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雞獨立

  對於王越揚而言，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趙清雅看著他的目光，不是嫌棄，也不是同情。


  而是無比篤定地相信他，滿腔熱血地帶著他，想要一起走到陽光下。


  她的眼睛那麽明亮，明亮得讓他豁然開朗。


  人頹廢的時候，往往都是因為心結沒有打開。


  一旦打開了，就身心自在了。


  王越揚輕輕地拿過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眸色中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熱烈，他沉吟出聲：“清清，我……”


  君子了那麽多年，從來沒有過逾越的行為。


  隻是親了親她的手背，都讓他心跳加速得快要蹦出來了。


  他想要的更多，想要嚐嚐紅唇的味道。


  可是他不敢，他要慢慢來。


  而她笑意融融地接受了他的試探之吻，還朝著他伸出了邀請之手：“來，站起來。金雞獨立還能站呢！我想抱抱你！”


  他也跟著笑，然後單腿站了起來，他左腳健康如常，果然以這樣金雞獨立的姿勢，長臂一圈，就抱住了她：“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是因為同情，我也不希望我得到是你的施舍。”


  她拍了拍他的後背，把頭埋在他的肩胛：“那你就要靠自己爭取。如果你成天泡在遊戲、煙、酒和這十五平米的封閉空間裏，那我連同情和施舍都不會給你。”


  “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本不該給他這樣的暗示和希望，但是這是最猛的一劑藥。


  趙清雅想不到其他辦法，可以讓他振作，讓他活個人樣。


  她原本就曾發誓，她對王越揚或許從來不是愛情，但是如果他需要、隻要他需要，她會盡心盡力地扮演為妻子的角色。


  兩人就這樣相擁，安靜地相擁。不再說話。


  李曉琴輕輕地打開了門，從門縫裏看到了這溫馨的一幕，又悄悄地掩上了門。


  當母親的，之所以違背王越揚的心意，給趙清雅打了電話。就是巴望著趙清雅能站出來，負擔起王越揚的後半生。


  王越揚為趙清雅付出的，也不少。這些年明裏暗裏沒少幫補。


  隻要是趙清雅的事，不管是半夜3點，還是身處外地，王越揚都是第一時間趕過去。


  這些，李曉琴都是看在眼裏的，而趙清雅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凡趙清雅有點良心，就該“報恩”了。


  好在，趙清雅的表現，也還算不錯。


  李曉琴對這個很滿意。


  趙清雅離開的時候，李曉琴送她下樓：“清雅，阿姨從沒求過你什麽。越揚這孩子，現在除了你的話，誰也聽不進去。阿姨求你幫他度過這個坎兒。”


  “阿姨，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李曉琴感動地抹淚：“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不得不說，趙清雅對於王越揚而言，的確有神奇的治愈力量。


  在趙清雅身體力行的支持下，王越揚重新按上了義肢，走路也越來越溜了。


  隻是走路姿勢稍微有點挫，但是陌生人晃眼根本看不出他是個殘疾人。


  可惜，他不能再開車了。


  每天都搭公交，像是一個上班的人，朝九晚五。


  日複一日，準時到軍迷店簽到、簽退，陪她守鋪子、做手工。


  軍迷網店，有很多特別定製的單子。需要根據客戶要求，用子彈殼拚出各種名字、圖案或者數字等。


  不過，這些事情，根本攔不到王越揚。他每次休假回來，都愛到她店子裏義務勞動，這些活兒以前也沒少幹。


  “上手很快，表揚一下。”趙清雅為他豎起了大拇指。而他的笑意，又恢複了昔日的神采。


  “全靠師父教得好！”


  “不不不，分明是徒弟有悟性。”


  “師父什麽時候，教教我房中秘術唄！言傳身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