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騰淺娘認親記(六)姐弟相
張若蘭又告訴孟程一個消息,滕利群一家人來東京的相關事宜都是孟鳴安排的。
她又說道“孟叔叔,為了醫治滕家嬸嬸,她還特意給我寫了一封信,要我親自給她醫治;他也提了一句,說是他對滕叔叔一家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似乎冥冥中有種聲音要他施以援手。”
孟程此時也是瞠目結舌,大吃一驚,他是比較信鬼神的;先是孟鳴出事後的轉危為安,有如神助,再到後來他家的飛黃騰達,他都歸結於上天所賜,賜予了孟鳴非凡的神力。
所以這次他也深以為然,相信自己兒子的預感,以為此事可能當真,所以當下來了精神,恨不得立馬就去滕利群那裏考證一番。
張若蘭就向他告退,她先到一個實驗室裏,她已經按照孟鳴所說的土法製備了青黴素。
她首先還是收集大量青黴(饅頭、包子、水果、麵條上)。
將米磨成汁混合用芋煮成的汁作為培養液,植入青黴培養天。
將培養液用濾棉過濾,過濾後的加入菜籽油來溶解脂容性物質,由於青黴素是水溶性,所以油下麵的水溶解了青黴素。
將水加入放了活性炭(煮過消毒)的容器並攪拌。將這些活性炭放入分離管(上端開口大,下端開小口),用蒸餾水清洗,然後注入酸性水(用醋製造),最後用堿性水(海草煮汁)注入。
這時候在下方出口處加上過濾棉以減小流速。按每分成多份。
從患者身上取得葡萄球菌用培養基培養。將不同的劃分塗在葡萄球菌培養皿上。
幾天後如果葡萄球菌隻在所塗的青黴素周圍生長,那麽那分劃分便算有藥效。為了避免對青黴素過敏的患者注射,注射前要作小劑量的皮試,打過針的都知道。
重複精製還可以進一步提高青黴素的濃度,不過成本更高。
張若蘭還動用物膠(如明膠)、樹膠(如阿拉伯膠)、漿、澱粉漿等成分,和青黴素混合,最後製成片劑,可以讓人口服。
但是她還牢記著孟鳴所說的青黴素過敏的情況,她又拿出一個瓷瓶,收集一些提純了的液體青黴素,給何春蘭做皮試用。
一切準備好,張若蘭穿上防護服,就進了何春蘭的病房,她先給何春蘭做了皮下試驗,過來一炷香的時間,沒有出現發癢、發紅的過敏反應。
看到這種情況張若蘭一時大喜,就讓何春蘭口服了兩片青黴素,她要待在這裏觀察三刻鍾(四十五分鍾)的時間,以防意外發生。
在這段時間,她就和何春蘭拉起來家常,也順便打聽一下她家裏的一些信息。
張若蘭張口問道“嬸嬸,你好有福氣啊,你看滕叔叔對你這麽貼心,帶著你四處求醫問藥,不離不棄,可見你們的感情很深。”
何春蘭也說道“是啊!我和你滕叔叔從小到大,一直在一個鍋裏吃飯,先是兄妹,後來成了夫妻;你滕叔叔一直對我很好,倒是這幾年,因為我的病,讓他受盡了苦楚;弄得家也沒了,一家人四處漂泊。”
張若蘭忙說道“嬸嬸放心,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苦日子很快就到頭了,一定會苦盡甘來的。”
接著她又問道“對了嬸嬸,你和叔叔怎麽認識的?”
何春蘭聽後,就一時走了神,好像在回憶些什麽,臉色一時陰晴不定,悲喜交集。
最後她回過神來,歉意地說道“小娘子,你看我走神了,我和你滕叔叔的祥叔的相識之事,說來話長。”
此時她就把當年的如何把滕利群從濰河中救起,說當時他失憶隻記得自己姐姐的名字;再後來和她一家人生活,在水裏來浪裏去,成了一家人,他倆也成了兄妹;最後兩人成親結為夫妻,相敬如賓,生兒育女…。對其中的往事的片段有娓娓道來。
她此刻完全沉浸在回憶之中了,她緩緩說出的故事情節,平淡卻不平凡。
此時張若蘭也認識到了兩人生死相依、患難與共的真情是多麽難得,也稱讚滕叔叔是個至情至性的好男人。
此時孟程也借機去找了滕利群,直接看門見山地和他說了自己和孟鳴的關係。
滕利群一聽大吃一驚,連忙向前拜謝,孟程見狀一把把他扶起來,連說自己承受不起。
孟程就向他問道“滕賢弟,你能和哥哥我說說你的身世嗎?這對我娘子來說很重要,她這些年來一直牽掛著她失散多年的弟弟,我覺得你比較像,就前來相詢,唐突之處,請見諒。”
滕利群就說道“那我就和哥哥說一說吧,其實我六歲之前,一直生活在北海,家就住在濰河旁的一個村子裏,但是爹娘的印象我記不起來了。隻當我落水,我就想不起以前的很多事,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找不到我原來的家。”
孟程又問道“你還能想起什麽人嗎?”
滕利群回答道“我隻想著我有個姐姐,比我大三歲,名叫騰淺娘。”
孟程一聽頓時大吃一驚,接著喜出望外,他比較肯定這個滕利群就是他娘子的弟弟,自己的小舅子。
他心裏直感歎道“造化弄人,但可憐天見,老天也有開眼的一天。”
他也對孟鳴的心靈感應,就也歸功於老天可憐她娘子的淒苦身世,所以開了天眼,通過孟鳴的安排,讓她姐弟倆相見。
孟程就引著滕利群來到了騰淺娘的病房,隻見騰淺娘剛醒轉過來,她看到結伴而來的兩人,有些詫異訝然。
她問道“相公來了,這位騰兄弟也來了,相公給騰兄弟搬個凳子,讓人家坐下。”
她看著欲言又止的孟程,就問道“相公可是有話要對我說?還是不要支支吾吾的,有話直說。”
孟鳴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娘子,為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但是還是請你不要過分激動,要是萬一再出現前麵的情況,為夫打死也不會說的。”
騰淺娘一聽,就好奇地說道“你說吧,還挺神經兮兮的,我保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以免再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隻見孟程就指著滕利群說道“讓騰兄弟和你聊聊,你就知道什麽事了。”
這時滕利群就激動地向前說道“敢問,姐姐是不是叫騰淺娘啊!”
騰淺娘說道“騰兄弟,是啊,你聽我相公說的吧?”
滕利群急切地說道“孟大哥和我說過,但是我有個失散多年的姐姐也叫騰淺娘,所以我就想前來查證、核對一下,我這些年來從沒放棄尋找我姐姐,但是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他又接著說道“一有和姐姐相關的線索,我都會前去查證一番的,這次看的滕姐姐,我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感覺你就是我親姐姐一樣,所以就想和你核聞訊一番。”
騰淺娘一聽也是一呆,她尋思了一下,又細細地看了看他。
她然後就急忙說道“騰兄弟叫啥名字來著。我失散的苦命弟弟叫滕利群,我也是對他日盼夜想的。”
滕利群連忙說出自己的名字,兩人頓時呆在當場,彼此震驚地看著對方,都瞠目結舌,一時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滕利群就講起來自己殘破不全的童年記憶,把期間的點點滴滴都娓娓道來。
最後騰淺娘越聽越悲傷,然後就淚如泉湧,站起身來一下子抱住滕利群。
然後她痛哭失聲地說道“不要說了,我已經認定你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親弟弟,真實可憐天見,也感謝老天看了眼,能讓我和弟弟還能相認。”
然後她捧起滕利群的臉,端詳了許久,就像看失而複得的最珍貴的寶貝一樣,怎麽看也看不夠。
此時的滕利群也是淚流滿麵,他此時的心情如翻江倒海一般,一時間悲喜交加,他也是癡癡地看著姐姐,也好像是看不夠一樣。
孟程一看娘子又有些失控了,害怕她情緒大起大落的,影響肚子裏的孩子,就連忙前去勸慰起來。
他說道“娘子,莫要悲傷了,你們失散二十幾年的姐弟,終於在上天的眷顧下相認,應該是件大喜事啊,你就不要哭哭啼啼的;再說你忘了張娘子的話了,不要傷了身子,動了胎氣。”
騰淺娘聽罷,就幽幽地從悲傷中醒轉過,然後就從弟弟的身邊離開。
此時她臉上的妝都哭花了,但是心情好了許多,已經轉悲為喜了。
隻見她擦幹眼淚,問孟程要了塊毛巾,然後擦了把臉,讓心情平靜下來,然後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
而後姐弟倆都心情大好,在病房裏訴說衷腸起來,好像要把這二十多年來的心裏話都要說出了一樣。
滕利群就叫來兩個女兒前來相認,騰淺娘看著兩個侄女,一臉溺愛之色。
騰淺娘本來想去看看弟媳婦的,不料就被兄弟阻止了。
滕利群說是他娘子的病會傳染,不便前去,騰淺娘隻好作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