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靈妖
鈴兒的兩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
現在的我做任何事情都有很強的目的性,有的放矢、一針見血,追求極致的高效和回報。
我的行動主方向,是挖掘出鬼主和陰冥的隱秘。
在這個過程中,借機提升自己以及整個團隊的綜合戰力。
我相信爺爺和父母的失蹤,絕不是偶然事件,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事兒和我行動的主方向關聯至深。
隻要抓住一根主藤,就能牽出一串兒葫蘆。
我刮了刮玲兒的鼻梁,“小妮子,觀察的還蠻仔細的嘛!”
“不知不覺中,我家玲兒成熟了不少,思維越來越縝密啦!”
玲兒臉上一紅,被我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旋即想起了什麽,不滿的輕哼一聲,“往後你不許再刮我鼻梁了,這樣容易被你刮成扁平鼻的,就……就不好看了。”
“還有,我不是小妮子,我是成熟的女生,你剛剛才親口說過的,你不要不承認。”
思怡姐妹倆輕掩著小嘴兒,豔羨的望著鈴兒。
白皙純則扭過頭,眼神焦點聚集在秦城略顯蒼白的側臉上。
我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言歸正傳,“我先說龔媽媽的問題。”
我早就說過,我有種清晰的感覺:邪祟的世界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
目前來看,邪祟所處的空間共分為3種:陰冥、陽間的夜晚以及鬼主構建的尚未成型的第3世界。
陰冥是專門收容邪祟的地方,規則架構最完整。
對陰冥了解的越多,就越能把握邪祟的動機和動向。
此外,我對陰冥還有另外1種感覺——覺得自己和那裏頗有些淵源。
男生女相的“離”,其勢力來源已經隱約浮出水麵,它精心設計的枉死符,至今仍刻在我的後背上。
念動渡魂訣時,憑空出現的黑漩渦,總讓我有種熟悉之感。
而龔媽媽帶來的新消息裏,陰冥中有1群和我很像的陰鬼,在四下活動、擾亂滋事。
這些事情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這是不是預示著,我和陰冥有什麽關聯呢?
基於這些目的,我把龔媽媽用作第1個眼線,借助於耳目,逐漸探查陰冥龐大而複雜的規則架構,了解其中更多的隱秘。
針對玲兒的第2個問題,為何對吳鐵軍的態度會有所轉變?我給出了自己的理解。
“還記著他們兄妹倆身上,浮現出的墨綠色氣團嗎?”
普通肉眼中,隻能看到他們身上浮現出墨綠色的氣團。
芳姐當時以為,那是我施出的術法,所以沒有多問。
房屋裏的其他女演員,被丁丁的陰煞術法遮蔽,無法看到實際情況。
隻有玲兒的幽冥眼,才可以看到後續勾勒出的怪物景象。
當墨綠色的虛影怪物出現後,我第一時間喊停,不再繼續嚇唬吳鐵軍,同時叮囑秦巧、謝醫
生等,時刻做好搏殺的準備。
“當時你們看我雲淡風輕的樣子,實際上,我心裏有些小緊張啊!”
直到現在我才說出了實情,“《鬼說》上冊介紹五花八門的邪祟品類時,曾提到過1種特殊的存在——靈妖!”
“靈妖和巫妖、物妖截然不同。”
“它沒有實質的軀殼,隻寄存在活人體內,曆代演化後變成活人的血脈。”
“如果吳鐵軍兄妹真有靈妖的血脈,那他們很值得結交啊!”
在妖的品類裏,巫妖、物妖都是有自身軀殼承載的。
巫妖的承載宿主是屍體。
當用秘法讓它們活轉過來後,它們會醒覺少部分的靈智,同時掌握了操控者的部分邪惡術法。
物妖是妖類裏數量最多的種族。
它們和人類一樣,有專屬於物妖的活動地盤,擁有類人的相貌特征以及一些生活習性。
物妖性格粗獷,天生力強,在道門子弟眼中來看,它們是最野蠻、最無腦的一類邪祟。
然而鬼主給出了不一樣的看法。
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在很早以前,物妖中的智者就對種族做出一些安排,讓它們悄悄融入到其他邪祟甚至是人類的生活中,學習新能力,不斷優化物妖品類。
據說有些很有天賦的物妖,在刻意壓製物妖術法時,它們可以表現的與活人一般無二。
靈妖舍棄了軀殼,獨樹一幟與活人相結合,成為最隱秘的品類。
像物妖和巫妖,它們就算隱藏的再深,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而靈妖不同,它們化作活人的一部分。
隻有在活人遭遇強烈危險時,靈妖才會現身。
事後等靈妖再返回軀殼時,所有目擊者都會被滅口,絕不會讓自己的消息泄露出去。
“韓哥哥的意思是,靈妖現身有一定的條件約束吧?”
陳思琪敏銳的捕捉到我話裏的關鍵,“第一,它們寄居的活人遇到強烈危險,很可能丟掉性命。”
“第二,靈妖會對現場情況進行評估,確保自己出現後不留活口。”
“隻有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靈妖才會出現吧!”
我點點頭,陳思琪說的沒錯,不過那隻墨綠色的靈妖,在判斷上好像出了一些問題。
吳鐵軍兄妹受到了強烈驚嚇,它誤判為遭遇強烈危險。
隨後又判斷自己現身後,能將現場所有目擊者殺個幹淨。
結果呢?還沒等它大開殺戒,就莫名其妙鑽了回去,虎頭蛇尾的,讓我感覺它好像是1隻傻妖。
此外,那隻靈妖並不算十分強大。
雖然能給丁丁、梅若蘭等造成一定威脅,但在秦巧眼裏卻不算什麽。
它哪兒來的謎一樣的自信,能把我們全部擊殺?
我又聯想到玲兒當時對我的描述。
墨綠色的靈妖在兄妹倆身體裏各存留一半,這是不是意味
著它並不完整,於是實力也要大打折扣?
是誰造成了它現在的狀況呢?
鈴兒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原來是這樣!既然它不算十分強大,那相公你當時緊張什麽呢?”
“在吳鐵軍兄妹倆醒後,咱們應該逼問他們經過呀!”
“說不準能把那隻靈妖,從他們身體裏逼出來呢!”
我說這可萬萬不行,靈妖因為數量稀少,所以十分的抱團。如果傷到或者殺死1隻靈妖,剩餘所有的靈妖都會與我們為敵,往後我們就甭想安寧了。
目前麵臨的情況越來越複雜,滯留陽間的陰鬼還沒搞定,又牽扯出了陰冥。
而靈妖品類的出現,讓局麵變得更加微妙。
誰知道物妖、巫妖它們,後續會不會摻和進來?
“我有意結交吳鐵軍,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你們有沒有發現,芳姐其實也是個很特別的人?”我問道。
當初吳鐵軍的父親,能夠被網羅到花中將手下做事,興許和他血脈中的靈妖有關。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芳姐身上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他怎麽會被花中將看中?
“他身上還有特別的地方?”
玲兒仔細回憶了1圈,並沒有想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在我看來,他就是再普通不過的1個人吧。”
陳思怡姐妹的觀點和鈴兒一致,就連丁丁、梅若蘭等,都沒從芳姐身上發現異常。
我說那就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我對芳姐隻是有所猜測而已,並沒有察覺到實質的跡象。
但我相信,我的推測總思路是正確的。
芳姐身上,一定有過人之處!
……
別墅裏少了馬達和鬱冬妮,顯得有些過於安靜。
因為飼魂瓶的緣故,二黑變得越來越人性化,不用我下達指令,它就懂得幫助約束“小黑”和“賊拉黑”,當夜幕降臨後,讓它們保持絕對的安靜。
今晚玲兒有些古怪,非要我輕輕擁抱她一下,才肯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這小妮子,到底受啥刺激了?今晚不就是嚇唬嚇唬吳鐵軍,再跟龔媽媽聊了一會兒嘛?
貌似這些和玲兒都沒有關係啊?
明天就要見到拳頭本尊,此時我的情緒居然有著輕微的起伏。
隱藏很久的迷案,終於要揭曉謎底了。
興許和拳頭見麵過後,它會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吧!
比如:《鬼說》的下半冊,梅雨薇身死的真正原因,鬼主勢力的具體情況,影子和黑法師的真正底牌……
或許拳頭會有所保留,不肯把真相全部告訴我。
但隻要問起這些問題,總該能從一些細節上找到蛛絲馬跡。
跟天鬥、跟地鬥,沒啥意思,因為根本鬥不過。
隻有跟鬼怪鬥,那才是其樂無窮。
我躺在床上,咧著嘴正回想著一些好玩兒的事情,忽
然響起的輕微脆響,打斷了我的思維。
“咣咣、咣咣咣……”
這聲音並不算大,但在寂靜的臥室裏,卻顯得有些刺耳。
我打開房燈,看到那雙久違的紅色高跟鞋,正在地麵上輕輕的踩踏著。
它的速度不算快,不過給人1種焦躁的感覺,似乎高跟鞋的主人內心充滿了焦慮,對某樣事情沒有下定決心一樣。
“拳頭送給我的3張光碟裏,有1張裏麵是裴婉的畫麵。”
“和拳頭見麵時,興許會套出一些龍翁的信息。”
“裴婉雖然極少出現,但她實打實一直存在在我身邊,這些消息,她應該早有耳聞。”
“想到報仇的希望越來越近,難怪它會表現出這些異常吧!”
我以為猜到了她的心思,正要關掉房燈睡覺,即將觸碰到開關的手指,碰到了一樣冰涼的東西。
裴婉的手掌。
平整斷掉的兩隻手肘,一上一下的對直垂落,就好像有個無形的人,正橫躺在半空中一樣。
它兩隻手掌十指相扣,做出用力拉扯的動作,而後手臂用力,讓兩手掌漸漸分開。
“你是有什麽消息打算傳遞給我?”
我明白了裴婉的意圖,但它手勢表達的意思,我沒理解上去。
冰冷的兩隻手掌攤開,似乎對我的話有些無奈。
短暫停頓後,裴婉的兩隻手掌朝向牆麵,十指如鉤,用力在牆麵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
滴答、滴答……
當它做出這次的動作時,陰煞氣息幻化的血滴,開始順著“劃破”的指尖流淌出來。
血痕彎彎曲曲,很快在牆麵上留下一些明顯的印記。
我被裴婉弄得更加蒙圈。
啞語是世界通用語言,不分種族、不分國籍,隻要表演得當,都能讓對方明白一些線索。
但裴婉的啞語是個什麽鬼?你是半夜上炕、自學成才的吧!
忙活了好一會兒,我終於猜到一些含義。
它是在向我暗示南嶺新區的事件,因為到後來,裴婉直接在牆麵上,寫出了龔媽媽曾寫下過的原話。
手指扣緊再分開……牆麵留有血跡……手指抓牆麵……
我輕拍兩下腦殼,去客廳取來紙和筆,“如果你有事情想要提醒我,幹脆寫在上麵吧!”
裴婉兩手向外攤開,快速的擺了擺,似乎它如果這樣做,會遭遇很大的危險。
沉默了好一會兒,裴婉搬來1隻垃圾桶,她再現出兩隻小腿,噗通噗通跳了進去。
停頓片刻後,兩隻小腿從垃圾桶裏跳出,卻左右分開,向著不同方向跑了過去。
裴婉豎起了1根食指,向我示意數字“1”。
當看到這裏,我腦子裏閃過一絲清明,一些困惑我的問題,似乎迎刃而解了。
“影子、黑法師、拳頭的心腹下屬,都會集成它們的特質。”
“黑法師本質是1
束思維,很早以前一分為二,潛入了不同的空間。”
“如果龔明真的繼承了黑法師的特質,那它也應該具有分裂的能力。”
“你是想提醒我,真正的龔明現在分作兩部分,分別隱匿在不同的地方。”
“我的推測對不對?”
裴婉的四肢消失,隻有紅色高跟鞋上下疊加在一起,一前一後的搖晃著,似乎有人坐在我的床鋪上,正擺出悠閑地二郎腿坐姿。
它似乎用無聲的動作,來提示我猜測的是正確的。
我冷不丁想起個問題,向藏在腳踝裏的秦巧做了詢問,看在別墅附近,是不是出現了極厲害的邪祟?
如果不是這樣,裴婉不至於這麽畏手畏腳啊!
結果出乎我的意料,秦巧沒有任何發現。
奇怪,裴婉吞吞吐吐的,明顯在懼怕著什麽。
附近怎麽會沒有髒東西呢?如果是這樣,裴婉懼怕的沒有道理啊!
是不是隱藏的髒東西,懂得獨特的術法,能隱匿身形?
又或者距離太遠,以至於秦巧感應不到?
要是連秦巧都感應不到,裴婉又是如何感知到危險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