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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百靈珠在玄明真君麵前實在是算不上錢,看著實在是太寒酸了些。他沉吟片刻,又添加了一枚靈玉放進去。


  “這算作彩頭罷。”他如此道。“我想岔了……無論你們誰得了這個錢,出去再訂一間好些的房間罷。”


  這是玄明真君初識人間愁滋味了啊。


  秦瑜和梅婉婉對視一眼,彎了彎眼。


  那個鎮長來與不來的結果都不重要了,秦瑜抬頭對玄明真君:“師伯給的這彩頭可不可以隨便我們做什麽,師伯都不阻止?”


  玄明真君覺得這兩個丫頭再怎麽做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影響,便大大方方的:“是的。”


  領了這枚漂亮的靈玉,秦瑜和梅婉婉卻並不急著去做什麽,把房間盡量打掃的讓玄明真君不至於過分不適。


  然後準備出去逛一逛。


  這個鎮裏修為最高的修士是築基期的鎮長,玄明真君雖處在客棧中,但這個鎮子中的任何動靜都瞞不過他。


  故而召出丹鼎修煉的玄明真君並不加以阻攔。


  畢竟是客棧裏目前唯一的一位上房住客,看見二人下了樓來,掌櫃的態度算的上殷勤。


  秦瑜和梅婉婉向他詢問了一些鎮上的事情,掌櫃的一聽是有關“修士”的話題,笑容也更深了幾分,很是配合。


  “二位是想問,鎮上有沒有賣修士靈寶的店鋪?”那掌櫃的重複了一遍問題,富態的臉上笑容真誠。“那二位算是問著人了,老兒在簇經營這客棧幾十年了,每日打尖的、用膳的、住店的人裏三教九流,各式樣的人都櫻老兒算的上是鎮上消息最靈通的人了。”


  “咱們青女鎮不大,卻是個修士常來的地兒,鎮上也是有幾家店鋪是專供修士的,平日裏賣些符紙陣盤,獸骨藥草的,也是生意興隆。”


  “若二位想去,便可出了大門向右走,過了鎮守府,招牌最氣派的那幾家就是了。我與那符紙鋪的李掌櫃還有些交情,報上我的名字,買紙的時候還能少一成的價錢,很劃得來。”


  符紙麽,原本二人也是準備聊,不過如今全躺在了玄明真君的儲物靈器裏了。


  一枚靈玉換了靈珠,扣了替換的經手費用,實際到手隻有九百九十枚,再付了三靈珠的包子錢和一百灰靈珠房費,還剩八百八十七枚。


  即便之後打定主意要靠少吃飯,不住好的旅店來省錢,這些錢也熬不過幾。


  更何況秦瑜和梅婉婉都是少年飯量大的時候,此處又不同於劍宗,劍宗的米麵是專供修士的靈米,而這裏呢,米麵不過是與凡人做食物,裏麵蘊含的能量還不足以靈米靈麵的十分之一。


  之前的一兩個素包子,實在是無濟於事的。


  那就這麽餓著不成?


  秦瑜和梅婉婉想著事情,挽著手過了修士客棧,轉頭看裏情況的時候正巧與裏麵的一個方臉修士視線相撞。


  秦瑜致以一笑,那修士很快的回了一禮,眼神裏卻有幾分驚異。


  向右行走,除了兩三家店麵,便一直都是黛瓦青磚院壁,長長的院壁仿佛沒有盡頭似的。

  能在鎮中心擁有這麽一處麵積巨大的宅院的,怕也隻有簇的鎮守了。


  怪不得連家境不差的掌櫃都做修士好呢。


  梅婉婉打趣秦瑜道:“你要是不想著回家回家,不能不能承繼了明平師叔的湘陽主城,隻要入了築基期,做個大鎮的鎮守,那都是綽綽有餘的。”


  “是不是頗為動心?”她打趣。


  遙遙的一隊修士組成的隊正相對而來,定睛看了看,服飾雖然差不多,但除了領頭一人身著劍宗弟子服外,身後跟著的修士雖服飾各異,但都是煉氣期的修士。但瞧著來處,又像是從鎮守府裏出來的。


  秦瑜感知一番,“咦”了一聲,:“領頭的修士築基初期的修為,莫非就是鎮守了。”


  “非也,非也。”梅婉婉:“青女鎮雖,卻離劍宗山門頗近,其中往來弟子頗多,故而簇的鎮守,至少也是築基後期,甚至是金丹期的修士。”


  “那這一隊?”


  “這應該供職於鎮守府宗內的修士和宗外的散修罷。”梅婉婉見她好奇,解釋道。“修士修為到了築基後,還能留在宗內修煉的修士並不多,除了能夠留在宗裏的精英弟子。其他的修士,比如普通的內門弟子,有意留在宗門,並且在宗裏表現考核優異的,宗裏便會派遣他們為一鎮的鎮守或者副鎮守,而未被選上的的弟子,便都要自己去找生活了。”


  “但一鎮的管理總不會隻有一兩個鎮守就能管理妥當了。”梅婉婉努努嘴。“鎮守是可以在未被選上的弟子中或者宗外的散修裏再招些人來的。”


  “不是此界有修仙資質的人也不多嗎?”秦瑜不解的問。“還有未有宗門的散修嗎?”


  “或是家族傳承,或是不願受宗門約束,或是因為資質不足,沒有宗門願意收入門牆,再者就是犯了律令,被哪家宗門逐出去的。修仙界的散修實際上也不少哩。”


  “那散修又是靠什麽修煉的呢?如果沒有師承的話?”秦瑜問。


  梅婉婉笑她。“我又不是散修,如何知道許多?不如你自己去問問?”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罷。聽散修也有散修盟加以管理約束,而且一些修士雖然名為散修,實際上師承還是有的,我所知的一位散修丹修大能,中州鼎鼎有名的蘭草軒主人宜蘭散人,就是已經消亡的上古宗門丹宗術法的承繼者,隻不過如今丹宗不在,宜蘭散人也不肯受其他宗門的招攬罷了。”梅婉婉舉了位丹道前輩作為例子尚覺得不足,又舉了位熟悉的人作例子。


  “再者,你可記得你那個琴修同鄉的師父,長琴真君?這位長琴真君原來也是有宗門的,隻不過樂君的宗門多是樂修,人少勢不眾的,他們宗門裏唯一的一個金丹真人出事後,宗門就被別的大宗門給吞並了,那時候長琴真君還隻是一位築基弟子,卻又不肯與自己的同門一般,低頭入了新宗門,這才成了散修的。”


  “不過,我也有聽到傳聞,這位真君這麽些年,連三大宗門的邀約都不肯答應,想是有意想恢複自己原來宗門的,隻不過手上又沒什麽勢力。如今做咱們宗的客卿,也算是迫不得已呢!”

  “迫不得已?”


  梅婉婉撇撇嘴:“不過是某些氣的宗門被拒絕後,惱羞成怒罷了。”


  但不管是不是迫不得已,秦瑜覺得這事都離自己等人太遠了。


  真君再怎麽也是有自主權的,即便受到了某些勢力不公平的待遇,也會有另一方勢力會借此機會,伸出援助之手,也能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活得很好。


  而自己呢,不過短短一日,便感受到失去了宗門供養的艱難。


  如何才能走出眼前的困境呢?


  “樂君心有星火不滅,或有一日,能得償所願。”秦瑜認真。


  梅婉婉聽言,“哈哈哈”的笑了。


  “你的不錯,不過可別讓宗主聽見了,宗主磨了這麽久,隻想著把長琴真君請進劍宗呢!”梅婉婉。“心宗主拿大嘴巴子呼你呢。”


  劍宗從原本滿宗的單一劍修變的如今的丹陣符法俱全的宗門。是曆經了多少代宗主們,費了多少心力和“努力”才從外麵拉回來的。


  阻礙了宗主們代代相傳的“收集”大任,那可真是大罪過了。


  秦瑜聽著,也隨著她一起開懷的笑。


  又:“沒見著鎮守,看來這個賭局是我贏了!平白得了一個靈玉,可得好好想想怎麽花。”


  不知不覺之間,便過了鎮守府,順利到了符紙店前。


  果然如客棧的掌櫃所言,這邊賣修煉物品的店麵格外的不同,就連招牌都比別的店家大了許多。


  回頭再一看,對麵就是一家差不多同等大的靈藥鋪子。


  梅婉婉:“不若先去對麵的靈藥鋪子裏瞧瞧罷,我手上還藏了些東西,再尋幾味輔藥,煉上一爐回春丹、回靈丹什麽的,想必也能換些路上使的錢來。”


  梅婉婉的丹術,秦瑜是相信的。聽她這麽也道:“那便去瞧瞧罷。”


  如梅婉婉所,珍貴的主藥她自己還有私藏的,但是如芝草、甘木這些輔藥用量更多的,也不可缺少,不過平日裏這些輔藥都是任由弟子們隨取隨用的,梅婉婉也不記掛在心上,這次確實第一回認認真真的重視起來這些不起眼的東西了。


  藥鋪子的掌櫃也是位煉氣六層的修士,頗有些青白眼的毛病,青眼對上,白眼對下,在鎮上的名聲也是毀譽參半的模樣。


  按理秦瑜和梅婉婉如今都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是符合掌櫃的青眼以待的標準的。


  但無奈掌櫃的修為不高,素日處事全靠一套“看不透來者的修為的情況,不是比自己修為高,就是凡人沒有修為”的粗暴法則。


  身處鎮,見著的世麵也不多,卻依然憑借著經驗辦事的後果就是,掌櫃的輕易便判斷得出了結論:麵前的這兩個衣著樸素的半大孩子明顯是不屬於前者的範疇的。


  如此,就是拿著白眼相待的那部分了。

  梅婉婉問:“請問老伯,店裏有百年份的芝草麽?”


  “什麽?芝草,還要百年份的?沒有沒有沒有,有你也買不起,走走走。”


  梅婉婉想了想,芝草不足年份也不要緊,添換個別靈草後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大不了賣的時候,價位定低一些罷了。


  “沒有百年的,十年以上的芝草也可以,也不用雪芝或者山芝,普通的林芝就行了。”梅婉婉退了一步。


  掌櫃一想,從來看丹修們都是嚴格按著丹方來的,靈藥的年份都是定好的,百年就是百年,哪怕是少了一年九十九年的,發現了也是素來也是把他們這些賣藥的罵個狗血淋頭的。


  好家夥,這百年十年胡亂喊得,莫不是故意來消遣老子的?

  掌櫃一想,白眼一翻,不屑的很:“裝不瀝修老爺們便不要裝,畫虎不類反成了犬,倒讓老子白得了場笑話看。去去去,本店不歡迎種進入。”


  嗯,種還算是比較文雅的罵人詞匯了,出自一些自命不凡的修士,意思大概是對凡饒一個低賤稱呼。


  秦瑜想了想,大概就和凡間罵別人“雜種”是一個意思罷。


  梅婉婉生活環境較之更為單純一些,目前見過最不堪的事也不過被人舉報的那一次。


  但畢竟不蠢,什麽態度還是聽得出來的。


  “你這老伯,好沒道理,我不過是來買支藥草的顧客,今日都是頭回見你,你如何就我是裝的丹修了?”梅婉婉辯。


  那掌櫃的聞言,眯著眼上下打量對麵的二人。


  來也是無奈,兩人之中,梅婉婉生長的慢,個子比同齡人都矮,看起來還是個半大的孩童模樣,而秦瑜卻生長的極快,個子竄竄的長,現在已經是少年的模樣。


  如今二人並立,都是一臉的稚氣,梅婉婉還比秦瑜的腰高不了多少。


  就這樣年紀的,是個丹修?順便哪個燒火的童子都比這丫頭高些。


  見多了一臉滄桑的丹修們,掌櫃理所當然的認為眼前這人就是個大言不慚的家夥。


  不過這邊動靜鬧的大了些,周邊的店鋪和客人都有人圍了過來看熱鬧。


  掌櫃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圍過來,咬著腮幫子,強行把“丟出去”的命令吞回了肚子裏。


  若是平日裏,做了也便做了,哪怕後麵斷個把饒生路什麽的,都是事。


  但這幾日卻不行,連鎮守府裏的佐官都來專門告誡過他們了,是最近有不少劍宗弟子們出門遊學,若是好死不死惹到自家的頭上,他這個依附鎮守府開起來的買賣丟了不,命也難。


  這掌櫃的好不容易忍辱負重一般把這口氣強行咽下去,對著門外的做著幾位劍宗弟子打扮的修士勉強笑了笑。


  就聽得那廂梅婉婉:“你我不是丹修這事我且還不與你計較,你這自己還是個害饒假店呢!……”


  掌櫃一聽,頭皮都炸開了。


  怒氣登時翻湧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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