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有你在，比較安心
“明月，你不要怪我，不是我的錯！”許是心裏的恐懼已經承受到了極點，她厲聲尖叫了起來，”我沒有想到，你會死！我真的沒有想到……”話還未說完，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鳳可人猶豫了下，伸手扯了扯宮言煜的衣角，示意要下去。宮言煜微蹙了下眉頭，攬著鳳可人的細腰，飛身下去。
腳落地後，鳳可人跟宮言煜商量，讓兩個暗衛將綠草給抬到了鳳惜宮的偏殿，宮言煜在一旁比較隱蔽的地方坐著，待一切準備妥帖之後，鳳可人才讓晚兒輕聲喚醒了綠草。
果不其然，綠草醒來之後，起初還是十分的恐懼，晚兒按照鳳可人的吩咐，輕聲安撫著綠草。
等綠草鎮定下來了，鳳可人才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綠草害怕的搖頭，身子不住的往後縮。
鳳可人又問：“綠草，你看見了什麽？”她十分肯定明月定然知道些什麽。但是她並沒有心急的逼問綠草，伸手摸了摸綠草的秀發，笑的很是溫暖，“如果你害怕，不想回憶起來，就算了。從今兒個開始，你就留在鳳惜宮，伺候本宮，你願意嗎？”
綠草吸了吸鼻子，鳳可人扭頭交代了晚兒去禦膳房找些好吃的，給綠草，然後擔憂道，“本宮今夜陪皇上散步，走到禦花園時，看到你暈倒在湖邊。你看你，麵色如此差，往後就不要大晚上去祭奠明月了。若是明月地下有知，看到你這般樣子，定然也是會難過的。”
說罷她轉身，拉著宮言煜就回了正殿花廳內。
宮言煜撚著杯盞，沉聲道，“你做的還真好。”
鳳可人扭頭朝他挑了下眉頭，道，“這不是增加下氛圍，不然等她冷靜下來了，到時候可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你既然已經計劃好一切了，為何還要拉著朕？”
鳳可人理所當然道，“有你在，我比較安心嘛。”
宮言煜呼吸一窒，心裏又是哪一種被貓爪兒一下一下的撓著，酥酥癢癢，欲罷不能。鳳可人很是煞風景道，“你是皇上嘛，權利大，就算是做錯事了，有你在，也沒人敢怪我。”
宮言煜撇了撇嘴，猛地灌了兩口茶才平複了些自己的怒氣，道，“你剛才為什麽不一鼓作氣，趁著她最恐懼的時候，將事情問個清楚。”
“她到底還隻是個孩子。”鳳可人道，“而且，她也是受盡了良心的折磨。”
“朕的皇後原來這般善良。”
“我隻是知道那種陷入絕境，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的絕望，有多冰冷。”鳳可人說的很平靜，如琉璃一般的星眸中漫著一股無邊的蒼涼。她還記得，剛到冷宮中，梁文微讓人故意去嚇她，她整夜不敢合眼，又沒有人倚靠的感覺。
那夜，是有多冰冷。
正在想著，一抹瘦小的身影已經飛快的闖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道，“皇後娘娘！”
宮言煜手一頓，鳳可人眸子閃過一絲精光，對著宮言煜比了一句口語，“你看吧，我說的對不對？”隨後，才抬眸看到綠草瘦小的身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鳳可人看著她單薄的衣服，溫柔的道，“起來吧。”吩咐晚兒去找了一件衣服給綠草披上。
隨後，才繼續關切的問道，“這般急衝衝的過來找本宮有何要事？”
綠草麵容戚戚，眼神閃躲，半晌才咬了咬唇，決然的抬頭道，“皇後娘娘，奴婢有罪……”
“發生了什麽事情？”鳳可人可以放柔了聲音，溫溫柔柔沙沙啞啞的嗓音，一點一點的誘導著她。
“奴，奴婢原是在禦書房伺候，有一次鳳太傅過來找皇上，奴婢一時間慌忙，摔在了鳳太傅跟前，明月說，說奴婢是故意勾引鳳太傅，隨後找了管事嬤嬤，將奴婢給，給打了一頓，調到了內務府。奴婢以為，這一切就過去了。
哪裏知道，明月時不時的找人來找奴婢的麻煩。就在那一天，奴婢撞到明月再燒東西，第二天，明月就對奴婢欺負更甚。奴婢隻是氣不過。剛好那一天，文貴妃娘娘身子不舒服，薔薇閣需要人幫忙，奴婢便去了。
那時候在她們住的偏殿，見她們人都不在，就偷偷地溜進明月在的那間屋子，在她的首飾盒中偷了一根她放的很是妥善的簪子。”
鳳可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瑟瑟發抖的身子，輕柔的問，“你拿這個簪子做什麽？”
她頓了頓，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我和明月都出生在靠海的地方，家鄉人常年都是靠打漁為生，若是出現暴風雨天，龍王發怒，海中大浪翻滾，便會有許多人葬在海中，死在海中的人是找不到屍體，家中人便會立了衣冠塚，請了村中的神婆，將海中的人魂魄給召回來。
而奴婢以前家中的祖母，便是村中的神婆，從小，祖母便對奴婢說，頭發是人的精氣部分，隻要是經常同頭發接觸的物品，就能召喚那人的靈魂，或者可以詛咒那人。奴婢偷了明月的簪子，隻是想詛咒下明月，然後讓她能夠病幾天。
等她病好了就可以威脅她，讓她以後不要在來欺負奴婢，不然奴婢還會想法子詛咒她。”
“你那時候去湖邊，是去撿明月的發簪？”
“對，奴婢聽人常說，這些日子，明月經常得了文貴妃的賞賜，有著不少的好東西。奴婢一時貪心，就起了這個念頭……皇後娘娘，奴婢不是故意害死明月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這詛咒會讓明月橫死。”
綠草一麵說著一麵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下一下的磕著頭。
“那你知道，明月這幾天有什麽異常的行為嗎？”
綠草抬起淚眸，思索了一陣，淚眼汪汪的道，“前幾天，明月像往常一般欺負奴婢的時候，聽她對身邊的宮人道，說，說再過一些日子，她就不用在皇宮內伺候人了，可以去當什麽的妾室。”
“有人要納她為妾？”鳳可人的心提了起來。
綠草猛地點點頭，臉上神色有些扭捏，“還有就是，奴婢幫明月清洗了衣服送過去，在屋子門口，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奴婢一時間好奇，便靠近去聽了一會，那，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