承一張俊臉陰沉,狹長的桃花眸子望著底下跪著的一行人,宛如寒冬臘月。他背靠在椅背上,視線鎖定在一個看上去很是實在的老頭子身上,似是漫不經心的道,“胡老三,說說吧,這些個事情你是怎麽謀劃的?”
那名叫胡老三的臉色一頓,繼而抬起腦袋,陰惻惻的看著宮言承,不答反問道,“承王又是怎麽知道是在下所為,在下試問此案件做的天衣無縫。”令鳳可人驚訝的是,那開口的聲音很是爽朗年輕,若非是她看著此話是從一個老頭口中出來,怕是打死都不會相信。
宮言承笑了笑,道,“也是,本王確實不應該叫你胡老三。畢竟是深塔部落的使臣,這胡老三的名字確實也配不上你的身份。”
胡老三麵上出現幾分玩味,“承王說笑了,我早就已經不是什麽深塔部落的使臣了,在承王麵前的,也不過是一個每日采藥的藥農罷了。這深塔部落怕也早已經認為我死了。”
鳳可人一時間未從兩人的話中回過神來,饒是她平日裏在怎麽聰慧,此刻也是一臉霧水。許是看出了鳳可人的疑惑,季浩在一旁解釋道,“他不是在帝都死去的那個深塔部落使臣,說來,也是很久之前的一個案子,今日我看了案宗才知道,先帝那會還在的時候,也發生過一起蠱蟲案子,恰好這個時候,深塔部落的使臣來了,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案宗中沒有記載,隻知道有兩個使臣為此喪了命,倒是沒想到,他是逃到了這裏。”
胡老三聽到了季浩的話,神色猛地就暴怒了起來,他惡狠狠的道,“死的兩個使臣,一個是我的妻子,當時她正懷了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