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飛宇的改變

  見到有人趕到,幾人連忙逃離現場,上頭吩咐下來,抓到人就開工,萬一被發現直接放棄,不然一旦報了警,問題就嚴重了。


  助理幫易初嫣解開繩子,然後咬了咬唇,雙膝跪地:


  “對不起,易小姐,都是我的錯,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易初嫣蹲下來,溫柔地看著他,問他:


  “發生了什麽嗎?”


  李季元內心掙紮了很久,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這麽做,為了一個明妃茵,竟然背信棄義,去謀害自己最仰慕的人,自己一定是被衝昏了頭腦!


  “我真是個混蛋,我不配被你原諒……”


  他將事情的原委,完完全全地坦白了,他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但如果不這麽做的話,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心安理得了。


  低著頭看著蒼白的水泥地麵,不爭氣地流下眼淚。


  易初嫣輕輕地拍了拍他肩頭,柔聲說:


  “總是低著頭的話,怎麽可能看到更多美好的東西呢?抬起頭來看我。”


  李季元緩緩抬起頭來,易初嫣那張有些狼狽的臉龐,現在正綻放著笑容。


  “你能麵對真實的自己,我怎麽可能還會責怪你呢?站起來吧,送我回家。”


  易初嫣扶著他站起身來,指著那家醫院說:


  “明妃茵在那裏麵對吧?”


  助理搖了搖頭:


  “她自己不會親自出麵的,所以我才回特地跑過來接你,這些人不敢鬧事。”


  明妃茵利用了他,隻不過是打算給易初嫣一個下馬威,就算失敗了,也是有所收獲的。


  易初嫣說:


  “我看過明妃茵的通訊錄,你知道她是怎麽備注你的嗎?”


  “誒?”


  “姓李的——僅此而已,不覺得太過無情嗎?那是當然的吧,你隻是享受到陳野沒享受到的樂趣罷了,和她同床共枕過的男人,恐怕數都數不清哦。”


  李季元頹然道:


  “我知道的,但是就是擺脫不了,這幾天我的壓力很大,如果不是她幫我……”


  明妃茵鑽了這個空檔來利用他,如果他不貪便宜的話,絕對不會中了明妃茵的招,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行走的毒品,會讓每一個沾到她的男人上癮,無法自拔。


  車子往城裏開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黑了,易初嫣靠著窗戶睡去,睡顏很放鬆,絲毫看不出一點警惕。


  剛剛被欺騙過,卻還是能如此信賴我麽……你和肇總真的是兩類人呢,如果他也能像你一樣的話……


  李季元不禁自嘲:

  “如果他也像你一樣善良,恐怕會被更多的人背叛吧!”


  這件事情,到頭來易初嫣並沒有跟肇飛宇說,而李季元也隻是跟明妃茵說是易初嫣自己逃掉了。


  明妃茵沒有懷疑,而是開始為了錢四處奔波。


  她那個摳門的老爹,一個月給她的信用卡一萬的金額,這怎麽可能夠她的花銷嘛!光是還貸都不夠,更別說是跟著韓流換一整批化妝品了。


  這個時候明昊正忙著跟肇飛宇鬥智鬥勇,哪有閑情逸致去管自己那個不聽管教的女兒,肇飛宇的頑強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原本他以為隻要拉攏了埃爾特這個大股東,肇飛宇就會繳械投降,但現實恰恰相反,肇飛宇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沒日沒夜地把他的公司內斂,連項目都暫停不做,全力保下了他自己的那一份,結果就是導致明氏的收購人員處於半尷不尬的境地,一步都無法逼退肇飛宇。


  肇飛宇打了個電話親自跟明昊談話,字裏行間寫滿了狂妄,讓明昊不得不佩服這個年輕人足智多謀,而且還智勇雙全。


  現在他將女兒交給他照顧,肇飛宇卻利用這一點做籌碼和他談條件。


  明昊心想:


  “擎宇不拱手就罷了,你至少把我那個麻煩的女兒娶走吧?到時候你管我叫一聲嶽父,我怎麽會再為難你呢?”


  他花這麽多心思,到頭來其實還是為了明妃茵著想,哪有父親真的會撒手不管女兒的?隻不過在明妃茵看來,他隻是在利用她做賭注罷了。


  “我隻問你一句話,妃茵的事情,你到底會不會負責到底?”


  明昊說:

  “你不用給我裝傻充楞,妃茵的處子不是交給你還能是誰?是男人就給我好好負起責任來,否則的話,也許我可以和肇星海好好談談,讓他加強一下你的家教!”


  在這個問題上,明昊的態度是十分堅決的,女兒年紀輕輕就不是處女了,做父親的怎麽可能會不著急,在他的了解中隻有肇飛宇和明妃茵走得最近,會懷疑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盡管已經有些耳聞,但肇飛宇還是不太清楚明妃茵的私生活到底有多亂,聽說她已經破了處子之身,心裏也已經有數。


  “抱歉,我的婚姻,誰也做不了主,明總若是想公事私辦,不妨讓你女兒自己給你一個交代吧,你的威脅對我並沒有用。”


  “那麽我們換個說法吧。”


  明昊在電話那邊笑了笑:


  “咱們打個賭,看我能不能讓你的集團繼續成長下去,是成為怪物來反擊我呢,還是一早就被我收拾了,我要看看你的實力。”


  肇飛宇的手指落在鍵盤上:

  “你馬上就會見識到的。”


  擎宇集團和明氏財團,正式開始了一場商戰。


  在水中搖曳的,是從橋上走過的人影。


  肇飛宇很難得地,步行在這片地區,為了完成一個很簡單的統計。


  這本來是助理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任務。


  “肇總,您這樣讓我很惶恐啊。”


  李季元看著倚著橋欄的肇飛宇,表情有些僵硬。


  “慌張嗎,還是緊張?”


  肇飛宇望著清澈的湖水,若有所思:

  “這些日子,你的精神有些低落,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李季元連忙擺手,一時間卻找不到什麽借口。


  肇飛宇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著他:

  “我已經想明白了,靠我一個人什麽也做不成的,就算有人會背叛我,有人會從背後傷害我,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你。”


  “肇總……”


  李季元熱淚盈眶。


  “所以,這一次的競爭不能沒有你,如果你還調整不回來狀態的話,我就得好好教訓一下你了。”


  肇飛宇說:


  “李季元,你現在還會犯迷糊嗎?”


  “不會了!”李季元嘴角勾起了笑意,眼中再次煥發光芒。


  肇飛宇看到他重新振作,拍了拍手說:


  “很好,這才像我的助理,接下來,你要飛到歐洲區跟明氏財團在歐美區域的代理做談判,這些是你要準備的內容,你先回公司籌備一下,晚上回來給我答複。”


  跨越半個地球,飛簷走壁,這是肇飛宇的要求,要是不能雷厲風行地完成他的任務,就會被他毫不猶豫地換掉。


  李季元答應了一聲,轉身往公司飛奔而去,同時拿出手機開始訂機票。


  易初嫣從遠處走來,朝他豎起大拇指:


  “大人物也學會拉攏人心了,難得呀難得。”


  肇飛宇說:


  “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不會注意到他的心情這麽糟糕,是我沒有關心別人的想法,也難怪大家都覺得我不近人情。”


  “哼,你要是有人情味的話,就不會讓大美女站著跟你見麵啦!”


  肇飛宇說:


  “我怎麽會不知道你腦袋瓜裏在想什麽,酒店的位置約好了,不過我得在十二點之前回來。”


  易初嫣歡呼一聲,然後跟著肇飛宇上車。


  “給彩彩的藥管用嗎?”


  肇飛宇問道,他前些日子從明妃茵那裏拿到的進口藥,易書彩已經服用了一段時間了,按療效來看,應該是開始有效果了。


  “這個病是潛伏的,哪有那麽容易看得出來啊。”


  易初嫣抱怨道:


  “你這個大忙人奔波了一周,兩個小家夥整天纏著說要去公司找你,我就讓我媽陪他們,老人家帶著兩個小鬼頭一起練老年舞呢。”


  肇飛宇頭疼道:


  “你別急,我會找私人醫生幫忙看,能治就趁早治了,我的朋友也是因為這個病沒治好,一直很麻煩。”


  “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先吧,小李跟我說你一個人的時候不聽話,喜歡熬好幾天的夜,我已經打電話叫賈嬸幫我看著你了,你要是不睡覺的話我可是會定時騷擾你的。”


  易初嫣不想和肇飛宇在吃飯時間聊彩彩的病情,扯開話題,順便關心了一下對方。


  “搞得好像老夫老妻一樣。”


  肇飛宇切開牛排,然後把自己的那份和易初嫣那份調換。


  他喜歡六分熟的,而易初嫣喜歡八分熟的,每次他都會先切好了再跟易初嫣換。


  “本來就是老夫老妻,別以為你和我離婚了就能隨隨便便甩掉我,我還是你的監護人呢。”


  易初嫣說:


  “住在我的房子裏,要是夜不歸宿的話,可是要被我掃地出門的。”


  “好好好。”


  肇飛宇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但還是顯得很僵硬。


  易初嫣不禁莞爾,跟他說:

  “你在試著改變嗎?”


  肇飛宇歎了一口氣:


  “我是不是太冷淡了一些?現在這個階段我想和員工們走得更近一些,但他們卻把我當成了妖魔鬼怪一樣躲避。”


  易初嫣笑道:

  “那你先想辦法怎麽和我走近吧,如果你連我都靠近不了,那更別說是平時幾乎沒有接觸過的下屬了。”


  肇飛宇愣了愣:


  “還怎麽接近?你不就坐在我麵前嗎?”


  易初嫣站起身來,用拳頭在他胸前敲了敲,說:


  “接近的是這裏,這裏接近了,離得再遠的兩個人也會親密無間。”


  “不知所雲,換個說法吧,我想讓他們更信任我,如果每個人都能跟你一樣值得信任,我就沒那麽大負擔了!”


  易初嫣摸著臉頰自我陶醉:

  “原來我這麽完美啊,連肇大總裁都隻相信我一個人。”


  肇飛宇看了看表,分針停在9的位置。


  剛要起身,易初嫣卻拉住了他,示意他往門口看。


  肇飛宇迅速坐下,他順著易初嫣目光的方向,看到了肇正鑫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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