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2章 濱海的道
古天驕上樓之後,我坐在沙發上暢想了好久再臨大發公司時的場麵。
長久的白日夢之後,我回過神來。
昏迷之前我是在尚桂芳家所在的弄堂裏的,古天驕把我弄回來了,那麽尚桂芳呢,她怎麽樣了。
這次我心裏的負擔比之前小了很多,找到手機很是坦然的撥通了尚桂芳的電話。
尚桂芳一接起我的電話,激動的都要哭了。尚桂芳跟我說起我才知道,前天我在弄堂裏突然就昏迷倒地了,是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孩獨自一人把我帶走了。
這幾天尚桂芳不是沒想過聯係我,不過當初白衣女孩一句“不想他死就不要找他”把她嚇住了,現在接到我的電話,尚桂芳才歡喜的哭了起來。
按照電話那頭尚桂芳的說法,一切都好,整個村子的人都感謝我的仗義出手,而且在大家知道我是尚桂芳家親戚(薛珍珠說的)後,一改之前對尚桂芳一家人的惡劣態度,對尚桂芳一家人熱情了許多。
說起鄰居們對尚桂芳一家態度不好來,這我是知道一些的。
當初尚桂芳的父親是作為村民代表參與過前期拆遷工作的談判的,結果後來一樁樁臨時搭建起來的鋼板房把村民們都困住了,拆遷卻渺無音訊了。
村民們沒膽子去找政?府的麻煩,尚桂芳父親這位村民代表自然成了出氣筒。
這也是為什麽後來尚桂芳父親一直很是積極的參與到上訪工作之中。
不過現在,尚桂芳父親出了車禍躺在床上,卻更成了村民們戳著脊梁骨罵他罵他們一家的本錢。
現在,我的橫空出世,為村民們暫時解除了威脅,他們當然就對我感恩戴德,連帶著也就對我的“親戚”家尚桂芳一家和顏悅色起來。
我腦子一轉,一個念頭竄了出來。
尚桂芳父親的車禍,會不會與他的積極上訪有關,再說具體點,這次的強拆背後是不是可以與尚桂芳父親的車禍聯係起來。
我這樣想著,更是坐不住了。
而且尚桂芳告訴我我的車還在她家弄堂口停著呢,想來是古天驕開著自己的車把我弄回來的。
我當即站起身來,簡單收拾了下,打著叫車電話走出了別墅。
快要走出院子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站在院門口喊了古天驕幾聲。
溫煦的陽光下,換好了休閑裝的古天驕出現在了陽台上。
長發飄散,別樣風情。
“我要去市郊一趟,把車開回來。”
古天驕衝著我笑了笑,沒有酒窩的笑,好吧,她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了。
“好,知道了。”
好吧,顯然古天驕並不想我與尚桂芳再多聯係,畢竟尚桂芳怎麽說也是我的前女友啊,哎,果然古天驕是真的在乎我的,這是吃醋了嘛。
當然這些都是我自己臆測的,實際上古天驕想的什麽我壓根不知道。
古天驕隻是在離開陽台前囑咐了我一句:“今天已經周二了,你記得這周要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好吧好吧,老總的命令,是我這助理必須嚴格執行的。
我看著古天驕的背影從陽台上徹底消失不見,這才轉身走出了院子。
尉廷華已經辭職離開小區的安保崗位了,他這是背水一戰應對研究生考試了。
我與也算得上熟悉麵孔的門衛打了個招呼,走出了小區。
叫車電話方便的很,出租車早就在小區外麵等著我了。
我上車之後告訴司機師傅目的地之後,便靠在座椅上眯眼假寐起來。
要相信,無論是京滬廣還是濱海這樣的三線城市,各地的出租車司機都是熱心腸外加話匣子的統一體。
打我一上車,司機先是捧了我一頓,在他看來從濱海華庭走出來的我,即便不是某個行業的精英,也是提前過上小康生活的一小撮人。
我本來不想跟司機聊天的,架不住這哥們實在能說會道,各種八卦信息從他嘴裏不停歇的吐出來,特別是從濱海華庭裏某個政?府大佬偷偷全款買下的豪華別墅說到一些公司老總的風流韻事,這叫我還真起了興趣,再閉不住眼了。
我想起尚桂芳家門前發生的事,對著司機問道:“師傅,你知道濱海的天佬和羊哥嗎?”
沒成想,剛才說起政?府大佬來還雲淡風輕的司機,被我這一句問話弄得差點憋死了出租車。
司機的話音明顯帶了顫音,更是冷下了臉:“我說哥們,你別嚇唬老哥,你是才來濱海的呀?”
我衝著司機笑了笑,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我上周才從泉城過來,一來就聽說濱海的天佬和羊哥這兩位不能招惹,但是我還真不知道這兩位能人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就不能招惹了?”
許是我的表情夠真摯,那司機好歹沒再冷臉看著我,不過這家夥支支吾吾說了三兩句“不能惹就是不能惹,盡量繞道走”之類的廢話就沒再多說一點我想知道的信息。
不過,別忘了哥可是長了一雙透視人心的眼。
我這定睛一瞧,這司機師傅雖然對濱海道上的事所知不多,但也足夠在我對所謂的天佬羊哥有一定的了解了。
這個世界上本來沒有道,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道。
濱海的道,不寬,不過曆史還是蠻悠久的。
足以前推到六百年前的古朝代。
濱海可是古代名將抗擊倭寇的先頭所在,也是當初從海上流竄出來後藏匿地點的第一選擇。
這就是最早走在濱海道上的人們了。
後來幾經變遷,道卻越走越寬,一直到上世紀初,軍閥動亂,四處割據,濱海這塊小地方先後被幾個軍閥占領,後來又被島國侵占,一大批的漢奸走狗的誕生,造就了再次寬泛起來的濱海道。
一直延續至今,但凡能在濱海道上混得開的,多多少少都和島國有點聯係,畢竟濱海離著島國,實在太近了。
而濱海的道,實際上一直也被島國影響著。
國家的嚴打一次勝過一次,濱海的道卻總能死灰複燃,隻是大佬坐席換了一個有一個,在新世紀之初,羊哥開始冒頭。
這位所謂的羊哥,其實已年過半百,道上傳言羊哥曾在島國生活,後來回到故土,一躍成為濱海道上大佬。
隻是幾年前,天佬橫空出世,憑借自身強橫實力,將羊哥之下一眾大佬坐席一一掀翻在地,極快的時間內,形成了自己的勢力。
等羊哥回過頭來想要打壓天佬,天佬已成長到足以與羊哥抗衡的高度。
而從來都很是排外的濱海道上,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天佬這位道上大佬。
隻是天佬畢竟是外來戶,手下並沒有多少像樣的道上中堅力量。
然而這年頭,誰還管你出身,誰還在乎你的資曆,一個個年輕的雜毛們若雨後春筍般齊齊登場,更是被天佬大手一揮收歸麾下。
所以濱海道上便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傳統大佬羊哥帶著一眾似模似樣的道上人,卻被隻是散兵遊勇集結一處卻人數海量的天佬四處狙擊。
司機師傅腦海裏有的就隻有這些,在多餘的就是在沒有什麽值得說道的了。
不過我記得我在金海灣大酒店遇到那白癡“王哥”的時候,好像在說什麽羊哥搶了天佬的地盤,倒似乎是羊哥的勢力更占上風。
而那白癡“王哥”又是濱海十三鷹中的王老八,濱海十三鷹不就是一群散兵遊勇的小雜毛嘛。
這關係還真夠亂的。
我這邊在捋著濱海道上的雜亂關係,在我主動提起天佬羊哥後已做了啞巴的司機師傅,終於把車安安穩穩的停在了市郊一處空場上。
“哥們,這裏這你要到的地方就幾百米,要不你溜達幾步?”
這司機擺明了要趕我下車的節奏,我當然不樂意。
“師傅,不帶你這樣的吧,你也知道就幾百米了,我又不會少你車錢。”
我這一番話下,司機卻不為所動,隻是沉寂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剛才你問我天佬羊哥我還回過味來,現在想起你是要到那裏去,那地方可早就被羊哥盯上了,不過是前幾天叫天佬截了胡,現在你又要去,我還是別招惹是非了。”
司機狠了狠心接著說道:“車費五十七,我收你五十,你從這下車好不好。”
得,我也懶得跟這司機多掰扯,掏出五十塊錢丟給他,鑽出了車門。
司機立馬把車調頭,卻沒有直接開走。
這家夥反倒是從車和車窗裏探出腦袋來,好心的囑咐了我一句。
“我說哥們,知道你住濱海華庭,有錢,但有錢也別招惹這種事啊,哎。”
司機不停歇“哎哎哎”的離去了,弄得我站在原地很是彷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