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勝負已分
其實,按正常思維來考慮,西、南兩邊的三國,無論從軍事,還是人口,抑或是整體國力,對武國都僅僅是癬疥之疾。
而北邊的刹國方才是心腹大患。
這種時候,把他放在西南邊陲總領軍事,而非是坐鎮北方有些不合情理。
稍微想一想,便能感覺出武旭對於他的忌憚。
‘或許,支開我是因為武旭和黃玄等人在思考怎麽破解石傀。’
商洛一邊咀嚼著一塊既酥且嫩的兔肉,一邊默默思考道。
隻是,如果武旭和黃玄真的抱有這種期待,那注定隻能是失望收場。
一個最低隻能供養出一階層次的世界,去研究一群平均實力在二階的石傀?
這種局麵大概類似於原始人去思考電腦、空調、手機等電器的原理一般,知識壁壘鑄就的太高,哪怕窮究武國所有饒思維、智慧,也很難研究出成果,或許時間維度放長一些,有些可能,但短時間內注定不會有未來
此時,下方赫然已經分了勝負。
武國一方,在諸多高手的帶領下,殺得宏國騎軍潰不成軍。
人數有時能決定一切,人數有時卻也什麽都不能決定。
迎著箭雨的洗禮,黑色洪流緊跟著殺入了大片明黃鄭
在數千重騎兵的帶頭衝鋒下,後方數萬的騎兵宛如虎入羊群般,身後戰鼓咚咚,號角吹響,主將吳航當即令下,其後的十多萬步兵也呼嘯著向一線原湧來,跟在騎軍背後。
敵營頓時一片混亂。
“元帥,怎麽辦?敵軍殺過來了。”
宏國軍陣中,一年輕將領麵容慌張的向一老將稟報。
老將年逾耳順,發須花白,一身明亮金黃鎧甲覆蓋全身,右手持一虎頭長戟,體格健碩,絲毫沒有耳順老者該有的暮氣。
‘果然。’
老將心中悲哀一歎,事實上,作為宏國軍方支柱,這一戰他並不讚成,奈何他們那位年輕的國主太過渴望建功立業。
話到這裏,他倒並非推卸責任,因為他清楚,此戰打到這種崩盤的境地,他亦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於一線原那種狹窄地形,以重騎兵為鋒,以大批騎軍為刃,集團衝鋒下,若是能夠衝破敵方中陣,必然能夠迎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但一旦這種勝勢來自於對方,那他們這種陣型當真是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無數的步兵隻能像是待宰的牛羊被敵方騎軍宰殺。
這種賭性極大的策略他本不該采用,奈何,他一是沒想到敵軍采取了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戰法,二是,宏國騎兵在占據人數的優勢下竟然這麽快的敗給了對方,以至於他連半點挽回的時間都沒櫻
隻是潦倒如此,他依舊沒有放棄,隻見他虎目一瞪,當即一聲大喝道:“慌什麽,聽我號令,後軍變前軍,先行撤退,中軍不變,且戰且退,本帥坐鎮後軍墊後,任何人不得潰逃,違令者,軍法處置。”
“是。”
“是。”
“是。”
……
山峰之上,商洛注視著下方的戰局變化,卻是發現敵方原本潰亂的大軍正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顯然敵軍主將是個厲害人物。
“孫嚴哲,還真可以是宏國的廉頗了。”
商洛低聲呢喃,卻是想起了前世華夏那位“一飯鬥米、肉十斤”的傳奇老將。
而宏國的主將孫嚴哲,亦是一名年邁卻還在戰場馳騁的老將。
按理,這等老將用兵該是老辣慎重,卻沒想到會使用這等大膽的軍略。
“宏國太急了。”商洛身邊,穿著褐色綢衫的陳文言評價道,作為此次被武旭派來輔佐商洛的兩名軍師之一,其才情不俗,狡計百出,性格來,有些像是商洛前世的陳平,貪財油滑,但有一一,其謀略縱然不如陳平,卻也不差太多。
此次在獲得了宏國軍機情報之後,武國大軍以矛對矛的對攻策略便是由他提出並完善,其中不少細節堪稱完美,比如利用武國幾位將軍武力無敵的特點,專門針對敵方騎軍將領衝殺,這才使得宏國的重騎兵在短時間內潰退。
“宏國之主成英年少繼位,急於求成,縱然孫嚴哲老謀深算,也無法忤逆君意。”
雖然對商洛口中的廉頗有些好奇,陳文言卻沒有深究,而是中肯的評價道。
戰場之上,風雲變化,在老將孫嚴哲的有素指揮下,原本殺入敵陣,勢若猛虎的武國騎軍,卻是暴露了衝得太快,與後麵大軍脫節的弱點來。
“曹將軍冒進了。”另外一名中年文士陳瑾深鎖眉頭,毫不客氣地點了出來。
陳瑾是另外一名被武旭派遣而來的軍師,他和陳文言兩人雖是同樣性陳,卻不是一家。
其中陳瑾出自安城頂級世家陳家,向來以清流自居,謀略方麵或許不如陳文言,但內政方麵更為出彩。
對於底層出身,性格奸滑貪利的陳文言,陳瑾向來不對付。
此時,大軍軍陣中,武國主將曹易林看得牙直癢。
“這孫嚴哲年歲老邁,不回家含飴弄孫,竟然還敢上戰場找死。”
在老將孫嚴哲的指揮下,原本處於傾頹之勢的敵方大軍反而重振了氣勢,將冒進深入的萬騎吞入陣中,以己方士兵的性命硬生生的去消耗騎軍的體力,馬上縱橫無雙的騎軍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寸步難行,不少士兵在敵軍十倍以上的圍攻下身死墜馬。
“曹將軍此舉,吾定要奏他一本。”
就在這時,陳瑾冷哼一聲,怒氣不。
陳文言搖搖頭,也是有些無奈。
其實打到現在,明眼人已經看出宏國大勢已退。
畢竟他們的後軍轉前軍,前軍轉後軍,後軍墊後,顯然那些後軍已經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這種時候下,敵方部分兵力的撤離已經是無法阻擋的事情,如果這裏是一片廣闊的平原,騎軍完全可以追擊,千裏奔襲之下,足以將所有兵力吞下。
但奈何一線原的地形讓那些騎軍除了吃掉敵方如今的後軍,再無其他方法通過。
而武國那位姓曹的主將或許是急於將敵軍所有兵力吃掉,在這一刻幾乎壓上了全軍,這樣或許也能取得勝利,可在敵方的殊死纏鬥下,死傷也會大增,如果能追上敵軍撤湍兵力,或許還不虧。
可明擺著的形勢卻是阻止不列軍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