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傷了玉瓶
這可真的是打了老鼠傷了玉瓶,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會因為妻子的名聲背上不好的名聲,他才會輕拿緩放,怎麽也沒有想到徹底傷了楊家兄妹的心。
他們走的時候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找人談談,而是選擇沒有二話離開,當然他們在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麽熟悉的人。
偏偏李二郎有事離開將軍府,沒有來得及早早發現楊大郎的離開,是完全斷絕彼此的關係,等著李二郎回來後想要挽回曾經的關係發現什麽都晚了。
而楊家兄妹在回歸楊家沒有多久,就和整個家族鬧翻,楊娟帶著人離開了楊家的族地後消失不見了蹤跡。過後幾個人名被從族譜裏劃掉,楊家兄妹兩人不再是楊家的人。
在接到這個消息後李二郎一晚上沒有睡著覺,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們兄妹何必如此執拗,就算是他們回來,李二郎也不會拒絕,但他們死活不見了蹤跡。
就算他之前對不起楊家兄妹,但即使他們死活不願意和他有什麽關係,也不會想著怎麽對付他們兄妹,哎!他和他們兄妹有必要走到這一步?
除此之外他有些反感楊氏家族的人,要知道楊氏家族之所以和楊家兄妹鬧翻,是因為不願意楊大郎放棄了原本的資源,也不願意楊娟另外嫁人。
在他們看來楊娟必須成為李二郎的妾室,如果生不出來孩子無所謂,可以由其他楊家女生育下孩子後過繼到楊娟名下。
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楊娟死活不同意,過繼?做什麽美夢!她又不是不能生,還要養一個族妹的孩子?她有病嗎?花錢養一個有可能喂不熟的孩子,過後來也不知道孩子長大後念著誰?
她又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有過繼來的孩子,前腳頂事男老的去世,後腳過繼來的孩子就把親生父母親一家接過來享福,而過不了多久,過繼他人之子的女老的就死了。
那個女老的到底因為什麽而死的情況,就沒有人去問一下,反正最後囫圇著能夠找個地方把屍體埋下就不錯。
據說最慘的是鳩占鵲巢後,原本的主人直接被扔到外麵活活凍死,這種情況下楊娟腦子進水才會過繼什麽兒子過來,她寧可大家都不沾光。
而且她死活不願意再跟著李二郎,為了那個男人吃盡了苦頭,得到的是無盡的背叛,好好的一個正妻變成妾室,她當初逼不得已答應下來,如今跳出來,竟然讓她又跳回去,有病?
對於楊娟的頑固不化,楊氏家族的人氣得不行,不知道這個楊家女有什麽可以矯情,之前不都是忍著嗎?接著忍就是!
隻有這樣才能讓楊家的利益最大化,至於原本斷絕了關係才離開的人。竟然再一次回去會受到什麽對待,根本不在其他楊家人眼裏。好好忍著就是,萬一死了還有借口接著送女人。
他們隻知道楊家兄妹兩個人非要和李二郎別苗頭就是蠢貨,一心逼著楊娟回去,至於楊娟是否過的好根本不在意,反正將來還有其他楊家女進去。
想要行族規教訓楊大郎兄妹,可怎麽也沒有想到楊家義妹帶著武器裝備精良的甲士出現,直接逼著楊氏家族放人。
不放人就要打進來的樣子,楊氏家族的人不得不放開楊家兄妹,隻是過後直接從族譜中去掉了兄妹兩個人名字。
而這個消息是後來楊家人傳出來的,他們不知道楊家兄妹去了哪裏,想著跟李二郎的他們就把事情和盤托出,以防止李二郎看不上他們這些人,遷怒於楊家。
李二郎其實並不怎麽喜歡那些楊家人,當初他被仇人逼著外出時就沒有更多的楊家人看好,是楊家兄妹在後麵鼎力支持。
雖然在很多事情上對不起楊家兄妹,但他心裏很明白楊家兄妹是被算計夠了後走人,說到底的確是他辜負了他們兄妹。
回過神的他有些知道自己錯了,在知道問題後應該好好和楊大郎談談,把楊娟接過來,好好補償一下對方。
可惜的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激怒了一直很老實的楊家兄妹,最終導致兄妹兩個人和他分道揚鑣。
李二郎這些天都在後悔,要是楊家大房沒有翻臉的話,他完全可以冷淡下來自己的妻子,讓楊娟多生幾個孩子,這樣子也不會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前麵幾個孩子身上。
這些事情一連串爆發出來後讓他焦頭爛額,這還不算完,他發現妻子真的是插手太多事情,有更多的事情爆發出來,身邊的人都漸漸和他離心了,包括他的姐妹。
而看到李二姐氣得吐血的其他姐妹也不知道說什麽,她們真的感覺這個弟弟還不如被弟弟欺騙和侮辱的楊家人實在。
看見大外甥出去後李二郎還沒有走人,李四娘站出來說:“將軍,二姐真的病了,請不要責怪她,將軍事情太多,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將軍?”李二郎帶著幾分疑問說,之前遇到的時也都是稱呼排行,怎麽現在叫自己將軍?沒有那個必要吧?
就見李四娘翻了一個白眼說:“將軍府的奴仆告訴我們,就算咱們是將軍的姐妹,但還是有君臣之分,以後見到二郎時要一律稱為將軍。”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李四娘咬著牙說出來,將軍府的奴仆一個個膽大包天,竟然時不時用言語打壓她們這些姐妹。
李二郎一聽就知道一定是奴仆們說了什麽,之前他就隱隱聽說過將軍府的奴仆很牛,但因為沒有針對自己,自然沒有什麽感覺,一般人也沒有資格告狀,才沒有發現。
可如今姐妹們直接離開,他就知道一定有人挑事,聽李四娘的話就明白過來怎麽一回事,感覺頭再一次痛起來,又是妻子趙氏的鍋。
偏偏他這個做丈夫又是一無所知,連自己的姐妹受到欺侮都不知道,大外甥才會讓處理好源頭再來勸二姐。
李二郎真的感覺到自己放縱妻子的壞處,之前的他以為妻子賢良淑德,就是有些小脾氣也是很不錯,習慣了忍讓趙氏。
如今看來趙氏一次次踩在他的底線上,打著他的妻子這個旗幟而四處為自己的娘家人拉好處,他一次次的退讓最終使妻子肆無忌憚。
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他有些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明明他帶著最大的誠意對待著妻子,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趙氏根本沒有真心。
就在他帶著幾分沉重的心情離開時,給二姐夫求情的人到了,而大外甥正好聽到,還是少年的他帶著幾分笑容說:“舅舅,我想要去看看他。”
李二郎看著英姿勃發的大外甥點頭道:“可!說起來你也很長時間沒有看見過你爹,你帶著李忠去吧!順便告訴你爹,隻有你娘原諒了你爹,才能夠出府。”
“好的,舅舅!”大外甥仰著頭,根本沒有在意舅舅還讓人跟著,跟著才好,不然他隻怕進不去,誰知道他是誰。
他就沒有想著什麽樣來促成父母團圓,嗬!好笑!之前自己的小時候,天天被教訓要守規矩,如今看看誰不守規矩。
因此大外甥帶著幾分抑製不住的興奮去了親爹的府邸,李忠發現這位小郎君不是所謂的善茬,不過他沒有出聲,作為奴仆沒有資格出聲。
大外甥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進入府邸,此刻府裏的男女主人十分著急,因為被圈在裏麵的人感覺到害怕,小美人嚇得不行,而二姐夫則坐臥不寧。
要是之前他早就安慰了小美人,但如今真的顧不上,他也沒有想到妻子會來了,而小美人也知道,卻沒有來得及說,李二郎姐弟就分別出場。
最麻煩的是妻子被氣得吐血還昏過去,這讓他感覺不妙,好在想起來這不是李大郎,要是李大郎隻怕打斷了自己的腿。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什麽都不願意做,一心等著消息,心裏暗中祈禱妻子不要出事,在那裏等啊等啊,不知道等了多少時間。
就見大外甥走進來看了一眼,嘴角一翹,隻是這個笑容帶著幾分邪氣,讓挨著二姐夫的小美人瑟縮了一下。
大外甥就看向了親爹,這一路上他終於搞清楚親爹身邊的小美人是怎麽來的,原來就是救命之恩,不嫁就要死的那種。
因此他沒有打算對小美人做什麽,的確,他們兩個人合力做錯了事情,但最大份做錯事情的人不是小美人,而是親爹,所以他想要教訓的人是自己的親爹。
二姐夫自然認識李忠,一看到他是大喜過望,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解禁,他就沒有仔細看看跟著李忠過來的人。
李忠搶先了一步介紹道:“王將軍,這位小郎君是你的親生兒子,剛才因為姑奶奶昏倒,小郎君就抱著娘親看病去了,如今小郎君想要看看你。”
??????二姐夫這才注意到跟著的年輕人,就見那個年輕人有些眼熟,而且雙目有神,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神態。
看到二姐夫帶著幾分遲疑的樣子,長子拱手為禮後說:“嗨!父親大人,好久不見,想不到在被封禁的府邸裏看到你。”
“你是大郎?”二姐夫終於認出來人,隻是發現自己的兒子變得是吊兒郎當,甚至都沒有跪下後好好見禮。
他有心想要說什麽,就見兒子帶著幾分好奇看著自己的愛寵,他的目光並沒有什麽不好的感覺,就是帶著幾分打量和琢磨。
看著長子的二姐夫感覺有些不怎麽美妙,因為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十分俊朗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兒子,明明他之前還是一個小孩子,幾年不見變成年輕人。
在英姿勃勃的長子對比之下,就顯得她這個做父親的人顯得老了,甚至他發現自己竟然在兒子麵前沒有什麽優勢,這讓他感覺很不好。
定定心神後的他還是露出一臉的笑容,和聲讓長子坐下後再談話,而小美人則不敢抬頭,一直緊緊跟著二姐夫。
還不等二姐夫說什麽,就見長子嘖嘖稱奇,“想不到父親竟然身邊有這麽有錢的美人,看看,這頭飾,這耳璫,真的是有錢。”
就見小美人含情脈脈看著二姐夫,跟著長子說:“這些年來父親一直征戰應該有不少戰利品,聽說你納這個美人時出了不少錢,那麽我娘是你的正妻,總應該也有一筆錢財吧?”
聽到長子的話後二姐夫一下子額頭上冒出來不少冷汗,因為這些年來弄到的戰利品都給了小美人,根本就沒有想給正室妻子。
如今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是沒有想著老家的妻子,他的眼睛不敢和兒子對視,被兒子問的是說不出話來,讓他感覺很不好,有心想要反製兒子。
就見長子一拍案幾,臉色一下子變黑,揚起下巴頦一點小美人,帶著幾分嘲諷的口氣說:“該不是父親根本沒有想著母親?全都給了她?”
二姐夫的冷汗加劇,他想要反駁一下兒子的話,卻知道自己拿不出來任何東西搪塞一下,萬一兒子非要看看庫房該怎麽辦?
尤其是在兒子身後站立的人,旁邊還有李二郎的人,根本無法糊弄長子。
“啪,啪啪!啪啪啪!”長子鼓著掌,嘴角微翹,隻是這個笑容中帶著無盡的嘲諷,這一刻的他竟然沒有感覺吃驚,舅舅開了一個頭,他手下的人自然跟著。
想清楚的他站起來,二話不走直接走人,讓親爹都搞不清怎麽回事,等回過神來人都不見了。最後也沒有找到人,府門都不讓出去。
再說李二郎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將軍府,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原本看上去十分溫馨的將軍府變得有些陌生。
即使那些奴仆們一個個在他的麵前畢恭畢敬,就如同羔羊一樣老實,但一想到姐妹們在這裏受到的怠慢,就讓他感覺這些人殷勤的下麵藏著另外一張十分冷漠的臉。
看透了趙氏的假麵後,再看這個曾經十分溫馨的地方,竟然感覺到了陌生,這一切真正的主人不是他,而是妻子趙氏,她掌控了這裏大部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