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下了荒唐事!
白色的泡沫浸沒了雙手,易初嫣洗著烤製用的餐具,聽到肇飛宇在身後跟她說:
“對了,周四有總公司的慶功宴,你有功勞,到時候要出席。”
擎宇集團進軍國內,要和眾多影視娛樂公司一爭高低,更何況總公司和電視台的節目都獲得了不小的反響,已經將先前因為內部問題而有些低落的擎宇集團帶動了起來。
現如今的總公司,跟一個月前已經有了巨大的不同,單是肇飛宇自己推出的那項節目,就足以讓他在國內行業中屹立不倒,擎宇是肇飛宇的霸業,他白手起家一手創造了這個龐然大物,就像是一位帝皇在享受勝利得來的瓊漿玉果。
肇飛宇順帶一提地補充了一句:
“穿上宴會的正裝,我媽當初也帶你出入過不少這種場合,你至少不要打扮成你今天這樣。”
係著圍裙的易初嫣,化了居家的淡妝,把頭發挽在頭頂,卷起來的袖口還粘著一點奶油,易初嫣的臉上都是焦味……
易初嫣半尷不尬地說:
“那種舞會隻穿一次的長裙,我怎麽可能有,隨便一件就要花掉我半年的工資。”
肇飛宇臉色一沉,忽然拉住她的手,丟給她一條毛巾,把她扔進浴室裏。
“洗個澡,然後跟我出去!”
大風把中央商業街地上的報紙和傳單卷起來,你一眼就可以看到從街上疾行而過的麵無表情的各種行業人士,他們一個個像是美國政客一樣目光直視著前方,一整天隻為一件事情而到處奔波,開口就是“financialcrisis”然後掛著高冷麵具穿過你一眼看不盡的人潮。
從東城貿易商會到北城的大鬧市,A市的經濟像是一個點的兩條射線朝著兩個方向前進,不管是在風和日麗還是大雪紛飛的日子裏,肇飛宇總能像現在一樣一言不發地看著娛樂與財經報紙,然後習慣性地把上麵的消息刻進自己的腦子裏。
他現在正坐在室內最頂級的設計沙龍的銀色沙發上,手裏的《京都娛樂頭條》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又翻了回來,設計師仍然一動不動。
與他隔著五米不到的地方,易初嫣坐在巨大的鏡子前,被當成一個模特一樣地量取三維,然後設計師在她臉上試過各種妝來搭配他的靈感。
隻是為了宴會準備一件西式禮服,肇飛宇搞出了拍婚紗照的架勢,真是不簡單。
鏡子裏的易初嫣剛卸完妝,淡淡的眉宇間是一雙如同悠遠宇宙裏跳動著星辰的眸子,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和悠然,她看上去像是一朵即將盛放的玫瑰,如同少女一般鮮嫩。
肇飛宇從不懷疑母親可以把易初嫣保養成她那樣,即使是四十接近五十歲的年紀風韻猶存,昂貴的膠原蛋白和頂尖的保養品,這樣奢侈的消費品在肇飛宇看來不過是一些數字,留在女人臉上的效果才是真正的收益。
身為一個娛樂集團的總裁,他可不像其他大老板一樣要把錢全部花在企業上,如果他本身沒有娛樂的腦瓜子,一早就會被踢出這個行業了。
所以他對裝扮易初嫣格外感興趣,她就像是他手上的一個娃娃,由設計師創造最美麗的洋裝,然後由他親手給她係上背帶。
易初嫣並不討厭這種被安排好的感覺,安心舒適地等待著別人為自己做好一切,然後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參加盛大的宴席。
如果設計師能不再往她臉上塗抹奇奇怪怪的各種化妝品,或者在她身上量取各種她無法理解的數據的話,肯定會更完美。
婷姐雷厲風行地把易初嫣拜托的資料整理工作都幫她準備妥當,然後跑到三十公裏外的料理店裏吃壽司,一邊把整理好的文件箱和自己的合照發上微博,一邊發短信祝易初嫣好運。
隔著三座城市的郊區裏,明妃茵和某位紳士打扮的年輕富家公子打著高爾夫,在偏暖的地區,明妃茵還穿著熱褲,白色透明的外套僅僅起到遮陽的作用,裏麵露出黑色的胸衣和一對雪白的藕臂。
男子很滿意明妃茵這樣大膽的穿著,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明妃茵的手上換上了新的銀鏈,A市大賈的公子爺送她的戒指也換成了一個有點分量的小鑽戒,但看上去和她在一起過的男人並沒有要和她結婚的想法,他們對她的身體更感興趣,而明妃茵對他們的錢也非常鍾意,這樣做她並不吃虧。
明老爺子很早就不提供她那麽多額度的信用卡了,女人敗家,明妃茵體現得太過淋漓盡致,所以明昊隻說:
“如果想要那種奢侈的生活,就靠自己去爭取吧!”
但如果明昊知道明妃茵是以這樣的方式來維持揮金如土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收回成命,讓女兒回家呢?
不論如何,明妃茵早已經不在乎是否回家了,她現在所結識的上流人物多如牛毛,隨便找一個人過夜就可以借到一整個月的開支,她何必去求那個頑固的老家夥?
明妃茵很享受這樣的生活,肆意揮霍著她唯一的資本,然後等待肇飛宇和自己訂婚,讓老爺子稱心如意地把女兒送給別人。
但肇飛宇真的會這麽聽話嗎?明妃茵和他結識甚久,也沒見過他對自己表現出明顯的熱情,如果當初不是為了特殊原因讓別人和他上床的話,也許自己現在已經是肇太太了吧。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好像已經想不起來了……”
明妃茵微微一笑,將這些拋諸腦後,和擁抱過來的男子熱吻起來,空曠的郊區裏,高爾夫球杆和散落的女性衣物被扔在一邊,明妃茵按住對方的唇嬌媚一笑。
沒有其他人可以欣賞到這副夏末的春色。
嚴淺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感覺好像腦袋被人敲了一棍一樣,大腦異常混亂,對於一個從不酗酒的人來說,這絕對是難以形容的痛苦。
就好像是在巨浪中翻滾的輪船,躲在船中抓住救命稻草的人不斷地呐喊。
嚴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頭暈,然後就看到了自己在被子裏赤裸的身體,然後還有身旁另一個同樣剛剛醒來的女子。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發現了床單上的血跡。
嚴淺沒想到俞雨還是初夜,俞雨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會在這樣錯誤的時間給了正確的對象。
總的來說,這個情況雖然很糟糕,但對俞雨來說卻未必是壞事,但對於嚴淺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般來說現在應該點一根事後煙然後淡定地安慰女人,結果現在卻是俞雨在安慰嚴淺,現實總是這樣充滿了戲劇性,而且非常嘲諷。
俞雨知道嚴淺是一個太過負責任的男人,所以他才難以接受他自己犯下這種錯誤,所以俞雨才不擔心他會一走了之。
他第一次這樣靠在女人的胸口裏,俞雨毫無保留地包容著他,越是這樣越讓他愧疚,他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奪走了這個喜歡他的女子的初夜,若是換了一般男人,恐怕現在已經在找原因,想象或許是雙方自願的,但嚴淺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他隻是把一切扛在自己身上,雙眼通紅著發愣,然後懇求俞雨原諒他。
對於昨晚發生過的一切,嚴淺完全沒有知覺,俞雨卻還能感覺到若隱若現的疼痛,荷爾蒙的氣息灌滿她的心髒,那是一夜雲雨的後遺症,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和她發生了關係,但很意外的是,並不難過。
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抱著嚴淺,而嚴淺也因為愧疚而沒有拒絕,隻是俞雨不敢確定,這樣由愧疚心得來的愛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嚴淺撿起地上的衣服,哽咽著說:
“別怕,我一定會負責的……”
俞雨安靜地點了點頭,整個人縮進被子裏,看向嚴淺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都搞定了?太好了,什麽?你們沒有拍照?為什麽不拍?”
嚴嬌聽到消息後,一開始還頗為開心,因為她終於等到了可以報複易初嫣的機會,但對方卻告訴她,他們根本就沒有留下記錄。
年輕男子的語氣有些誇張:
“嚴大小姐,不是我不拍,是我不敢拍啊,那樣的人物哪裏是我招惹得起的?”
嚴嬌輕蔑道:
“一個小小的節目總監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年輕男子說:
“嚴大小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你讓我安排你哥和那個女人上床,這件事情我已經盡力而為了,但讓我拍俞先生的千金的照片,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是做不來的。”
“俞先生?那是誰?”
嚴嬌問。
年輕男子無奈道:
“國內知名的慈善家俞晟,你總不會不知道吧?我如果不是知道他女兒俞雨對你哥一往情深,這件事我是萬萬做不得的,嚴小姐,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做的。”
嚴嬌當場愣住。
俞雨?不是易初嫣嗎?
天哪,她到底做了什麽荒唐事!
譚紅欣萬萬沒想到兒子會這麽快就把俞雨領回家來,據說已經特地跑去見過她父親了,兩人已經談好了要訂婚的事情。
這個一直對感情非常猶豫的兒子,竟然能這麽快做下決定,實在是讓她詫異。
隻有嚴嬌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自己這個哥哥哪點都好,就是太容易有負罪感,如果這次的事情他不負責到底,也許會愧疚一輩子吧。
嚴淺跟易初嫣說起這事的時候,易初嫣也是嚇了一跳,問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嚴淺傻傻地一笑,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嗯……也許真的是我太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