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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百年香火

  “鈴兒,鈴兒……”


  我在心底輕輕呼喊她的名字,但她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深度陷入了某種記憶中。


  這就是鈴兒內心深處的隱秘嗎?她在經曆著什麽?為什麽不說話?


  她的狀態,是將死之前的征兆嗎?

  我把手指探到了她的鼻息下,有呼吸,但是很微弱,如果不仔細感應,根本就感覺不到。


  蘇鈴兒蠟黃的小臉上,紅暈積聚的越來越多,最終呈現出一片紅紫色。


  她的呼吸變得更加怪異,往往要隔很久才能感受到一次。


  我十分的著急,可不管是心裏呼喊還是晃動她的身體,都沒法讓她從幻覺中脫離出來。


  沒過多久,蘇鈴兒的小腦袋一歪,瞳孔擴散,眼睛完全失去了焦點。


  我嚇了一大跳,再顧不得男女之嫌,趕快感受一下她的心跳。


  還好,心跳還在,而且她前進的步伐沒有停止,隻是邁動的頻率變慢一些。


  我緩下腳步,慢慢墜在隊伍後麵,和鈴兒保持在一條線上。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我的影響,馬達的步伐也慢了下來,“娘啊,我的親娘啊!你別催我了行不行?”


  “最晚到今年年底,我一定能把媳婦兒帶回家。”


  “咋滴?你還不相信你親兒子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容易找?”


  “娘,你再相信我1次,我的潛力一旦爆發,連我自己都覺得害怕。”


  “說不定年底的時候,我能把她們母子二人,一起帶回來呢。”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馬達的婚事,成了他的老大難。


  他也是農村出身,老家的習俗是結婚要早、生娃要早,村兒裏很多40來歲的人,都已經當上爺爺奶奶了。


  也難怪他每次回到家裏,媽媽都要對他碎碎念。


  其實對於家人安排的相親,馬達剛開始還挺感興趣,見過幾個農村女孩兒。


  不過經曆幾次過後,殘忍的現實就把馬達的大心髒,敲擊的稀碎稀碎。


  想要結婚,必須在城裏買上樓房,房產證要寫上女方的名字。


  如果是獨生子,男方家裏要分出一半土地;如果還有哥哥或者弟弟,那就要分出三分之一來。


  此外,女方家還必須要收彩禮錢,價格在10萬到20萬之間。


  把“養錢”(即:女方父母多年養育女兒的開銷)等雜七雜八的花銷計算在內,沒個大一百萬,是甭想娶到媳婦了。


  馬達以前和我說過這事兒,不過那時他說話雲淡風輕的,好像蠻不在乎的樣子。


  哪能想得到,這是他心裏的一道硬傷。


  瞅他現在愁眉苦臉的樣兒,好像都快急哭了。


  我一邊觀察著蘇鈴兒,一邊下定了決心,等這次回到城裏,就盡快解決馬達的單身問題。愛奇文學i7¥最快更新


  估計幫鐵柱這一次,是賺不到什麽錢了,不過可以從趙德


  勇、花瑛等人身上想想辦法。


  隻要錢充足了,這事兒就不是什麽大問題。


  我正在思索時,一道身影慢慢靠了過來。


  鬱冬妮臉上浮現出妖冶的紅暈,眼睛半閉,表情似笑非笑。


  她輕咬著嘴唇,喃喃念叨著,“老祖,冬妮一定聽你的話,一定……嘶……一定刻苦修煉。”


  “不,不……我願意,我發自內心的願意,嘶……”


  “舒服,開心,冬妮真的開心,謝謝……嘶……謝謝老祖!”


  在說話時,鬱冬妮臉上流下兩行清淚,身子時不時抖顫一下,好像在經曆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痛苦。


  沒一會兒,她靠近馬達身邊,胳膊摟著他的脖子,大半個身子都擠壓了過去。


  馬達和鬱冬妮兩個,一個在訴說著娶媳婦的事兒,另一個流著眼淚說自己很開心,場麵顯得十分詭異。


  其實不止他們倆,除了我和那兩名監工以外,其他所有的陰魂或者活人,都處於一種不正常的狀態中。


  比如前麵不遠處的呂斌,正在不停抽打自己的耳光,嘴裏說著告饒之類的話。


  再比如鐵柱,他不停訴說貧窮的痛苦,他想要賺錢,賺很多很多錢,哪怕為此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要達到這個目的。


  說到後來,鐵柱忽然緩緩朝地麵跪了下去,神情凝重地磕了九個頭。


  他隻是短暫耽擱了一下,再起身時,又重新跟上了隊伍。


  相比較其他陰魂的癲狂絕望,鐵柱的表現已經不算什麽了,我的精力重點放在鈴兒身上,對別人自然不會在意太多。


  陰殤境的氛圍變得越來越壓抑,好像快要達到某個姐姐。


  我皺了皺眉頭,忽然間,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那種熟悉的壓迫感又在我心裏升起。


  凶手又準備動手了?


  兩名監工正在虎視眈眈的等候著,它怎麽敢在這個時候現身呢?


  不過心底的壓迫感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似乎預示著凶手隨時都會現身。


  “馬上就要出陰殤境了,我們很快就會和狐仙兒見麵。”


  “各位,不管你們身上藏有什麽好東西,謹記‘財不外露’,千萬不要拿出來。”


  “因為狐仙兒最喜歡珍貴的東西,如果被她看到,那可就……吼!”


  即將離開陰殤境,兩名監工應該放鬆了警惕,其中一個向外張望著,好像在查看外麵的動靜,而另一人則大聲的向我們叮囑著。


  他好像不是在跟大家夥兒說話,反倒像是在單獨叮囑我。


  不過它的話才說了一半,變故突然發生。


  一團如墨的黑氣,忽然拉扯出人類形狀,悄無聲息出現在說話的那名監工身後。


  黑影做出黑虎掏心的動作,掏向監工的後心。


  隻是一瞬間,散發著黑色霧氣的右手,已經貫穿監工的胸膛。


  它右手裏抓


  著兩顆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珠子,輕輕一捏,黑珠碎裂,監工撲倒在地,魂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散。


  “誰?你是誰?”


  唯一存活的監工反應過來,手指指向黑影,憤怒的呼喊著。


  黑影咧了咧嘴,快速跑進送葬隊伍裏,黑色霧氣在腳下慢慢消散,不知藏在了哪裏。


  我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手段?黑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消失了?

  如果黑影有能力的話,為什麽不殺掉最後1名監工呢?


  它躲進送葬隊伍裏,又是個什麽意思?是不是意味著,剛才的黑影隻是一種陰煞手段而已,它真正的本體,還躲藏在我們周圍?

  這些細思極恐。


  凶手就躲在這十幾個人裏,但就是沒辦法找到它,誰都說不準,下一秒死去的會是誰。


  離開陰殤境,所有陰魂或者活人都長舒一口氣,不過在發現又有1名監工死掉後,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上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媽了巴子的鈍刀剁肉,真特麽折磨人。”


  “到底誰是凶手?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路小軒變得暴躁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個淡綠色的玉盒,幾次猶豫著想要把它打開。


  我猜測,他應該是一名道門子弟,玉盒裏應該裝著某種厲害的法器。


  隻有道門子弟才喜歡借助這樣強大的外力,而陰魂習慣於使用陰煞手段,或者借用刀、棍、斧等最簡單的工具。


  呂斌緊握著短棍,急躁的來回走動,“怎麽辦?怎麽辦?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為什麽這次舉行冥婚葬禮,會變得這樣困難?”


  “是誰在謀害我們?會不會是劍山的那些家夥?”


  最後1名監工陰沉著臉,“呂斌,不要亂說話!劍山和我們相處這麽多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在一些事情上,我們還有過很多次合作,它們怎麽會坑害我們?”


  “不要胡思亂想,眼看著就要見到狐仙兒了,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這會兒工夫,鈴兒已經恢複了正常,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鬱冬妮臉色緋紅的站在馬達身邊,時不時拿眼睛瞟對方一眼。


  馬達一副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樣子,“你瞅啥?”


  鬱冬妮像是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眼睛頓時一立,“老娘瞅你咋滴?”


  馬達揚了揚手裏的魂磚,“還咋滴?老子好想一磚拍倒你!”


  鬱冬妮差點沒咬碎滿口白牙,“你這個楞頭青,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就不知道對小女生好點兒?”


  馬達的嘴巴咧成了瓢形,“我呸!你還是個小女生?你是小女生的娘吧?”


  要不是我趕緊攔在他們中間,他倆非得當場打起來不可。


  鐵柱不言不語,緊皺著眉頭望向花轎,似乎遇到了不可理解的事情。


  棺材

  一直很安靜,自打離開了宅院,裏麵再沒有傳出過異常聲響。


  監工在嗬斥完呂斌後,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補救?可惜了200年的香火啊!”


  輕歎了一口氣,監工繼續向前走去,背對著我們招了招手,示意送葬隊伍趕緊跟上。


  200年的香火?它是說大包山的宅院,存在了200年?

  補救的機會是什麽意思?它們遭到了重大危險,即將作鳥獸散嘛?


  按照事先的計劃,最後一個特殊地段裏,我們會遇到狐仙兒。


  狐仙兒長什麽樣呢?它是不是馬大仙兒供奉的那一隻?

  它的讀心術到底有多神奇呢?

  對此,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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