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別費心思,我結紮了
風吹來,海鷗在鳴叫。
藍色的圍欄,吊著幾個紅白相間的救生圈。
海水溫柔而澎湃,從一碧如洗的天空盡頭緩緩湧來。
這時陽光正好,豪華遊輪上有服務生在推送飲料。
青色的大遮陽傘下,兩位玉璧般姣好的佳人躺在沙灘椅上,時而吸一口檸檬冰茶,愜意地看著兒女在甲板上嬉戲。
“薇薇,星海沒跟著你來真是太可惜了,我們應該在他麵前讓兩個小家夥訂婚,我可是認真的。”
張琪琪穿著火辣的比基尼,半透明的裙紗下,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所有男性的眼球,她已經是一個七歲小孩的母親,但身材卻比一些年輕女子還要好,讓人羨慕不已。
穆薇臉色平靜地說:
“他忙著他的宏圖偉業,哪有心思來管我們母子啊,就算沒有事務纏身,他會陪伴的,恐怕也不會是我吧!還是你當家的浪漫一些,一邊忙著自己的事情,還不忘記每隔兩小時跟你打個電話,結婚八年了還能這麽甜,我也服了。”
張琪琪吐吐舌頭,笑道:
“別傷心啦,星海大哥將公司做得那麽大,加上他已經過了玩浪漫的年紀了,將精力投注在事業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再說了,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星海大哥現在還處在中間的位置,等他解決了麻煩,肯定會經常陪著你的。”
穆薇哼了一聲,白著一雙眼道:
“又是星海讓你來當說客的是吧!等他四十了,我也過了三十歲了,女人的青春可是一去不複返的,等等等,我有多少個七年可以等待呢?現在他說不定跟那個女人甜言蜜語著,改天就將我徹底忘了!”
張琪琪不住地安慰著閨蜜,但也知道話語無濟於事,幹脆將話題扯開到兩家小孩子的親事上,接過穆薇狠狠瞪她一眼說:
“當初是誰說的都是女孩或者都是男孩子才可以永結連理,一男一女就做兄妹的?你呀,腦瓜子裏就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才想起來讓兩個小家夥在一起,恐怕很難咯,你看肇凡,他完全是把你家冉兒當成妹妹寵著,和青梅竹馬還是有些差距啊!”
張琪琪幹咳幾聲,吹著口哨仰望天空,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還把那副可以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戴了上去,看上去有些滑稽。
這時候一個約莫七歲、長得頗為俊俏的小男孩興奮地跑了過來,抱著穆薇的腿搖啊搖的,大聲說:
“媽媽,你猜我剛才看到什麽了?這麽大的輪船——”說著他用力張開雙臂,以形容看到的東西有多龐大:
“這麽大的一艘船,從那邊海平麵上開了過去,好帥氣啊,還有白煙嘭次嘭次地冒,比我們這艘輪船帥氣多了!”
他說話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抱著橡皮球慢慢走了過來,舉手投足間都規規矩矩,看得出來家教很嚴,她細聲問張琪琪:
“媽媽,小凡哥說那個是海盜船,不然不可能會裝扮得這麽帥,你說是不是?”
張琪琪笑道:
“傻孩子,那是歐洲的商船,他們跟我們國家做生意,所以會從這片海域經過,我們要小心翼翼地開過去,不然洋人的大炮就會打過來咯!”說著她還做出很嚇人的姿勢,反而讓兩個小家夥哈哈大笑。
穆薇拍了拍她的後背,白她一眼:
“不許胡說八道,什麽洋人大炮,你活在民國時期嗎?現在連移動電話都有了,你拿些落後的東西交小孩子可不好哦。”
小女孩露出不解的表情,然後問:
“移動電話,是說爸爸用的那個黑色的大磚頭嗎?那個好重啊,冉兒要用兩隻手才拿得動,爸爸卻整天拿著炫耀。”
她說的是父親的大哥大,這種新奇的東西還沒被國內普及,所以被她叫做“黑色的大磚頭”。
當時用得起這玩意兒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87年的時候才有第一批用手提電話的人,而她父親和肇星海已經可以在吃飯的時候大大方方地將大哥大放在桌麵上,當作一種財富和地位的象征。
實際上,在這個時候,兩人的丈夫已經在各自的領域做出了相當大的成就,隻不過肇星海的鋒芒要更銳利一些,在國內已經闖出了不小的名氣:
“星海企業”已經深入人心,而張琪琪自家就相對沒那麽高調了。
穆薇將小男孩抱起來,放到自己雙腿上坐著,揉著他軟乎乎的小臉問:
“小凡,你喜不喜歡冉兒?”
小男孩紅著臉,別過頭說:
“誰會喜歡這個愛哭鬼啊,整天都得我保護著她,不然動不動就哭,討厭死了!”
名為冉兒的小女孩淚汪汪地注視著男孩。
男孩頓時沒了脾氣,撇嘴道:
“好啦,喜歡你可以了吧!”
冉兒頓時破涕為笑。
穆薇和張琪琪麵麵相覷,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張琪琪總是問穆薇,為什麽要給自己的兒子起名一個“凡”字,肇家的孩子注定命中不凡,要飛黃騰達,當初她就建議穆薇,給孩子起名叫做“飛宇”,意旨一飛衝天,展翅翱翔。
穆薇每次都是笑笑不語,張琪琪卻不知道她心裏早已經有了脫離肇家的打算。
當船影在海麵上搖曳時,她們兩人還不知道,等待著她們的,是一場震驚全國的大型海難!
星海集團總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身材曼妙的女子,一邊給肇星海匯報工作,一邊搔首弄姿,讓肇星海心裏不住發癢,於是他有些埋怨地盯著對方看,接過對方反而更加大膽地將上衣紐扣解開了兩顆。
“肇總,天氣這麽熱,連開了空調都受不了呢。”
女子說:
“肇總想不想我變得更熱呢?”
肇星海會心一笑,說:
“等工作結束了再收拾你,現在集團正處在關鍵時候,你可不能打擾我。”
女子委屈道:
“怎麽能說是打擾呢,穆薇帶著你的兒子出海去了,現在你一個人孤零零的,難道不想有個人陪著你嗎?”
她低身撐住辦公桌,露出偉岸的事業心--那是堪比東非大裂穀的級別。
“這種事情,小倩可是當仁不讓哦,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
這是肇星海換的第四個秘書了,前一個在辦公室過於大膽,被穆薇撞見了,現在她還在為這件事情生氣,沒想到這個也是一樣,若是在私底下這樣也就罷了,男人本來就不會滿足於一個女人,但這樣每天在辦公室亂找機會,他的精力是不會有那麽多的。
——
是時候找一個男秘書了,這個的身材這麽好,有些舍不得啊……
這樣想著,肇星海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將女秘書壓倒在了沙發上。
昂貴的牛皮沙發淩亂著,肇星海拉緊腰帶,回到辦公桌前寫了一張憑條扔給女子:
“財務辦公室在三樓,你自己去吧,這是你下個月的工資,我一並算給你了。”
他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任何色欲,閃閃發光的瞳,裏麵倒映著他的宏圖偉業,唯獨沒有女人。
女子赤裸著上半身坐在沙發上,身上的抓痕還很明顯。
“肇星海,你就不怕我懷孕了,拿孩子來要挾你嗎?”
女子冷聲道。
肇星海泰然自若地打了個電話吩咐人事部再找一個男秘書來,掛了電話,跟女子說:
“我已經有了一個七歲的兒子,不需要更多後代了,感激我吧,我已經結紮了。”
女子氣得臉色通紅,將工資條揉成一團,卻沒有勇氣丟向肇星海,隻好跺了跺腳,收拾好衣衫,下樓拿工資去了。
臨走前,她回頭盯著肇星海說:
“肇總對令公子這麽寵溺,可務必好好護著,不若是有個萬一的話……嘿嘿……”
女人的報複心總是特別強,尤其是在被拋棄的時候,所以棄婦總是格外地可怕。
肇星海說:
“多謝勸告,不送!”
女子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在妻子出去散心的這些日子,自己忙於工作,竟然忘記了跟她聯係。
——
該死,她又要責怪我了。
哎,一忙著工作就容易忽略她們母子,我真是個混蛋。
這個時候國內的無線電話已經有了進展,就算是在海上也有電報和BB機可以保持聯絡,但這個時間肇星海撥號過去卻遲遲沒有信號。
“大概在休息吧,我晚一些打電話給她,希望她不要生氣才好!”
他這通電話打完的時候,已經有一個高挑的男子走了進來,自我介紹道:
“肇總您好,我是新來的秘書何燁,您有什麽事情現在都可以下指示。”
肇星海看著眼前這頂“荷葉”,哭笑不得地說:
“我可不是選男模,他們什麽時候把標準升到那麽高了?”
何燁畢恭畢敬地回答:
“肇總,我是前天就來應聘的,田小姐先我一步,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我了。”
輪到他這樣的說法倒是很有意思,肇星海換秘書的頻率很高,誰也沒想做太久,這個男子倒是很實誠。
“既然如此,我將這些人的聯係方式都交給你,你今天把我的指示傳達出去就可以了!”肇星海笑了笑,將字典般厚的電話薄扔給了對方……
一個即將走進國際化的大公司,它的總裁肯定要有一個優秀的秘書,不求能有三頭六臂,但飛簷走壁卻是基礎中的基礎,一天中跨越半個地球也是最簡單的要求之一。
相對地,肇星海擇偶的標準就沒有那麽高了,穆薇當初是北京大學的校花,隻是因為在人群當中被他看了一眼,肇星海就死命地將她追到手裏,那時候他窮得一清二白,竟然還是一邊創業,一邊跟穆薇生下了肇凡,他發誓對穆薇至死不渝,生了個男孩之後就結紮以示決心,讓穆薇對他更放心一些。
但老天爺總是喜歡和他開玩笑,在事業進展得異常順利的時候,他們夫婦的感情卻越來越淡,也許婚姻的確是愛情的墳墓,久而久之,肇星海感覺自己和穆薇隻見,隻剩下了親情,若不是有肇凡成為兩個人的係帶,也許穆薇會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吧。
但肇星海還是想成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給穆薇的錢越來越多,多到穆薇可以同時擁有好幾張黑卡在全國隨意刷都不會超額,但恰恰就是這些數不清數字的信用卡,更加拉遠了兩個人的距離……
命運卻總是造化弄人。
“什麽,沉船事故?你們這些部門都是吃屎的嗎?竟然能讓這麽大一艘船出事故?”
肇星海當場將大哥大砸得粉碎,戴上帽子直接往海邊趕,一邊瘋狂地安排下屬去擱置接下來的工作,一邊發了瘋一樣地打聽救援信息,哪怕能知道任何一個人平安歸來,穆薇母子也能多一絲存活的可能。
“跟徐總說,今天的會議我趕不上了,我老婆兒子都在海裏生死未卜,我哪還有心思去管這些鬼玩意?滾滾滾!”肇星海駕車到機場,然後馬不停蹄地飛往穆薇所在的海域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