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大眾食堂
“剛才那個飛快的白衣身影……相貌如何？她到底是不是裴院長？”
我有些吃不準對方的身份。
因為它出現的很突然，而且移動速度太快了，在我眼睛裏隻留下道道殘影。
在講述裴院長的容貌衣著打扮時，李彬曾說：因為有輕度的潔癖，裴院長隻穿白色的衣服，而且一天一換。
至於容貌，裴氏家族中的女子，容貌都是一等一的水靈。
像裴婉這樣的容貌身段，在現代社會算是出類拔萃了，但放在裴氏家族中，根本就不夠看。
具體來說：如果裴婉和裴院長相比的話，不管容貌、身材、氣質、學識……都要被甩八條街。
所以向鈴兒詢問白色身影時，最先關注的就是她的相貌。
“隻能捕捉到一個側臉，看不到她完整的輪廓，所以無法斷定她美還是醜。”
鈴兒回答的很客觀，“不過她的身段還是蠻不錯，凹凸有致，目測體重不過百。”
我心說：既然看不到完整的細節，就沒法斷定白衣身影的身份。
更何況，裴院長身上還背負著家族的詛咒，一旦詛咒覺醒，她就要醜爆醜哭。
所以關於白色身影的身份，現在還不能過早的下斷言。
當飄忽白影過後，整個樓層像是收到了某種指令，不約而同活轉起來。
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同時有各式各樣的身影，從不同的角落裏匯聚過來。
“呀！今天晚餐的菜肴好豐富呀！怎麽辦呢？怎麽辦呢？我有些控製不住食欲啊！唉——今晚睡前第1句，先給自己打打氣；多吃一個大豬蹄，我要說10聲對不起，豬蹄豬蹄我愛你，你紅燒的樣子最著迷……”
“今天聞起來，飯菜裏的香味已經淡了許多。剛開始對那香味還不太適應，慢慢的竟然有些習慣甚至上癮。不說了，趕緊開吃！你看我這口水……把我衣衫都滴答濕了！”
“最近的食堂師傅比較給力，不僅飯菜做的美味可口，而且食補的效果十分明顯。哇塞！我臉上的小痘痘不見了，皮膚光滑，毛孔變細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呀，我大姨夫不疼了！”
“你大姨夫？”
“嗯嗯！就是大姨媽的老公！”
“……”
因為有過精心打扮，再加上邪影麵皮的作用，我和鈴兒的出現並沒有引起特別的關注。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食堂裏出突然出現的這批鬼怪，看似熱熱鬧鬧，實際上絕大多數在自言自語，相互間很少有互動交流。
“大眾食堂裏的這些鬼怪，都是自閉症患者嗎？難道她們生活在封閉的自我世界裏？”
我搞不懂這些鬼怪的真正動機以及活動規則，於是幹脆和鈴兒、韓嬰坐在一張桌子旁，偷聽著她們的說話。
片刻後，我對她們感興趣的關注點，已經了解的七七八
八。
女學生們更多的話題集中在豐富的晚餐上。
食堂裏的做菜師傅很古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走一批新麵孔。
但不管如何更換，廚師手藝精湛，菜肴色香味俱全，得到女學生們的一致好評。
而從近期開始，食物裏開始多出一股獨特的香味兒。
那味道剛一開始，讓人有些受不了，但慢慢的就會讓人上癮，產生強烈的依賴性。
此外從零星碎語中，我還聽到一些裴院長，以及高溫熔爐的信息。
裴院長計劃修建一座巨大的屍體庫，用於存放眾多的屍體。
然而奇怪的是，東和女校並不完全是醫學專業，醫學隻占據了很小一部分比例。
修建這樣一座屍體庫，隻用來服務總數量不超過五分之一的醫學學生，這讓人怎麽都想不通。
當然更讓女生們想不通的，是那座高溫熔爐。
對於高溫熔爐的用途，女生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知道迄今為止，除了焚燒過幾具沒有價值的屍體外，再沒有過他用。
難道高溫熔爐隻用來充當煉屍爐？
那為啥要擺在食堂的下麵？
吃飯的時候想起腳下那座爐子，那還能有心思動碗筷了嘛？那不得一碗一碗的往外吐啊？
女生們還提到：近期，每到午夜時分，高溫熔爐就會頻繁的開啟。
誰在操控著高溫熔爐？它在焚燒著什麽東西？
有人午夜時分不經意路過時，還在綜合樓的一層，聽到呼啦呼啦的聲響，就像風吹窗戶紙的聲音。
我心想：裴院長想要修建屍體庫，這是不是想用那些屍體，煉化出所謂的紅色舍利子？
這一計劃，是發生在裴院長生前還是死後呢？
高溫熔爐存放位置的確很奇葩，不僅裏麵發出的聲音難以解釋，就連剛才遇到的高溫屏障，都是我暫時無法破解的難題。
趁著周圍鬼怪不注意，韓嬰幻化出兩隻餐盤，交到我和鈴兒手裏。
韓嬰則維係著金紫玲的容貌，混雜在這些鬼怪中間，繼續偷聽著她們的話語。
雖然是飯口，但大眾食堂裏的人數不算太多，跟我上大學時，那群雞撲食的場麵差得遠去了。
隊伍前麵還有十幾個人。
每當輪到某位女生打飯菜時，拎著食勺的師傅，都會耽擱她們幾秒鍾，似乎在向她們詢問什麽問題。
“拜托你仔細看一看我：除了我的眼睛，我身上哪裏還呈現出紅色？”
鈴兒側了側耳朵，把那位食堂師傅的問話聽得更加仔細。
這位師傅姓高，肥頭大耳，脖子上三道褶兒，眯縫著小眼睛，佛係樣貌倒是挺有親和力。
所以聽到他的問話，排隊女生們基本上會很認真的回答。
“高師傅，你開什麽玩笑？你身上哪裏紅？你自個兒不知道，問我們幹個啥？”
“還有啊！你眼睛
也不紅啊！你眼睛有點發綠啊！哦……你頭上好像更……”
“高師傅，你幹嘛要問這樣古怪的問題？你……你真的好與眾不同耶！”
“……”
從這些女生的說話中，我能斷定：她們臨死前，似乎沒有受到過非人的折磨。
所以個個思想單純，心機淺薄，對外人沒有絲毫的防範心。
“哈哈——平時看你們太累，所以故意開個玩笑嘛！”
不管女生們怎麽說，高師傅總是笑嗬嗬，似乎性格十分的和善。
排在我們前麵的女鬼有些嘴饞，她眼巴巴看著高師傅前麵的一個鋁鍋說：“我想吃這個！你能不能……幫我多來兩勺？”
高師傅顯得很肉痛，“介個……倒不是不可以！還是老問題啦！你看我身上，除了眼睛以外，還有哪裏是紅色的？”
女鬼有過短暫的沉默，似乎在認真的思索，而後她才小聲的回答：“你的心窩口這裏，應該有1個很小的小紅點。”
“我……我好餓呀！你……你應該多給我兩塊的！”
不知高師傅得了什麽好處，他竟然笑逐顏開，“曉得曉得，這幾塊排骨是你應得的，另外再給你多加兩塊！”
鋁鍋裏的湯汁呈暗褐色，撈出來的排骨卻有一部分呈鮮紅色，似乎沒有完全煮熟。
但排在我們前麵的那個女鬼，似乎沒有看到這些，或者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喜滋滋的遞過食盆、接過排骨，甚至來不及回到座位上，在半路就開始啃了起來。
“嗯嗯嗯，真好吃！”
排骨很有嚼頭，女鬼要把脖子扭出很大幅度，才能把連著筋的肉一起撕咬下去，“每晚都能吃到這樣的美味，真是幸福呀！”
“嘶——這臭丫頭，牙口可真好！”
當女鬼撕咬排骨時，高師傅不知怎麽齜牙咧嘴，他不停的揉著腿根兒，偶爾大胯還要抖一抖，“老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這下可就一了百了啦！”
通過鈴兒的天目，我自然能把前後的情況理順。
高師傅的胸腹之間，的確有一點嫣紅，在那紅色的周圍，還有很多神秘的纖毫遮掩著。
據此推斷，他身上的紅色，應該位於魂魄珠上。
不過前排女鬼，如何能發現高師傅魂魄珠上的紅色？動用了什麽樣的陰煞術法？這些我暫時不清楚。
高師傅在得到明確答複後，雖然表情還有些不太自然，但眼神裏的喜悅卻遮掩不住。
他扔掉手裏的飯勺，捧著那口鋁鍋，似乎就想離開。
“唉！高師傅，你先等等呀！”
在我的授意下，鈴兒喊住了高師傅，“我們還想吃排骨呢，你怎麽把它給端走了？”
高師傅臉上露出古怪表情，“你是新來的學生麽？難道不熟悉咱們食堂的規矩？”
“跟你說啊，如果盛飯師傅離開，那就表明他得
到了想要的答案，可以隨時去找裴院長領取獎勵了。”
“小丫頭！你要是想吃好吃的，別的師傅那兒還有！”
“諾！你瞅瞅後麵那位補位的師傅，他端上來的，可是一大鍋雜碎湯，比我的排骨要更加的美味啊！”
等高師傅離開時，的確有一個女師傅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原本擺放鋁鍋的地方，多了一個更大更高的湯鍋，裏麵白湯滾滾、肉香濃濃，隨著液體的翻滾，有一些內髒的東西，在湯鍋裏麵不斷起伏著。
“拜托幫幫忙——從我身上，你能看到什麽獨特的地方嘛？比如：哪裏有一點妖冶的紅？”
“放心大膽的來說好了！隻要說得好，我絕不會吝嗇，絕不會肉疼的！”
“我會給你盛上滿滿一大碗的雜碎湯！”
那名女師傅揉了揉肚皮，臉上擠出微笑，對著下一位排隊打飯的女生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