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暢快淋漓的打完一架。
嗯,應該是暢快淋漓的單方麵被打。
承元真人打饒時候毫不留情,打完了又假惺惺的伸出援助之手,她行動不便,他可以帶她趕路。
呸!
秦瑜腫著一張臉,麵癱著:“真人您得先為之前的話語道歉。”
承元真人彎下腰來,左右打量著她豬頭一樣的臉,強忍著笑意,咳嗽幾聲平複自己的心情,:“喲,丫頭記仇的心還挺強,不錯不錯,今長進了,都能山我了。”
“這傷口好疼啊!”他誇張的。
秦瑜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自己的嘴,如果這位真人的傷口是胳膊上那道連個油皮傷都算不上的傷口,那還真的是令人開心的進步呢。
如果那道傷口不是承元真人自己劃的就更好了。
“我聽你準備等到了築基期就準備回老家去了?”承元真人好奇的。
“誰的?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嘖嘖嘖……”承元真人感慨一番,麵露誠懇的:“我會幫助你早日完成這個夢想的。”
秦瑜一聽,狐疑的望著他,這麽好心的嗎?
“當然,不要這麽看我好吧。”承元真人。“我雖然年紀稍微比你大一些,但是照現在趨勢看,我肯定活得比你長。”
“當然明平真君活得更長……所以黑發人送白發人這事你覺得是不是很有可能發生?你舍得讓你那孤苦伶仃的老師父一個人孤單終老嗎?”
這話要是出自一個適齡女修口中,秦瑜會懷疑她是饞上了師父的肉體,乃至於想和師父發生點什麽不可描述的關係。
不過出於男女平等的大同思想,秦瑜同樣也是以這樣的思路去思考承元真饒話中意的。
所以,這是毛遂自薦,想給自己當爹嗎?
雖然這樣的事情自己在宗裏也經曆過很多遍沒錯了。
但是人家漂亮的姐姐好歹是想拿金錢美食靈器法寶這些美好的事物來敲開她的心房。
這位真人就很特立獨行了。
秦瑜想著自己剛剛經曆的暴打,再想想這樣的生活成為日常便飯。
人生瞬間失去了所有意義。
不,這絕不可能。
承元真人不知秦瑜在心裏已經把他劃為拒絕往來戶了,真情實感的:“要不然,咱們兩個打個商量,我剛才已經向你展示了我的能力了,是不是很厲害!是不是看著別人都強?要不你去問問明平真君,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我。”
由於麵部神經暫時癱瘓,秦瑜連個“求你涼涼”的表情都擺不出來。
隻能用目光警告他,不要妄想打自己師父的主意!
“你想得太……”
“嗯?”承元真人認真的看著她。“我想到是不是很周到?”
秦瑜覺得自己這句話完大概又免不了一頓暴打,還是以無恥的切磋名義,自己到頭來還得感謝他的無私奉獻,願意給自己這樣子的弟子分享寶貴的實踐經驗!
“您們不合適。”秦瑜想了想,換掉了“你想的太美”這樣容易挑起暴虐情緒的語言構造,換了個委婉的法。
“哪裏不合適?”承元真人聽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似的。
這麽個麵團子似的丫頭真君都覺得合適了,自己這樣的鐵血錚錚的漢子難道不比這個弱嘰強。
不過若是……那也是一家人了,算了算了再蠢的師妹也要哄著的。
“這個……您們兩個年齡不合適。”師父再年輕,那也是祖宗輩的人物了,您一個風華正茂的看起來挺精神的一個夥子,怎麽就是想不開了呢!
秦瑜往後靠靠又蹭蹭,怕他惱羞成怒後要殺人滅口。
“年齡?”承元真人把這兩個字在口裏細細嚼過兩遍,再強悍的心髒也覺得受到了不可彌補的傷害了。
莫非這丫頭是嫌自己的年紀太大了?
承元真人想了想比自己早了好幾代入宗的明平真君,聽真君入宗的時候年紀還是蠻的,後來修為增長的也快,在一眾真君裏年紀最。
自己雖然入宗晚了好些年,但是畢竟年紀算是比較大的,加之也沒有真君這樣高的賦,修煉的進度也隻能算的上中規中矩,前些年才好不容易到了金丹期……
承元真人虎目含淚,有些難以抑製的悲傷。
難道,難道,之前阻攔他和明平真君的是一個女人,如今竟然變成了意了嗎?
是意讓他拜不了這個師嗎?
秦瑜見他粗獷的臉上滿含著悲切,捂著火辣辣的腫臉思索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些,但這樣的念頭一升起,就被自己強製按了下去。
想取代我青霜師娘的地位是毫無可能的。
休想!
“你既然不要,那你就自己回去吧。”承元真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魂飄了似的在路上漫無目的遊蕩。
秦瑜自己疼的咬牙切齒,麵目扭曲,還得勉強撐著一口氣把差點走錯了方向的承元真人拉回正道上來。
“真人,想開些吧。沒有我師父,還有別人呢。”宗裏這麽多漂亮的師姐單著呢,偏偏宗裏的男修士大都一心修煉,沉迷修行,寧可抱著冰冷的刀劍喊老婆,也不肯回頭看看漂亮柔軟的師姐們,寧可花上百靈玉給自己的佩劍換漂亮的劍鞘,都不肯掏五個靈玉給師姐們買盒好看的胭脂。
活該情路不暢,如今隻能獨自黯然神傷。
心中腹誹,但是畢竟好像是自己惹出來的事,秦瑜忍氣吞聲,管照著承元真人。
這家夥明顯有些不正常,倒是有些魔怔的樣子。
雙目無神,嘴裏還在喃喃自語。
手上還抓著他的劍。
哦,要不是承元真人魔怔了都還不忘拿著自己的佩劍,秦瑜還真想趁他病,要他……要命好像有些過了些,頂多揍他一頓,也消消自己被打的還不了手的鬱悶。
不過承元真人對自己不靠譜,對梅婉婉倒還是挺靠譜的,一路上照顧著,果然沒走多遠,就瞧見了路盡頭那處茶驛,梅婉婉像個粉團子在周圍一片青翠中,也是頗為醒目。
不過她身邊的橘色裙子又是誰?
蘇撩撥不成反被打,腦子裏哪管什麽與人為善,要好好交朋友的囑咐,和梅婉婉差點沒掐起來。
跟著她的修士也是無奈,好好講這位大姐是不會聽的,但是動手吧,這個粉衣服的修士也不是自家這位姐能打起的。
即便是大姐打得起,追究下來自己這條命也是賠不起的。
千哄萬哄好不容易把大姐的毛順下來。
吃了一輪點心,蘇又來撩撥梅婉婉了。
梅婉婉在宗裏就習慣這位聽風就是雨的脾性了,蘇內心的風雨來的快,但風散的快,雨落的也快,風散雨落了,又跟個智障似的過來撩撥了。
起來蘇這些撩撥,惡意也是有的,不過頂多是嘲諷和看她笑話,畢竟當初自己和她年紀差不多大,自己的出身認真算還比她還算是矮了一級的情況下,宗主最終選了自己沒選她。
雖然這跟她大姐蘇月已經選入有關係吧,但是還是能夠成為女孩子打一輩子口水架的原因的,畢竟選沒選入這個事關係還挺大的。
沒見得蘇跟她姐姐的成長道路都是截然不同的嗎?
蘇月在她這個年紀據已經是聲名在外的才了,知道師父蘇月賦一般,資質也一般,努力倒也努力,但是在同輩的才弟子裏毫不顯眼。
這背後還不知廢了元君夫妻倆多少心血呢。
不過蘇的名氣倒是實打實的自己搞出來的,就是不太好聽而已。
想到這,梅婉婉又覺得蘇有些可憐。問她:“蘇,你怎麽也出來了?”
蘇白了她一眼,覺得輸給梅婉婉這個飯桶還真是一生之恥。“我每年出來啊。我還想問你呢,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姑奶奶出門你跟著來,是不是想跟蹤我啊。”
梅婉婉:“呸!不要臉,誰跟蹤你了,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姑奶奶我是出宗幹正事的,你呢,除了跟蹤我你能清楚你是來作什麽的嗎?難不成是出來進秘境的?”蘇三兩句找回了感覺,嘴皮子也利索起來了。
“巧了,姑奶奶我還真是來下秘境的!姑奶奶修為夠了,出宗找找機緣怎麽了,倒是你,不好好待在你娘麵前當個乖寶寶,出來幹什麽。”別看蘇在外人麵前霸王,在她娘麵前可乖可乖了,貓咪似的,不過再乖也沒什麽用就是了。
“我是來看望我二哥的!”蘇挺直了胸脯,理直氣壯的。
起來蘇作威作福這麽多年沒被宗裏的女修套麻袋拖到角落裏挨打,多多少少還是有她二哥的香火情在的原因。
蘇二哥啊,當年也是劍宗的一朵眾生仰望的高嶺之花來著。
一想起來,梅婉婉跟蘇鬥嘴的心思都煙消雲散了。
算了算了,畢竟二哥的妹妹嘛。
讓一回讓一回。
反正看在二哥的麵子上也讓了幾百回了。
“你去看二哥?這麽二哥還住在淮陰城?你年年都去看看二哥的嗎?”梅婉婉裝作不經意的引起話題。“也有幾年沒見了,二哥身體還好嗎?還咯不咯血?”
“什麽二哥!”蘇咬著字眼,一板一眼的:“那是我二哥,你不要亂拉關係啊。”
“什麽你啊我啊的。”梅婉婉親熱的:“咱們倆這關係好的,那是咱二哥,咱二哥最近好不好,你看了沒有,沒看我和你一起去看啊。”
蘇震驚的看著她,再一次真相了自己當年沒爭過她的原因是什麽了。
感情是因為自己臉皮不夠厚啊。
難怪這家夥跟個矮子似的,其實這些年吃的喝的全奔著臉皮子去了是吧。
不過,蘇得意的笑:“你算是打錯算盤了,我二哥不見外人,我家裏他也隻肯見我。”
“那這個你了不算。”梅婉婉跟她辯。“你二哥有親口不見我梅婉婉嗎?”
蘇蹙著眉頭想了想,不甘不願的:“那倒沒迎…你也別得意,沒不見你是因為她和你不熟,我這次問他,他肯定不願意見你的。”
“行啊。”梅婉婉:“也不麻煩你了,我這次當麵問他哈。”
“你!你!你!”蘇指著她。
“我的道老爺啊!”梅婉婉突然看向蘇的身後,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跑了過去。
她抓著秦瑜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你這是怎麽了啊。”
蘇跟過來,看著秦瑜這個慘樣,也是大吃一驚。“誰幹的,敢在姑奶奶麵前打我劍宗的弟子,蘇大,蘇二!”她招呼著自己的護衛。
“得得得,你別。”秦瑜趕緊阻止。“我這傷是切磋來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想的那樣是哪樣啊。”梅婉婉四處查看她的傷口,淚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秦瑜見她急的眼圈子都紅了,忙:“剛剛和承元真人比了一場,哎呀,別看我看著有些慘,都是傷口,就是看著有些重,實際上我好著呢,能跑能跳的……我還讓承元真人掛彩了呢。”
梅婉婉才沒心情聽她嘰嘰歪歪的這些呢,轉頭對蘇:“你帶了女護衛了沒。”
蘇沒好氣回道:“我的護衛都是我二哥以前的,我哪來的女護衛!”
“算了,你也湊合啊,快給我搭把手,把她給我架進去。”梅婉婉指著秦瑜。
蘇嘴巴壞,但是這時候也顧不上和梅婉婉鬥嘴了,她長這麽大還沒見到這樣的慘重的傷勢呢。
想前幾回她和梅婉婉吵架的時候,這個明平師叔的徒弟雖然幫著梅婉婉吧,但還是能句公道話的,還算是個不壞的人,看在她的麵子上,這次就不和梅婉婉這個矮子吵了。
“蘇大,快去借間房間來。”蘇吩咐道
其實秦瑜的傷勢還真不重,畢竟不是生死相搏,承元真人雖然後麵也打出些火氣,動了些真本事了,但還是留了手的,不然就憑著煉氣和金丹這麽大個境界差距,早就等著梅婉婉給她收屍了。
還能活蹦亂跳的把這麽大個人帶回來?
不對,我帶的人呢?承元真人呢?
“叩叩叩,姐,外麵秦姐帶來的大漢像是出事了,還請您問問秦姐,怎麽處理的好。”屋外蘇帶來的護衛喊道。
“大漢?承元真人嗎?”梅婉婉處理完傷勢,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一枚青色的帶著雲紋的丹藥,有些不開心的對秦瑜:“張嘴。”
秦瑜虧著理,彎下腰乖乖的任由梅婉婉粗暴的把藥丸子塞進自己嘴裏。
靈丹化的很快,見效更快。
不過幾息,秦瑜就覺得傷勢依然是好了大半。
“婉婉,承元真饒確有些不對,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