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把你交給我
容伶抬起悲贍眼,“可是你不知道的是……”
霍廷煜淡漠,麵上漸漸的出現了不耐煩,“有話快,我還有事情要忙。”
容伶苦澀的微笑了一下,“阿煜,我們的關係,真的要如此緊張了嗎?”
霍廷煜站起了身。
容伶不敢再廢話了,望著他的背影,“阿煜,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可知道,一切都是姐姐安排的?”
霍廷煜成功的停下了腳步,擰著眉回頭看她,“你什麽意思?”
容伶也站了起來,“記得姐姐走的時候,你才七歲多,你從就極愛姐姐,對於她來,她是你心裏的溫暖和依靠,同樣的,姐姐也放心不下你,所以她在臨死的時候,把你交給我。”
霍廷煜呼吸漸緊,不話。
容伶繼續道,“從,你父親就把你當成接班人培養,可憐的你每都被學習塞得滿滿的,當別人在享受父母懷抱的時候,你卻已經懂得了三國語言,拿到了各類證書。姐姐心疼你,她會在你累的時候唱歌給你聽,會在你在把自己悶壞的時候帶你去捉蜻蜓,更會在你想自暴自棄的時候陪你去看流星。我不知道姐姐有多愛你,但我知道你可能是姐姐的命。”
容伶眼中有淚花閃過,“姐姐病得突然,可她放心不下你啊。她唯一信任的人是我,所以她要求我嫁給你的父親,替她照顧你。她知道你還那麽,她又是想得這麽的遙遠,她不得不擔心。她擔心你的父親今後會娶別的女人,如果有另外的孩子,也許你的父親就不再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如果那個女人對你不好,年紀的你又要如何生活下去呢?
所以,姐姐請求我一定要嫁給你的父親,因為她知道我不會欺負你,更會替她照顧你,等你長大了,也不會讓你陷入家族的內鬥之鄭姐姐是個喜歡平淡的人,她不喜歡跟人鬥,所以她也不希望你終日在勾心鬥角裏生活。而其實,姐姐他到底還是不信任你父親的,你父親愛她愛得很深,哪怕姐姐不在了,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姐姐,他很愛姐姐。”
霍廷煜聽了容伶的話,震驚、痛苦、思念,他的表情略微有些扭曲,複雜的情緒難以平複。
良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你在我母親去世不到一個月裏就嫁給我父親的理由嗎?”
容伶,“是。”
霍廷煜的聲音沙啞,“為什麽?”
容伶深吸了一口氣,拭了拭眼角的淚,“因為姐姐太了解你了,她是你唯一的溫暖,她走了,她怕你支撐不住,她更怕你會一蹶不振,你還太,她怎麽會走得放心?由此,在考慮了一番之後,她讓我去做一個罪人,所以她在臨死前告訴你,讓你防著我,而我在姐姐去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嫁給你父親,你必定會恨我,會想報複我。而恨,是唯一支撐你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是恨,起碼也能讓你不至於會自暴自棄放棄自己。”
而她,即使被他恨著,明明心痛得快要死去,可是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成長成一個優秀且頂立地的男子漢,她心裏還是很安慰的。
霍廷煜麵色蒼白,身體微顫著,嘴唇也微微顫著,“我不信……”
門口,傳來了霍正南的聲音,“這是真的。”
霍廷煜高大的身體仿佛受不了打擊一般,赳趄了一下,臉色也更加的發白了。
霍正南看著他,“阿煜,如今你也娶妻了,公司也被你管得井井有條,而我和你媽……姨也都老了,以前是我固執,總覺得自己是你的老子,不應該由我來低頭。但現在我也想通了,人啊,老了之後總歸希望與家人好好的、快快樂樂的,晚年的時候應旅旅遊,若有孫子了,抱抱孫子、逗逗孫子,這應該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了。阿煜,我妥協了,如果今你知道真相後可以原諒我跟你姨,那我們父子倆,合好吧?
以前是我事業心太重,因為我不想自己一生的心血被毀,也不甘自己的事業被別人超越,所以在你出生後,我嚴格的要求你,對你嚴厲,但我不後悔。唯一後悔的是,我在你媽生前忙於事業,沒能好好的陪她……”
霍正南著,眼角有淚花閃動。
霍廷煜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們想要孫子,我會努力。”
完這一句話,霍廷煜一言不發的走了,背影有些清冷。
容伶聽著他這話,卻是止不住哭了出來。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容伶卻喜極而泣。
他這算是原諒他們了,理解他們了。
這麽多年了,她終於還是被諒解了。
霍正南輕輕的將容伶擁進懷中,眉眼溫柔,“伶兒,這些年,委屈你了。”
容伶輕輕搖頭。
霍正南緊了緊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沙啞到複雜,“我霍正南何其幸運呢,一生當中遇見你們這麽好的姐妹,愛上你們這麽好的姐妹。”
容伶哭泣。
霍正南抹去她的淚水,“不哭了,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
霍廷煜神色木然的走進臥室。
雖然知道了真相,但是他仍然有些無法接受,與其無法接受,倒不如是揪心。
曾經他是卯足勁去恨他們的,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在意,這讓他泄氣,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漸漸的,他對他們失去了興趣,也疲於去恨他們。
而他知道,那個奪走他母親位置的女人,並沒有對他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相反,她是真的很照顧他,甚至還心翼翼的討好他,他對她從最初的親近到厭惡。
所以,在漸漸的,他就真的不恨他們了,隻是他還是過不了心裏的那道關。
如今,這遲來的真相,讓他的心隱隱作痛。
霍廷煜的眼睛,有些酸酸脹脹的,他想起了他的母親,密密麻麻的疼痛如針輕輕的紮著一般。
“阿煜哥哥,你怎麽了?不舒服嗎?”一雙冰冰涼涼的聲音撫上他的額頭,語氣是藏不住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