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當年真相
懲罰的起因,是趙德勇和半張臉女鬼的情感瓜葛。
不知趙德勇在夢境裏,曾給人家許過什麽願,最後意識到對方的陰魂身份後,他就開始反悔。
甚至不惜花費重金,找我來擺平邪祟。
言而無信,這可犯了忌諱。
邪祟可以欺騙活人、蠱惑活人,但反過來就不行,必須懲罰。
這麽著,放風監察者出麵,直接把趙德勇拘進了陰殤境。
據說皮鞭、老虎凳、辣椒水等現代刑罰,一樣都沒使用,用的全是古代刑罰。
什麽剝皮、車裂、腰斬、俱五刑(大卸八塊)、淩遲……卻讓趙德勇嚐試個遍。
每次動刑過後,他還能再活轉過來,身上不會留下任何傷痕。
但行刑時留下的劇烈痛楚,卻深深印進他的腦海,造成的心理陰影麵積,可能比他家房屋建麵還大。
趙德勇苦著臉,“你是不知道那種滋味啊!”
“就比如剝皮,它把我吊起來,四肢麵朝內綁在一塊木板上,而後用刀把我後背皮膚一劃兩半兒,再慢慢讓我皮膚和肌肉分離。”
“那種疼,簡直是”
我擺擺手,示意他說到這兒就行了,我已經大致摸清了狀況。
監察者肯定對他上了陰煞手段,讓他產生幻覺,一次次死去,卻又一次次活過來。
估計邪祟隻是嚇唬他,讓他乖乖的配合女鬼,方便人家獲取信息、汲取陽氣。
如果邪祟真對他有殺心的話,我去那會兒工夫,趙德勇的陰魂都該過橋了,湯都不知道喝幾碗了。
我安慰他幾句,“往後你不用擔心了,你有隱匿符,髒東西肯定找不到你。”
“此外,我剛剛去過某個地方,把那些邪祟攪合的一團糟。”
“興許纏過你的邪祟,在那場動蕩裏已經死掉了。”
秦巧雖然受了傷,但她在斷後時,殺掉不少監察者,徹底激怒了頭領。
監察者頭領追殺秦巧時,吃掉很多陰魂,說不準裏麵就有纏上趙頭兒的那1隻。
趙德勇眼睛立馬瞪的溜圓,“高人呐!為了我,你都殺到對方老巢了?”
“從小到大,除了我爹娘外,就屬你對我最好了。”
“不行,我必須得大出血,否則我的良心會痛。阿香,阿香”
隨著趙德勇的叫聲,阿香扭著好看的腰肢走了進來,手裏多出一串亮晶晶的鑰匙。
“韓大拿,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能笑納。”
趙德勇的目光很誠懇,表情很熱切,像是生怕我不肯收下這份禮物。¥#愛奇文學i7免費閱讀
我愣了愣,“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德勇吩咐阿香,讓她把那串鑰匙塞到我手裏,“這是位於東原香山的一套別墅,獨門獨棟,很適合你們組團居住。”
“放心吧,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坑誰都不帶坑你的。”
我看見他眼神閃爍,好像不隻是為
了答謝我而送禮物這麽簡單,他應該另有所圖。
而且這份禮物太貴重,以現在的房價判斷,少說也要500萬以上。
這裏麵的貓膩,可就太明顯了。
包工頭能這麽有錢?送出去一套獨棟別墅,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他是萬界包工頭吧!
看我執意不肯收下,趙德勇有些著急,“哥!親哥!算我求你了行不?你就收下吧!”
“你要是不肯收,那我二話不說,當場從窗戶跳出去!”
趙德勇像是真下了狠心,趔趔歪歪、作勢要從床上爬下來。
興許觸動了傷勢,他嘴裏哼哼唧唧,如同哼唱著民謠小調。
我說你先消停點兒,老話說的好:無功不受祿,你冷不丁送出這樣一份大禮,換做誰心裏能踏實?你跟我說實話,到底還有什麽事兒有求於我?
趙德勇眼神閃爍得更厲害,不過他死鴨子嘴硬,死活不肯說出實情,“將來肯定會求到你,但現在還真說不準是什麽事兒。”
“要不這樣,你要是不肯讓別墅過戶到你名下,那就先租給你好了。
“裏麵各種家具一應俱全,你們拎包即住。”
“將來有求於你時,如果你覺得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你完全可以拒絕。”
“如果覺得住在別墅裏,心中不安,那就再搬出來好了,反正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失。”
“我這算是個折中的辦法,你看中不?”
看到他臉上為難的表情,我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那行,就暫時租給我吧!”
“不過你不能今天租、明天就趕我走的,咱們得簽訂個合同,至少得租半年以上。”
“至於租金嘛……”
在我猶豫租金多少時,趙德勇已經忙不迭的打斷我,“0租金,0租金……租房子你還要給我錢,那不亞於掘我家祖墳了。”
我不是矯情的人,哈哈大笑,當場這樣敲定。
莫名其妙多了一棟大房子,三個活人和三條黑狗,都能住得寬敞舒心。
至於將來趙德勇懇求我的事情,我已經留了足夠的退路,不管成與不成,都不會影響到我。
臨走前,趙德勇向我問起女鬼半張臉的事兒。
我如實回答,並不清楚纏他的女鬼長什麽樣,但在鏡麵小鎮裏,我擺渡的第1隻女鬼,就是那般模樣。
聽我詳細描述完,趙德勇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這真是雞兒瞎了、瞎雞兒爽,還真以為那女鬼有多好看呢。完犢子了,我連毀女鬼都整過了,這口味也是特喵沒誰了。”
……
本來我還計劃,下午去找張才然,而後找個靠譜點的健身房,谘詢一下增強體力的問題。
結果因為趙德勇的小插曲,下午的主要任務變成了搬家。
人生第1次住進別墅,心裏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這別墅頂樓是花園,門前
有遊泳池,地下有4車位停車庫……雖然是三層小樓,但配備了專用電梯用於往返,其他令人驚歎的奢華裝修,自然不必多說了。
搬進這樣的豪宅,別說我們這些活人了,就連小黑、二黑和賊拉黑,都興奮的汪汪叫。
這三個嫌貧愛富的小家夥,興奮成這個樣子真的好嘛?
晚上7點多些,我和鈴兒來到張才然家門前。
很奇怪,我給他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每次都能打通,但就是沒人接。
給他父親老張打電話,遇到的情況也是一樣。
我有些納悶,不至於爺倆都沒聽到電話聲吧,更何況撥打了那麽多次。
他們臨時有了重要事情,於是忘了帶電話?還是出現某種變故,讓他們無法接聽?
“砰砰砰”
張才然家是老式住宅樓,沒有門鈴,用力砸在鏽跡斑駁的鐵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砸了好一會兒,裏麵沒有任何動靜,倒是對門一個老太太探出頭來,“你倆找對門那戶人家?他們很不正常呀,你倆找他們做什麽呢?”
我正想多了解一些張才然的情況,看老太太的樣子,她好像知道些什麽。
“老奶奶,你和老張家做了多久的鄰居?”
“他們家發生過什麽,您老很清楚吧!”
我把帆布包向後扯了扯,免得露出裏麵的東西,再嚇到這位老人家。
“哎,造孽啊,老張家不安生,那娘倆都死了。”
“讓我看啊,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早晚得有黴運落在他爺倆身上。”
老太太是這裏的老住戶,她在這兒住的時候,老張一家人還沒有搬到這裏呢。
她的講述和老張的說法有些出入。
老張早些年沒有開出租車,而是到處打零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收入很不穩定。
老張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每晚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那才算完。
因為這個,老張耽誤了不少正事,可他喜歡醉酒的毛病始終沒改過來。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下的是大暴雨呀!”
“就好像天上裂開一道大縫子,老天爺拿著大水瓢,在往下一瓢一瓢的潑一樣。”
“雨滴砸在地上,碎裂成白色的水花,路麵上沒有幾個行人,都變成小河嘍!”
老太太額頭上的皺紋陷得很深,進入到了某種回憶狀態中,臉上露出又心疼又鄙夷的表情。
那天晚上9點多,老太太聽到對麵發出開門、關門聲,隨後樓道裏響起忽輕忽重的腳步聲。
這一定是老張又喝醉了酒。
他下樓出去,興許去買下酒的花生米,也興許是忽然耍起了酒瘋,去折騰什麽幺蛾子。
直到深夜11點多,樓道裏再次響起腳步聲,不過有些雜亂,聽著好像不是1個人。
透過貓眼,老太太看到老張領回1個女子和1個小女
孩。
那女孩瘦瘦小小的,柔弱無助的樣子很可憐,她緊握著兩隻小拳頭,表現的十分憤怒。
女人的脖子上套著一條鐵鏈,鐵鏈的另一端,緊握在老張的手裏。
女人智商好像有些問題,不過她被別人拴著脖子走,本能裏產生了抗拒,嘴裏咿咿呀呀,兩手不停地比劃著什麽。
老張似乎被那女人吵得有些煩,揚手就是一個嘴巴,但對方變得更加吵鬧。
這時,老張終於找準了鑰匙打開鐵門,將那女人和女孩兒一一拽了進去,咣當一聲關上了鐵門。
“老奶奶,麻煩您先停一下!”
以對方這樣的年紀,唐突打斷對方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不過沒辦法,有一個重要問題我得問出來,“當時樓道裏吵吵鬧鬧,就隻有您注意到了嘛?”
“其他住戶呢,怎麽不跑出來勸阻?”
老人歎了口氣,“那會兒這棟樓新建成沒多久,搬進來的住戶很少。”
“再加上接連發生2起跳樓事件,有人認為這裏不幹淨,所以就算付完了房款,也不肯住進來。”
“當時這棟樓啊,說是鬼樓也不為過哦。”
我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就算住戶再少,總還是有人在住,老張領著一大一小,從1樓一路爬上來,不可能沒人發覺。
我想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有些人生性冷漠,不願去管別人的閑事。
還有些人膽子小,半夜雖然聽到嘈雜聲響,但聯想到跳樓事件,於是不敢出門查看,這也是人之常情了。
“這話說起來,都是將近20年前的事兒嘍。”
老人很健談,在我思索時,她已經繼續說了下去,“我當時就起了好奇心,心想老張從哪兒領來這兩個人?怕是沒走什麽正路吧?”
“我可得趴牆聽一聽,要是發現情況不對,我得趕緊報警。”
“我找來一隻鐵盆,很快走進這個房間。”
老人特意把鐵門縫隙拉大些,給我指了指那個房間,房間隔壁,就是老張家的主臥。
鐵盆貼在牆壁上,耳朵貼在盆底,這是過去偷聽聲音的土法子。
不過還真管用。
沒一會兒,老人就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