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暉擦著熱汗,心裏慶幸他應付日常危機能力還不錯。
畢竟戚家在廣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商賈大戶,他戚明暉雖然根基淺,但邀請個別領導大佬也是問題不大,他小戚還是有幾分薄臉的。
王市長好奇的問道:“戚老板,你不是說參加你的新市開業剪彩嗎?怎麽來學校裏了?那個秦總是誰?”
戚明暉指了指秦明,有所保留的說道:“秦總啊,秦總就是給咱們市環保基金捐款了十個億的秦總啊,是我的領導。這不還沒到中午嘛,我們稍等一下秦總吧。”
教育局李局長驚呼道:“噢!那個秦總。哎呀,王市長,就是上個月在南山莊園舉辦“保護珠江母親河環保靠大家”的慈善募捐活動,那時候捐十億的秦總,當時我也在場,可惜當時各級領導太多,我距離太遠了,我還想找秦總聊聊咱們廣市高等教育投資的事呢。”
王市長心中一動,道:“是嗎?上次我不出差嘛。今天正好得空,等下你們可要好好介紹一下秦總給我認識,沒想到本市高校能培養出秦總這麽厲害的年輕企業家,實在難得,趙書記,你們學校可真了不起啊。”
一旁的華省理工大學的黨支部趙書記,一臉懵逼。
他是聽到招生這裏出事了,廖校長又出差了,他才臨時趕來的,他擦了擦熱汗,心想咱學校啥時候出了個能捐十億的年輕企業家,秦總?
咋的沒聽廖校長沒說起來?
李局長和王市長是被戚明暉邀請來的,畢竟秦明說能邀請誰來就邀請誰,其他領導不是在開會就是工作,隻有這兩位是得空的。
而其他的一些處長、科長聽都是跟來湊熱鬧的,他們聽到領導談話,動不動就十億捐款,根本插不上嘴,幹看著。
幾位領導已經冷靜下來了,坐在一旁閑聊。
而校道那裏,老蕭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陣仗,他沒見過哇。
教育局的李局長就不說,王市長真給請來,他剛才還嘲笑秦明呢,這下直接被打臉了。
這不是關鍵,關鍵他老蕭不認識人家李局長和王市長,在人家領導跟前說不上話,都不好意思走過去。
而黨支部李書記就更加讓他難受了,那是他頭頂上的領導啊。
他有些惶恐的看著秦明,這個秦明什麽時候有這麽大能耐?一個電話就把事情鬧得這麽大?
秦明嘴角上掛起來一抹狡黠的微笑:“下麵,開始我的表演。”
秦明拿過一個大喇叭,道:“各位新生大家好,我是你們大四學長秦明,今天入學新生太多了。我們大四學長梁少勇,勇爺,不忍看你們頂著大熱天在這裏排隊。勇爺一合計,就吩咐我這個小弟,請了些熟手的人來幫大家搬行李,協助辦理入學手續,領取物資,以及指引介紹本校風采。”
秦明說著,把梁少勇拉到人群中間,道:“勇少,下麵看你的了,不能讓你妹妹失望。”
梁少勇一怔,秦明搞這麽多,就是為了他在妹妹麵前維持住“哥哥”的這個光輝形象嗎?
秦明是怎麽為他做到這一步的?他鼻子一酸,好兄弟一輩子。他看著周圍那麽多人,男人不能慫,他也豁出去了。
他無視了表情憤怒,意欲喝止他的老蕭,拿過大喇叭,道:“學弟學妹們,我是梁少勇,作為大四學長,我馬上就要參加實習,離開本校,步入社會了。而你們的大學生活才剛剛開始,我想給你們一個終身難忘的入學儀式,這叫儀式感,每年多少莘莘學子入讀大學,大家都經過風吹日曬。但咱們華省理工大的新生,跟他們都不一樣,你們是最棒的。來,上車!”
咚咚咚咚……
儀仗隊又開始吹拉彈唱,後續繼續來了一台又一台的奧迪豪車,並且把迎賓路線拉長,從下大巴的大學城門口一路連通到學生宿舍門口,免去了新生要走十多分鍾的路。
一路鮮花響應,樂隊相伴,還有豪車接送,專人辦理入學手續,每個新生都感覺自己好像升職加薪登上人生巔峰一般。
一切都井然有序,一台台奧迪轎車穿梭而過,每一個大一新生都體驗了一把專人待遇,還包送行李上樓。
多年後,這批大一新生可能忘記他們是怎麽來到大學的,但絕對不會忘記兩個叫秦明和梁少勇的大四學長,熱情的接待了他們,隻為了一次儀式感。
但少部分的當事人明白,那是為了跟外國留學生的特權待遇表達抗議。
秦明的做法很簡單,你要求我給他們服務,我偏不,我就為本土新生服務,還級規格待遇,有錢就是任性,你能奈我何?
蕭老師和學生會的高萍、宋秋燕等人,都目瞪口呆的站在校道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豪車,一個個黑衣人忙碌辦理各種手續,還有給鮮花灑水的呢。
這、這得花多少錢?
一些陪同來的家長瞧著這陣仗也是驚喜萬分。
“哎喲,兒子,你大學牛皮啊,這入學儀式,你爸還第一次見,哇塞,還坐奧迪到你宿舍門口,咱家也就開個吉利,能不能兜兜風?可以?哇塞,太周到了。”
“學長,你缺女朋友嗎?學長……哎,你們等一下,別推我,梁學長、秦學長你們看看我,我在這……”
“那個我行李有點多,什麽?還幫忙抬上樓?謝謝你們,謝謝學長……”
有的新生還想巴結秦明他們呢,但都被黑衣人給擋住了。
很快,大學裏的新生都有秩序的入學,也沒鬧出什麽事來。
而所有人都有這種新生待遇,唯獨高萍和宋秋燕他們要求的就沒有,秦明故意的。
秦明一宿舍的人自然沒有聽高萍和蕭老師的要求,去優先給外國留學生服務,把他們一群人都晾在一邊,讓他們幹看著,看秦明怎麽幫助本土新生的。
這不是直接打臉嗎?蕭老師站在這裏,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偏偏他還不好離開。
蕭老師氣得牙癢癢,麵罩冷霜。
高萍更是兩腿軟,她感覺事情要遭,但她又說不清哪裏糟。
她和宋秋燕想開溜了,但是挪不動腿啊。
這要是一般人反抗學生會的命令,那就是直接撂擔子不幹了,那麽高萍該怎麽利用學生會的便利處分就怎麽處分。
但現在不一樣了。
秦明把事情上升到一個更高的高度,這就好像你突然打了路邊一個小孩,跟你打了x國總統的小孩,都是打小孩,但事情的結果能一樣嗎?
沒見旁邊還有校領導,教育局領導,連市領導都來了嗎?
關鍵旁邊的校領導都在等啊,他們等的誰?蕭老師先排除自己,百分百不是等他,更不可能是高萍這普通學生。
那就是秦明了,他們想到是秦明,卻又不敢相信是秦明。
這背後的隱喻,不是秦明在告訴他們,老子是你們若能惹得起的?要敢給他們宿舍的兄弟穿小鞋,來穿一個試試,看誰倒黴。
秦明這陣仗直接壓得蕭老師跟高萍、宋秋燕這學生會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眼看忙碌了好久,新生入學秩序良好,秦明知道壓軸大戲要上了。
不出這一口惡氣,他秦明白讀這麽多年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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