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怪異女人
這個女人在擔心著什麽,她在擔心裏麵的女鬼話務員嗎?
那些家夥,不是在晚上11點之後才會出現嗎?
“你們倆不要抗拒,我是真心為你們好。”
女人臉上掛著很嚴肅的表情,“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來到這裏,我都希望你們能忘掉來這兒的目的。”
“這裏真的很危險,我以我的人格發誓。”
和龔明勸離時的語氣態度截然不同,我能感覺到,這女人對我們是真心誠意的,她真在擔心我們的安危。
在丁丁的操控下,電梯到了13層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上升了過去。
趁著這機會,我問道,“你是13—12的女主人吧?你的老公是不是叫龔明?”
女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麽說來,你們很早就已經過來了?”
“怎麽會和他見了麵?哎,這樣可有些說不準了,你們如果現在離開,有可能安全同樣得不到保證啊!”
我不知道他們夫妻倆存在什麽誤會,但是聽女人的意思,她對她老公似乎不怎麽待見。
不過龔明好像對她很好啊!
為了提醒她吃藥,龔明早早就倒好了溫水,還在水杯下壓著寫有提醒的紙條。
我說我們倆已經租下了那個房間,未來1個月將會暫住在這裏,這些情況我都和你老公說過了。你要是不給出充足的理由,我們怎麽會輕易離開呢?我們連房租和押金都已經交過了啊!
嬌俏的小女人在有些鬱悶時,基本會習慣性的跺跺腳。
這女人表現卻有些特殊。
她用巴掌狠狠拍了兩下腦門兒,“這麽跟你們說吧,不管我老公……龔明和你們說過了什麽,你們聽聽就算了,不用太當真。”
“我不能和你們說具體的原因,隻能說一些嚴重的後果。”
“如果你們堅持要住在這裏,你們絕對活不過3天,甚至有可能今晚就要死掉。”
“我跟你們說,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死亡,而是永遠永遠的死在這裏。”
在說到最後1句時,女人刻意壓低了聲音,把字眼咬得格外清晰。
永遠的死在這裏?這是個什麽意思?是說活人死後,魂魄會被拘在這裏麽?
這一層樓裏難道有強大的力量,能約束魂魄的自由?
如果真是這樣,那龔明一家三口為什麽能自由進出呢?
我正想問出這些問題時,從13—13房間裏,忽然傳出奇怪的聲響。
喀嚓、喀嚓……
好像有些東西在不停的碎裂,而後有新的東西從碎裂縫隙裏拚命的往外鑽。
眨眼工夫,13-13房間裏的鐵門上,發出一陣悉索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鐵門上爬動著。
走廊棚頂上開始掉落一些灰塵。
時不時有白色的牆皮脫落,很快讓棚頂變得斑駁不齊。
一眼望過去,就好像看到
了重症羊癲瘋病人的皮膚一般。
“不能繼續說了,這個話題絕對不能再討論下去了。”
女人縮了縮脖子,臉色有些畏懼,她瞄了瞄自家的鐵門,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立即跑進房屋裏。
其實在沒有遇到這女人以前,我還真沒覺著這一樓層有多怪異。
我以為怎麽也要等到子夜降臨,那些靈異驚悚才會紛紛出現。
她剛才出現的不正常反應,以及那些怪異的聲響,卻改變了我原有的想法。
這裏好像有些不一般啊,貌似跟我以前去過的地方,都不太一樣?
13-13的鐵門後麵,到底藏著什麽呢?為何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什麽看到她時,我同樣會產生1種很別扭的感覺?
剛開始聽說13樓出現怪異時,我以為這和數字“13”有關。
13是一個受到忌諱的數字,忌諱主要起源於兩種傳說:
一種是和耶穌有關。
傳說耶穌遇害之前,曾經和弟子們共進了晚餐,也就是耳熟能詳的“最後晚餐”。
當時參加晚餐的第13個人,就是耶穌門徒猶大,正是這個人把耶穌出賣,讓他受盡了折磨和酷刑。
另一種是和希臘神話有關。
傳說在哈弗拉宴會上,出席了12位天神。
宴會當中,一位不速之客——煩惱與吵鬧之神洛基突然闖了進來。
正是因為第13位來客的闖入,才導致天神寵愛的柏爾特丟了性命。
關於13數字的不吉利,還有其他一些零七八碎的說法。
比如坊間傳聞,上絞刑架之前要邁過13層台階;女巫大聚會上,會出現13位成員;拜火教語言第13個千禧年會有大混亂……
甚至還有人認為,一年之中,女性朋友要被姨媽光顧13次,所以這數字才很不吉利。
以上這些說法基本上來自西方國家。
如果這一樓層的恐怖驚悚,真的和數字13有關,那製造恐怖驚悚的幕後真凶,興許頭腦中有著西方文化的某些烙印。
此外,這些雜亂而不合常理的門牌號,也透著一些古怪的玄機。
樓棟裏的每一層,隻有6家住戶,製定門牌號時,應該從13—1,一直排到13—6才對。
但這裏卻會出現諸如13—13之類的怪異門牌號。
這些有什麽特殊含義呢?
走廊裏短暫沉默時,13-13鐵門後的怪異聲響同時停了下來,似乎製造聲響的家夥很有靈性。
它在選擇觀望,或者在等待著某種合適的時機。
女人想要走回房屋,不過她剛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如果我說一些其他的話題,應該不會把它惹怒的。”
女人朝著隔壁看了一眼,喃喃說出的話,既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對誰作出承諾,“小夥
子,既然你倆鐵了心要住在這裏,那我問你們一些事情吧。”
“如果你們認真的回答我,作為報答,我會再給你們透露一些重要信息。”
“這些信息……嗯嗯,我等會兒再說。”
女人詢問的事情,是和3個反複夢到的場景有關。
第1個場景是在某一處偏遠的農村。
畫麵裏有一個高而瘦的男子,一個潑辣卻很漂亮的女子,以及一個蹣跚(pánshān)學步的孩童,看樣子像是一家三口。
不過那男子很沒有正形,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話,但能猜得出來,他在調笑自家老婆。
往往三言兩語過後,那漂亮女人就跟瘋了一樣,抄起身邊的掃帚、鐵鍬、九齒釘耙之類的,朝著男人身上沒頭沒腦的砸落下去。
那男人就會在院子裏抱頭鼠竄的逃命,偶爾挨上那麽幾下,他會裂開嘴巴,裝模作樣的幹嚎兩句,不過他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明顯是不痛不癢的。
真是奇怪,這男人為什麽這麽扛揍呢?
有一次九齒釘耙都鑿中了他的腦袋,他卻跟沒事兒人似的,說說笑笑間,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
第2個場景還是發生在農村,不過從村落裏寬敞的道路,以及隨處可見的二層小洋樓來判斷,這個農村應該鄰近城市,經濟發展的比較好。
畫麵裏隻出現了一個男子,瞅著年齡約莫50來歲,長相極其富態。
簡單來說,就是腰粗腿短、大屁股圓臉。
“你先等會兒!”
當這個叫鄭秀琴的女人說這裏時,我忍不住把她打斷,“你在第2個夢境裏看到的這個男子,他手裏有沒有拿著特殊的東西?比如……老式的長煙袋鍋?”
當鄭秀琴描述那幾個建築物時,我就有所懷疑,隻是還不太確定,心說不會這麽巧吧!
“咦?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
“沒錯,那是1根銅頭銅尾的長煙袋鍋,中間很長1段是黑色的。”
“在上麵還掛著1個鑲嵌古銅錢的紅色吊穗(suì)兒,以及1個黑底紅字的‘煙囊’。”
“小兄弟,你怎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難道說……你認識這個人?”
“如果認識的話,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鄭秀琴的語氣有些急促,激動之下,她走到我麵前,兩手抓著我的肩膀前後搖晃著。
這動作可不符合她女人的身份.
我掙開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跟她保持一定距離。
“這個人我當然認識!他是我的爺爺!不過他已經失蹤很久了。”
“你剛才描述的那個村子,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你怎麽會夢到他?在夢境裏,他有沒有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或者說出一些奇怪的話?”
鄭秀琴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沒想
到他會失蹤了,既然這樣,怎麽還會托夢給我呢?”
“沒有什麽異常表現,在夢境裏,他就是個很普通的人,不過我相信這事兒絕不會這樣簡單。”
“你跟我說實話,你爺爺是做什麽的?他是不是1個很厲害的人?”
我隨口胡謅道,“他厲不厲害,我倒是不知道。”
“不過總有一些人家,請他去幫忙瞧虛病,偶爾還會幫人家畫畫符什麽的。”
“興許,他就是借這個騙些小錢吧?”
爺爺渡魂人的身份,當然不能輕易透露。
我聯想到了馬大仙兒,幹脆把爺爺的形象往馬大仙兒身上扯,借此來進一步試探鄭秀琴。
鄭秀琴搖了搖頭,“騙錢倒不至於!很可能他在故意藏拙,隱瞞一些真相。”
“如果他不夠厲害的話,我娘……我婆婆不會隨便托夢的。”
她在說話間有一個明顯的停頓,似乎想要撇清什麽關係。
如果鄭秀琴說的是那神秘買客,對方是龔明的親媽,那鄭秀琴跟著喊一聲娘也沒什麽錯。
她為什麽要故意改口呢?
從鄭秀琴的描述判斷,龔明的母親,很可能遇到了一些特殊狀況。
它把夢直接托給了兒媳婦,卻沒有讓自己的親兒子知曉。
而且那些夢境並不完整,隻能看到一些畫麵,卻聽到任何聲音。
我猜測:既然夢境裏出現了爺爺,那第1個場景裏出現的男子,應該也不會像表麵上的那麽簡單。
等了結過女鬼話務員的事兒,回頭我讓馬達打聽打聽,附近的十裏八村,到底有沒有這麽1號人物。
九齒釘耙鑿了腦殼,對方卻還是一副渾不在乎的樣子,這功夫練的可有些霸道了。
鄭秀琴同樣想到了這一點,她拜托我幫忙打聽一下,而後說起了第3個夢境。
“我夢到了一種很奇怪的花。”
鄭秀琴剛說完這一句,立馬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長這麽大,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花。”
“它仿佛有一棵大樹那麽高,透著一種雍容高貴的氣息。”
“花枝上,有一朵朵紫黑色的花瓣纏繞,散發出旺盛的生命氣息。”
“在那些花瓣上,還有一張張的人臉浮現,臉上的表情或者眉開眼笑,或者微笑不語……反正都是那種幸福快樂的表情。”
“你能猜得到,這是什麽用意嘛?”
我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之前在樓下時,我看到你家隔壁陽台上,好像有3盆這樣的花,你難道從來沒有注意過嗎?”
鄭秀琴臉上露出詫異表情,“我家隔壁?那裏哪有人居住哦?怎麽會在陽台上養花呢?”
她的這番話,明顯跟龔明的話相互矛盾了。
我懶得和她多做解釋,征求過意見後,我跟著鄭秀琴進入到她家客廳。
“趴在這個位置,應該可以……嗯?”
我從客廳的窗戶上探出腦袋,原本以為能看到13-13戶外陽台上的3盆黑法師。
卻沒想到,那3隻花盆還在,但裏麵的黑法師卻不見了蹤影。
花盆裏泥土凹凸不平,就像是那裏的鮮花,被人給連根拔掉了。
難道黑法師長了腿兒?自己從花盆裏跑了出來?
腦子裏閃過這些古怪想法,我反過來向鄭秀琴問了幾個問題,包括當年開發商拆遷時,那4戶人家擺放靈堂的情況。
問過之後才發現,原來當年有5個人暴斃而亡,其中就有龔明的母親。
不過老人家死的時候很巧,當開發商要拆掉房屋時,龔明母親剛剛過了頭七,亡魂算是得到了安撫。
鄭秀琴還想再多說些什麽,但隔壁又傳出那些怪異聲響,似乎她的話犯了某些忌諱。
相鄰的牆麵上出現了龜裂,一道道裂紋如同蛛網一樣的散開。
鄭秀琴嚇的臉色蒼白,再不敢多說什麽了。
從13-12出來,我手裏多出1張小紙條,這是臨出門時,鄭秀琴急匆匆寫下的。
“千萬不要開門!”
我盯著這6個奇醜無比的字,心說她是在暗示我,晚上會有什麽東西闖進屋裏嗎?
會是什麽呢?
是那些女鬼話務員,還是那有可能成了精的紫葉蓮花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