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恩愛關上門也藏不住
喬治笙跟常景樂出現在心外樓上的時候,宋喜正站在中心台前跟患者家屬說話,餘光瞥見左側的小護士們清一色的往她右邊看,她側頭一瞧,兩個身高都在一八五往上的頎長身影,喬治笙一身黑,黑外套黑褲子,裏麵的毛衣是黑白拚接的,一張俊美麵孔冷漠而禁欲。
常景樂穿著果綠色的中長款風衣,淺色毛衣,咖色褲子,臉上戴著RayBan的金框眼鏡,白皙的麵孔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高級洋氣。
常景樂拎了個花籃,喬治笙手裏捏了個牛皮紙袋,三人六目相對,常景樂率先勾起唇角,笑著打招呼:“宋醫生。”
宋喜微笑著上前,帶兩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房門關上,她出聲說:“喝什麽?我這兒有冷水和熱水。”
常景樂坐在沙發上,隨口回道:“溫的吧。”
宋喜邁步往飲水機方向走,喬治笙將牛皮紙袋放在她桌子上,從裏麵掏出一份外賣盒子。
宋喜遞了水給常景樂,他接過去,不忘拿喬治笙開涮:“我都懷疑,要不是你在這兒上班,他根本不會自己來,剛才我讓他買點兒東西帶過來,他去飯店要了份椒鹽大蝦,蘭豫洲丈母娘聽見要氣死了。”
宋喜轉頭一瞧,喬治笙把筷子都準備好了,麵不改色的道:“過來吃。”
宋喜心底既好笑又高興,走到喬治笙身旁,拿起筷子夾了個大蝦,吃了一口才對常景樂道:“我之前進去看見蘭冬薇了,人家想見的人是你,又不是治笙,你就算什麽都不帶的來,她看見你也高興,治笙就是大包小攬的來,人家也未必往心裏去。”
調侃人嘛,誰不會,宋喜是堅定不移站在喬治笙這頭的。
常景樂一聽蘭冬薇也在,眼鏡背後的眸子一挑:“你早說啊。”
宋喜問:“早說你還能不來?”
常景樂悻悻道:“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宋喜一聽這話,八卦道:“她相中你了?”
常景樂一臉傲嬌:“相中是意料之中的,相不中才怪。”
宋喜似笑非笑:“你魅力無邊,有本事別害怕啊。”
常景樂說:“能不怕嘛,我一黃花大小夥子。”一副怕被歹人逼良為娼的惆悵樣兒。
坐了沒三分鍾,喬治笙抬眼催促:“你先去吧。”
常景樂問:“你呢?”
喬治笙麵無表情,不答反問:“你不覺得在這兒很多餘嗎?”
常景樂看了眼坐在辦公桌後吃大蝦的宋喜,兩秒後起身道:“得,耽誤你們夫妻見縫插針有愛互動了。”
常景樂拎著花籃走後,房間中終於隻剩宋喜和喬治笙兩人,他坐在宋喜對麵客椅上,宋喜伸直手臂,夾了個大蝦遞到他唇邊,喬治笙薄唇開啟:“我不吃,你吃吧。”
宋喜又往前湊了湊,“真不吃?”
喬治笙實話實說:“我看你自己都不夠。”
宋喜咧嘴笑了,立馬收回手臂,“那倒是。”
兩口吃掉一整隻大蝦,她說:“老公買的嘛,必須捧場。”
喬治笙看著她,忽然開口道:“感覺放你在外麵兒受苦了。”
幹的比誰都多,吃還吃不好,他的老婆,憑什麽糟這份罪?
宋喜get到喬治笙的點,說:“我中午吃了兩碗飯,兩個獅子頭,一份青菜還有一碗湯。”
其實她吃的很多也很好,沒辦法,心情好,再給她一份大蝦,她也吃得下。
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的坐著,她在吃,他在看,中途宋喜催他:“你趕緊去吧。”總在她這兒待著算什麽。
喬治笙不緊不慢,“等你吃完再說。”
宋喜抬頭,給予他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兒,女人很多時候都愛口是心非,明明想留,卻勸他走,他沒走,她自然更是開心。
辦公室裏麵並不安靜,這兒隔音不好,總能聽見外麵走廊裏傳來說話聲,可在這樣一個很平常的午後,宋喜能忙裏偷閑坐在辦公室吃自己最愛吃的東西,對麵坐著喬治笙,沒什麽比這些更讓她滿足。
喬治笙也覺著納悶兒,兩人什麽都不做,他光是看宋喜吃蝦,心底就說不出的高興,就像常景樂在來時路上說的:“你現在活得越來越有人氣兒了。”
喬治笙以前不懂常景樂口中的人氣兒是什麽,大家都是人,隻是活法不同,有人愛夜店,愛喧囂,愛夜夜笙歌,有人愛書,愛清靜,愛一個人自處,方式不同罷了,不過直到他開始後知後覺,他每天的生活中不再隻有那些利益和勾心鬥角,偶爾會晃神兒,想她在做什麽,想給她打電話,想早點兒回家,想跟她在一起,做什麽都好。
也許,這就是人氣兒吧。
宋喜終於吃完最後一隻蝦,把盒子扔進垃圾桶,她抬頭對喬治笙說:“吃完了,你快去VIP2看看吧,這麽久不進去,蘭家知道你跟常景樂一塊兒來的,別再多想。”
喬治笙麵不改色的道:“我來這兒主要看你,其次才是看病人,就算直說,誰敢挑理?”
宋喜心底的喜悅快要溢出來,忍不住撇撇嘴,‘嘖’了一聲。
喬治笙一側,把身體敞開,說了句:“過來。”
這兩個字似是被下了咒,宋喜聽他說了無數遍,可每一次都會不由自主。
起身來到他身旁,宋喜動作熟練的坐在他腿上,前傾抱住他的脖頸,喬治笙摟著她的腰,彼此都能從對方身上找到熟悉的滿足感。
‘鐺鐺鐺’,三聲很急促的敲門聲,不等宋喜反應,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推開,“宋醫生,3號病房患者……”
話說一半,抬眼便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宋喜被一個超帥的男人打橫抱在腿上,男人眼皮一掀,明明那樣好看的一張臉,卻莫名的讓人頭皮發麻,望而生畏。
同一時間,盛宸舟跟盛淺予經過門前,因為護士的神情和動作,不由得側頭往門內看了一眼。
宋喜有些意外,倒也不算慌張,小護士連聲道歉,關門要走。
宋喜說:“沒事兒。”
她從喬治笙腿上下來,轉身看到門外站著的盛淺予,盛淺予一動不動僵在原地,目不轉睛的往裏看著,這一刻,門內門外,曾經現在,命運生生將某些東西割裂成兩個極端,跨不過的人,注定畫地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