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留有後手
秦巧達到陰殤巔峰狀態，感知力比以往提升不少。
她感應到，地下有很多對我有好處的東西。
想了想，我決定天亮之後，帶上趁手的工具過來挖土。
影子被秦巧嚇破了膽，這個據點他應該不會再來，而周圍村民對這裏畏若蛇蠍，發現並拿走地下東西的可能性比較小。
想了想，我決定在秦巧陷入沉睡之前，抓緊問幾個問題。
我：“秦美麗，當你陷入那種狀態時，我強行把你喊醒，對你是不是有一定程度的損傷？”
秦巧：“是的，韓大帥。”
我：“你在影子身上留下印記了嘛，往後我該怎樣找到他？”
秦巧：“你猜，韓大帥。”
我：“當初對付大黑鬼時，你有些猶豫，遲遲不肯吃掉它。當時，你是打算留到最後，用來對付陳雅君吧？”
秦巧：“拜拜，韓大帥。”
右腳一涼，秦巧回到了我體內。
我：“？？？”
這小妮子，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調皮？
她管我叫韓大帥，這都懂得給我起外號了
我對秦巧問出的三個問題，分別代表我顧慮的三個方麵。
通過秦巧的情緒波動，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當她融合邪祟時，如果強行打斷，會影響她消化融合的效果。
在陰殤層麵之下還好說些，越是往後，這種強行打斷帶來的附加風險就越大。
陰殤之後的強行喚醒，甚至有可能讓秦巧神經錯亂、走火入魔。
往後我要更加謹慎，除非十分必要，否則不要輕易打斷她的特殊狀態。
秦巧的確在影子身上留下了追蹤氣息。
這氣息可以被我和蘇鈴兒同時感應到，就像當初對腦袋怪物所做的一樣。
若不是這樣，我怎麽會如此堅決的殺到穀底？
不過這次埋下追蹤氣息，在影子身上出了些問題。
對方似乎有所察覺，用了某種神秘手段，把追蹤氣息遮掩起來，隻有在極近的距離內，才能被我感應到。
這是個小問題，我不擔心會找不到他。
影子揚言：將來會對我展開無窮無盡的報複襲殺。
現在是法治社會，違反法律、聘用殺手對付我，這種可能性不太大。
更大可能是，他驅使邪祟，在夜幕掩護中完成偷襲。
一旦邪祟動了手，我就可以順藤摸瓜，遲早能揪出影子。
最後一個問題，是我對秦巧的進一步試探。
這小妮子對我遮遮掩掩，始終不肯露出她的底牌。
甚至在開始時還蒙蔽我，說話呆滯遲緩，眼神直勾勾的，一點都不靈動，讓我一度很懷疑她的智商。…愛奇文學i7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現在來看，秦巧大智若愚在故意遮掩，她既有極高的智商，又擁有果斷凶殘的手段。
在西區廢樓收拾大黑鬼之前，秦巧的最終目的應該是想吞掉陳雅君。
在我生死關頭時，她臨
時改變了主意。
我心裏有個猜測：抓獲張山、擺渡陳雅君，分別化開秦巧的兩個心結，但她還有心結尚未化解。
一旦化開全部心結，秦巧必然會展現更加驚豔的陰煞能力。
對此，我十分期待。
……
我提前給司機大哥張彬打了電話，回去路上，再沒遇到鬼撞牆和鬼迷眼的狀況。
回想起影子的話，我心裏有些黯然。
如果有陰魂好心阻攔我們，結果得罪影子被他滅掉，那我就要欠陰魂一個人情了。
這樣的人情該怎麽償還呢？
與邪祟接觸的次數越多，我就越相信因果循環，一飲一啄、蘭因絮果，這裏麵都有定數的。
張彬看我們的眼神就像見了鬼，“你們真上山了？還……還下到山穀底了？”
“最重要的是，你們居然毫發無損？”
我說我們是運氣好，本來以為去探險，能看到嚇人的東西，結果什麽都沒看到。
我撒了一個謊，暫時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身份。
張彬江湖閱曆深，應該猜到些什麽，緩了一下情緒說道，“小哥，這一趟送你們回城，我就不收你們車費了吧！”
“不過，我兒子有些問題，你哪天方便過去瞧瞧？”
我正有這個打算，“那就後天吧，明天我有些緊急事情要處理。其實你不用太擔心，興許等你回家，忽然發現你兒子恢複正常了呢？”
“甚至說不準，你兒子的女朋友也沒事了。”
他兒子見到的腦袋怪物，已經被秦巧滅掉。
按理說，魂體消失，邪祟對活人的負麵影響也應該一同消失。
不過我對這方麵了解的不多，所以不敢把話說死。
張彬對我千恩萬謝，瞅向我的眼神裏，慢慢都是感激與崇拜。
呃……被一個中年老男人，用這樣崇拜的眼神盯著瞅，這感覺有點怪怪的。
回到朝陽花園進到電梯裏，我莫名升起種感覺，好像有東西在盯著我。
問過蘇鈴兒，她沒有什麽特別發現，不過她和我有同樣的感覺。
蘇鈴兒的感知能力有距離限製，而且不能穿越屏障。
如果遇到牆壁鬼嬰那樣的邪祟，我們隻能暫時處於被動。
我心裏暗自嘀咕著，影子這麽快就對我展開報複了麽？這倒是感情好。
早點抓住影子，興許都市裏邪祟鬧騰的數量會少很多。
我不確定影子是不是“陽光下的鬼”。
但我確定，如果能把他打殘或者幹脆廢掉他，一定能為我積累更多的陰德和好運。
回到出租屋，馬達徑直回到自己房間，我到玲兒房間，趴在窗台上和她聊了兩句，忽然間發現外側陽台多出兩個淺淺的腳印。
咦？這是以前就留下的，還是最近出現的？
基於什麽原因，會站在外側窗台上呢？
朝陽花園的樓層建築有些奇特，外
麵窗台很窄，隻能橫著放上去一隻手掌。
這樣的寬度，如果想要站在上麵，就隻能踮起腳尖。
在窗外左右看了看，左側腳印最終停留在我房間外，右側腳印延伸出去很遠，貌似終點在左側鄰居家的隔壁。
能在狹窄的窗台上，留下這樣長距離的腳印，普通活人能做到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這裏是九樓，一旦掉下去，非摔成肉餡大餅不可，活人除非腦袋秀逗了，否則沒理由這樣做。
既然不是活人留下的印記，那就是……
蘇鈴兒和我對視一眼，朝我房間方向指了指。
我點點頭，沒去驚動馬達，從帆布包裏抽出狼牙棒，回到自己房間。
我居住的次臥家具擺設比較簡單，正中一張大床，左手邊擺著電腦桌，右手邊立著一排玻璃衣櫃。
蘇鈴兒已經聞到邪祟的氣息，不過和棺山穀底的情況相類似，和邪祟距離過近，陰煞氣息散發的到處都是。
以玲兒現有能力，還不能從氣息濃鬱稀薄的差別中，判斷出邪祟準確的位置。
它藏在哪兒呢？衣櫃裏，還是床底下？
梆梆
我輕輕敲了兩下床沿，想讓邪祟自行出現，但沒什麽效果。
右側三扇玻璃門的衣櫃，我拉開第一扇滑動門。
邪祟還是沒出現，不過在中間的隔板上，發現一塊拳頭大小的肉塊。
那肉塊應該是剛煮熟不久，帶著溫熱，散發出誘人的肉香。
仔細辨認下，發現那是個醬香豬蹄兒。
我盯著豬蹄咽了口口水。
衣櫃左側深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是……邪祟在緊張？還是像我一樣覺得有些餓？
我調勻呼吸，右臂擺出隨時掄落的姿勢，左手緩緩拉動第二扇玻璃門。
哢嚓嚓
門底滑輪發出滯澀聲響，好像黑暗中隱藏著怪物，摩拳擦掌、隨時打算吞掉我一般。
中間隔板上出現兩塊肉團，通過濃鬱芬芳的氣味，我十分確定的判斷出，這就是醬牛肉。
這是什麽意思？
企圖用肉香來迷惑我的判斷嘛？
如果邪祟真是這個目的，那麽恭喜它，它成功了。
我打開房燈，讓玲兒去廚房取來菜刀和菜板，從那兩個敞開櫃門裏拿出蒸熟的醬肉，打算給玲兒展示一下我的刀功。
雖然躲藏起來的邪祟來路不正，但這三塊肉，卻是正兒八經的好肉。
剛剛蹲下身子，頭頂落下一陣陰風，心底同時響起玲兒的提醒。
我冷哼一聲，快速向前跨出幾步，猛地回身，狼牙棒正中砸在落下的那道身影上。
對方發出一聲低吼，握緊拳頭，直勾勾瞪我的眼神裏，充滿畏懼與憤怒。
這是我地下室出租屋的老鄰居眼鏡大哥。
它現在雖然還保持著活人的模樣，但我十分確定，它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邪祟，玲兒從
它身上嗅出的氣息，絕對錯不了。
“車啊，有狀況？”門外響起馬達的聲音。
我說你別進來，這裏有隻邪祟，不過不用你操心。
其實我是不讓讓馬達參與到危險中。
眼鏡大哥不知何時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生有活人的模樣，卻帶著死寂的陰煞氣息。
剛搬到這裏時，我在走廊聞到熟悉的氣味，應該就是眼鏡大哥的鹵菜味道。
再後來，趙頭兒跳樓時，玲兒發現有人在偷偷窺視著跳樓過程，而那戶人家和我住的很近。
現在想來，那人就是眼鏡大哥。
它變成邪祟後，接受了某些指令，負責在我家附近盯著我。
而今晚，眼鏡大哥對我動了殺機，它表露出的殺意極其明顯。
或許，給它下達指令的人就是影子？
隻是以影子的智商，怎麽會讓它在窗台上留下淡淡的腳印呢？
影子受了傷，所以細節考慮的不夠全麵？
眼鏡大哥剛變成邪祟，還是個新手，所以對魂體的操控不夠自如？
還是……有其他種可能？
不管怎麽說，遇到對我存有敵意的邪祟，我絕不會手軟。
我貼著床沿向眼鏡大哥緊逼過去，狼牙棒早交到了左手，眼看靠近對方時，我沒急著用狼牙棒去砸。
哢嚓嚓
門底滑輪快速發出聲響，我把第三扇玻璃門拉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