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糊弄
大部分母親都是對自己孩子十分盡心盡力,因為近十個月的孕育過程,讓母親和腹中的孩子有著深厚的感情,母愛開始發酵。
等著母親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孩子,在經曆過生死之門後大都是對孩子很有感情,母愛往往是人類美好情感中最無私的愛。
母愛充沛的女人對自己兒女是帶著一種奉獻精神,不可能出現那種自己吃好住好,但讓孩子吃糠咽菜的情況。
即使是貧民窟的母親遇到生活艱難時,也多是想著把好東西留給自己的孩子,照顧好自己的孩子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因此正常的母親處於尾砂和菲力的情況,即使幹了出賣身體的活,覺得讓自己的孩子在名聲上有些不好,因此不和兒女住在一起,也不會幹出自己吃香喝辣的,讓孩子勉強活著的行為。
做母親的往往是自己吃糠咽菜,隻會讓自己的孩子過上更好的好日子。也許自己渾身上下都穿的是破破爛爛,也會讓孩子穿的好一些。
這和尾砂的舉動恰恰相反,她對孩子菲力一點也不關心,即使見麵也是想著怎麽在精神、肉體上打擊孩子,孩子沒有做錯事情也會被她打,這些舉動自然和正常母親不一樣。
那些一直知道她所作所為的平民們之前沒有產生太大的疑問,主要是他們活著比較難,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管其他人的死活,越是活著難度大,人越是有可能變得很冷漠。
這裏的人們也具有那種各掃自己屋上瓦上霜的想法,外人不願意插手別人家的事情,因為家務事難管,管了落不到好,還會被人嫌棄。
這世上不缺那種不配做父母親的人,他們生育出來孩子卻不願意承擔起做父母的責任,小鎮裏時不時有棄嬰出現。尤其是女嬰,更有可能遭到嫌棄。
最起碼尾砂沒有徹底遺棄了菲力,至於尾砂沒有說她做什麽,但一個女人不去幹正常女人幹的正常事情,手上也沒有什麽痕跡,還如同有錢人一樣白嫩,她自然走了邪道。
算是幫著看顧菲力的人家自然從心裏對尾砂不齒,但為了錢財又要接受菲力,也就造成即使菲力和他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好多年,對方依舊沒有想要對菲力好的原因。
他們還是看不上生活放蕩的尾砂,但尾砂每隔一段時間給的錢財又無法拒絕,好在她並不在這個地方居住,也就是隔上一段時間來看看兒子菲力,這種情況下他們一家人對菲力無感。
一家人還覺得尾砂之所以對兒子不好,那是因為她為了養兒子走了歧路,多少有些不高興,因此就會報複兒子。
得!連理由都找好了,自然不可能在意尾砂奇怪的舉動,造成菲力沒有機會在生活中得到足夠的友善,也一直被尾砂蒙在鼓裏,活的很卑微,也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會不會變得抑鬱?
好在淩霄的出現讓事情出現了轉機,作為一個不怎麽願意管事的人,很快就想著怎麽讓父子兩個人相認,而愛德華正好看到那幅畫找過來。
作為換子中的一方當事人,不是旁人,他和菲力有著血緣關係,又因為孩子的綠眼睛而認出來自己的血脈,自然找到了當事人尾砂。
他不是那種愛上尾砂的愣頭青,不可能被那個女人輕易糊弄過去,如今的他很想要知道尾砂怎麽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被愛德華盯著的尾砂感覺有些口幹舌燥,麵對仿佛帶著死光的眼睛,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沒有適合的理由怎麽能夠讓愛德華放過自己?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的她知道,自己低估了愛德華對兒子的愛心。
如果自己沒有適合的解釋,愛德華有本事讓自己跌落下去,死無葬身之地,這個結果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她想要讓自己活更長的時間。
而她到底該怎麽辦才能逃過這一劫?昏睡過去有段時間讓她感覺自己口幹舌燥,發現自己無法逃跑的她無意識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委屈顧不上美不美,急著想要給自己找一條生路,她不想死。
她都急得出了冷汗,原本剛才的她就發現自己保持一個姿勢很累的,她曾經想過要不要讓愛德華放開自己,但沒有想到的是愛德華對她冷酷無比,直接被綁起來。
比剛才還要難受,整個人都是僵直著,讓她感覺不舒服,但因為想到更多的可能,讓她忘記了身體上不舒服,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加劇。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下去就要看愛德華的心意,他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對方能不能原諒自己,就看這一哆嗦。
她感覺到了愛德華的無情,心裏還是委屈,不明白愛德華為什麽對自己如此嚴酷,她就算是真的換了孩子,也不應該這麽對待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的她終於醒悟過來:愛德華更在意自己的孩子,要是他知道了是自己動了手腳,隻怕.……
尾砂十分直觀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她才不要死,活著才是最主要的,她不敢說出真相,隻希望自己的狡辯可以過關。
到了這個時候的她自然不會放棄最後一根稻草:愛德華應該不知道孩子被換,她想了一下,剛才愛德華話裏的意思就是菲力小小年紀就出現掙錢,從而認為她對孩子不好。
這個問題倒是可以回答,要在貧民窟的居民眼裏菲力這麽大小的孩子外出掙錢很正常,那些孩子早早就結束了童年,開始了養家糊口的生活。
“在我住的地方誰家孩子都是這麽大小外出幹活,我真的是有心無力,我就沒有幹過什麽活。”尾砂急著道。
愛德華聽了之後搖頭,嗬!這種借口也好意思說出來,她的確是沒有幹過活,那麽菲力就應該從小幹活?一個大人比孩子還嬌貴?
他也曾經見過那種原本生活富裕,結果家裏出現了問題,導致生活境況一落千丈的女性,她們也沒有幹過活,但為了活著卻努力去適應。
你一個做母親的人,因為自己以前沒有幹過,就不想著怎麽幹活掙錢,一心想著怎麽擺爛,這種做媽媽的人要來何用?
別看這個女人外貌長得嬌柔無力,仿佛不怎麽行,實則身體不錯,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條件不允許,而是自己就不想去幹活,什麽玩意!
尾砂一直盯著愛德華,自然看出來他的不快,她猛地咳起來,啞著聲音道:“這些年來我的身體一直不好,又不好意思去找表姐,所以隻能委屈菲力。
表姐夫,菲力真的真的是我的兒子,我從出生就一直帶著,而且我怎麽可能換了孩子,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明白表姐夫會這麽想?”
尾砂這麽說是因為知道她要是想要活命,就絕對不能被扒出來換孩子的真相,別看愛德華一本正經的樣子,但手裏絕對又人命,她從心裏懼怕愛德華。
尤其是她的美人計完全失效,她自然不敢硬杠愛德華,這種人看重的是自己的家人,絕對不要承認自己做的事情,此刻的她淚光盈盈,帶著無比的誠懇。
愛德華靜靜看著她的表演,這位就是一謊話連篇的主,竟然還敢糊弄自己,不就是覺得自己拿不出證據?想到這裏的他打量了一下躺在那裏的女人,帶著幾分冷淡。
他剛才派人給那些小鎮掌權人們送去一些驚人的消息,相信其他人知道後會找尾砂,她還有的是麻煩,看她以後還沒有賣弄風情的機會?
他有足夠的時間看尾砂演戲,也算是多多研究一下這位的心態,記下來後可以告訴自己的孩子要注意這種女人。
因此根本沒有馬上揭穿尾砂的謊言,也沒有想著怎麽刑訊拷打一番她,就是想要看她到底能夠走到那一步。
愛德華可以確定的是,尾砂有著強大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女子,因為一般女性遇到這種情況此刻早就瑟瑟發抖,話語都說不清。
哪裏像這位一樣,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自己怎麽狡辯過關,別看尾砂外表像是一朵小白花潔白柔弱,實則骨子裏具有狡詐陰狠的一麵。
看到這個女人就感覺會演戲,就冷冷地說:“說的這麽好聽,以為我是傻子?也就是那些沒有見識的人以為你說的是真的,但凡有些見識的人聽了之後,就知道你說的是假的。”
尾砂一聽氣的不行,咬著牙齒才止住馬上要奔騰而出的咆哮,要知道她這些年活的很滋潤,原本就性子不怎麽溫和,這些年過後更加不願意忍讓。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的處境,在別人手裏怎麽不低頭?她一個女人根本打不過一個大男人,而且愛德華的身手很不錯,屬於小鎮的高戰力。
閉上了眼睛的她身體輕微顫抖著,過了一會才說:“姐夫,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這麽懷疑我?”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到這時候的她猛地覺得隻怕是愛德華有什麽證據,證明兩個孩子換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堅決要否認自己幹的。
愛德華被氣笑了,他看著裝腔作勢的尾砂,冷聲道:“你又在裝!告訴你,你這一套招數對我是完全無用。
就讓我告訴一下你剛才話語中出現的紕漏,看看你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看著很平常,其實很貴,這麽一套衣服的價值,抵得上貧民二十套衣服,還有餘。”
尾砂震驚中,往往沒有想到一個大男人也知道衣服的料子如何,為了活的更好,她變得墮落了,自認為自己一定要過的比表姐溫妮過的要好。
因此在衣食住行上處處想要更好的東西,情人們滿足了她的需求,哎!她如今的身體變得嬌貴起來,根本無法穿那些粗糙的衣服。
時間久了,她穿的衣服料子都是選用最好的,隻是礙於身份不能選擇顯眼的,隻能用低調的好衣料,絕對花不少錢,而此刻被愛德華點出來後暫時無法辯駁。
她自然不知道愛德華在外麵行走時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需要知道對手大體上的身份,以免得罪貴人而不自知,而衣料就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
也許愛德華不一定知道所有料子的價格,但總是要了解一下衣料的貴賤,而尾砂的衣料屬於低調的奢華,自然被愛德華記住。
尾砂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她的話在一開始就被揭穿,不由暗恨自己太大意,早知道就不會這麽囂張跋扈,導致對方一言叫出來不對勁。
如今知道被愛德華發現了問題,還被質疑自己的信譽。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還不如早早離開這裏,隻要自己活的好就行。
“也就是那些不怎麽知道的人看不出來而已,當我認不出來?能夠穿上這一身衣服的人根本不需要讓自己的孩子住貧民窟,之所以住貧民窟不過就是為了折磨菲力而已。”
看到尾砂想要辯解,愛德華根本不願意聽什麽,接著說:“甚至你故意花了一筆錢給那家人養活菲力,卻又露出來自己是個娼*妓這個事實。”
尾砂聽到這裏差點要暴跳如雷,因為她僅僅認為自己做別人的情婦,完全不是所謂的娼*妓,她根本不是,因此叫嚷了幾聲,隻是她的聲音十分低啞。
愛德華根本沒有在意她的反對,而是淡淡地說:“嗬!不要說我這是我一個人看法,就連你青睞照顧孩子的一家人都認為你是那個職業。”
這句話一出口讓尾砂一下子閉上嘴巴,臉色也變得黯淡了很多,她自然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麽想著她,明明每一次自己都打扮的光鮮亮麗,如同一個貴婦人一樣。
她垂下眼簾,臉上失去了血色,不得不承認自己活的很失敗,就一直沒有被其他人誇讚,但她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再一次失敗。
怎麽辦?此刻的尾砂有些緊張,因為知道自己可以糊弄住表姐,但很有可能糊弄不過表姐夫,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她,自然盯著自己。
如今的她沒有想要征服愛德華的想法,因為她發現自己根本就可能征服的某些木頭男人,而這個發現太晚了。
但她還是嘴硬道:“表姐夫,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相信我,難道我說了什麽讓你聽不懂的話?,明明大家都是說著一種話!”
愛德華冷笑了一下,發現這個表妹還真的嘴硬,他說:“其實之前我也曾經覺得有些奇怪我的兒子盧德長得不怎麽像我們夫妻兩個人,反而有些像是修。
後來想起來溫妮和你有些血緣關係,就忽視了這一點。直到我真的在現實中遇到的菲力,一看那雙綠眼睛就想起來我的祖母,他們的眼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