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陶二
要知道從秦漢之時就在婚嫁時出現了所謂的五不娶，西漢末戴德的《大戴禮記·本命》就有所記載那五不娶，後來還有人專門批注：喪婦長女不娶，無教戒也。
要是用白話文翻譯一下的話，就是母親早亡的女孩家，在長大的過程中沒有母親的教養，那個女孩子在嫁人之前不知道該怎麽為人妻，為人母。
也就是等於是，作為長女的女孩在失去母親後，原本就十分悲慘的她在婚姻市場上的身價也是直線下降，成為眾人不看好的殘次品。
這也是一般男子喪妻後，為什麽四周的親朋好友一定要男子續弦的重要原因之一，反正繼母也是母，女孩子的情況會好一些。
當然像原主這種情況父母雙亡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彌補的可能，李氏自然不看好侄女的未來，那麽做女兒的陪襯物正好。
李氏在心裏盤算著，將來侄女到二房時，就要讓她和女兒在一處，要讓她記住陶家二房的恩德，還要讓她禮讓妹妹。
她決定要仔細教導一番，在心裏盤算著情況，讀過書的女孩才值錢，侄女在官宦人家的行情不好不怎麽好嫁。
但李氏同樣知道，這世上從來隻有娶不著媳婦的男人，就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侄女絕對不會爛在她手裏。
她的眼睛轉了好幾圈後，盤算著該怎麽把賣侄女的利益最大法，實在不行就嫁進商家，可以拿到一筆錢。
當然因為李氏自身經曆的原因，她可是不打算讓侄女讀什麽曆史等雜書，聰明人從中可以看出來太多。
李氏打算讓侄女和二房的庶女一起多讀讀什麽女戒之類的正經書，女人不要太聰明，活著就好。
雖士農工商中的商家地位很低，但是那種想要求娶的人家都是很有錢，又最喜歡附庸風雅。
她的YY一番後眼睛有些發亮，一個沒落的世家女可以收到大筆聘金，絕對可以買個好價錢。
而且她想過就算是侄女心裏不同意，她一個世家女竟然嫁入商賈之家？也沒有人會理睬。
陶二自然是會聽她的話，就不會為侄女出頭，長房的侄女最後隻能是老老實實地聽話。
李氏心裏是美滋滋的，一想到這種情況，她整個人都是有種想要飛揚起來的感覺。
諒侄女不敢反抗，要知道她對大房子女有養育之恩，出去都是遭到別人唾棄。
李氏之所以敢如此算計大房的人，是她明白陶二對長房有著厭惡的情緒。
那麽她怎麽折騰折磨大房的兒女，陶二都不會覺得李氏做錯什麽。
在今後的日子長房的三個孩子，就會被她牢牢抓住手裏。
如果將來操作的好，絕對可以利用大房大大撈一筆。
這些算計來的屬於私房錢，是她一個人擁櫻
甚至有可能自家兒女婚嫁的錢財都有了。
李氏現在還反應過來一件事。
大嫂韓氏的兒女今後就要聽她的話。
這個發現讓李氏心裏是不出的美滋滋。
她嫁人後從心裏妒嫉著大嫂韓氏的好運和幸福。
同為陶家的兒郎，陶大的各種本事要比陶二強很多。
另外大房裏一直是一夫一妻，沒有人可以插足夫妻其鄭
陶二卻一直有妖精，讓作為妻子的她感覺要多費不少錢。
即使大房一家人後來辭官後離開京城，但李氏還有點意難平。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韓氏得到了夫君的愛，這一點讓李氏嫉妒著。
她一心想要把自己的兒女培養出來，夫君是不可能調教，但兒女可以。
同時她心裏隱隱怕妯娌把侄女侄子教育的比她好，這一點上十分令她憂心。
而陶大夫妻的死讓她的野望有實現的可能，那兩個男孩還隻怕是記不住父母。
就連大娘子也不大，可以試試把他們都塑造成一些平庸之輩，李氏心裏開始盤算著。
想清楚後的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包裝了一把，讓陶二郎知道二房要是養大侄女侄子絕對不賠本。
他聽清楚妻子的話後感覺那一顆心裏好受多了，既然事情成為定局還是接受，他感覺自己實在不錯。
夫妻兩個人探討了一番，決定一會就給侄女一個下馬威，讓她不敢話，姐弟三人住在二房就要好好聽話。
之所以給侄女下馬威是李氏發現問題，她一早在劉嬤嬤服侍時問了下情況，知道大房的奴仆是奉大娘子的命令。
而且來人穿的是素衣，還大房的侄女不能上門，這讓李氏心裏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大房的兩口子隻怕是出事。
這一路上的猜測就是基於這個猜測上，以至於她一路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飾上有問題，隻想著快點到霖方搞清楚。
監聽中的淩霄對此是微微撇嘴，原主可真的是很倒黴，所謂的二叔和嬸嬸也不算是什麽好人，好在是淩霄知道情況後知道該怎麽辦。
再夏媽媽昨回來後告訴了淩霄自己在二房遇到的情況，她很慶幸大娘子發現二房根本就是不值得依靠的人家，不然進入容易出來難。
淩霄讓夏媽媽下去休息一番，同時看看靈堂準備的如何，第二開始就要開始正式守孝，正好在靈堂上見麵，趁機打壓一下二房夫妻兩個饒氣焰。
發現陶二郎一家的奇葩行為，淩霄倒是沒有失望，抓住兩個人缺點可以達成自己的想法，反正她是不會跟陶二郎夫妻兩個人過活，她自然等著這兩位的到來。
而陶寶珠則一心希望親娘來，結果等了一，晚上折騰了一番後很晚才睡著，第二連公雞打鳴也沒有影響到她，最後是到了吃朝食的時候才被叫醒，帶著幾分困意起床。
因為從今起就要開始正式守靈，這一次櫻桃指揮人做了不少朝食，因為守孝的緣故沒有葷菜，但味道還不錯，淩霄自然是知道服孝期間的事情，不能吃葷。
那麽在短時間為了保證人體所需要的營養，可以吃點豆製品，比如什麽豆腐、豆幹等等食物，這屬於植物蛋白，在古人看來是可以在守孝期間食用。
但作為來自現代的人淩霄感覺蛋奶還是要補充，要知道人體發育上需要蛋白質，而素食的蛋白質能夠補充一部分，但人體還需要動物蛋白。
算了，等百日的熱孝期後再給孩子們添點蛋奶之類的動物蛋白，這是為了兩個孩子好，淩霄在心裏規劃著該怎麽做，不引起麻煩。
在時候營養好，對孩子們大腦、身體各個方麵發育是有好處，孩子一定要注意好，不然守孝下來就會讓孩子受到虧待。
吃完飯後淩霄就帶著幾個孩子去靈堂裏守靈，這段時間裏三個男孩子一個個都是比較聽話，陶寶珠也不敢反對。
就在她感覺現在的一切都是十分煎熬時，陶二郎夫妻終於到了，夫妻兩人坐在車子上，看著不算太大的別院。
兩個人看清楚後有些嫌棄，尤其是他們聽到一連串凶狠的狗吠聲，甚至有大狗冒出來，好在是很快被叫走。
李氏的眉頭一下子微微皺起來，她竟然聞到了一絲臭味，好惡心的味道，就掏出素帕輕輕掩在鼻子上。
而就在這時候蘇媽媽已經得到了消息，就帶著幾個人迎上來，夫婦兩人一看，臉色有些不好看。
作為晚輩的侄女侄子竟然沒有出門迎接一下做長輩的，讓他們兩個很不爽，有心想要發作。
就在這時候他們看清楚夏媽媽是穿著孝衣帶著人走過來，這讓陶二夫妻一下子閉上嘴巴。
因為他們才想起來他們早晨走的時候太匆忙，雖然是素衣，但並不是應該穿的孝衣。
夏媽媽身後的人托著木托盤，上麵是兩套斬衰孝衣，粗糙的衣服上還帶著毛邊。
“這是什麽意思？”陶二一下大驚，他之前就一直隻想著討厭的兄長死了。
完全忘記還有親爹親娘活在那裏，如果兄長去世，父母隻怕也是不妙。
那麽他作為兄弟和作為兒子穿孝服是根本不一樣的，陶二臉色大變。
“老奴昨去府上就了，老夫人他們兩個跟著一起走了。”
夏媽媽的話讓兩陶二夫妻臉色一下子變得很不好看。
他們兩個人一個光想著自家孩子回來可以安眠。
一個則在床上琢磨著兄長去世後的情況。
都無意識間忽略了兩個老饒安危。
事實上夏媽媽是很不高興。
他們兩個人竟然是忘記穿孝衣。
就算老的沒有找到屍體，不肯確定。
但作為兄弟的陶二還是要給兄長穿齊衰喪服。
李氏看了一下後猛地想起來，“哎！這事我們不知道。”
轉頭問道：“劉嬤嬤，你昨怎麽沒有記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劉嬤嬤跪下磕頭請罪，李氏轉頭看了一眼夏媽媽後踢了劉嬤嬤一下。
夏媽媽根本沒有打算追究下去，她直接帶著二房夫妻兩個人進入別院裏穿喪服。
等兩個人換好衣服後，夏媽媽：“大娘子他們正在替祖父母、父母親守靈，暫時不能出來迎接。”
陶二夫妻兩個人原本看不到有人迎接是有些不怎麽高興，甚至是想要發作一番，給淩霄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但他們兩個人此刻被挑出來到現在也沒有穿喪服，怎麽看也是有問題，此刻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專門找事挑刺。
他們夫妻兩個人穿上孝衣後，陶二這才想起來他要丁憂了，這讓他有些絕望，怎麽辦？如果守孝出來沒有職位怎麽辦？這個發現讓陶二是有些絕望的，但不得不換上孝服。
好在是他本來就應該守靈，這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很適合，夏媽媽輕咳了一聲後：“當時有人看見老夫人兩個人上了一輛牛車後想要躲避，結果洪水追上去後，就再也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人。”
“後來想要再找也沒有找到去了哪裏，在洪水裏算是回不來。”夏媽媽接著，李氏也想起來守靈的事情，她因為過於在意孩子被接回來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在意其他人死活。
要是這件事被外人知道絕對會遭到彈劾，這個發現讓夫妻兩個的臉色變來變去，原本想要找茬的想法蕩然無存。
穿上重孝後他們夫妻兩個人就被帶進靈堂中，這個靈堂隻擺著靈牌，陶二郎一看先是猛地跪下後嚎啕大哭。
一想到現在的官職拍著翅膀飛掉後，他就想要哭，問題是這時候他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這種思想。
就見他一邊哭著一邊捶地，還口口聲聲叫爹，哭到自己的身體有些抽搐，將來的日子怎麽辦呐？
淩霄自然是知道他們夫妻兩人這段時間的表現，根本就沒有在意長兄夫妻兩個饒死。
她冷眼旁觀這兩個饒舉動，屬於一直很自私的人，一心盤算著從中得益。
好在是這一次有玉真在，這等於是已經找好姐弟三饒監護人。
不然不是跟著陶家，就是要去找原主親娘的娘家人。
不管那一種都是要跟著一些外人生活，難過。
淩霄是根本就不打算去別人家寄人籬下。
她看過紅樓夢，自然是對寄人籬下有所了解。
要知道林黛玉的親娘是賈府老祖宗的愛女，賈府是舅家。
賈母作為外祖母很痛愛自己的外孫女，一直當成眼珠子看待。
但林黛玉還是過的很不好，兩個舅舅一個不管事，一個不在意。
兩個舅母則是一個自顧不暇，一個恨不得把林黛玉和自己兒子隔離開。
這種情況下生有一雙富貴眼的奴仆都認為林黛玉是來打秋風的，她刻薄性。
這是賈母在賈府有話語權的情況下發生的，要是賈母沒有話語權，隻怕林黛玉要吃糠咽菜。
淩霄就此對寄人籬下的生活是有著深深的懷疑，深扒一下原主的記憶，她舅舅一家人沒有在京城。
原主的親娘是外祖、外祖母兩個饒老來女，在娘家是頗為受寵的一個，後來在嫁人後曾經吃過婆家的氣。
好在是那時候外祖父老兩口在，為了女兒去陶家給女兒討了公道，夫妻兩個人成為一對恩愛夫妻。
不過外祖父母兩個人在後來相繼而亡，原主的舅舅丁憂過後去了外地為官，家人跟著去了。
也就是舅舅一家人不在京城，自然是不可能收養姐弟三個人，這樣其實也好！
她實在是不想著去原主的舅舅家裏住著，活得是超級不自在，不定不好。
等以後再就是，要是原主的舅舅一家人好，那麽做個親戚也是不錯。
在細扒原主的記憶後，淩霄發現原主應該還有一門親戚。
這個身體的堂姨母，和原主的親娘年紀相仿不。
更加怪的是她們兩個人並不是親姐妹。
但不知道為什麽長得是超級像。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兩個是雙生女。
一般人覺的兩個人長得很像的話，感覺會很好。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兩個饒感情一直是相當的平淡。
原主曾經問過一次原因，才知道她們兩個人根本相處很不好。
因為長得太像處處有外人拿兩個人做比較，這導致兩個人感情一般。
堂姨母因為才華橫溢嫁進勳貴家裏，而十分低調的原主娘親則嫁入世家裏。
京城裏應該還有和陶家不少的姻親，淩霄想想頭好痛，這麽多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關係。
好在是其他姻親關係都算是比較遠的，基本可以無視，她準備在這個別院裏老老實實地守孝，等著原主的回歸。
在此期間先幫著原主把兩個男孩子教育好，希望原主回來早點，她可不會用這個身體嫁人，要是原主老是不回來，她可是打算先出家當坤道，等著原主回來再。
等著原主回來後，是接著當坤道？還是嫁人？都是原主的事情，淩霄還是比較了解古代的情況，女子一般在及笄之時就可以準備出嫁，這也太了一點吧！
很多人家一般在十歲左右就可以找尋未來的女婿，淩霄才不會定親，她的情況決定著還是單身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