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為了將來的祭祀,盛郎君會答應他這個提議的。
他既然對妻女特別在意,自然會想著讓她們地下也會好。
他們作為儒家弟的人,都不怎麽信神神詭詭,隻是一個念想而已。
可惜的是等他想清楚該怎麽辦,還沒有說時,盛郎君就在家族的地盤上出事。
讓族長是勃然大怒,縱然盛郎君有錯,但族長同樣也算是一個父親,他能明白盛郎君情感上的痛楚。
族人竟然借著他想著讓盛郎君清醒一下的處罰專門找事,這絕對是做蠢事。
都是些蠢貨,讓他們想辦法幫著家族辦事沒辦法,對內倒是有辦法。
要是他們有盛郎君的本事就算做錯了事,要保一保。
結果那些人就是紙上談兵之徒,隻會清談。
有屁用?倒是拿出幹貨來做實事!
結果做事都不行。
就是廢物點心。
族長知道後大為光火。
明明是隊友,卻都是豬隊友。
把自己家族裏最有能力的人當成敵人。
讓家族裏最有大局觀的人就這樣不見蹤跡。
這是哪個王八羔子幹的?族長就此大罵了一通。
最後查出來差點除族,沒成後把那個始作俑者趕出鄔堡。
家族中人這段時間一個個都是生怕被族長看見,族長現在就化身為噴火龍。
時不時就會大罵他們一頓,還從別的方麵教訓他們,一個個都被打擊的不行了。
當然他們有人正巧遇到趕馬車的阿茂,認出來是盛郎君的人,又發現馬車左右還有不少猛獸跟隨。
發現者激動萬分,就有些好奇地跟上來,認出來盛郎君還活著,簡直就是大喜過望,要知道他們已經怕了族長大人的咆哮,這位沒有死,活得是好好的,那麽族長應該是高興壞了。
就轉身飛奔而去告訴族長,族長一聽大喜,他不知道盛郎君是這段時間裏去了哪裏?但隻要人還活著就好。
此刻的族長也顧不上之前的打算,隻想著趕緊把人接回來,好好和盛郎君談談。
族長騎上馬後,就帶著人去了盛郎君妻女的墳前,他有些怕那位直接走人。
好在是盛郎君給妻女掃墓的時間比較長,他有太多事情想要說。
等著族長到附近時,盛郎君正好已經完成他的祭奠。
而追蹤而來的族長說起來年紀一把,不年輕了。
這段時間過的是很不好,有些焦頭爛額。
就算是他再會養氣,有著經驗。
擋不住事情多。
原本半百的頭發已經全白。
經過盛郎君撂挑子不幹後的打擊。
他急需又能幹又不怎麽喜歡出風頭的人做他的軍師。
那麽就很是想要盛郎君來幫他的,就是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家族對他來說沒有多少吸引力,之前他還需要家族替自己的女兒撐腰。
現在他的女兒死了,等於是沒有什麽想法,那麽家族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在看到盛郎君時,他長吸一口冷氣,還以為自己會遇到一個比較瘋魔的人,想不到的是,盛郎君看上去精神飽滿,整個人帶著說不出的精氣神。
這個發現令族長有吃驚,這不對吧!他記得盛郎君不應該是這樣的,他還記得……
在女兒死後盛郎君的頭發散著,眼睛裏帶著瘋狂的目光,隻有一個念頭:複仇。
沒有得到家族的支持,他竟然是異想天開,要親自去當刺客。
這引得族長把他囚禁起來,家族需要的是睿智的軍師。
而不是一個蹩腳的刺客,盛郎君根本就不行。
想不到的他竟然變會曾經的樣子。
當然還是變了不少。
他的身上多了一些鋒芒。
在他身邊除了忠仆阿茂外。
竟然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跟著。
從阿茂站著位置看的出來,他把年輕人當成自己主人。
族長就是一驚,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盛郎君外出一圈後,竟然帶著一個年輕男子來。
此刻的淩霄也在看那些人,就在剛才盛郎君回身時也看見了族長,他輕聲嘀咕了一聲:“嗬!他怎麽來了?這個老家夥。”
在盛郎君心裏對族長自然是很不滿意,說話時口氣很衝,反正也沒有什麽尊重之意。
而淩霄有些驚訝,想不到風度翩翩的盛郎君竟然會罵人。
說起來,那個被他叫做老家夥的人。
看上去的確是年紀一大把的樣子。
須發皆白,長相相當的不錯。
就是一個帥老頭的樣子。
比較引人注意。
站在那裏的他鶴發童顏。
最主要是這位的氣質相當不錯。
他本身比較瘦,穿著鶴氅,看上去仙風道骨。
當然那雙眼睛裏還是比較清澈的,並沒有什麽渾濁的樣子。
目光中帶著幾分鋒芒,顯然這個看上去頗為溫和的人不是一個好好先生。
他是誰?淩霄在心裏猜想著,很快的他的身份呼之欲出,這位應該就是那位族長。
原主有些奇怪,就在這時候聽到淩霄告訴他:“這一定是那個族長。”
族長?對!的確是有可能是他,原主的臉色變了一變。
盛郎君倒是沒有給他說過自己的情況。
但阿茂沒有瞞著,在原主拜師後。
比較隱晦地告訴過原主一些事。
這令原主聽後,十分惱火。
他們都是被最親近、最可以信賴的人拋棄。
在這一點上,他們很是有著共同語言,心就這樣寒了。
盛郎君在罵人後,並沒有暴躁露出真實想法,而是露出禮貌的微笑。
這個笑容令族長有些一驚,他看出來盛郎君的笑容是多麽的疏離,也是多麽的客氣,不對,他仿佛早就知道家族在他離開後,會變得混亂,族長感覺自己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再看盛郎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整個人十分冷靜,冷靜到可怕的地步。
說起來,他們這一輩的人裏屬盛郎君長得好,氣質還好。
有些瘋魔起來之前還帶著幾分人世間的煙火氣。
如今他整個人一下子變得高冷起來。
果然他有另外一張臉。
這些年一直不顯卻在布局。
其實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來影響家族。
族長感覺有些頭疼,盛郎君是那麽的平靜。
還記得盛郎君那種瘋魔的樣子,族長卻感覺還是瘋魔些好。
越是平靜越是有可能在看不見的地方,有著什麽暗招,或者是布局已經發作。
族長此刻頭疼,他恍然而悟盛郎君的心機,他必須和盛郎君談談,說:“五十六郎,你回來了。”
盛郎君看著族長,然後眼皮半垂掩住自己的眼神,五十六郎?怎麽族長會談到族裏的排行?難道是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也是家族中的一份子,有些家族事務就要爛到肚子,而不是擺到大庭廣眾之下。
切!還是那麽的虛偽,盛郎君在心裏腹誹著,不就是覺得自己弟子礙眼嗎?
說起來族長和盛郎君是一個輩分上的人,按族裏的族譜算是堂兄弟。
隻是盛郎君出身於家族旁支,而族長則屬於嫡支。
和他們同一輩的人大都是做了祖父。
而他的女兒則剛剛出生……
以前他沒有脾氣,對家族盡職盡力。
並不是他真的沒有脾氣,而是想要讓女兒嫁的好。
那個美麗的小仙女早早去陪妻子,他又何必太過客氣?
有時候太客氣,太不在意自己的付出,隻會讓別人看不起。
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在別人看來是特別廉價的,仿佛可以隨手可得。
在這個世上如果不被人尊重,那麽他的付出都是被人無視,這是盛郎君的結論。
那些落井下石的族人,不就是覺得他是一個沒本事,隻能是依靠家族的人,踩起來特別用力。
嗬!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那時候是瘋魔的,但他實在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死掉,而凶手竟然是安然無恙。
所以在看到族長時,他才會說出來老家夥,看到了他,盛郎君想要笑,那個老家夥可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嗬!以為自己是沒有鋒芒嗎?
也許他沒有官職,也沒有結交什麽別的家族的好友,甚至在很多時候隻做事不求名,看上去很傻很天真。
但他從來就不是那種傻乎乎不求名不求利的人,他是想要做給女兒撐腰的人,當然想辦法凸顯自己。
以為他是一個傻蛋嗎?怎麽可能?聰明人不會做傻事,隻要他願意,家族會亂一陣。
現在族長大概是明白過來,隻是他能說什麽?畢竟盛郎君做的又好又快。
而族裏的那些人有幾個人願意做比較枯燥的事情?基本沒有。
他們風花雪月還忙不過來,怎麽會幹那些瑣事?
族長也是發現問題,但就沒有人能夠接手。
這也是他為什麽會急著來見盛郎君。
可惜的是盛郎君的感覺變了。
盛郎君無所畏懼,現在怕個什麽?
他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珍寶,沒有軟肋可以被人抓住。
所收的弟子本事高強,能在蠻族人的隊伍中殺掉他們的頭領,有真本事。
如果他們幾個人在家族裏出事,他不能把將所有人救出來,但絕對能夠逃出去。
以盛郎君的感覺,自己這個弟子逃走後,一定再回來為其他人複仇,這種存在真的是很厲害。
那麽他對曾經有過怨的人,又何必太客氣?這樣做隻會再一次讓那些鹹魚看不上自己,就應該是恩怨分明。
這段時間裏他是徹底想開,想要多活幾年,加緊鍛煉身體,他修煉養生功法倒是很適合。
原本他就是學習過不少道教典籍,有一定的基礎,有了口訣後,很快入門。
在想開後他整個人就多了幾分鋒芒,因為現實教會他怎麽做人。
他早就知道,同為族人也不見得一定是相互體諒和幫助。
但怎麽也沒有想到因為女兒的死亡。
讓他看見更多醜惡的嘴臉。
要不是有阿茂在,他都有可能死在族人的手裏。
這讓他對家族徹底絕望,但出於更深的算計他有新的想法。
他是深諳士族子弟的套路,當然不會做出那種勢不兩立的架勢。
作為一個聰明人,還是要利用一番家族,想著該怎麽樣最大化地幫著弟子。
家族是現在不可以撕破臉的,盛郎君很是算計了一番,就掛在禮貌的微笑,看向族長。
“想不到在這裏竟然會見到十八堂兄,還真的是有緣啊,哈哈哈。”盛郎君說,同時還打了個哈哈。
“小弟這廂有禮。”盛郎君說完就是打算躬身施禮,隻是還不等他行禮,族長已經上前一步說:“這是做什麽?你們皆為兄弟。”
“兄弟?哈!我女兒死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是做伯父的應該替慘死的侄女報仇?”盛郎君在心裏吐槽著。
當然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平淡,就仿佛他心裏根本沒有在狠狠吐槽著這位族長大人。
“五十六郎,這段時間裏,你去了哪裏?為兄一直找不到你的消息”族長說。
盛郎君說:“多虧阿茂帶著我去看病,再不看我就會死。”
這句話說出來後,讓族長的臉皮就是一僵。
這句話說的是毫不客氣。
盛郎君的話中有話。
帶著一種強烈的嘲諷氣息。
族長偏偏無法說什麽,因為他也有份。
就說:“上天保佑,讓五十六郎逢凶化吉。”
“她們母女兩個人要是泉下有知,應該是會感謝族長的。”盛郎君說。
趁著這個時間,原主就讓大貓和它的手下叼走了人頭,幹脆扔到一邊的林子裏。
盛郎君之所以會這樣做,反正殺蠻族人的事情他們幾個心裏有數就好,絕對不能被外人知道。
“你是來祭拜她們母女兩個人的,讓我也來拜祭一番。”
族長直接開始轉移話題。他的眼睛已經老花,也就是遠視眼。
看遠處的東西是比較清晰,他看了一眼後感覺自己的眼睛老花程度加大。
因為他看見了什麽?在小女郎的墳墓前看到了兩個人頭,可把老族長嚇了一跳。
他自然是想要仔細看看,是真的有嗎?這時候供在墳墓前的人頭,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仇人的。
可是這怎麽可能?五十六郎二個月不見,竟然能搞定自己的仇怨?這不太可能吧!
這一刻的他一下子明白過來,有可能是真的,要是盛郎君真的報了仇。
那麽他清醒過來也就是理所當然的,隻是,會是誰幫了他?
這一刻的族長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東西,他很想知道。
盛郎君這時候也看出來族長的反應,暗中冷笑。
這個老頭子倒是眼睛尖的很,嗬嗬。
剛才自己還是有些大意。
竟然忘記蠻族人的人頭還在墳前。
這種東西祭奠完畢後就沒有用,把它們都給清理幹淨。
他做了一個手勢,跟著上前來擋住族長的視線,不讓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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