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算
之所以知道女護衛厲害,是因為有人曾經在外麵遇到這兩個人,她們兩個人的特征十分明顯,都帶著麵甲,第一次遇到就多少有些印象,等後來再遇到自然認出來是她們。
要知道他們大都是專門趁著年輕力壯的時候外出當護衛賺錢,因此一年當中要有很多天在路途上奔波, 好巧不巧的是遇到淩霄她們。
應該也是在路途中休息一下,順便在店裏打包了一些食物帶著,打算在路上吃時被人盯上,兩個單身女子上路比較顯眼。
要知道這年頭人們的法製觀念十分淡薄,常常出現有法不依的情況,出了事要指望貴族老爺的心情,如果事情簡單還好, 能夠解決。
可要是麻煩事,比如說人販子販賣人口這種事情, 隻要是不牽扯到貴族老爺自己的事情,往往是一拖再拖,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民眾們也不是傻子,吃過幾次苦頭後外出時都十分注意個人安全問題,也不再指望貴族老爺出手幫助。
其實貴族老爺之所以不願意管,一方麵是不怎麽樂意為領民服務,一方麵也是真的無能為力,因為他們自家出事,最終也是找不到人。
作為當事人的貴族老爺是絕對不能說出去後麵一點,寧可讓那些領民認為他們冷酷無情,也好過讓那些底層民眾知道他們很菜。
這個策略還是很成功的,大家都知道一個兩個人單獨外出時不安全,走著走著就不見了蹤跡,家人親朋好友們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那些人。
除了真正關愛那些失蹤人口的人會一直念著失蹤的人,其他人一般也就是歎息一番,但很快就會拋在腦後。
人類的情感有時候並不會相通,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不可能作為時時刻刻都是一個態度,這一點很正常。
也不是自家人失蹤,最多能夠給予一定關注,或者是在交談中當作談資,他們還沒有接觸到更黑暗的一麵。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失蹤人口的數量開始增多,連偏遠地區也開始有了失蹤的親人,這是因為買賣人口比較暴利,而且雇主也需要更強壯的人,才會擴大擄人的範圍。
這才讓更多的人感受到人販子的可恨,自家親人明明說上山一趟馬上就回來,但後來等到天黑也不見了人的蹤跡,想要找人也不知道怎麽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直到後來其他人到這裏來做客,才知道自家人有可能被人擄走,因為有人偶爾遇到一些曾經失蹤的人口,經過交談才知道他們半路上被人抓。
過後就被賣給其他人做奴隸,大部分被賣了的人作為奴隸死在異鄉,這個可怕的消息漸漸在民眾中傳開。
而民眾們其實早就知道有人口買賣這個事情, 但原本下手的多是一些孩子和年輕的女子, 成年男子們基本沒有事情。
隻是有段時間人販子特別猖狂, 不單單是要小孩子,除了那種年紀大的不要,男的女的都要。甚至包括那種看上去身強力壯的男人,也會在一個人獨行時被人下手擄走。
那些被擄走的人,一部分被各個貴族買下,但更多的流向聖羅蘭王國,那個王國的人都比較喜歡蓄奴,最終導致王國滅亡。
這是淩霄後來查出來的,也就明白過來為什麽遊記的筆者會看不上聖羅蘭王國,而正是因為聖羅蘭王國的關係,導致人販子十分猖獗。
在聖羅蘭王國完蛋後人販子們開始挑選更適合的目標,而淩霄帶著傀儡,在外人看著就是兩個女人結伴而行,就屬於比較好得手的類型。
就算是人販子知道傀儡的樣子就是有本事,但也擋不住利益動人心。因為他們知道有武力值的奴隸更值錢,女護衛更是鳳毛麟角。
至於淩霄在那些人眼裏就是一個不怎麽值錢的達頭,好在看上去還年輕,作為女人應該也能賣上一筆錢。
為什麽不懼怕護衛的武力值,那些人販子看來要是他們人多,一股腦衝上去,就算是女護衛有本事也隻有兩隻手,有可能顧不上淩霄,那麽就可以抓住淩霄當成人質。
就算是打不過女護衛也不怕,在他們看來女人比較心軟,一般不敢下死手,他們完全可以逃走。等著再使用別的手段抓人,又不是隻有一個辦法可以算計人。
因此一波波人販子算是被盯上了淩霄,就開始一波波開始送人頭,誰讓他們看錯了人,以為遇到是無害的小白兔,其實是厲害無比的霸王花。
既然開始了較量,有人自然有機會看到這一幕,這才知道那個女護衛的武力值真的夠厲害,那些人販子根本不夠打的,一個個有去無回。
事情的開始是有些猝不及防,兩個女子一點也沒有發現問題,拿著食物走開,在她們身後跟著一隊人,就是想要動手。
作為旁觀者此刻不敢出頭阻止人販子,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本事救人,要是去救人,不但救不出來人,還能把自己搭進去,甚至不敢出聲提醒。
隻是記下來遇到人販子這個地方,還有關注到那個領頭的人,下次要是遇到一定要特別注意一下,遠離危險的人。
因此他們在經過一個地方時聽到打鬥的聲音,還聽到有人在哀嚎時,不是想著怎麽幫助,而是趕緊走過去,根本不敢去偷偷看看情況。
他們都以為那兩個女子一定會倒黴,指不定會被賣到哪裏去,紛紛暗中記下,打算回去後給家人說一下情況,接受教訓。
後來的好幾天他們都心裏不怎麽舒服,雖然他們也知道自己很菜,但一想到那種情況,還是感覺心裏並不好受。
他們作為商隊的護衛還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外出時也都是好幾個人一起外出,結果好巧不巧的是在接下來的旅程中竟然再一次看到完好無恙的兩個女子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他們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看錯了,要知道好幾個月過去,他們早就以為人早不知道被賣到哪裏去。
結果人突然間出現在這裏,才會讓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連揉了一下眼睛再看,發現的確是淩霄她們兩個人,老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們一群人都打算回家後給家裏人說說情況,女孩子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以為自己帶著護衛就沒有事?不對,這不兩個人都被抓住了。
要是她們兩個人反抗的話,隻怕不死也要重傷,他們一行人都是這麽認為,為此商隊裏的護衛們暗中都加強了對練,生怕自己也落到那個下場。
結果人家毛事沒有,兩個人怎麽看都是好好。在知道之前事情的人眼裏,她們兩個人走過來時帶著一種無形的煞氣。
尤其是商隊的護衛頭頭帶著敬畏看著這兩個女子,因為這幾天聽說有人從人販子手裏救下不少被拐賣的人,之前不知道是誰,可現在他不得不懷疑是她們兩個動了手。
別說是什麽貴族老爺出手,要知道這一次被拐走的人裏就有出身不凡的人,一直也沒有找回來,以為再也找不回來時突然間被人送回,才知道有人把人販子的老窩掀了,救出來不少人。
護衛頭頭之前不知道是誰幹的,但在看到淩霄兩個人時恍然大悟,竟然是她們。即使淩霄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麽武器,但不妨礙聰明人猜出來她並不是弱者。
為什麽會這麽說?那是因為看出來淩霄過後也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整個人還是那麽平靜,這意味著她也不是一般膽小的女性,很有可能有保住自己手段。
既然所謂的受害者沒有事,那麽有事的一定是人販子,現在回想一下,那些嚎叫聲真的多是男人的聲音,哇!這也太厲害了點。
還不等他們想要說什麽,她們兩個已然神態平靜找個地方坐下,跟著要了一些食物,淩霄感覺輕鬆了,這個破地方到處都很險惡。
哎!連著好幾個月忙著救人,終於把人都送回家了。救回來不少人,有些不願意回家,也有人想要回家,就把人販子的錢搜刮出來,給受害者一部分,一部分用來請人送受害者回家。
她自然知道自己算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但完全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情,她痛恨人販子,尤其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在進來後她就感覺到了不少人的目光裏十分驚愕,仿佛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跟著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才知道他們曾經見過人販子跟隨她們。
原來如此,她對他們沒有什麽特殊感覺,因為他們作為普通人又處於這種環境裏,不可能站出來對人販子喊打喊殺。
如今的他們不去作惡就是好人,因此她對他們完全無視,那些護衛在一旁大呼小叫,很快就有人聽出來淩霄做了什麽。
淩霄就在點好食物,等待食物上來時感覺惡意,雖然對方極力壓抑住,但還是感覺出來,跟著發現濃湯裏有可以令人昏迷的東西。
靠!給一個藥劑師下藥?淩霄根本不打算付錢,指著食物說:“好好的糧食加了不好的東西,你們自己來吃!”
說話間傀儡一把揪住那個人,直接就把流質食物灌進對方的嘴巴,此刻小飯館一下子亂了,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就見後廚那裏有人揮舞著刀子衝出來,麵容猙獰無比,身材是膀大腰圓,一看就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壯漢。
他之前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發現食物中的貓膩,但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被人知道,才會揮舞著刀子出來,朝著淩霄狠狠劈下。
“原來是你這個騷*娘*們!拿命來!我要把你剁成肉醬。”說話間唾沫星子橫飛,刀子帶著風聲劈下。
淩霄仿佛嚇壞了,完全沒有動,其他人隻會尖叫,讓淩霄不由感覺到奇怪,男人的尖叫聲也是十分尖利,好想堵住耳朵。
就見女護衛一劍砍下那人的整個胳膊,血一下子噴出來,啊!好痛!那個男人一下子哀嚎起來,女護衛跟著踹了他一腳,那個身體一下子飛起來,撞在後麵的牆上。
就見那個男人此刻都顧不上哀嚎,因為痛到無力發聲,那一腳踹的他感覺肚子要裂開,跟著撞到牆上後脊柱都斷裂了,他昏了過去,身體滑落。
旁觀的人第一次看到女護衛出手,萬萬沒有想到女性中也有這種硬茬子,他們比了一下戰鬥力,就發現自己完全不是女護衛的對手。
原本有些驚慌失措的心態一下子變了,他們都不知道怎麽做,而此刻在大漢身麵還有好幾個人,有人想要出來拚命,有人則想要逃跑,結果都被女護衛放倒。
一一提到了淩霄的麵前,旁觀的人不知道後續會怎麽樣,都看著帶著半截麵甲的淩霄做什麽,就見淩霄微笑著。
看著那帶著微微笑意的嘴唇,有人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做什麽,唯一不同的護衛頭頭看清楚淩霄的眼睛,沒有任何笑意,有的是無比的冷靜。
這一次的他可以確定這個看上去很平常的女子,其實不怎麽平常,女性中的確有很厲害的人,算計她的人,等於是給自己找事。
“你們跑什麽?想要給我下讓我昏睡的藥?我怎麽也要好好感覺你們一番,所以才會沒有讓你們走,不要走,怎麽也要讓我感謝你們一番。”
一旁的人聽到這裏有些迷糊,不明白為什麽還要感謝他們?他們給客人下藥,就應該好好教訓一番,怎麽要感謝?
護衛頭頭聽到他的嘀咕,就感覺自己後背出冷汗了,瞪了一眼那個傻乎乎看不出反諷的笨蛋,要是淩霄真的感謝那幾個人,他就不活了。
被強製抓回來的人跪在地上,有十分認命後低垂下頭開始哭泣的,也有人完全用眼睛瞪著淩霄,要是目光可以變成刀子,淩霄都要被千刀萬剮。
淩霄看到這裏再一次笑了,她看著那個瞪著自己的孩子,那是一個有著狼一樣目光的男孩子,仿佛和她有著徹骨的仇恨。
這讓她帶著幾分好奇看了一眼,淡淡地說:“把他嘴巴裏的東西拿出來,讓我聽聽看,他到底再恨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