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還沒折騰夠?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夜空,幾棟樓房亮起了燈,有孩子的哭鬧聲響起。
保安聽見聲音是從豪華套房傳來的,想起裏麵住著的那個人物,幾個人麵麵相覷,都不敢上去查看情況。
此刻的豪華套房之中,正在上演一場“世紀大戰”,說是大戰,其實隻是單方麵的毆打。
易初嫣用被子遮住自己,抄起枕頭往埃爾特腦袋上玩命地砸,嘴裏不停地喊著:
“大色狼,臭流氓,臭不要臉,強奸犯,奸商,什麽鬼!”
埃爾特畢竟是大男人一個,這兒沒別人在,讓易初嫣打幾下倒也沒什麽,但她叫聲這麽大,估計樓下都聽得一清二楚,這讓他難免臉上無光。
於是他把手伸過去想捂住易初嫣的嘴。
他顯然低估了這個女人的戰鬥力,易初嫣一口咬住他的手,然後把他按到床上繼續拿枕頭砸,直到埃爾特大喊:
“別鬧!”才停下動作。
易初嫣距離地喘著粗氣,威脅道:
“這事可沒完,你等我歇歇再揍死你,居然趁我沒防備這樣亂來,埃爾特先生,我需要教一教你什麽叫人肉沙包了。”
埃爾特一邊伸出雙手擋著,一邊說:
“大家都是成年人,犯得著這麽小題大做嗎?”
易初嫣咬牙切齒:
“那隻是因為這裏沒刀,我真該把那東西割掉!”
埃爾特下意識地捂住下身,心想不能讓易初嫣搶了主動權,一個翻身奮力將她壓在身下,大聲說:
“你不想讓別人看見你這樣子就閉嘴!”
易初嫣哪裏肯聽話,繼續嚷著:
“大變態,假紳士,偽君子,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
埃爾特中文雖然很溜,卻掌握不了這麽多罵人的話,根本沒法跟易初嫣鬥嘴,剛才把她的小衣翻了出來,往她嘴巴裏堵,易初嫣見勢不妙,趕緊閉上了嘴巴,目光充滿怨念地瞪著埃爾特。
“算我敗給你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隻要你不胡鬧,這家酒店我都能買下來給你。”
易初嫣呸了一聲,說:
“誰稀罕你那兩個臭錢,我要回家!”
埃爾特搖了搖頭:
“不行,現在不能讓你回去?”
易初嫣咬了咬牙:
“混蛋,難道你還沒折騰夠?”
埃爾特滿頭黑線地說:
“你先睡一覺,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不幹,這事沒完,我要報警!”易初嫣翻出手機,旋即被埃爾特按住了手。
“放手!”易初嫣喊道。
“你先放!”埃爾特看著對方抓住自己褲頭的手。
易初嫣找到自己的衣服,趕緊穿好衣服起身,警惕地看著埃爾特,好像隨時都會拚命反抗一樣。
埃爾特歎了一口氣,說:
“你就那麽討厭和我做?肇飛宇和你在一起,你總不會每次都是這反應吧?”
易初嫣護住胸口說:
“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整天胡來,每次就我吃虧!”
埃爾特說:
“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上海那些資產,你想要的話,我全部給你。”
易初嫣朝他扮了個鬼臉,滿臉不屑。
“那明昊送我的一套公寓給你怎麽樣?”
易初嫣別過頭去。
“我的加長林肯送你當玩具?”
易初嫣付不起保養費,自然拒絕。
“管家送你當仆人?”
管家先生在門口忽然感覺一陣惡寒。
“大廳經理養了一條金毛,我讓他送給你?”
易初嫣眉頭一挑,但跺了跺腳,還是不為所動。
埃爾特頭疼道:
“大不了,我在擎宇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想要就拿去吧,你來找我好幾次不都是為了這個麽?現在隨你怎麽用了,肇飛宇肯定會很欣賞你的。”
“嘿,你當我是妓女嗎?”
易初嫣冷笑。
埃爾特不耐煩道:
“那你到底要什麽?”
易初嫣收拾自己的東西,指著埃爾特的鼻子說:
“衣服還你了,也穿給你看了,這次讓你胡鬧了一次,咱們也算兩清。
埃爾特,以後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再無瓜葛了!”
埃爾特用筆記在本子上,然後問易初嫣: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易初嫣用力關上門,大喊:
“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管家先生看著易初嫣憤怒地揚長而去,開門進來,眯著眼睛看著自家主人,說:
“她很生氣啊,你真的做了?”
埃爾特心情有些糟糕,點了點頭:
“她的反應有點劇烈,我沒料到。”
管家無奈地聳了聳肩:
“中國女人可沒有你想的那麽開放,也許你該嚐試別的方法,但現在恐怕……”
埃爾特說:
“罷了罷了,看樣子我想要為之奮鬥一生的女人,卻對我一點愛都沒有,那我還留在這個國家幹嘛?”
管家問:
“主人,你死心了?”
埃爾特說:
“哎,死心了!”
言不由衷,有古怪!
“車子停在樓下?”
埃爾特問。
管家立刻說:
“我去開出來,您想去哪?”
埃爾特說:
“不用了,鑰匙給我,我自己去逛逛,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看到A市的夜景了吧!”
管家暗道:
“才怪!”然後將懷裏的鑰匙遞給了埃爾特,關切地問:
“您很久沒開車了,不會有問題吧?”
埃爾特自信滿滿地說:
“別忘了我可是賽車狂熱粉,就算是連續彎道都難不倒我,考駕照不過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管家心想:
“在中國,就算是秋名山車神也得縮起頭開車!”
帶著巨大的嗡鳴聲,埃爾特和轎車一起沒入夜景之中,管家先生替他料理剩下來的事情,然後在房間浴室裏撿到了一件東西。
“這個是……”
他把瓶子翻了過來,讀著後麵的英語:
“超級強力防狼噴霧,一次性降低下體進攻性?”
說白了,這就是刺激性極強的辣椒水,碰上一滴手都得紅腫半天,更別說是噴在某些部位上了。
想起自家主人剛才還對易初嫣做出那種事情來,最終全身而退,想來也是因為易初嫣一時沒有找到這玩意兒吧,要是真的用出來的話,主人接下來的半年恐怕都要躺在醫院裏度過了……
他卻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想法,居然真的成為了現實。
連環車禍。
沒有死者,但五車連環相撞造成的傷況卻不容樂觀,尤其是埃爾特這個罪魁禍首,現在正躺在加重病房裏接受治療。
“全身百分之四十六的擦傷麵積,加上中等程度的腦震蕩,還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患者還說,事發的時候胸口劇痛,也許是腎髒方麵有隱藏的疾病,需要進一步檢查。”
醫生拿著病情通知書,一點一點給管家解釋。
管家看著病床上被繃帶包得嚴嚴實實的埃爾特,心裏後悔莫及。
我就應該跟著他出來,他一個人肯定會出事的!
但是在路上因為胸口劇痛而發生車禍,這件事情豈非很古怪?
難道是被易初嫣砸出了內傷?
管家進去看埃爾特,埃爾特揮了揮唯一完整的右手,勉強露出笑容:
“開到鬧市區,想要超車的時候,這裏忽然一緊,就不停咳嗽起來,結果就撞上去了。”
他指了指胸口下方。
“這裏是……”
管家有不祥的預感,但看埃爾特生龍活虎的模樣,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大礙,他體魄這麽好,這些擦傷很快就會治愈的,隻是腦震蕩就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他恐怕要每時每刻跟在身旁,否則也不知道會出什麽意外。
易初嫣還不知道,就因為她跑的這兩趟,已經有兩個男人因為她而躺進醫院了,可見女人的殺傷力有時候遠比武器要恐怖得多,就算是有人拿槍對著埃爾特射擊,也不會讓他變得這麽狼狽。
埃爾特說:
“等病好了我們就回荷蘭去,這邊的事情我不想再管了,我隻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就好了……”
嘴上這麽說著,臉上卻寫滿了戀戀不舍。
不說易初嫣,他堅持學習了這麽多年的中國文化,本來就是對這個地方有感情的,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呢?
管家有些慌亂地道:
“主人,這話您快別說了。
醫生說了,你沒有什麽大礙的,車禍的涉事者,我已經讓人去打點好了,全部私了,他們知道您的身份,都沒有打算糾纏下去,您不必擔心。”
埃爾特點了點頭,剛剛露出一個笑容,忽然胸口一痛,劇烈地咳嗽起來,管家連忙給他遞水,手剛伸到半空,便被一道血花給染紅了。
埃爾特的手掌沾滿的血,鼻子和嘴巴,有血在噴濺出來。
我這是怎麽了?
埃爾特覺得視線有些模糊,靠著床頭眯了眯眼,然後就看見醫生和護士全部都趕了過來,管家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裏的檢查單。
“把病人轉進ICU病房,準備急救治療!”
埃爾特迅速被推了出去,管家一臉迷茫地看著手裏的檢查單。
埃爾特傑克遜,男,初步診斷為肺癌第三期,進行隔離治療。
易初嫣跑回家裏,衝進浴室趕緊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
“媽媽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呀,彩彩餓了……”
易書彩抱著毛絨娃娃跟到浴室來,抬頭便看見易初嫣滿臉淚痕,不禁發愣。
易初嫣擦了擦淚,蹲下來跟女兒說:
“彩彩乖,媽媽給你煮牛奶去。”
“媽媽抱抱!”易書彩伸出雙手,撅著嘴看著易初嫣。
“媽媽現在渾身濕漉漉的,彩彩弄濕了身子要感冒的,等一會兒吧!”易初嫣有些手忙腳亂。
“媽媽抱抱!”易書彩跳起來,小臉上寫滿了倔強。
易初嫣輕輕地抱了抱她,問:
“彩彩,你怎麽了?”
易書彩說:
“華華跑去找曉曉了,媽媽,他是不是不要彩彩啦?”
易初嫣微微皺眉,她知道易書華但凡出去都會帶著姐姐一起的,易書彩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犯病,今天是不是有些特殊了?
“彩彩,你今天吃藥了嗎?”
易書彩搖了搖頭:
“藥掉在叔叔車子上了,華華說他去拿回來,接過就跑去找曉曉,不要姐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