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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我反悔了,必須殺掉你

  幾個呼吸間,牧羊人的臉脹成了豬肝色,而後再變成紫黑色。


  他的眼睛大幅向外凸出,如同一條被拋上岸的魚,喉嚨裏發出古怪聲響,聽著就像是在拉動一隻破風箱。


  不是牧羊人不想躲,而是真的躲不開。


  如江水一般磅礴的道行氣息,已經把我倆緊緊關聯在一起。


  道胎強有力的震蕩收縮,源源不斷的道行,拚了命的灌進牧羊人的軀體。


  每當道行損耗過半,我就會及時從鎮塔中補充,確保“灌鴨”過程不會中斷。


  牧羊人的幽冥域,已經完全停了下來,沒有任何腐蝕氣息發出。


  但周圍另有一塊半圓大小的幽冥域,在我不遠處左右飄蕩,不知是個什麽道理。


  牧羊人體外的白袍,如同氣球一樣鼓脹起來。


  “你……不得好……死!”


  他拚盡全力,說出這句詛咒的話,軀體開始劇烈顫抖,已經處於失控狀態。


  某一刻。


  砰——


  盡管我有雨幕幽冥域加持,可因為距離太近,爆炸來的太猛烈,我還是沒有完全躲閃開。


  身上滿是碎爛的筋肉,烏黑色的血跡,將我的長袍染成另外一種顏色。


  一種如同樹葉腐爛的味道,揮之不去的附在我身上,讓我覺得有些惡心。


  但我還不能脫下這件長袍。


  我渾身上下隻剩這一件。


  剛才被牧羊人幽冥域腐蝕的,連隻襪子都沒剩,我哪有勇氣果奔呢?


  “老大,尿性啊!你都把牧羊人給尿炸裂了啊!”


  看到牧羊人身死道消,小黑的臉蛋笑成了一朵花:“其實說起來,牧羊人也挺牛嗶——牛嗶的到處都是啊!”


  “咦?老大,你在幹嘛呢?怎麽還不去找老婦人?”


  “你是覺得自己個兒光腚,於是沒臉見她?”


  “我跟你說:你絕嗶想多了啊!人家的閱曆多豐富啊!你就算把這件白袍扔了,估計老婦人都不帶正眼看你的。”


  “原因很簡單:小鳥,太小!”


  我沒心思去理會小黑的胡說八道,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在牧羊人剛剛炸散的地方,居然還剩下半塊白袍。


  看著它撐起的形狀,裏麵似乎還藏有什麽東西。


  牧羊人還保留了完整的一雙腿?


  他的腿,有那麽堅強嗎?


  和牧羊人有關的所有線索,如同倍速播放一樣,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


  我突然間恍然大悟,終於猜到了牧羊人的秘密。


  而且我還同時猜到,最後一隻牧羊人藏在哪裏。


  “出來吧!別躲躲閃閃了。”


  我撿回了冥尺,不緊不慢向著那團白袍靠近,“三隻小侏儒,共同組成高大牧羊人的假象。你們這戲演的可以啊!完全可以拿奧斯卡金獎啊!”


  安靜的半幅白袍,突然間動了動。


  猶豫片刻,白袍被撐開,露出一張毫無新意的臉。


  我果然沒有猜錯!

  白袍之下隱藏著第三隻牧羊人!

  他們三位一體,從來就沒有分開過。


  其實在發現三塊不同的幽冥域時,我就有了這種猜測。


  隻是沒想明白,既然三隻牧羊人腳踩著肩、相互關聯在一起,為啥不一起出現呢?


  現在來看,應該是他們某種屬性相互克製。


  就如同幽冥域一樣,相互間排斥,不能融為一體。


  而第二隻牧羊人出現時,其實也透露出一些線索。


  他照比第一位減少的身高,恰好是一個小侏儒的高度。


  “你不能殺我!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


  唯一的一隻牧羊人,眼睛裏露出恐懼,聲音微微顫抖著,似乎真的很害怕,“如果你殺了我,就算勝之不武。”


  “而且,我們是藍大先生親手煉化,身上帶有最邪惡的詛咒。”


  “這世上不可能沒有牧羊人,如果少了我們,蘇氏族人就會徹底失控,不管對陽間還是對陰冥,都是難以估量的浩劫。”


  我雖然很重視他說的這番話,但表麵上卻裝做若無其事,“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我為什麽要讓世上留有牧羊人呢?”


  “這是無法打破的定律,牧羊人,世上一定要有。”


  對方揮舞著纖細的胳膊,情緒有些激動,仿佛想通過加上肢體語言,來增強他的說服力,“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來曆,但我想,如果你知道蘇氏族人的真正身份,你一定不會這樣全心全意的幫他們。”


  我心中猛然一動。


  其實在跟前麵兩位牧羊人聊天時,就曾提到過蘇氏族人,表明他們應該了解一些情況。


  可惜前麵二位有些著急,迫不及待的想殺死我,有些話沒有說完。


  最後這隻牧羊人,會不會跟我說實話呢?

  能不能透露出更多隱秘?

  我深呼吸一口氣,壓製住內心的情緒波動,“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讓我滿意,放你一條生路也未嚐不可。”


  牧羊人求活的心很重,聽到我這麽說,眼睛裏閃爍出希冀的神采,“你說、你說……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麽?”


  我說:在你們眼裏,蘇氏族人都是半人半鬼,這究竟是個什麽道理?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常年生活在地底嗎?”


  牧羊人沒有急著回答我,而是反問道。


  看我搖了搖頭,牧羊人繼續解釋道:“他們最初的形態就是鬼怪,從本質上來說,跟我們沒有任何區別。”


  “但在後期漫長的進化中,他們逐漸向活人形態靠近,甚至氣息也在緩慢改變。”


  “如果不對他們進行控製,長此以往發展下去,他們每一名族人,都有晉變陰靈或者不死陰靈的可能。”


  我心裏的驚詫著實不輕,“什麽?蘇氏族人都是鬼怪?那他們身上怎麽會有溫度?他們……究竟是什麽類

  型的鬼怪?”


  在鬼主的《鬼說》裏,我已經把天底下的鬼怪記了個遍。


  就算有些鬼怪沒有親眼所見,但我相信:隻要在我麵前打個照麵,我就能認出他的品類。


  但,蘇氏族人這種類型的鬼怪,我屬實沒有印象啊!


  是我看《鬼說》的時候有所遺漏?


  還是因為這個鬼怪品類太新,鬼主沒來得及記載?


  牧羊人緩緩解下了白圍巾,把殘留的半塊白袍在身上卷了卷,“他們是最不可思議的鬼怪,起源於屍體,但卻不屬於行屍。”


  屍體如果常年置於陰煞之地,就會發生屍變,成為常規意義的行屍。


  比如:白毛屍、綠毛屍、屍涎等。


  但有一種特殊情況。


  如果那處陰煞之地,經過人為布局,能夠抑製出現屍變,同時能將誕生的新靈智剝離出來,移植到新的軀殼內,就會出現蘇氏族人這種情況。


  這一種新鬼怪,被稱之為:活死人。


  “活死人……假死人……”


  我暗自嘀咕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但我來不及深想,注意力很快轉移到鈴兒身上。


  原來鈴兒並不是真正的活人!


  她的思想或者魂魄,來源於某一具屍體,然後經過特殊的剝離、移植手段,在新的軀體上重生。


  難怪鈴兒像牧羊人一樣,對活人格外的敏感。


  當初在西區廢樓尋找張山的時候,鈴兒隔著一道門,不就把對方感應到了嗎?

  我心情有些沉重,倒不是因為突然間得知鈴兒的新身份,而是有些不理解,為什麽她瞞了我這麽久,始終沒有坦誠出來?


  是對我不夠信任嗎?


  我們已經共同經曆過那麽多啊,有什麽話是不可以說出來的呢?

  “這種活死人,有無限進化的可能,他們可以無限製的吸取陰氣,等到了一定時限,層級境界自然就會上升。”


  牧羊人繼續向我透露信息,“如果照這個趨勢任由發展,最多不超過十年,就可以變成一隻純粹的陰靈。”


  “我們每隔五年掃蕩一次,就是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


  “牧羊人的職責,一來是殺掉那些最有潛質的孩童,二來是殺死那些層級較高的族人。”


  “整片山穀周圍都有禁忌,而禁忌最大的作用,就是限製外來者數量不超過兩個。”


  “藍大先生想盡各種辦法,讓我們三個氣息相合、肢體相連,這才能突破數量限製。”


  “但同時進來三隻牧羊人以及三十六隻綿陽鬼怪,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


  “所以我們隻能限製他們的發展,卻不能完全殺絕,這是我們的尷尬,也是陰冥兩界的悲哀。”


  剛剛聽到的消息,有好幾條都顛覆了我的認知。


  因為極度震驚,我思維都有些麻木,山穀中冷風吹來,連我都覺得有些涼。


  蘇氏族人

  原來這麽特殊,每一位都能成為陰靈或者不死陰靈。


  我暗自點頭,如果某一個地方,能持續不斷的培育出陰靈,對於陰陽兩界來說,的確是難以承受的災難。


  “你們每五年出現一次,並不是單純為了殺戮,而是想製造某種平衡。”


  我的腦子有些亂,沒辦法快速分析這些線索,隻能盡量套出更多信息,“你們數量有限,所以能夠殺死的族人數量也有限。”


  “這麽多年過去,那些族人中不會有漏網之魚嗎?”


  “難道都被你們死死的限製住,一隻陰靈都沒有培育出來?”


  牧羊人自信的搖了搖頭:“這邊山穀裏絕對不會有陰靈,如果有,我們一定能感應到。”


  說完這些,他突然張開嘴,吐出一個血紅色的印記。


  那印記十分的特殊,中間是不規則的五邊形,周圍有紅色絲絮一樣的東西飄散。


  當浮現在半空時,那些紅色絲絮一直朝我飄蕩而來,就像是在朝我招手。


  “這就是將我們三隻牧羊人,關聯在一起的詛咒烙印。”


  隻是展示了不到兩秒鍾,他就趕緊一口把烙印吞了下去,似乎生怕出現什麽閃失,“它另有一項用處,就是能感應到附近陰靈的存在。”


  “就連那些境界過高的潛在威脅,它也可以一並感應到。”


  牧羊人在血洗族人時,使用的是某種特殊規則。


  所以境界稍高的族人和有潛質的孩童,對他們的損耗最大。


  無論牧羊人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哪怕會死在這裏,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殺戮任務。


  “我們雖然有個好聽的名字,但實際上,我們和這些綿羊鬼怪沒什麽區別。”


  牧羊人眼中閃過一抹悲哀,“我們記不得生前的事情,隻知道死後被藍大先生煉化。”


  “煉化的流程很殘忍,是一番難以想象的折磨,當時如果可以徹底的死去,我相信:沒誰會願意活下來。”


  “可惜,落在藍大先生手裏,我們的命運已經不歸自己掌控。”


  “所以我們對他,真是又怕又恨。”


  既然提到了藍大先生,我就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問:“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從長袍裏傳出的冰冷意誌,究竟屬不屬於他?”


  “就是他!”牧羊人無比確定的說道,“他現在率領大軍進入陰冥,正和下麵的勢力殺的你死我活,暫時顧不上陽間的事情。”


  “不過,藍大先生手段通天,他有辦法繼續操控我們,以及影響到其他人,隻是影響力有些弱罷了。”


  我再追問了幾句,發現牧羊人知道的消息隻有這些。


  換句話說,他再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


  我抬起冥尺,語氣突然轉為冰冷,“如果你足夠配合,我一定會給你個痛快。但你要是不識相,非要掙

  紮反抗,那你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什麽?你出爾反爾?”牧羊人難以置信的哢了哢眼,“你這禽獸,我都跟你說了這麽多,你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


  我說:本來是想給你一條生路的,但我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我有一位朋友,現在正在死亡線上掙紮,剛才殺第二隻牧羊人時,手段太凶殘暴戾,沒能給他留個全屍。


  “現在,我的希望就著落在你身上了。”


  “拜托——希望你不懂自爆的大招啊!”


  牧羊人感應到我必殺的決心,眼珠子都快氣爆炸了,“懂自爆?我懂你姥姥個腿兒——”


  白袍突然間飄蕩起來,阻擋我的視線。


  趁此機會,身前陰風閃過,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牧羊人向遠處逃去。


  我腳下浮現出黑色煞氣團,一小塊雨幕,始終方方正正的跟著我。


  我頭一次這麽輕鬆愜意的追殺一隻鬼怪,“你跑那麽快幹嘛?停停停!趕緊停下來,咱倆大戰300回合啊!”


  牧羊人頭也不回,撒丫子竄的更快,“我戰你姥姥個腿兒?”


  我:“哥們,你得麵對現實啊!”


  牧羊人:“我麵對你姥姥個腿兒?”


  我:“你難道不想死個痛快?”


  牧羊人:“我痛快你姥姥個大爺啊!”


  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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