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會理保衛戰（一）夏軍反攻計劃

  兩天後折惟忠在會州，收到了楊文廣的占領會理的捷報，一時大喜，快馬加鞭的將捷報傳給河西防禦使種世衡。自己則派李昭亮、郭遵率軍兩萬支援楊文廣，李昭亮家世顯赫，是宋太宗明德皇後的哥哥李繼隆的兒子。李繼隆是宋初名將，乾興元年(1022年)，宋仁宗即位，李繼隆與李沆、王旦得以配享宋真宗廟庭。虎父無犬子，4歲就當了東頭供奉官，後來到遼夏邊境，屢立戰功，現任秦鳳路馬步軍副都總管、經略招討副使；郭遵少隸軍籍，驍勇善戰，官至殿前指揮使，隨折惟忠自開封來邊關，為折惟忠心腹愛將。


  折惟忠對剛從東京趕來的曹瑋說道“寶臣兄，楊家小子，現在看來還挺能耐的，平時也不顯山露水的，竟給了我一個大驚喜。你看這軍報上說他先是擊潰了野利隗浪，順便收服了烏拉室韋部，獲得了四千蕃兵，最後又攻入了會理。”接著又說道“寶臣兄，你看這次大捷，楊小子說他的兩營火槍軍，起了關鍵的作用；還有什麽手榴彈，說是堪稱神兵利器，在戰場上可以讓轟炸得敵軍人仰馬翻，很快潰散；火槍我見過，但手榴彈都沒見過。”


  曹瑋此次前來，是和種世衡調防的，接替種世衡的職務，而種世衡則調任，知永興軍，負責邊防。曹瑋是河西之地的最高軍事長官，他對折惟忠說道“藎臣老弟，現在我們大宋邊將後繼有人了，你看楊文廣、郭遵、李昭亮、石元孫、張亢等青年將領，將大放異彩的，聽說有個叫狄青的都頭，隻有十七歲，勇武異常，此次射死了野利隗浪，值得提攜。而且駙馬孟鳴向我大力推薦他，孟鳴對他評價異常的高, 說若培養得當，他以後將是遼夏邊防的定海神針。到時我接見一下。再就是火槍的問題過會我和你解說。”曹瑋說完後，又拿出兩本小冊子交給折惟忠說道“藎忠老弟，這是孟駙馬寫的策論，朝廷已頒布執行了”，這兩本書就是孟鳴寫的《河西走廊發展規劃策》和《應對西夏軍事威脅的戰略規劃》。折惟忠先看了《應對西夏軍事威脅的戰略規劃》，越看越投入，後來似乎忘了曹瑋的存在，曹瑋也不打攪他，大約看了半個時辰，折惟忠看完放下書道“曠世之作，不出十五年，西夏之患必除。”他看了看曹瑋有些歉意地說道“寶辰兄，兄弟我失禮了，這策論實在是驚世之作，太有價值了，我看得太入迷。”曹瑋也一笑說道“藎忠老弟，不必在意，我看這兩本書的時候，和你的表現差不多，當時官家在旁，我都一時忘了。”最後兩人就這兩本策論書，根據當前的局勢，相互交流一番，交換了各自的意見。準備即可執行這些戰略規劃，


  曹瑋忽然一拍頭說道“藎忠老弟，我忘了和你說這火槍的事了，朝廷向駙馬訂購了一萬支，附帶有足量的彈藥；另外還有地雷五千枚，手榴彈五千枚。這些武器裝備足足花了朝廷二百五十萬貫錢。我帶你看一下。”折惟忠陪同曹瑋，到了軍械庫，看到了一杆杆錚亮的火槍，一枚枚圓圓的地雷，一柄柄手榴彈。曹瑋叫來火槍培訓隊前來，培訓隊共有五百人，這些培訓隊的人員都是以後這邊軍的火槍教官。他們都受過孟鳴的嚴格訓練，孟鳴用了三個月培訓他們，參照了後世的紅朝的解放軍訓練方法，烈日練軍姿，五十裏負重越野，士兵格鬥（軍體拳），射擊訓練等項目，經過三個月的翻滾摸爬，都掌握了相關戰術、戰鬥技巧。


  訓練隊現在曹瑋稱為邊軍教頭隊，他們的長官曹瑋的孫子是曹寧，現為七品指揮使，此時的曹寧身體強健，皮膚黝黑，身穿鎖甲，頭戴戰盔，一幅武將的樣子。教頭隊的隊員站在烈日之下，汗流浹背，他們十五人一列，排成二十列，每人前後左右之間的距離都是雙臂長的距離，橫看、豎看、斜看，每支隊伍都是一條直線。曹寧站在隊伍的最前麵，引到隊伍正步前進，隻聽見隊伍喊著口號“一二一”，整齊的步伐令折惟忠震撼不已。


  接著進行操練，第一項射擊訓練打靶，射擊一百米外盔甲上護心鏡，場上有十五個靶子，二十隊分別射擊，第一例射擊完畢，折惟忠前去查看，全部命中靶心，將鐵製的護心鏡擊穿出一個大洞。隨後剩下的隊員繼續射擊；第二項是手榴彈投擲訓練，訓練場上栓這幾頭牛羊，還有幾批老馬，投擲開始，隊員拉線投擲出四十米，命中了這群牛馬羊的位置，隻聽一聲巨響，掀起大量的塵土飛揚，曹瑋讓折惟忠捂起耳朵，他不聽，這時折惟忠被嚇了一大跳，耳朵嗡嗡的響，有些聽不清聲音，他又看向訓練場，被其中的情景驚呆了，隻見這些牛馬羊，沒有一個完整的，全部支離破碎，血肉橫飛，慘不忍睹。折惟忠直覺得後腦勺和後背發涼，身體一直冷戰。震驚於手榴彈的威力，直道是殺人越貨的好東西，心裏暗暗為西夏狗高興。


  此時的會理城一片忙碌，大批宋軍監督西夏的戰俘修建防禦工事，又從寧夏寨調撥了大量戰備物質糧草、彈藥、水泥等不一而足。會理城其實比寧夏寨要小，方圓十二裏，由於楊文廣突襲的比較順利，會理的防禦設施沒有遭到破壞，不需要修繕，還能繼續使用，要做的是加固。城裏還有大量的糧草、兵械。另外楊文廣在各城牆上都準備了多口大鍋，備好柴火，到時敵軍攻城時，燒開水禦敵。楊文廣又廣派探馬、斥候，刺探西夏軍的軍情，隨時掌握西夏軍的兵馬調動的情況，以便及時應對。


  此時的興慶府，有一片新建的宮殿區，比較富麗堂皇，這是西夏國主李德明為自己修建，是在為開國登基稱帝做準備。但是這兩年西夏流年不利，同時遭受了宋遼兩國的攻擊，雖然已向遼國求和，但造成了國庫空虛，民生凋敝。本想去大宋派軍打草穀，強行掠奪一番，誰知大宋加強了戒備，去了幾次，都被宋軍擊退，讓西夏軍損失慘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西夏連大臣的俸祿都發不下去了。以前西夏軍還可以縱兵涼州，打劫河西走廊的客商，這筆收入約占到西夏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了，西夏軍嚐到甜頭，準備西進盡占涼州、肅州、甘州、沙州，全麵掌控河西之地，掌控絲綢之路。但是被大宋搶了先，此刻絲綢之路盡在大宋的掌握中。


  西夏國主李德明將寢宮搬到了這片新宮殿區，此時的李德明正召集群臣議政，李德明身穿明黃蟒袍，袍子上繡有四爪金龍。李德明此時有些焦頭爛額了，大遼的使者在朝堂上喋喋不休，要求西夏割讓兀剌海城以北的土地，這片土地，在後世就是河套之地的包頭一代，瀕臨黃河，水草豐茂，土地肥沃，是西夏的糧倉，西夏是不可能割讓的，大遼的使者也心知肚明，不過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而已，這回大遼的使者剛被安撫退下。大宋的使者晏殊上前拜見，說道“夏王殿下，我皇有訓示國書，請拜受。”晏殊說罷往前一遞，隻見殿上一大臣欲往前接受，隻見晏殊一閃，高聲向這大臣怒喝道“你是何人，竟如此無理，你有何資格替夏王代收，這是我皇給夏王的訓旨，隻能由夏王親自行禮拜收。”晏殊說完後，殿上的一眾大臣連連嗬斥他，有個武將甚至要拔刀相向，晏殊巋然不懼，看向李德明說道“怎麽，夏王不領旨嗎？那本使者即可返回東京，報於吾皇，可否？”晏殊說完就要轉身離開，隻聽到李德明喊道“宋使莫急，本王這幾日身體不適，不能行叩拜之禮，有些失儀了，請見諒，本王這就接旨。”李德明說完，使勁攥了攥拳頭，暗哼了一聲，就下去接旨了。


  晏殊又說道“大遼三公主遇刺，郡主李芷蘭是主謀，請夏王交出郡主，由本官押解回東京受審，還望夏王鼎力支持、大義滅親。”李德明聽後一時氣結，揮袖而去，說道“宋使，請放心，本王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李德明回到座位上，就寫了一詔令，內容是“因為李芷蘭暗自行悖逆之事，行刺大遼公主，引起戰端，特褫奪郡主名號，逐出王族。如捕獲之，就地誅殺。”晏殊聽罷也無奈，更覺得李德明是梟雄之輩，一點也不念父女之情，有失人倫。


  晏殊也就沒有深究，隨後告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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