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你頂多算野鴨!
助理笑道:
“易小姐不必擔心,肇總日理萬機,哪有閑功夫跟明氏談婚呢?這樁事其實更多是明氏財團一廂情願,如果不是在非常需要明氏注資的情況,肇總一時半會是不會答應下來的。”
言下之意,肇飛宇還沒答應這樁婚事,也未必會同意。
易初嫣聽到助理的話,終於鬆了一口……等等,自己為什麽要釋然?肇飛宇那家夥跟自己已經沒什麽瓜葛了才對吧?
這個被自己稱為“老公”的男人,盡管現在還保持著聯係,可是兩個人的關係卻沒有確立的機會,肇飛宇也隻是把她當作知己或者是紅顏罷了,到底結不結婚,和易初嫣關係已經不大了。
“哼,誰會在乎這種薄情漢啊!”易初嫣扭過頭去,嘴角的笑意卻是掩蓋不了的。
嚴淺開車載母親回到家中,心情有些沮喪,又接到公司的通知要回去加夜班,一下子也沒時間考慮和易初嫣的事情了。
譚紅欣的心情比兒子更糟,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羞辱,大庭廣眾之下被製止下來,讓她顏麵無光。
嚴嬌躲在房間裏不出來,譚紅欣覺得她是因為太傷心所以蒙著被子在哭,還在門口安慰了她一番,豈知嚴嬌現在隻對易初嫣更恨,連照片的事情都可以暫時放在一旁,隻要能夠報複易初嫣,她現在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嚴淺還不知道,現在他以為可以和易初嫣好好相處的母親和妹妹,恰恰相反是最不可能和易初嫣同處屋簷下的人,譚紅欣進到嚴嬌的房間後,母女二人便開始研究要怎麽讓易初嫣吃不了兜著走,以他們嚴家的實力,要讓易初嫣在這一帶待不下去並不難。
嚴父是官場的人,早年還是一個軍官,就算嚴家現在大不如前,但關係還在,隻要找些老朋友拜托一下,就可以給易初嫣毀滅性的打擊了!
譚紅欣說:
“阿嬌別急,你爸當初推薦過一個拆遷辦的老師傅升官,他現在是這片地區的主任了,想來應該還記得你爸的恩情,我拜托他把拆遷地址往西邊挪一挪,不怕拆不掉易初嫣那棟破房子,咱們就讓她無家可歸!”
說著,譚紅欣翻開電話本,找了十幾頁終於找到了那個老師傅的電話,趕忙打過去,對麵好久才接起來,隻聽一個粗曠又慵懶的聲音問:
“誰啊?”
譚紅欣說:
“王主任啊,你還記得嚴當家不?”
王慶豐的聲音顯得非常不耐煩:
“嚴什麽?不記得了,有話快說,我可是很忙!”
譚紅欣眉頭一皺:
“老王,我譚紅欣敬你重情重義,你卻連當年提拔你的嚴義都忘了,你這可就不對了啊。”
那邊一聽到“嚴義”這個名字,明顯愣了一下,語氣立刻變得客氣起來:
“原來是嫂子啊,對不起哈,老王這幾年事務繁多,一時間沒想起恩公……您有事盡管說,老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王慶豐不愧是官場中人,變臉極快。
譚紅欣對王慶豐的態度頗為滿意,點了點頭道:
“老王啊,我聽說你們拆遷辦最近任務很多,‘花樹小區’有沒有列在你們拆遷名單裏?”
這個“花樹小區”自然就是易初嫣家所在的小區了。
王慶豐一聽,立馬去翻目錄,然後跟譚紅欣說:
“嫂子放心,這個小區雖然很舊,但現在也可以不拆,您可以繼續住。”
譚紅欣立刻說:
“我們嚴家有大宅,誰會住在那種破房子裏啊?”
王慶豐不解道:
“那……”
譚紅欣說:
“我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把拆遷日期往前推一推,這幾天就動工?”
王慶豐有些為難地回答:
“這不太好吧……強拆可是違法的!”
譚紅欣說:
“你這人怎麽就這麽耿直呢?什麽時候拆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你就在本子上改一改,那些窮人能說什麽?”
王慶豐本是窮人出身,聽到譚紅欣這些話難免不愉快,但想了想她說的也沒錯,這個小區早晚都得拆,先拆賣個人情,大不了多給些賠款就是。
“好,我答應嫂子了,到時候批下來我會跟你說的!”
譚紅欣眉開眼笑:
“對對對,這樣才對嘛。”
易初嫣剛接到節目得獎的信息,唐綻那邊就病倒了,醫生說是疲勞過度,脫水了。
熬夜趕工的唐綻,看上去跟醫生描述的“臉色蒼白,看上去快要不行了”完全不一樣,易初嫣跑到醫務室去的時候,他正在自己削蘋果,蘋果皮正好要完美地切成一條的時候,易初嫣闖了進來,唐綻手一抖,果皮斷掉落在了地上。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生什麽大病,我還想看你最後一眼呢!”易初嫣走過去把蘋果皮丟進垃圾桶,床上的唐綻笑嗬嗬地把蘋果切開遞給易初嫣吃。
唐綻說:
“這醫生就是愛大驚小怪,我就是發個燒而已。”
易初嫣憂心忡忡道:
“你可別這麽說,最近流行感冒很厲害的,你要是感染個肺炎,說不定就死掉啦。”
唐綻擺了擺手:
“盡說些不吉利的話,大男人哪有那麽容易感染病毒,我明天就能起來幹活,我們的節目往省內競爭去了,現在已經不是做不做好的問題,是必須做完美!”
易初嫣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唐綻這人就是這樣,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對自己實在太過苛刻,一旦決定要做某件事情,就會有一種幾頭牛都拉不動的倔強勁,熬夜挑燈加班還是小事,動輒大半天不吃不喝就為了完成一個無可挑剔的方案書,所以說處女座真是太難對付了。
易初嫣隨手翻閱放在桌上的幾疊資料,發現唐綻這兩天把整個公司跑了個遍,上到生活頻道下到老幼疾病,他都詳細地做了製作參考,還由此發散出不少新的創意,每一個都值得稱讚,可想而知他已經通宵了兩天,就是為了這次拿個獎。
易初嫣不敢置信的說:
“你在辦公室趕了一整天,連水都沒喝過?拜托,你之前怎麽和和我說的?要珍惜身體健康,自己卻當做牲畜一樣用,你這人,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呀。”
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唐綻沒有因為易初嫣的責備而感覺沮喪,反而頗為自得,看上去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易初嫣摸了摸唐綻的額頭,感覺到沒有發燒,準備去多拿一些水給他備著,手卻已經被那隻溫暖的大手抓住。
“多陪陪我,一個人工作怪寂寞的。”
易初嫣坐到床頭:
“你也知道一個勁工作不好啊?你現在就別想著工作的事情了,多考慮你自己的身體啊。”
唐綻嘿笑道:
“那考慮咱倆的事情怎麽樣?”
易初嫣嚴肅道: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還沒正式泡我,我要是答應你了,豈不是很吃虧?”
唐綻張大了嘴:
“姑奶奶,我大學時可是追了你整整一年時間,從男生七棟六樓跑到隔四個籃球場的女生宿舍,風雨無阻給你送飯,這你可賴不掉吧?”
易初嫣拍開他胡作非為的手,說道:
“又翻些陳年舊帳來,要是那個時候的你,我直接嫁了都可以,不過現在你就得重新泡我,這是遊戲規則,泡不泡得到就看你的誠意和技術啦!”
唐綻扁嘴,做出一個乜斜的目光:
“瞧你這泛濫的少女心,多半是太久沒男人要你吧,嘿嘿,我可不介意回收哦……”
易初嫣抱胸扭頭就走,唐綻趕忙拉住,賠笑道:
“拿你沒辦法,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你說我要是大學時候那個我,你願意嫁給我,那為什麽現在不行?難道我鍛煉這麽多年,職場經驗和腹肌都練出來了,還比不上當初的我嗎?”
易初嫣一本正經回答:
“準確來說,是我和五年前大不一樣了,現在你用過時的招數可騙不到我啦,不花點功夫就想吃天鵝肉,我可不上這個當。”
唐綻掃了掃她的身材,損她道:
“你頂多就是野鴨,雖然能飛,但和天鵝還是有距離的。”
易初嫣把果盤往他臉上一砸:
“哼,天鵝那麽多,又不缺我一個,你都抓去當夜宵吧!”
唐綻還沒解釋完就被易初嫣糊了一臉,話都沒說出來,還弄得滿臉黏糊糊的。
唉,多年不泡妞,技術退步了不少,慚愧啊慚愧。
“不過……”
唐綻回憶著女子手掌的溫度,聞了聞自己的手,露出一個笑容:
“我看上的女人,別人可奪不走,初嫣,我為了你可是把老板都得罪了,你可不能就這麽跑了。”
舊式小區門口圍滿了人,穿著睡衣的阿伯阿嬸擠在區委會辦公室,人聲鼎沸,鬧得不可開交。
易初嫣停了車,跑到門口一看,一張大大的宣告貼在牆上,下麵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
大致內容是因為街道辦處年限統計錯誤,該小區住宅已經進入危險期,必須迅速拆除,要求住戶近期內搬離。
“什麽鬼?這座小區少說還有十來年時間才可以拆,現在就想殺雞取卵,拆遷辦的人腦子裏是進了挖掘機嗎?”
易初嫣殺進區委辦公室裏,把居住證明往桌上拍,跟著一群大媽共同戰鬥。
易書彩騎著姥姥的肩過來湊熱鬧,問弟弟:
“華華,為什麽這裏這麽多人呀,有錢派嗎?”
易書華說:
“笨蛋姐姐,那些壞人要拆我們家,媽媽說要拆可以,先把這裏拆了再說。”
易母心情有些低落:
“你們出生的時候咱們家才搬過來的,到現在也不過四年時間,這些人好狠的心啊,咱們要是家被拆了,可怎麽辦啊?”
易書彩拍了拍胸脯,說道:
“不怕,讓媽媽去找帥叔叔幫忙,他那麽帥,肯定會有辦法的!”
在易書彩的理解中,帥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肇飛宇能賺那麽多錢,肯定也是因為長得帥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