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小黑有克星
那曲子用的是《年輕的朋友來相會》,節奏感老強、老輕快了。
老齊要是聽著這曲兒入洞房,那都容易整出四胞胎來。
曲調還不算什麽,關鍵是那改編的歌詞,簡直像是吃了中華鱉精一樣的給力!
“啊……再過五十年,我們來相會——”
“送到火葬場,全部燒成灰——”
“你一堆,我一堆,誰也不認識誰——”
“全部送到農村做化肥——"”
我摳了摳耳朵,趕緊把音響關了。
這歌詞,辣耳朵。
而床鋪上的畫麵,則是辣眼睛。
就見馬達和鬱冬妮兩個,正如同麻花一樣的糾纏著,齜牙咧嘴、互不相讓。
馬達的食指勾在鬱冬妮的嘴巴上,原本挺小、挺精致的一張美人小嘴,愣是被馬達咧成了大嘴叉子,那歪歪著的嘴角,已經無限逼近她右耳垂了。
鬱冬妮當然不甘示弱,她的兩手拇指,已經狠狠塞進馬達的鼻孔裏,乍一看,馬達就跟鼻孔塞管了似的。
不用多想,此時馬達肯定疼的要命,他絲絲哈哈的張著大嘴,站在我的角度,順著馬達的嗓子,都能看到他的胃……
我趕緊小跑過去,把白發蒼蒼的二位分開,“有話好好說,咋還能一言不合就動手呢?”
我安慰著氣喘籲籲、還在相互不忿的二位活寶,等把他們拉開一小段距離後,我這才把毛頭指向馬達,狠狠批評了他幾句。
無論如何,我得先批評自家兄弟。
一來他畢竟是男人,不應該跟女人動手。
二來鬱冬妮還懷著身孕呢,平時他倆就算再剛烈,這時候硬磕,總是不太合適的!
馬達就屬於臉皮巨厚那夥兒的,剛才還嗚嗚渣渣、五馬長槍的呢,這會兒卻跟沒事兒人似的咧了咧嘴。
"嘿嘿!我倆其實真沒啥大事兒,就是在研究腦袋為啥綠的問題涅!"
我一聽……哎呀,這話說的……有殺氣啊!
我生怕他倆之間鬧出什麽誤會。
她倆一個是我落難時結識的老鐵,患難時刻,可是見了真情的。
另一個是不計貧窮、不計相貌,一心巴夥想要跟馬達過日子的鬱冬妮。
女孩子家獨自一人跑到異地他鄉,可有多不容易?
可以說,他倆都是性情中人,組合在一起,那就是“天作之合”,他倆互相離開誰,都不是完整的。
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麽腦袋綠不綠的?發動機,你在開什麽玩笑?別磨嘰,趕緊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兒。”
鬱冬妮卻還在擺著九陰白骨爪的造型,似乎還在尋覓時機,打算把馬達摳成豬鼻孔。
“是這麽回事兒啊……”
磨磨唧唧的馬達點了一顆煙,正要裝模作樣的吸上一口,結果被鬱冬妮偷襲,手指輕輕一彈,煙頭就掉進馬達的領口裏。
這家夥給馬達燙的……
褲衩子都燙冒煙了。
“我靠靠靠靠靠……我要嫩死你這白發魔女——”
房間裏傳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
幾分鍾後平複下來,馬達這才說起了緣由,我簡單腦補了一下,很快就把事情得經過還原了。
我暗歎一口氣:唉!這倆活寶唉!
事情是這樣滴。
就在我即將趕回別墅的時候,馬達閑著無聊,摸著鬱冬妮有些隆起的肚皮問:“這是個帶把的涅,還是個夾槍弄棒的涅?”
馬達一張他那破嘴,鬱冬妮頓時就不樂意了,於是語氣就不怎麽中聽,“別跟我整那些沒用的啊!科學家都說了,生男生女,老爺們才是關鍵。瞅你那損出吧,會不會讓我生出1隻妖啊?”
“行了,不跟你扯犢子了,你跟我交個實底兒,你到底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馬達剛才說的那些也是無心之舉,嘴皮子一禿嚕,就冒出了那話,所以此時聽到鬱冬妮問話,他趕緊借坡下驢,“嘿嘿嘿……不管是男是女,隻要是親生的,俺都稀罕……”
結果馬達這示好的話,又讓鬱冬妮誤會了,以為是在質疑她以前是否正經。
鬱冬妮說話也夠趕勁,當啷就回了句:"隻要是親生的就行?我呸!你的要求可真高!"
完犢子嘍!
聊天到了這個份兒上,雙方就再按捺不住火氣,你一句、我一句互相爭吵起來。
音量由低到高,由文吵到武吵……最後他們怕吵到鈴兒,於是幹脆放開音響,悶頭內鬥……
我在房間周圍打量一圈,發現照比我離開的時候,房間裏有了明顯變化,似乎經過了特殊的隔音處理。
興許是他倆有自知之明,生怕吵到其他人?難怪我和鈴兒聊天時,根本沒注意到這裏的動靜呢。
我說:你倆趕緊都消停的,清香蘇靈我已經請來了,等會兒咱們就去靈品店,讓你們重返二十歲。在此之前有個前提啊,你可再不能跟鬱冬妮武宣了,人家畢竟有了身孕,萬一有啥不良影響,你腸子是不都得悔青?
馬達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哈!說一千、道一萬,這不都是被憋的麽?”
“生機流逝、容顏衰老、體力消退……”
“一連串的反應之下,我們就隻能窩在床鋪上,那家夥,我倆都快窩成蛆了啊……”
“對了,賤內,正好提到了這茬,你給韓車表演一下蛆是怎麽爬嘀——”
我捂了捂腦門。
馬達剛才那話沒說錯。
他倆就是憋的,而且都快憋成神經錯亂了。
……
我給況錦之打過電話,讓他開著考斯特,到別墅門口等我們。
十幾分鍾後,車子已經等候在外麵,我和這些老弱病殘們相互攙扶著,慢慢向外麵走去。
“嗯哼?二黑這是……在有規律的跑圈呢?”
來到院子裏,
就看到二黑耷拉著1條長舌頭,步履均勻的跑著圈。
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小黑正騎在二黑的脖頸上,兩手薅緊了狗毛,如同賽馬的騎士一般,滿臉興奮的吆喝著:“保持呼吸平穩,顛簸幅度再小一點……前麵有障礙物,準備——跳!”
“嘿!瓢(漂)釀(亮)——”
我頓時滿頭黑線。
難怪小黑不相進別墅裏,敢情他能欺負著二黑,在外麵玩的不亦樂乎啊!
馬達覺得挺稀奇,“原來那是個小黑人啊!他要是不吱聲,我還以為那是塊黑色的狗牌呢!”
“韓車,這小家夥是……”
我介紹說:是我在鬼巫族探秘時,無意間激發出的術靈,名字叫小黑——
說話這工夫,小黑已經訓斥著乖巧的二黑,顛顛兒的跑到我們身前,“什麽小黑?我才不用你起的這個名字!我想好了,往後我和這條黑狗就是個行動組合,我中有它、它中有我。”
“我們這組合的名字就叫做——嘿嘿巴紮黑!”
聽著小嗨小嘴兒叭叭叭,伶牙俐齒、口才便給,馬達的興趣頓時更加濃厚,“呦嗬——尿性啊,都能給自個兒起名啦?不過你這名字起的不咋滴啊!名字太長,叫起來不夠朗朗上口啊!”
“要不這樣吧,你達哥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幹脆就叫巴巴……如果你非得給自己上點色呢,那就叫黑巴巴——”
馬達興許是好意,可問題是:他吐字不太標準啊,說的那“巴”字,用的都是第三聲……
於是聽過馬達的話,小黑騰的一下就怒了,條件反射似的翻了個後空翻,薅了一手的黑狗毛。
“你敢管我叫黑粑粑?我呸你一臉帶一腿滴!你才是黑粑粑!你全家都是黑粑粑……”
“你這老嘰嘰燈,真是太可惡!”
“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大朋友的份兒上,非得把你腿兒打折、毛拔淨,套上麻袋沉大江……”
大家都被小黑的外表迷惑,覺得他太小,心智不成熟,說出的話沒誰放在心裏。
我卻暗自眯縫著眼睛,琢磨著如何想個好辦法,能完整的克製小黑。
總讓他這樣無法無天……那可不太妙啊!
耽擱這會兒工夫,思怡姐妹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
小黑頓時眼前一亮:“呦嘿!好一對漂亮的雙胞胎老太太啊……當年底板真是不錯,隻是可惜了嘍——”
小黑隨後就是一聲長歎,那感覺,就好像他錯過一個億似的。
等到喵喵扶著鈴兒出來時,小黑痞痞的,正想再貧貧嘴,眼睛瞄了瞄,忽然間就臉色大變,一個跟頭從二黑脖頸上栽了下來,頭下腳上摔了個灰頭土臉。
小黑明顯是怕到了骨頭裏,他扶著二黑的左前方那條狗腿,兩條腿打著顫想要撐起來。
結果就像支黃瓜架似的,支了好半天,最後愣
是沒直起身子,隻能摟著狗瓜跪在那裏。
“老大啊,你就是個坑啊!而且還是個無比巨大的深坑啊!”
這回小黑是在心裏跟我傳遞著聲音,他明顯是懼怕到了極點,那聲音顫抖的,跟某一位歌王都好有一拚,“你家裏有這樣的狠茬,你咋不早點說呢?你多少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啊?哪怕讓我準備個見麵禮呢?”
“瑪麗瑪麗轟……她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喵喵表情沒有絲毫改變,鈴兒則意味深長的望我一眼,兩人很快穿過院子,坐到了考斯特小客車上。
直到這會兒,小黑還腦袋杵著地,屁股高高的撅起,身子抖得像篩糠。
“這小家夥幹什麽玩意兒?杵電門了咋滴?胯骨軸子扭滴,咋恁有節奏感涅?”
馬達有些好奇,旋即又像是冷不丁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拍大腿,“唉呀!都說騎狗爛褲襠!它不會是騎二黑,騎出後遺症了吧?”
我照著小黑屁股踢了一腳,“趕緊回到我包裏吧!別在外麵丟人現眼了!”
心裏卻在奇怪:小黑到底在懼怕著誰?喵喵還是鈴兒?
不管她倆中的哪一位,小黑應該都沒有懼怕的理由啊!
……
經過剛才那一頓嚇唬,小黑似乎收斂了許多,再不提給他自己取名字的事情了。
管他叫小黑時,他也哼哼哈哈的答應著,算是默默認可了這個名字。
甚至就連反駁馬達時,小黑也隻是弱弱的回辯了一句:“什麽騎狗爛褲襠?整的好像我有褲襠那玩意兒似的……”
一行人慢悠悠的出了門,正要看陸續上車時,突然間發生了個小插曲。
迎麵開來一輛邁巴赫,滿車都是豔紅豔紅的玫瑰花。
邁巴赫橫著攔在了考斯特車頭前,從車上下來個小青年。
正是老熟人——吳鐵軍!
當初在追查芳姐事件時,我覺得吳鐵軍和吳萌萌這對兄妹大為可疑,於是安排著思怡姐妹近距離跟蹤,想盡辦法套出他們的隱秘。
事後證明:思怡姐妹相當的給力,不僅套出了吳鐵軍兄妹的過往經曆,甚至還初步探查出了“物妖”的秘密。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一段時間的近距離接觸,讓生性紈絝的吳鐵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此癡迷於陳思怡而不能自拔。
我是有些驚詫:沒想到吳鐵軍還是個癡情種子,以前的陳思怡生的是羞花閉月,那會兒他沉迷於對方的嬌顏,倒是容易讓人理解。
可現在……陳思怡因為生機流逝,已經蒼老的跟相片似的。
她都這樣了,吳鐵軍還窮追猛打、戀戀不舍呢?
這傳說中的真愛,還是傳說中的缺少母愛啊?!
“無論你走向何方,我的心都跟著你。”
“無論你蒼老成什麽樣,我的情都陪著你。”
“天
地可表,日月可鑒,反正我是相當的愛你,撒謊被雷劈!”
“陳思怡同學,請聽好:從前不回頭,往後不將就;握緊我的手,這輩子不白走啊……”
如果吳鐵軍隻是用他那條肉嗓嚷嚷著,那還能映著點兒景。
關鍵是吳鐵軍腦子裏少了根弦,不知從哪兒摸出個大喇叭,剛才那番話,都是通過大喇叭播出來的。
看他那架勢,我是真的有些擔心,那大喇叭裏會突然冒出一句:“……香腸、瓜子、方便麵……”
妹妹陳思琪笑的不行,取笑姐姐說:“都說世上隻有癡心的女子、負心的漢子……現在來看,這話說的未免有些絕對哦!”
“姐姐,我看吳先生是真心的,要不……你重點考慮考慮吧!”
不知陳思怡想到了什麽,她臉色突然煞白,很是尷尬的望了望我。
我連忙給她吃寬心丸:“感情的事情絕對不可勉強,順著自己的心意就行,你怎麽開心、怎麽來。”
“此外:我鄭重聲明一件事情,除了鈴兒以外,團隊其他成員都是感情自由,完全不必考慮我的感受。”
頓了頓,我又補充強調:“千萬不要考慮我的感受啊!”
陳思怡臉色暈紅、眼神躲閃時,欠欠兒的馬達突然插了句嘴:“絕對的感情自由?你真的不會幹涉?”
“那萬一……我喜歡的是同類涅?”
都不用我“克服”馬達,鬱冬妮預料之中的待在旁邊,她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抓起三根香蕉就懟進馬達嘴裏。
“能抬杠是吧?”
“杠精附體是吧?”
“喜歡彎的是吧?”
“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
隨著鬱冬妮左一句“是吧”,右一句“是吧”。
很快馬達就被噎的直翻愣眼根子,大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