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我這寡婦酷不酷?
“這一間院落,前麵有一個正大光明的正門,有一個曲徑通幽的小門。”
“正常來說,如果對我沒有惡意,隻會從正門進來。”
“那些心懷不軌的家夥們,才會從小門偷偷進來,或者是翻牆而入。”
“這些大坑裏,插滿了削尖的竹竿,對付那幫憨貨應該足夠用。”
“不過保險起見,最好再加一層雙保險,會更加穩妥。”
我顧不上休息,趕緊找了一些繩索,麻袋以及漁網之類的東西。
如果沒有合適的原材料,我就用類似的替代,最終在夜幕降臨之前,我利用院子裏的兩棵老槐樹,多布設了兩個兜網式陷阱。
幻境裏的夜晚和陽間相似。
夜幕降臨時,陰氣更加的濃鬱。
我享受著清冷的夜風,安靜的等待著。
“趙芹呀?趙芹?”
夜風吹拂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是麻婆?她喊我幹嘛?”
我聽出了這聲音,她是住在隔壁的麻婆,同樣是個寡婦。
其實,我們這一排院落,挨家挨戶住的全是寡婦,是老村長特意安排出來的,相當於寡婦一條街。
我回想著記憶裏對麻婆的印象。
麻婆三十歲出頭,在那年代,就已經算是個十分蒼老的老娘們。
不過她皮膚保養的比較好,平時比較妖嬈,和村裏的男人說話時,總喜歡眉來眼去的。
她走路也十分的有特點,如同風拂弱柳,全程靠扭。
這要是放在現代,她大概率能入選韓女團,出道即巔峰。
話說回來。
兩家當鄰居這些日子來,麻婆對趙寡婦一直不冷不熱,似乎兩人之間有著什麽事兒。
我聽著麻婆嚷嚷,想要起身到院子裏迎一迎。
結果這娘們太心急,順著小爬梯翻牆而過,正落進兜網陷阱的範圍。
繩索彈了起來,麻袋套了過來,樹枝搖晃起來……
隻是眨眼工夫,麻婆就被吊到大樹杈子上,嗨皮起來。
“哎呀呀,哎呀呀——趙芹啊,趕緊放我下來啊,你這是什麽幹熊麽啊?”
等我放下麻婆,把她請到屋裏,就看她臉色很是不善,“哼哼!你個狼子野心的玩意兒!原來成天惦記著暗算我?”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先不跟你計較這些。”
“我跟你說啊,女人一定要守婦道,什麽三從四德啊之類的,你一定要嚴格遵守啊。”
“咱們村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有傷風化的男男女女,一經發現,清一色浸豬籠!”
“希望你好自為之啊!”
我在麻婆身上打量一圈兒。
遭到兜網陷阱暗算後,她頭發亂的像雞窩,左眼磕了個捂眼青,形象有些狼狽。
就她這樣的,還反過來教訓我?
幾個菜把她喝成這樣?
我正要反懟兩句,就見麻婆停下腳步,扭頭又提醒說:“最最
重要的一點:往後你給我離鄧井通遠一點兒。”
“要是讓我發現你倆暗中有來往,我非得親手要了你的小命!”
麻婆嫵媚的臉色變得猙獰,惡狠狠威脅幾句過後,這才向著正門方向揚長而去。
也就是這貨運氣暫時比較好。
她要是沿著其他的方向,渾身能紮出無數個麻窟窿!
“鄧井通?”
我念叨著這個名字,腦海裏同時浮現出他的形象。
這是典型一大帥哥,整體氣質儒雅,眉眼清秀,同時又不失英氣。
男公關身上的優點,他一個不少。
當我回想著鄧井通的記憶片段時,心裏居然浮現一抹嬌羞。
我汗啊我——
回憶1個純爺們而已,我嬌羞個屁老丫子?
我難道還能有啥想法咋滴?
真是有些古怪的。
麻婆走後,我的小屋居然熱鬧起來。
陸續從正門過來幾位婆家人,有人直接叮囑我,有人委婉的旁敲側擊,有人陰損的指桑罵槐……
這些說客的目的隻有一個:都在警告我,讓我守身如玉,千萬不能當殘花敗柳,免得敗壞他們趙家的名聲。
我表麵笑嘻嘻,心裏媽賣批。
這邊老娘們可真能忽悠,她們甚至還鼓勵我說,隻要我堅持單身,一直堅持到死,將來鐵定會給我立烈女牌坊的。
我呸!我她看長得像烈女牌坊!
幻境裏劇情推動的速度有些快。
在這一波趙家人離開後,我院子的青石板上傳來叮咚聲響。
我很熟悉這聲音,這又是哪個損貨,在往我院裏扔石頭。
尼瑪的——能不能有點新意?
能不能別可著一個套路往下玩兒?
逮個屁嚼不爛了是不是?
我帶著小鬱悶來到院子裏,結果借著油燈,發現了一封書信。
“芹兒,見信如麵。”
“……”
此處省略上千字的思念表達,我強忍著惡心,一目十行的掃完。
書信最後提到了正題:說有人密謀要殺我,請今晚半夜留個小門,他會過來跟我詳敘。
落款:鄧井通。
我有些納悶兒:別人要殺趙寡婦,他怎麽會知道信兒?
據說古代男女之防很嚴,鄧井通讓一個小寡婦夜半留門,這是幾個意思啊?
他倆以前是不是有過節奏?
傍晚時,麻婆剛剛警告過趙寡婦(我),說堅決不允許和鄧井通見麵,結果晚上鄧井通就來了這麽一出。
這會不會是他倆暗中布的局?故意想坑趙寡婦呢?
我到底要不要給他留小門呢?目前來看,趙寡婦如果吃了虧,那就等同於我吃虧啊!
權衡再三,我決定:給他留門兒!
骨子裏咱可是條漢子,長著胸毛的純爺們兒,我怕他個小錘錘啊?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午夜約定時間。
吱呀一聲響。
沒上鎖的小門,被人悄悄
推開了。
就見一盞紅燈籠,鬼鬼祟祟地飄蕩起來。
我騎在樹杈子上,手中繩索抖動,套圈準確無誤,落在紅燈籠後麵的黑影上,把他套了個嚴嚴實實。
“誰啊?誰在套我?”
風中,一個瑟瑟發抖的男聲問道。
手腳麻利地下了樹,這才發現對方正是鄧井通,空有一副好皮囊,膽量卻不行。
我隻是用繩子套住了他,結果就把他嚇得嗶刺賴賴的。
“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會爬樹?怎麽騎樹杈上?怎麽套圈套的那麽準?”
來到了裏屋,鄧井通給我來了個黑人三連問。
我不急著解開他身上的繩索,反問道:“那封書信是你寫的嗎?到底誰想殺我?”
這鄧井通果然是娘炮性格,慢條斯理,跟我一番訴說衷腸,把我說的胃裏翻江倒海,好想吐他一臉的。
“芹兒,你造嗎?我貪戀的不是你的容顏,而是你的氣質!”
“你冰冷抗拒的性格,總是讓我欲罷不能。”
我說:滾犢子!趕緊說正題,到底誰想殺我?
鄧井通捂著嘴,瞪圓了眼睛,我還以為他要講什麽驚恐事件,結果他當啷來了一句:“對!就是你剛才的這種冷漠!我……”
“我特麽讓你冷漠!”
“我特麽讓你氣質!”
“我特麽讓你磨嘰!”
“我特麽……”
雨點一樣的粉拳落了下去。
我特麽真快被他氣瘋了!
約莫十分鍾後,鄧井通終於被我捶舒服了。
他鼻青臉腫的爬了起來,袖頭擦了擦鼻血,“想殺你的人是麻婆!他嫉妒我單戀你一枝花,於是處心積慮地想除掉你!”
“麻婆和咱們村長的關係一直很好,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麽把柄落在他手裏,否則你很可能自身難保啊!”
鄧井通語氣很誠摯,眼神很熱情,心裏居然生起一種莫名的感動,整的我又想暗罵兩句“艸艸”了。
我說:你怎麽知道她想殺我?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就在今天下午!麻婆找我單獨聊了一場!”
鄧井通很認真的說道:“他想讓我跟她好!否則她就造謠,要讓全村人知道我吃過麻婆豆腐!”
“同時還說一定要弄死你,這樣才能以絕後患,她會有更大的可能得到我!”
哎呀~
我的心比蛋還亂,真想一腳把他踢到南天門去。
亂七八糟的,這說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吃麻婆豆腐……麻婆豆腐不是一道菜嘛?
原來這道菜名,是這麽來的?
我正猶豫著該如何處置鄧井通?
忽然間聽到外麵吵吵嚷嚷,院落外火光通明,有不少人拿著火把站在圍牆外。
“我親眼看到的!就在剛剛,鄧井通順著小門進到了院子裏!”
那是麻婆的聲音,裏麵透著尖酸狠辣:“趕緊衝進去抓住那個小賤人!她
敗壞了你們趙家的門風!咱們趕緊連夜抓她浸豬籠啊!”
阿婆似乎很有號召力。
隨著她的話語,有人從正門和後門一起闖,還有不少人爬著梯子,直接翻過了矮牆。
下午時挖的陷阱終於發揮了作用。
沒一會兒,院子裏傳來嘰裏咕嚕的聲音,不知多少人掉進了不同的大坑裏。
還有一些人哭爹喊娘的痛嚎著,應該是鋒銳的竹尖,透穿了他們魂體的某些部位。
至於有沒有幫他們疏通管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女生宿舍1樓的鬼怪,既然把我安排進這獨特的幻境裏,肯定會讓我完整的體驗一番。
浸豬籠的經曆,肯定是跑不了了。
所以趁著外麵人仰馬翻時,我輕輕鬆鬆穿過包圍,主動在肩上扛著一隻豬籠,遵循記憶向著江邊方向而去。
“7月7日寡婦女,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無絕期……絕期……期……”
鄧井通在我身後追著,大聲的吟著詩,聲音裏蘊含著絕望,“芹兒,你現在拎著豬籠,到底幹嘛去啊?等——等——我!”
我猛地回身,舌底綻春雷,朝著鄧井通猛吼一聲:“你趕緊給我滾犢子!”
把鄧井通嚇了一大跳,當場來了個仙人跪。
我又朝著麻婆朝著手:“來呀!有能耐你過來啊!”
隨後我再不多說,大步流星朝著江邊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