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逐漸明了的局勢
許順平出事兒,宋元青提醒要小心方盛兩家,如今許樂又突然接到陌生人的挑撥電話,宋喜當然會想到某些人,隻不過這又是一起有懷疑動機卻沒有結果的‘無頭案’,一如許樂被人當街綁架,哪怕抓到劫匪,也審不出幕後指使者。
宋喜跟許樂交了心,兩人約定好將計就計,既然對方想挑撥離間,那他們就來個順水推舟。
許樂畢竟是個半大孩子,宋喜哪怕嘴上說著跟他組隊,但也不會真的把他陷入危險當中,說是近段時間少聯係,或者私下聯係,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坐實許順平和喬治笙之間有‘嫌隙’。
本想請許樂吃個飯,這回飯也吃不成了,許樂特別認真的說:“姐姐,待會兒我先出去,你隨後再走,我會表現出特別不開心的樣子,至於你什麽狀態,自由發揮吧。”
宋喜忍著笑,“成,拚演技的時刻到了。”
商量完,許樂拿起書包,還沒等走到門口,臉已經撂下來,等到拉開房門往外走的那一刻,還真是氣勢洶洶,像極了這個年紀的叛逆小子。
宋喜等他摔門離去,這才不緊不慢的起身,隨後麵無表情的往外走。
開車去老宅的路上,喬治笙給她打了通電話,還是擔心。
宋喜道:“聊完了,等回去跟你說。”
車子開到老宅門口,宋喜下車碰到同樣出現在門前的淩嶽和喬艾雯,淩嶽手裏大包小攬,頗有女婿見丈母娘的範兒。
三人碰頭,喬艾雯打招呼,“嫂子,你一個人回來的?”
宋喜道:“你哥已經到了,我路上臨時有點事兒耽擱了一會兒。”
三人一起進門,家裏一下子熱鬧起來,小傑係著圍嘴拿著鴨腿,客氣的揚手要給喬艾雯吃,喬艾雯馬上甩鍋給淩嶽,“給姑父吃,姑父餓了。”
小傑聞言,舉起‘狗啃’的鴨腿給淩嶽,淩嶽有些心理潔癖,但又不能辜負了孩子的一番好意,隻能暫時用手拿著。
任麗娜出來迎接,接的是宋喜和淩嶽,喬治笙也出來了,他眼裏隻有宋喜。
一家人圍在桌邊吃飯,喬艾雯調侃小傑,問他幼兒園裏有沒有合眼緣的漂亮小姑娘,任麗娜嗔怒:“你能不能教孩子點兒好的?”
喬艾雯道:“這麽無憂無慮的年紀,不談戀愛難道談工作談事業嗎?”
宋喜從旁笑的不行,她就喜歡聽喬艾雯和任麗娜吵架。
任麗娜假裝繃著臉道:“就你這樣的,以後有了孩子也教不好。”
喬艾雯不以為意,“不是還有老淩呢嘛,我也是個孩子,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到時候讓他一起教我們兩個。”
任麗娜管不了喬艾雯,轉而對淩嶽道:“這麽個女兒落你手裏,你辛苦了。”
淩嶽微笑,“不辛苦。”
喬艾雯在桌下偷偷踢淩嶽的腿,朝他擠眉弄眼暗送秋波,淩嶽秒懂她的意思,悄悄地回視一眼,示意她老實點兒。
飯後活動是喬艾雯帶著小傑撒歡兒,任麗娜跟淩嶽聊人生,宋喜跟喬治笙來到單獨房間,她說:“有人給樂樂打電話,告訴他我媽就是他媽,還讓他離我遠點兒,不然他們一家三口都會有麻煩…是個女人打的。”
喬治笙一貫的麵色冷靜,薄唇開啟,“我叫人查。”
宋喜道:“號碼我都沒看,查也肯定查不到,是個女人,知道所有真相,我爸說過要提防方盛兩家,你說會是誰?”
喬治笙猜到宋喜想說誰,他想說沒有證據,但根據以往的先例,最好不要在敏感時刻否認女人的第六感,不然往後討論的觀點就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他在包庇某人。
他已經提前想好了幾種回答的結局,所以稍頓過後,喬治笙道:“你心裏想的是誰?”
宋喜道:“我想說盛淺予,但沒有證據。”
她直白不加掩飾,說完看著喬治笙,喬治笙麵不改色的接道:“無論是誰,隻要站在我們的對立麵,我都不會手軟。”
宋喜想聽的正是這句話,目光如炬,她聲音壓低卻莫名篤定的道:“我最近一直有個想法,你說我爸的事兒,會不會跟方盛兩家有關?”
喬治笙沒有馬上表態,宋喜繼續道:“之前無論我怎麽問我爸,他都咬死了不肯透露一個字,逼急了才說他有他的計劃和布局,不想讓我參與,但最近譚閆泊的事兒一出,他肯定知道譚的背後是誰,也擔心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所以提前跟你透話,讓你小心提防。”
“夜城上一任市長是程德清,他是我爸老師,他退休後上麵沒有馬上安排人接任,雖然我爸不跟我聊官場上的事兒,但我也清楚,他是最有可能接程德清班的人,結果我爸被人誣陷貪汙坐牢,不到半年盛崢嶸就從渝城調任夜城,我不否認盛崢嶸在政治上的業績和成就,但現在想來,會不會太順理成章了一點兒?好像我爸的離開,就是為了要給他讓位。”
女人的第六感本就是上天賦予的額外禮物,加之宋喜本身又特別聰明,她會給出這樣的假設,喬治笙絲毫不意外,畢竟打從宋元青叫他提防方盛兩家開始,他就隱約覺著宋家的敵人應該是方盛無疑。
現在宋喜也開始懷疑了,喬治笙說:“最近這段時間局勢敏感,我可以叫人跟爸聯係,但有些話還是不經第三人的口更安全,等我找個機會親自進去跟爸聊聊。”
宋喜沉下麵色,眼底也是一片幽暗,沉默半晌,她開口道:“如果坐實了是盛崢嶸搶我爸位子,方家在背後推波助瀾,那我跟他們勢不兩立。”
隻要想想宋元青受的委屈遭的罪,宋喜渾身上下充斥著戾氣,喬治笙抬起手臂將她攬到懷裏,聲音溫柔又沉穩:“是我們跟他們勢不兩立。”
他不會再讓宋喜一個人,無論對方是誰,多少人,她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
宋喜摟住喬治笙的腰,貼在他心口處道:“我不想讓你有危險,但我不能讓任何人欺負我家人,我忍不了。”
喬治笙說:“不用忍,有我在。”
宋喜收緊手臂,如果終有一戰,她寧願在戰鬥中流血犧牲,也絕不做縮頭烏龜,貪圖失敗後敵人獎賞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