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奉陪到底
不過他現在還是比較好奇，傅子宸為什麽要把這個孩子打掉？
“阿宸，你和蘇曼語，你……”他打算問問。
轉向顧以言的視線，傅子宸突然笑了：“你沒聽到我和阿川前天在夜色說的話嗎？”
“……”顧以言沒辦法說什麽了。
當時他不知道傅子宸在說誰，隱約猜到是顏研，但當時他還不知道顏研是蘇曼語，但現在知道了……所以，他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麽他現在考慮這件事，有點認為傅子宸好像是在說氣話呢？
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阿宸，你和蘇家……有什麽計劃嗎？”不知道外界的傳言是否屬實，說蘇老爺子和蘇宏天已經找到律師，並正式把蘇氏的股份給了蘇曼語。盡管蘇宏天現在仍然在蘇氏，但事實上，蘇氏真正的掌權者是蘇曼語。
“蘇家？怎麽了嗎？”一切都很正常，不是嗎？
怎麽了？顧以言震驚了，他指著手術室的方向，用懷疑的語氣反問：“傅子宸，你知道裏麵的人是誰嗎，是蘇家現在的掌權人啊！”這也可以這樣輕描淡寫嗎？
“那又怎樣？”傅子宸的臉色保持不變，“我知道她是，我知道如果我強迫她去手術，她會恨我。”當夜色聽到他說的話時，應該已經對自己怨恨了吧。
“她討厭你，你覺得蘇家……”
“不會影響。”即使有影響，沒有蘇氏也不會怎樣。
顧以言覺得他真的不明白傅子宸在想什麽，但他也不想明白。他關心的是傅子宸對蘇曼語的看法，但是看著傅子宸的表情，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辦法得到答案。
隻是，他不想以後兄弟會因為今天的決定後悔。
正要說些什麽，突然聽到附近手術室的門開了，回頭就看見有人從手術室出來了。
“手術結束了，麻醉的原因，這一會兒也不會醒來。”醫生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傅子宸可以看出她的猶豫，但他沒有好奇心去了解，隻是朝她點點頭，然後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他今天來隻是為了確保手術順利進行，現在一切完成，他沒有理由留下來。
目瞪口呆地看著傅子宸轉身離開，顧以言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那個，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公司還有事。”直接走了出去。
“……”顧以言覺得自己和傅子宸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一點點，他越來越無法理解傅子宸了。
目送傅子宸離開，顧以言扭頭望去，正好看到醫生臉上的……鄙視？嗯？她在鄙視傅子宸嗎？
“王醫生，你想說點什麽嗎？”他能看出來。
想起在手術台上聽到的那個女人的低語，以及一開始的眼淚，王醫生一臉掙紮，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那個人。但是現在那個人走了，她也沒必要繼續糾結下去了，反正是別人的事，當事人不在乎，她在乎什麽？
王醫生搖搖頭：“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下顧以言感到疑惑，到底怎麽回事？這讓他很好奇王醫生剛才到底想說什麽，就在這時，護士把蘇曼語推出了手術室。
顧以言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走過去：“大家辛苦了，情況還好吧？”
護士們抬頭看著那張含笑英俊的臉龐，發現是顧以言，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宗醫生怎麽在這裏？”這裏是婦科啊。
“陪朋友來看他女朋友，不說這個，剛才手術發生了什麽？我看王醫生臉色不對。”
護士搖了搖頭，顯得很困惑：“沒什麽啊，一切都很好。”她看著另一個護士，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剛才遺漏了什麽事情。
另一個護士正要點頭，突然想起了手術前那個女人的低語和淚水。她忍不住說：“是不是因為這位年輕女士剛才一直在哭？”
“哭？誰？”蘇曼語？
護士一聽這話，立即簡單的把手術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完這話，想到了剛剛離開的傅子宸。最後，他隻是歎了口氣——
哎，真是互相折磨啊。
……
耳邊似乎一直有聲音，不是那種讓人耳朵疼的聲音，是連續不斷的。雖然聲音逐漸變得高了起來，但還是聽不清楚。
蘇曼語腦袋動了動，眉毛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不適，還是因為那令人不安的聲音，緊緊蹙起，眼皮在快速移動，像是要清醒過來。
突然，那雙緊閉的眼睛睜開了，原本擁有光彩的眼睛暗淡下來，手摸了摸肚子。
她沒有孩子了，當她還沒有真正適應該怎麽做母親的時候，他突然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但又突然的失去了。
眼淚像泉水一樣湧出，劃過臉頰，很快枕頭上就有了濕痕。
耳邊那個一直在夢中斷斷續續的聲音，此刻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響亮，但是饒是如此，蘇曼語仍然像是什麽也沒有聽到一樣，此刻的她，整個人都是空蕩蕩的。
她一醒來，就知道孩子真的走了。盡管她以前做了很多準備，當她睜開眼睛時，她還是忍不住內心深處的悲傷。
“傅少，人家好喜歡哦，嗯，不要……”屬於女人的妖嬈呻吟聲到了極點，一聲一聲傳進房間。
“真的不要嗎？剛才不是說喜歡嗎？你喜歡怎麽樣？”傅子宸獨特的清潤聲音，現在帶著微微的喘息，他的聲音很輕，後麵隻剩下女人的低聲嬌嗔和求饒的聲音。
喘息聲和女人的叫聲交織在一起，任何聽到它們的人都會禁不住臉紅心跳。蘇曼語聽得一清二楚，卻沒有任何反應，但她淚眼汪汪的眼睛漸漸有了神采，盡管仍然充滿悲傷，但非常堅定。
枕頭上的頭慢慢轉過來，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離開了醫院，不是那間堪比酒店的房間了，也不是令她絕望的手術室，而是她的房間，不，也許是顏研的房間，這是傅子宸送她的那套房子。
她最後一次躺在這張床上的時候，無助地過了一夜才決定告訴傅子宸一切，告訴他她愛他。她沒有欺騙他，而是欺騙了自己。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變了。
這時，躺在這裏的她，沒有了之前她迫不及待要告訴他的愛，而是極度苦澀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