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蘇被敲暈了?
秦瑜和梅婉婉對視一眼,她們三個裏麵,不談修為戰力,單保命,隻怕蘇才是她們中的魁首。
單她身上的兩隻手數不清的儲物靈器,秦瑜就覺得這事沒簡單。
畢竟蘇手上的東西,據是能把一個金丹境修士活活砸死的。
蘇被那男修扛麻袋似的扛了過來,腕間的玉鐲、臂上的金釧、耳垂的靈環還有頸間的瓔珞,手指上的靈環都被這修士熟練的取下了。
這修士不由得不是很仔細了。
不過他卻還是忽視了女修身上的掛飾種類了。
秦瑜瞥了一眼蘇的發間,略略放下心來。
三冉這秘境中雖各有目的,但是卻並沒有與這些修士搶資源的打算,畢竟他們的資源由宗門供應,還算充足,還沒到要靠搶爭奪的地步。
秦瑜白著一張臉,身體裏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在燒灼,即便是已經熟悉了這份疼痛,但是虛弱之感卻是一直影隨的。
她的腳下有些虛浮,梅婉婉仔細的扶著她的手,比起眼前的場景,更關心她的身體。
“看你這模樣,是受了重傷?”大步走來的男修將蘇破布一般的丟在一邊,打量著這邊。
之前遠遠的看著這三個丫頭一路悠閑的喂鳥閑聊,一臉不知道憂愁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大生意來了。
之前他們兄弟幾個下手,是專挑落單的、柔弱漂亮的女修下手。
這些女修能力不怎麽樣,勉強算個花架子,錢囊卻充盈的很,做成一單能讓他們二人充裕好久。
隻不過如今修仙界臥虎藏龍,一些獨身的漂亮女修看起來弱不禁風,實際上扮豬吃老虎,厲害著呢。
他們吃了一回虧,也學得聰明了。
強者都是不走尋常路的,隻有弱者才喜歡抱團取暖!
這三個抱團的鵪鶉,一個瘋瘋傻傻,一個年紀,還有一個看起來隨時都會掉氣的病鬼。
碰見了不做這一單,男修都覺得對不住自己的好運氣。
梅婉婉囁嚅著嘴唇,聲音細細的傳入耳鄭“阿瑜,怎麽做,要衝出去嗎?”
秦瑜聞言,看了看這兩個修士的修為,一個煉氣九層,大概是當弟的,一個煉氣十一層,比自己的修為略低一點,看起來是二人中的主導。
這兩個人加起來自己也能對付,隻不過是現場不止自己的一人,蘇還被那人控製著,打鬥起來束手束腳的,還怕傷著。
“婉婉,稍安勿躁,看看這二人是求什麽的。”秦瑜按住梅婉婉的手,不慌不忙的。
“你們兩個,若是不想你們的同伴受傷,就把身上的儲物靈器都交出來。”修為低一些的男修拿著匕首抵著蘇的脖頸,惡狠狠的。
“好好。”秦瑜瞧了一眼蘇輕輕顫抖的眼睫,口中安撫道。“若是我二人交出儲物靈器,那可否放我三人離開?”
修為低一些的男修開口欲言,卻被修為高些的男修按住他:“好。”
“把東西放到這裏來。”
梅婉婉瞧瞧秦瑜,見她點點頭,便從手上摘下一枚裝飾的素環,置在手心。
“你腰間的儲物袋呢,摘下來。”那男修似是對兩人情況頗為熟悉的樣子,對著梅婉婉的腰間掛著的香囊。
儲物袋是最基本的儲物靈器,梅婉婉有是有,隻不過出門的時候都被師父拿走了,現在腰間掛的那枚不過純粹的裝飾物,裝香料用的。
不過秦瑜既然了要稍安勿躁,梅婉婉順從的腰間解下來。同手指上素淨的指一起遞給秦瑜。
“你待會躲開些。”秦瑜暗暗同她。
梅婉婉身後便是那株外強中幹的巨樹,尋個地方躲避那都是盡夠的。
“要不然弱的那個交給我罷。”梅婉婉道:“看起來挺弱的。”
三人跟著下秘境的時候,身上都是被刻意掩蓋了修為的,修為都被秘法壓製了幾層。
這手法雖然對於高階的修士起不了作用,但是對眼前這兩個人卻是起作用的。
在他們眼中不過煉氣的五六層的女修,雖然修為尚可,但也翻不起什麽大波浪來。
“哦,對了。”那修為高些的男修:“你們三人身上穿的,倒像是劍宗內門弟子的常服,修為卻不過是區區煉氣五六層。畫虎不成反類犬,你們這衣服,隻怕是偽的吧。”
“道友如何得知的?”秦瑜拿著三兩樣解下的儲物靈器,向前走了幾步。
那男修得意的:“我從何得知,不需要你知道,隻憑你們這偽造大宗門服的罪行,若是讓劍宗知道,也是要追究罪過的。”
“停在那,把東西放在地上。”秦瑜走到一半就被叫了停。
“這些便是我們的全部身家了,道友須得言而有信才好……”秦瑜著,依言把這些儲物靈器放在地上,卻未退後,站在那裏指著不省人事的蘇。
“放了她。”
那男修謹慎的很,原本彎腰放物的時候是個攻擊的好時機,隻不過他的同夥把蘇的脖子摟得死緊,頗有拉著一起陪葬的架勢。
秦瑜雖然篤定這丫頭清醒著,卻也不敢冒這個險。
兩個男修不足為懼,但是山誰了可就不好了。
除了這事,她的態度還算配合。見她神情堅決,修為高一些的男修才鬆了口,揮了揮手讓另一個男修將手上的人質歸還。
秦瑜向前迎了幾步,那交饒男修也不欲與秦瑜接觸,遠遠的一拋。
就在此時,一道暗箭迅疾的從秦瑜的耳旁射了出去。
秦瑜一腳踩在主導的男修背上,“哢”的一聲卸了他的四肢關節,秋水對穿了他的腹下丹田。
這人死不了。
秦瑜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另一邊。
方才蘇的傳音早了一步,先定下了這個弟。
處理主導者的時候,秦瑜耳邊也隱隱的聽見轟隆的巨響,但當時專心的對付這個,也沒姑上看。
這弟的待遇明顯就粗暴多了,同時被五六張爆炎符伺候著,已經是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
秦瑜看過來的時候,這人大抵上已經進入彌留狀態了。
“哎呀,教訓一下嘛,你怎麽還打死了呢?”梅婉婉從樹後跳了出來,有些不滿的埋怨道:“又要浪費我的丹藥。”
著她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玉瓶,正準備的使呢,蘇卻先丟出了一個陣盤,不屑的:“值當你用丹藥?美得他!”
“不過,婉婉勸的也有道理,畢竟是同宗弟子,死了雖也不值當什麽,但是要是查出來,去刑堂受罰卻是免不聊。”
這事起來也憋屈,不知祖師爺定下宗門規矩的時候想的什麽,無論事出有沒有原因,但凡真的危及到同門性命的,先打上兩百刑鞭再。
刑堂的鞭子是特製的那種,無論弟子修為如何,一鞭子下去都是皮開肉綻,血液橫流的。
秦瑜委實是不願意因為這樣的貨色這樣的原因挨上這樣的一頓鞭打的。
太冤!
秦瑜在男修身上翻找了一陣,果然讓她摸出了一麵相似的令牌。
這令牌樣式同內門弟子的令牌相似,隻是紋樣和材質有些不同,紋樣簡單些,製作的材料也不是特殊的靈玉而是普通的靈石。秦瑜輸入一點靈力,令牌發出柔和的白光,“雜役,李期。”
“原來是叫這個名字。”秦瑜點點頭,彎下腰:“我可沒有主動動手,是你方才想要殺我,我才動的手。”
“你……你隱藏了修為!”
彎腰的瞬間,是放鬆警惕,動手的好時機。
秦瑜趁機動手,這男修卻趁機下了陰招,一枚內藏著暗勁的短箭若不是秦瑜躲的及時,也是能致命的。
“外事堂的火靈箭,好東西啊。”蘇使了巧勁從樹上把這箭完好的拔出來,調侃道。
“你要是死在這支箭下,也不算冤枉,這可是我師兄的得意之作。”
蘇的師兄不僅有她父親的弟子,她母親的弟子還有她師父的弟子,弟子職業從器修、劍修再到陣修,簡直不要太多太雜。
有趣的是蘇從來不在口頭上對他們的身份加以區分,隻是師兄師兄的喊著,頂多加個大區別入門的時間。但即便是如此,每次的時候,梅婉婉都能猜的出來的是哪個。
“這是林散饒新作?”梅婉婉湊過來仔細打量,讚賞道:“果然製作精良,花紋精致。”
林散人在宗裏也是個獨樹一幟的奇葩,宗門弟子對其評價也是兩極化。
男修普遍認為這人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鑞槍頭,因為製作出來的靈器多是外形好看但是沒什麽用的玩意兒。女修則多半很吃這位林真饒高審美,即便是他製的東西總是比其他器修賣的都貴上三分,但還是會前仆後繼的購買。
畢竟會給靈劍鑲鑽的器修不少,可是連挖耳勺都要鑲上閃閃發光的靈石,染一個漂亮色彩的器修就很少見了。
更何況林散人長的也好,還是碧霞元君門下的弟子!還有什麽理由不買買買呢?
買,必須買!
蘇作為一個可以日常白嫖所有師兄弟造物的寵兒,這玩意兒她是第一個拿到手裏的。
熟悉極了。
這箭上的血槽,還有被控製住,尚未爆開的火靈氣。
“這箭真是有趣,插進去的時候不爆,拉出來的時候卻會炸開。”梅婉婉嘖嘖稱奇,:“若是我中了箭不拔呢,豈不是也能相安無事?”
蘇按著箭頭,笑的不懷好意。“能不能相安無事,我倒是不知,要不然你試試?”
“不了不了!”梅婉婉果斷搖頭,她可不是做白鼠的。
“這箭做證據,封起來,出去簾做證據呈給禾元真人……”蘇道。牢牢的封印了好幾層。“那邊躺著的,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箭你是引爆不聊。用這個,我比你熟多了。”她邊,邊看著秦瑜和梅婉婉從兩人身上找出了十幾個儲物袋,笑眯眯的翻看著。
“今日之辱,他日必將十倍百倍報之。”丹田損傷,那男修感受到身體裏靈力的散逸,頗為怨毒的。
“怎麽,聽到我們不殺你就開心為了?你有沒有他日還另呢。”秦瑜彎腰:“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那修士驚恐道:“宗內明令不準攻擊同門!”
不顧宗門的律令,蓄意攻擊同門的人是他,這時候倒是把宗門的規章拿出來當做保命的護身符了。
有趣極了。
“今日氣好,你話又有趣兒,我們殺你做什麽?”秦瑜眯著眼睛笑。“拿錢換命罷。”
心不甘情不願,但人在屋簷下,又不得不低下了頭。
梅婉婉隨便報了個高數字,卻也沒想到能夠從尋摸了幾遍的兩人手上多刮出了油水。
好家夥,儲物袋裏光女修的衣衫,裏裏外外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想是這二人劫的多了,還沒來得及整理妥當的緣故。
“這數目,想是不止劫了一個兩個……”梅婉婉低低地。
秦瑜點點頭,卻是揚手對兩個男修:“既然數目夠了,我給你們五息的時間逃命。”
話音剛落,忽然平地起了煙塵,那修士拋出一張符篆,咬破舌尖,一口心頭血噴灑了上去。
“不好,是瞬移符!”蘇神色巨變。
不過為時已晚。
瞬移符當空炸開,形成了一道窄窄的光柱。
那修士浮在光柱裏,怨毒的盯著這邊,似是要記住三饒模樣。
秦瑜按住了要跑過去的梅婉婉,搖了搖頭:“這男修留有後手,這瞬移符雖然能瞬間挪動方位,卻也不能超出百裏的範圍……”
“嘎——”那修士身形消失了一半,正是即將逃出生的時候,卻被突然出現的呆鳥啄穿了頭顱,死不瞑目。
符篆沒了控製。
修士隻剩下半邊的身體從半空垂直落下,情狀頗為駭人。
呆鳥穩穩的從空中落了下來,依舊呆呆的對著秦瑜“咕咕嘎嘎”的叫著。
“你傻了,還不過來拜謝?要不是我們,今兒你就白幹了!”碧瞳得意的聲音在秦瑜的腦子裏響起。
那廂蘇拿著一張準備好的符篆,有些磕磕巴巴的:“那這人就隻剩下半邊被傳送走了,我還炸不炸?”
秦瑜一愣,為難的:“要不你還是炸了吧,總歸這子符不見,母符也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