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飛宇已經複合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嫁入肇家?”
這個問題的答案,連易初嫣自己都不清楚。
若是說肇飛宇妻子這個名義,她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跟肇飛宇有了夫妻之實,說是嫁入肇家,也僅僅是一個九塊錢的證件的事情罷了。
但她若是指在本家的一個名分,那恐怕就是一件相當遙遠的事情了,肇飛宇雖然在幫肇星海辦事,但到底還是為了自己,就算到時候肇家真的因為他而興起,也絕對和現在肇正鑫管理的星海集團無關,所以他們其實還是跟本家沒有瓜葛的。
林霆畢竟是老江湖,看到易初嫣的表情,自然揣測出了不少內容,試探性地問:
“肇總不想繼承星海集團嗎?隻要拿到了繼承人這個名份,他以後想要成功應該是很容易的。”
易初嫣默不作聲,在這一點上,她自認為沒資格去過問,明妃茵勸肇飛宇回歸本家的下場曆曆在目,她怎麽可能愚蠢到去違逆肇飛宇的本意呢。
“飛宇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尊重他的想法。”
易初嫣既然已經和肇飛宇複合,萬事本就該以他為中心,就算是偏袒也是有情有理的。
林霆若有深意地看著她,轉身離開,臨行留給她一句話:
“你會是一個好妻子。”
姍姍來遲的肇飛宇,據說是去把管理人員狠狠訓了一頓,讓擎宇的總裁都犯怒了,這些人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輪船回到港口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山貓派了手下過來迎接,三輛黑色的私家車首尾相連地停在港口外邊的停車場,九個保鏢打扮的男人正著臉在風中等候,見到肇飛宇和易初嫣下了床船,忙不迭地過來迎接,一人給易初嫣披上風衣禦寒,遞上了一雙皮手套給她戴上,海邊的夜晚,還是很涼的。
肇飛宇把手搭在易初嫣的肩上,回頭看了一眼林霆,靠在易初嫣耳邊跟她說:
“你先坐車回去,我和林先生還有話要談。”
易初嫣不悅地扁著嘴,想說些什麽話來挽留他,最終被一個goodbyekiss給送進了車裏。
跟山貓相比,這些下屬就沒那麽活躍了,他們完全是照著山貓的吩咐行事,可以說山貓直屬於肇飛宇,而這幫人則直屬於山貓。
易初嫣也懶得跟他們搭話,在車後座小憩了一會兒,感覺到車子停的時候,車門被人打開了,是唐綻。
他攙扶著她下了車,說要送她上樓去。
易初嫣想著到屋裏跟他說自己喝肇飛宇複合的事情,揶揄算是給他一個交代,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唐綻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心想易初嫣是在船上嚇得不輕,一會兒需他好好表現。
房間裏,山貓看著兩個孩子入睡,真就和保姆一樣,把牛奶都熱過了,竟然還幫易書彩換了尿布。
他不敢離開小家夥們,怕他們忽然醒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隻好派手下去接送。
說來也奇怪,平時都沒接觸過什麽小孩子的大塊頭,居然喜歡上了這兩個小鬼,一整天形影不離的,比易初嫣還寵著他們,就好像是他們大哥哥一樣。
相比之下,唐綻更關心易初嫣多一些,所以也沒在意小家夥們睡不睡得著,易初嫣沒有回來,他擔心得飯都吃不下,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別的?
時間過了十二點,已經是三亞旅行的第三天了,因為遊輪的關係,所以剩下來的計劃都是在當地的風景區遊覽。
易初嫣看著兩個心肝寶貝恬靜的睡容,內心終於可以寧靜下來,唐綻卻緊張兮兮地拉著她到客廳裏說話:
“初嫣,你不是先一步回到酒店嗎?怎麽會留在船上?這種時候你應該和我在一起才對。”
那個時候易初嫣躺在護理室裏睡著了,怎麽可能會先一步離開呢?
易初嫣心中莫名其妙,但知道唐綻是在擔心自己,也沒有在意他的語氣,淡淡地說:
“沒事,有人陪著我。”
“誰?不是這剩下你在船上嗎?”
易初嫣搖了搖頭:
“飛宇在呢。”
她看著唐綻目瞪口呆的表情,並沒有出乎意料,頓了頓,繼續扔出一個大炸彈:
“我和飛宇已經複合了!”
唐綻一下子就懵了,好半天才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真的?”
易初嫣認真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開他玩笑:
“你慢了一步,娶不到我啦。”
無心的一句玩笑,唐綻多年以後偶爾想起,眼眶都會不禁濕潤。
山貓出來,見到失魂落魄的唐綻,不解地問:
“這個小子見你回來跟打了雞血似的,怎麽忽然又變成一張苦瓜臉了?”
易初嫣將前因後果細說了一遍,山貓無可奈何地笑道:
“這小子為你操心了很久了吧,最後還是沒能得手,肯定失望啊。
不過肇總的人他也敢搶,隻能說不自量力了。”
易初嫣有些悶悶不樂:
“他就那麽稀罕我麽,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我以為隻有飛宇看得起我呢,唐綻他畢竟不喜歡小孩子,我若是跟他在一起,也是難為他了。”
山貓笑著安慰易初嫣,心裏卻想:
“你這家夥,整天對華華和彩彩愛理不理的,終於栽在這上麵了吧。”
連他都看出來易初嫣離不開這兩個小家夥了,唐綻卻好幾次當著易初嫣的麵試圖讓她和小家夥們分開,這樣作死的約會方式自然難以得到易初嫣的青睞了。
易初嫣終於露出笑容:
“不瞞你說,我寧願讓你來帶孩子也不能讓唐綻來,大學的時候我們出去打兼職,他見到小孩子的紙尿布,竟然惡心得開始幹嘔,我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能去連累他的。”
有些話,她不說山貓也明白,其實這些都隻是外在因素而已,她的心早就在肇飛宇那兒,又怎麽可能會去惦記著其他男人呢。
山貓不說破,兩個人談話的氛圍也就相當融洽。
這一晚,易初嫣睡得非常沉,夢裏好像見到了某個很多年沒有見過的人,但一覺醒來,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奇怪,最近好像老是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是因為我玩得太累了嗎?”
易初嫣自言自語著,旁邊忽然冒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做了什麽夢?”
易初嫣嚇了一跳,往回坐了一下,發出“呀”的一聲驚叫,然後才發現是肇飛宇坐在自己床邊。
男人的笑容很淺,卻並不常見,看得出來肇飛宇很開心。
小家夥們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肇飛宇,兩個人哇地叫了一聲,撲到了肇飛宇身上,肇飛宇輕車熟路地接住他們,問易初嫣:
“你做什麽夢了?怎麽渾身冷汗?”
易初嫣一抹額頭,才發現濕漉漉的一片,便起身去洗臉,走了幾步,人卻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易書華懂事得很,立刻就跑進浴室裏去拿濕毛巾過來。
肇飛宇探了探她額頭,並沒有發燒,那為什麽人這麽虛弱?
“難不成是有了?”
肇飛宇玩笑般的一句話,卻引起了易初嫣的沉思。
最近的幾次,的確因為在興頭上,沒有注意去避孕,事後也由於各種事情沒空去防範,幾番下來,可能性不低。
肇飛宇見她臉色變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第一次這麽主動地跑到藥店裏去買女人的東西,驗孕棒這玩意和套套放在一個架子上,旁邊還擺放著幾盒偉,哥模樣的藥,看得肇飛宇一陣蹙眉。
店員見著好笑,問肇飛宇:
“先生是第一次買這個吧,知道怎麽用嗎?裏麵有說明書的。”
肇飛宇連忙付了錢,也不跟對方找零,紅通通的一張鈔票就塞了過去,隻拿走了一支,店員本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還在袋子裏多捎了一盒杜蕾斯。
合著賣東西的都是多多益善。
回到酒店的時候,易初嫣正在給小家夥們溫牛奶,易書華跑出跑進,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易初嫣一說,肇飛宇才知道小家夥是要給姐姐煮藥,熱情得很。
相比之下,小彩彩更像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喜歡玩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會爬到每個角落裏搗亂,每天都要記得給她換尿布,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小家夥才顯得更加討人喜歡。
“你還真的跑去買了啊,我自己去不就好了,這種事情急什麽急。”
易初嫣嗔道,伸手把粉紅色的小玩意接過去了。
肇飛宇瞪著一對大眼:
“藏著掖著幹什麽,測測看。
一會兒跟我去醫院再檢查檢查。”
易初嫣紅著臉,白他一眼,想來肇飛宇也不曉得這玩意兒要怎麽用。
她走過去摸了摸肇飛宇的腦袋:
“看樣子是你病了不是我病了,你平時可沒有這樣過,你瞧瞧自己,怎麽跟個孩子似的。”
肇飛宇怎麽能不興奮,男人要當爹了都是這德行,更何況他已經接近三十的年紀了,耗在易初嫣身上那麽長的時間,可算是有了個盼頭。
易初嫣偷笑著,心想:
“你要是知道自己是兩個四歲小孩子的爸爸,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麽樣子,先瞞著你幾天,到時候再告訴你。”
見她不用,肇飛宇偷偷從她口袋裏把那根東西又摸了出來,拆了盒子看說明書,隨即一陣麵紅耳赤,把說明書胡亂折了折塞進去,卻發現驗孕棒已經放不回去了。
易初嫣瞧他尷尬的模樣,一陣好笑,敲了敲熱水杯,喊兩個小家夥出來。
易書彩見到肇飛宇後,興奮得蹦來蹦去,哪有心思吃藥,兩個小家夥圍著肇飛宇嘰嘰喳喳鬧個不停,彩彩這幾天爬山貓的背習慣了,竟然也想要爬到肇飛宇的肩膀上去。
這可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肇飛宇的腦袋還沒誰騎過呢。
易初嫣架著小東西,把她抱了下來,耐心地喂她喝藥。
肇飛宇的眼睛間或瞥那粉紅色的玩意一眼,諱莫如深的。
這會兒天色才開始亮堂,易初嫣意識到原來才過了八點,照理說肇飛宇不可能一大早跑進屋子裏來才對,難道說他昨晚都在屋子裏?
想起自己踢被子的囧樣,易初嫣冷汗直冒,她可是知道肇飛宇喜歡乖巧的女人,那些不雅的習慣統統都是禁忌。
“飛宇,你怎麽一大早就在我房間裏?門應該鎖了才是。”
肇飛宇說:
“山貓去接我回來的,他有房間的鑰匙,我進來見你睡著了,就沒叫醒你。”
“什麽時候的事情?”
“五點吧,放心,你這次沒磨牙。”
聽到這句話,易初嫣頓時崩潰地大叫起來,肇飛宇則是抱著小女孩,嗬嗬地笑著。
這樣和諧的日子,終將成為他們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