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宗駕崩、太子即位。
普通百姓而言,俗話說年好過,春難熬。就是人還得生活,一年之計在於春。這不孟鳴的幾個廠子就在正月的初八開業上工了,從初八一直到正月底,工資增加四成,而且是一日一結。雇工都心存感激,暗地都說孟鳴是菩薩轉世。他聽到之後微微一笑作罷。做事要有良心、善心,想想前世的黑心老板拖欠工資、弱勢的農民討要無果,有跳樓的、有衝動殺老板的;拖欠工資成了前世政府不好解決的頑疾,一到春節,就出現些因討薪引發的惡性,政府焦頭爛額,抓幾個典型了事,並不能從根本上上解決。
今年十五歲了,玉蟬十八了,家人準備讓孟鳴明年成婚,我準備十八歲的,家裏人一致反對,明年爹也可回東京了,娘合計著等爹一回來,就擇吉時成婚,讓玉蟬過門。孟鳴反對無效,就應下了。
今年的事挺多的,大學今年要正式招生、開學;蒸汽機要量產,紡織廠、煉鐵廠的動力由水力驅動改為蒸汽機驅動;和曹家合夥的煤礦要開采,水泥廠也要擴大產能。尤其重中之重是蒸汽機車要試運行,這還什麽都沒有,都是在圖紙上。
孟鳴在正月十六這天,把自己家所有產業的主事、掌櫃都召集到樊樓一聚,也是來述職的。總結一下去年的經驗教訓,找出不足、欠缺之處,加以整改。各個主事匯報了去年的成果和存在的困難。農莊的利潤就是種棉花、糧食的利潤,孟鳴暫不計算利潤;書店由於活字印刷術的公開,銷量下滑,但是憑 著話本,還是影響不大,去年的盈利在十四萬貫,就是希望話本能及時跟上發行的進度;紡織廠盈利在八十萬貫,希望改進一下紡紗機,現有的紡紗機技術落後了,已跟不上生產進度了,希望加以改進;煉鐵廠煉鐵十萬噸,煉鋼五萬噸,由於鋼材是自用了,用了三萬八千噸,所以盈利就是煉鐵的盈利,盈利有六十萬貫; 水泥廠及磚瓦廠,建大學自用消耗大,不過由於修官道的水泥訂購,收支 平衡。今年總計盈利一百五十四萬貫。建大學花去近五十萬貫,孟鳴現在的家底尚有三百萬五十貫。東京過千萬的得有三四百,孟鳴不算大富之家。,不引人注目。
今年大的投入就是煤礦的開采,再就是蒸汽機車的試運行了,計劃奏請朝廷批準鋪設二十裏的鐵軌,用於鋪設。煤礦的開采倒不是有多難的事,曹家有自己煤礦,有現成的技術和人員,到時可以直接開采,最多孟鳴把開采的工藝流程完善一下,使用蒸汽機抽水、鼓風、運煤,提高效率,節省人工;相對蒸汽機車就簡單多,現在的重中之重,就是蒸汽機車了,孟鳴算了一下一公裏鋪設鐵軌的費用一萬七千貫,鐵軌的直線軌距的標準是1435;一個蒸汽機車頭得六千貫,一節貨車廂(載重量30噸)一千二百貫,二十節;再加上亂七八糟的費用,這二十裏地總費用得的二十萬貫,複線的話的四十萬貫。後期批量生產的話,成本能降下兩成甚至三成。但這次還得我自己掏腰包。
張啟年去了平頂山,指導安裝、調試蒸汽機,並培訓相關的技術人員。大約得待個兩個月的樣子,張啟年又給推薦了幾個誌同道合的之交好友,有七個人,大多是工部官員和大工的子弟,年齡都不大,大的隻有十七歲。孟鳴現在苦於身邊的幫手太少,就決定突擊培訓一下這幾個人,白天和我一起幹活,晚上我就給他們上課,教一些物理知識,蒸汽機的原理,內部構造,零部件的裝配等,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就熟練起來了。他們六人還裝配了五台小版蒸汽機,都就有了直觀認識和動手操作能力。孟鳴先設計了一款迷你型的機車,像前世遊樂場的小機車,機頭隻有兩米半長,拉著三個兩米長的小車廂,能坐十八個人,長度不過十米。準備在禦街鋪一條可往返的環形鐵軌,展覽隻用。
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到了三月份了,真宗也昏迷不醒了,孟鳴知道離大行不遠了,不出意料,在三月二十一日真宗皇帝駕崩了。這天舉國悲痛,全國官員、百姓都在門前掛起了白皤。 汴梁乃至全國的一切娛樂活動都勒令停止,國喪期間,一律不準婚嫁,不準祝壽慶生,總之一切慶祝活動都得停止。
說明一下宋代皇帝的喪葬流程,可分為葬前的喪禮、葬禮、葬後祭禮三階段。皇帝駕崩後,首先由宰臣宣讀遺詔。遺詔又稱“遺製”,是皇帝生前擬定的詔令,用以交代身後事,其一,遺詔開頭敘述本人在位時成就,多為掩惡溢美之辭;或稱在位期間竭盡心力,唯恐辜負先皇的囑托;又說明本人患病的原因,理由不外乎是積勞成疾,雖然嚐試過各種可能的醫治方法,但病情始終沒有好轉。
其二,提到繼任人選,形容嗣君的人品,並解釋立嗣原因,其中也不乏溢美之辭,通常稱皇太子的人品極佳,因而選擇他當儲君,“可於柩前即皇帝位”;囑咐新君應尊皇太後為太皇太後、皇後為皇太後、皇妃為皇太妃,並命後妃們協助新君處理政事。嗣君“柩前即皇帝位”,表現出皇帝喪禮所具備的意義,不僅隻是單純的喪葬禮儀。新君在主持喪禮的過程中,同時也繼承大位,象征政權得以延續。
其三,“諸軍賞給”,遺詔都囑咐嗣君自主辦理,加上現存的相關記載不多,詳細狀況已經不得而知。
其四,關於服喪與陵製,謂“喪服以日易月”、“山陵製度務從儉約”之語見於每道遺詔,其在南宋皇帝的遺製明確規定“無禁祠祀嫁娶”。
最後,在遺詔結尾則訓勉文武大臣,務必輔佐嗣君,使江山社稷得以穩固。
在三月二十三日,在文武百官朝拜下,趙禎登基稱帝了,今年不改元,就是不改年號。現在的議題就是先帝的殯葬問題,陵地勘察和上諡號是皇帝喪禮中的重要程序。宋代改變漢、唐預先營建壽陵的製度,皇帝駕崩之後才開始建造陵寢,而且必須在下葬前,也就是七個月之內完成。趙恒諡號是文明章聖元孝皇帝,廟號真宗。葬永定陵。後累加諡至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聖元孝皇帝。
真宗時代已過去了,仁宗時代已來臨,大宋迎來了最繁榮、鼎盛的時期。
時光荏苒,歲月無情,歲月不會因為那個人的離去而停止腳步,即使掌控世間萬民的皇帝,也不能。汴河那幽幽的河水,一如既往地向東流,注視著這東京沿河兩岸的人,慣看了世間的熙熙攘攘、悲歡離合、生老病死、人生百態。冷月無聲、流水無情、四季冷暖、花開花落,交替輪回,人呢,依然繼續活著,無論是悲傷,還是快樂。真宗的離去,不過就像丟在水塘的石子,一時波紋蕩漾,激起層層漣漪,很快水麵就回複平靜,就像從來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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