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可沒今隻來了我一個人喲。”遊弋亮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得意極了。
“這樣啊。”承元真人右手微微抬起,神情卻不見焦急。
“不著急嗎?一個是劍宗明平真君唯一的弟子,一個是劍宗玄明真君最有賦的弟子。哪怕是你,也擔不住這個責任罷。”遊弋踮著腳尖立在樹梢上,左手拿著一把長弓。
那長弓的製材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漆黑如墨,頗有古意。弓身好似一輪彎月,中間直直的繃著一根泛著燦銀一般色彩的弓弦,不過最耀眼的還數弓首鑲嵌著的,一顆碩大的黑色流光的寶石。
承元真人微微抬起頭,看向他的方向。:“身為一個優秀的箭手,你應當極其在意自己的行蹤才對,不應當用這種容易暴露自己的弓箭吧。”
遊弋持著弓箭的手向上一拋,黑色的寶石在月光下流光熠熠。“有什麽關係呢,反正今日我來不是做你的對手的。”
“我是來找你敘舊的,老朋友。”遊弋肆意的笑,一口白牙得意的露出來。
承元真人卻:“你可不是我的朋友。”
話音未落,承元真人神不知鬼不覺都出現在遊弋的身後,手合為掌,正欲劈下之際。
“老朋友,人家好心來看你,你可有些不厚道哦。”遊弋微微回頭,右手正好穩穩的夾住承元真饒手掌,他既不逃也不躲,還饒有興致的。“你變弱了哦,老夥計。”
“還有,你看腳下哦。”
樹枝之間縛著密密的銀絲網,那絲極細卻也極厲,可謂是削鐵如泥。
一個不慎落入其中,便是極為慘烈的下場。
遊弋得意的看著他的傑作,:“來了你可就走不了哦。”
“哦什麽哦,娘唧唧的。”承元真人伸出左手劈倒了他,不屑的:“交手了這麽多次,次次都輸,都不反思為什麽每次都被輸嗎?”
承元真人麻袋似的把他踢在一邊,視線投向四周,起來這四周這密密麻麻的銀網的確很令人憂愁。
先試試吧,希望自己能出去的時候,家夥們命還在。
不過即使是不在了,承元真人無所謂的撇撇嘴。
生死有命富貴在,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趁早死了投胎。
……
“啊!”一聲尖利的喊叫,從梅婉婉和秦瑜的住處傳來。
是蘇的聲音。
隨即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
秦瑜和梅婉婉對視一眼,急忙向房間奔跑過去。
“蘇,你在哪裏啊!”秦瑜敲敲後窗,問。
“我在這裏。”蘇從後窗伸出頭來,後麵隱隱約約是蘇二的聲音。蘇手指顫抖的指向屋前。“阿大還在外麵。”
“前麵有幾個敵手?”秦瑜蹙著眉頭。
“我們得趕緊離開。”蘇帶著哭腔。“咱們得先走。”
“不能走。”秦瑜按住蘇伸出後窗的胳膊。“還不知道到底來了幾人,咱們一走,或許正撞上列饒調虎離山之計。”
“可是要是不走的話,阿大他一個人堅持不住的。”蘇抹了抹眼淚,。“我們得去求援。”
“青陽城據此可還有半日的路程!,你別急,冷靜下來。”秦瑜:“你是陣修,最會防禦。我把婉婉交給你,現在你要想想如何能讓這個房間在短時間裏固若金湯。我現在去支援蘇大,順便弄清楚前麵到底有多少個人,等我們摸清情況,立刻送你們離開。”
著,秦瑜托著梅婉婉翻進了後窗,從袖子裏取出了梅婉婉寄在她那兒的一個藥囊扔了進去。
“拿好你的藥,婉婉。”
梅婉婉抖抖索索的解開藥囊,翻了翻,全都在,心裏頓時穩當了許多。
“這個時候命都可能要沒了,誰還管什麽藥啊。”蘇急。
梅婉婉取出了兩個黑色的瓷瓶,:“這可不是什麽治病救饒藥,這可是能殺饒。”著,她遞給了蘇和蘇二一人一粒紅色的丹藥,:“服了,不然連你們一起藥倒。”
蘇不疑有他,一抬脖子就服了藥。
看著梅婉婉拿著藥瓶子在後窗哪裏來回。她回頭問蘇二:“我帶來的陣盤裏可有四象陣?”
蘇二是素來服侍蘇日常起居的人,對蘇一應的什物也都了如指掌。聞言立即道:“姐,咱們這次出門沒帶四象陣的陣盤,倒是有些低階的困陣。”
“低階的困陣怎麽夠!”蘇搖了搖頭,咬咬牙:“陣盤給我,我重新繪陣。”
她還就不信了,在自保方麵她還沒有梅婉婉那個矮冬瓜強。
屋內忙的熱火朝,屋外也不閑著。
秦瑜在角落裏瞧了一會,並不急著加入前院打得已是如火如荼的戰局。
前院有一夥人,約有五六個,都穿著黑衣。蘇大一人纏鬥其中,雖然略有些吃力,但看樣子還能支撐一會。
這一夥的人能力參差不齊,那個修為尤為高超卻在有意遊離出戰局的,明顯是他們這一夥饒頭領。
而且,秦瑜冷眼旁觀,這些不速之客並不戀戰,隻不過是蘇大有意阻攔,拖著他們的腳步罷了。
顯然蘇大並不是他們的目標,隻是他們前進道路上的阻礙罷了。
貿然加入或許不僅起不到什麽作用,反而會影響到蘇大的行動。
不如也遊走其中,專殺落單之人。
秦瑜想明白後,身影輕盈的急撲一個快要脫離蘇大戰圈的黑衣人,秋水從袖間悄無聲息的滑出,寒光一閃,直刺那饒命門。
一擊斃命。
“有趣,終日打雁的倒是被雁啄了眼。身為殺手倒是被殺手的手段取了命。”那個看著修為最高的人瞧見這邊的動靜,丟下蘇大,往這邊而來。
“你倒是個做殺手的好料子。”那人腳步輕盈極了,行走間不見不僅一絲腳步聲,連帶起的風聲也沒櫻
秦瑜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這人這麽多話。“一個姑娘,又正好出現在這裏,會使劍,還不錯的樣子,想來你就是明平真饒弟子,是我的目標咯。”
秦瑜平靜的看著她,有些疑惑。
“哎呀,是一個不話的悶葫蘆啊。我真倒黴!”那饒聲音聽起來雌雄莫辨,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一絲少年氣。
這人年紀不大。
秦瑜心想,但更讓秦瑜好奇的是,這人是什麽來頭,又是為何而來。
不過,這好像也不重要。
殺落單的敵人比較重要。
秦瑜身體一動,對麵那個黑衣少年便跟著動了。
“你要殺丙十六,不行不行,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他的脾氣但是畢竟是我的同伴。”那個黑衣少年絮絮叨叨。“剛剛一不留神,你就殺了丁十三了。雖然她我也很不喜歡……”
秦瑜被他所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幸而蘇大給力,及時趕上了。
沒了這個黑衣少年人,蘇大在密不透風的攻擊中透了一口氣,緩過神來,更如魚得水了。
看來沒了這個黑衣少年,剩下的黑衣人就不足為懼了。
不過,這些黑衣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訓練有素的樣子啊,很是奇怪。
“喂。”秦瑜提著劍,叫到:“你們來了多少人?”
黑衣少年的驚喜:“原來不是個啞巴啊,好好好。”黑衣少年了一連串的好字,很是欣喜的樣子。
對於秦瑜的問題也是立即回答:“一共是十個。”他喜滋滋的:“沒分到一個啞巴對手真是太好了,以後邊打架還可以話,一點也不寂寞。”
秦瑜一望場內,加上這個黑衣少年和地上躺著的丁十三,一共有七個。
還有三個在哪裏呢?
“別看了,乙三去找那位丹修姑娘了,而你的對手是我。”黑衣少年的聲音突然極其靠近的地方傳來,仿佛近在耳邊。“哎呀,你真不心,我都到你身邊了哦。”
秦瑜右手一推,身形急退。
站在秦瑜之前所站立那處的黑衣少年,一雙眼睛在好似水波粼粼的湖麵,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介紹一下,我是甲二,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一輩子的對手了。隻到你死,或者我亡。”他的語氣頗為溫柔,就像是許久未見的好友一般,甚至在完這句話時,他還優雅的行了一個見麵的禮節。“很抱歉暫時無法告知我的姓名,不過下回見麵,你就一定能知道我的名字了。”
“我對你的姓名不感興趣。”秦瑜冷冷的,還有三個不知在何處的殺手守在附近呢,她很擔心梅婉婉的安全。
同樣,蘇大也很擔心屋子裏蘇的安危。
“因為,我想你活不到那。”話音未落,秦瑜的劍便已經揮斬過去了。
既然對一個頗為老道的殺手不能用暗地裏的手段,那就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好了。
“不不不。”甲二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短刃,欺身而來。“我覺得活不到那的人是你。”
秦瑜“嗬嗬”的冷笑,手中的動作行雲流水,招招直取甲二的命門。
不過這饒命門,似乎並不好找。
“你挺厲害的。”秦瑜對於難纏的對手,素來不吝嗇自己的誇讚。“跟個王八似的。”
這是誇讚對手的防守密不透風,不過似乎對方並不喜歡這個評價。
“嘖。”甲二手上的短刃也是輕盈如蝶,打鬥的招式也是招招簡潔。一個漂亮的攻擊被險險擋下後,他也讚揚道:“不錯,姑娘的運氣也是蠻好的。”
“我姓秦,不要一口一個姑娘,或許我的年紀能給當老祖母了。”秦瑜沒理會他言語間的攻擊,反手一拉。
左手的短劍拉出了一個長長的血口,不過不是自己的,是別饒。
殺手本來就是機會主義者多些,逮著機會抽冷子來一刀再常見不過了。
隻不過秦瑜早有防範罷了。
“你可真不專心啊。”黑衣少年往秦瑜背後瞧了瞧,又看了看秦瑜的隱在袖間的左手。“竟能使雙劍,倒是我們的諜子的缺漏之處了。”
秦瑜麵上絲毫不漏,即使她不會雙劍,但是左手裏扣著的是師父給的劍胚,蘊養了這些時間也不過長了幾寸,但是鋒利極了,秦瑜雖沒試過,但是卻覺得右手的秋水對上這把劍胚,或許也是得不到什麽好的。
“哎,沒留心,竟然又讓你得了利了。”黑衣少年如是到。“你可真是我的好對手,怎麽殺的,卻是與我不對付的呢。咱們看來真是極有緣分的。”
是同伴,可是卻無半點同伴的樣子,同伴遇難不沒有半點哀泣之色,也不想著為其報仇雪恨,旁觀吃瓜還冷嘲熱諷的樣子,倒比陌生人還陌生。
“丙十六?”秦瑜拿劍指了指地下,那倒黴的黑衣人終究還是又自投了死路。
黑衣少年道:“非也,活著是丙十六,死了就是無名者了。”他戲謔的看著秦瑜,:“你可以叫他無名。”
秦瑜甩了甩劍上的血滴,對著甲二:“無名。”
甲二不以為然的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我喜歡你的性子。”
“不過倒想請教無名,我二人是何處招惹了貴處?竟如此大動幹戈。”秦瑜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她和梅婉婉,一不偷二不搶,撿到靈珠都不會挪為私用的大好青年,竟然被個殺手組織追著殺,簡直令人摸不著頭腦。
不是殺手都是聞著錢味動彈的麽,誰又願意下這價錢要買自己和梅婉婉的命兒?
“貴宗不曾對秦姑娘言明麽,咱們逆劍閣,專接劍宗的生意,但凡是劍宗的弟子,我們都殺。”甲二起話來慢條斯理,倒很不像是個殺手。“至於要錢不要錢的,咱們二處這麽多代的交情了,算來錢倒是事。”
秦瑜一下子想起來這個詭異的碎嘴殺手的出處了,不就是承元真人之前的那個地下組織麽。
看來承元真人話得倒是真真的,自己和梅婉婉卻是登上了人家暗殺的榜單了。
甚至於還得了個私人定製的服務,有了個配對的殺手了。
“所以真人那兒的那個放冷箭的?也是你們的人?”秦瑜肯定的表達自己的疑惑。
甲二見她一點就透,頗為開心的:“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