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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過往曾經

  刻畫了矩陣的場地上。並不隻是撒耶冷和羅倫斯兩人,在更遠些的外圍還站著許多魔法師,旁觀這興許是曆史裏程碑的一幕。


  “使用秘法成為覺醒者,,這種事情真的可行嗎?”


  外披淡紅色防風鬥篷,身穿緊身黑色皮衣,腰身高細,雙腿修長的窈窕女子。奧德莉公爵,仿佛是喃喃自語,又仿佛是對站在身邊的男人道。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至今為止,我們治療師公會沒能找到足夠安全的方式。”


  藍色長發。戴銀框眼鏡,身穿幹淨爽利的白色風衣的英俊男子,女公爵的未婚夫。治療師達尼爾,聞言輕輕回答道。


  “也就是不可能?”


  “我隻是沒有定論,親愛的,我們公會花了超過一百年的時間研究這個項目。一句“不可能,的傷害是可是很大的。”達尼爾扭頭看向自己冷豔的未婚妻,溫和地微笑道。


  “你還好意思,花了一百年都沒能研究出來。人家“救世賢者。一出麵就可能辦到,不覺得羞恥嗎?”奧德莉哼了一聲,語氣卻是明顯軟了一點。


  “這正明他的出色。”達尼爾的微笑稍稍凝結,眼鏡後方的目先,變得認真嚴肅,“親愛的,可能我這麽有些傷害你的驕傲,但是一定相信我,現在的你跟那種怪物完全不是一個級刷上的存在,可以的話絕對不要跟他發生正麵衝突。”


  著,察覺到女公爵情緒上的變化,達尼爾就像先知一樣,刷地伸手點住奧德莉的雙唇,然後探手將她的嬌軀輕輕攬到身邊。


  女人不話了,隻是臉頰泛紅,嘴唇也有些不滿地撅了起來。要是女公爵這幅模樣被平常熟悉她的人看到,準保掉落一地的眼球。


  輕描淡寫製服雷恩帝國最有權勢的美女之一,達尼爾本來貌似普通的身影,也顯的有些深沉莫測。他保持著一絲笑意,眼裏目光卻閃爍莫名的灼熱。


  “如果這法術真的在我們眼前成功治療公會研究一百年的“人類補完計劃,在我們麵前展現希望的話,那就是看到了神靈”奇跡的一瞬間。”


  “親愛的;你對於這等技術掌握在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手裏感到不滿,我可以理解。但你的眼界不妨稍微放寬一些,因為這等技術”不,這種神跡,絕不僅僅是為了製造一堆戰爭機器而誕生。”


  達尼爾近乎狂熱呢喃的內容,女公爵並不是很懂。


  另一邊,同樣是在旁觀的兩名精英,身穿藍色條紋長袍,青發細碎的男子,皇家騎士團大校伊尼亞德,以及額頭上綁著民族紗帶,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克拉倫斯,隆西親王的侄子,也在就眼前看到的景象進行交流。


  “你心裏不安定吧,如果羅倫斯成為了覺醒者,那他很可能會向你報仇哦,不擔心自己的下場嗎?”克拉倫斯貌似玩笑地道,語氣裏主滿挪愉的意味。


  “成功的可能性不是百分之百。”伊尼亞德溫和道,眼睛裏透著冷意。


  “話是這麽,但我覺得羅倫斯的話,一定能活下來。”克拉倫斯笑意不減。


  “因為現在的他跟你不一樣了,膽的伊亞啊,你總是躲在背後陰謀算計,以黑暗的勝利掩飾自己的無能,其實卻一直沒有擺脫過往的


  字字見血,句句誅心。


  “笑麵鬼克拉倫斯!”伊尼亞德臉色變了,似乎被碰觸到某個逆鱗,表情僵硬。目光變得極為陰森。


  爾要以為你是西部軍隊的“幽靈將軍”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你看重的羅倫斯不過是無能皇子,你欣賞的那個神奇火法師也已經是空間亂流的塵埃。想來你自己愚蠢毀滅的時候,也不需耍等待太久!”


  “你真的這麽認為嗎?那就跟我賭一賭怎樣,我羅倫斯一定會成為覺醒者,而重陽也一定會重新出現。”克拉倫斯見到對方如此激烈的反應,反到是平靜下來,收斂了笑容,眼睛閃爍一絲深刻的顏色。


  伊尼亞德冷笑。卻在這時聽見背後一陣騷動。回頭一看,隻見身穿軍服大衣,臉龐瘦削而菱角分明的剛正軍人,元帥的孫子法納大校,在大量護衛的簇擁下走近這邊。


  “哦?怎麽不屬於這種鬧劇的法納大人,最後也還是來觀看儀式了?”克拉倫斯見到來人,立刻開明笑道。


  “我本不想來。但是祖父讓我負責這個場地在儀式時候的防禦工作。”法納一板一眼地道,讓人猜不透他麵無表情的暗地下,是怎樣的想法。


  “元帥的命令?”


  克拉倫斯笑容一滯,伊尼亞德也是一呆。


  “元帥大人,,現在不是在東弈邊區嗎?”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祖父大人已經親自到皇宮來了。”法納仍然一臉冷峻。


  他話很簡單。但克拉倫斯和伊尼亞德都知道這句簡單的話語裏蘊含著什麽。


  帝都遭受侵略。作為帝國元帥的法希斯。雷恩出現在這裏似乎很正常,但要是真正懂得目前帝國嚴重局勢的人物,隻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一直坐鎮皇宮之外的元帥,在獸人大軍從帝都退兵而轉向襲擊各方城池後,可以出現在這個。帝國任何地方,卻惟獨不能是帝都!


  深刻地思考到此間的可能性,克拉倫斯再也沒了諷刺,伊尼亞德再也沒了冷笑。兩人的表情無比認真起來,幾乎是換了一副麵容,掃過身邊的所有人後。再度定格到大陣中的兩人身上。


  法納也看向陣中,一雙遺傳自祖父的厲眉緩緩皺緊。


  身為一個純正的軍人,最不應該涉及的就是政治,但絕對不能不懂政治。有些事情已經發生,現在也正在發生,他不知道詳情,但能意識到絕對是一場嚴重的風暴。


  在這風暴中。他能做什麽,應該做什麽?

  背負的一雙大手,緩緩地握緊。


  “法納”需要我們協助嗎?”克拉倫斯沒有扭頭,淡淡問道。


  伊尼亞德沒有出聲,態度看來是默認。


  “你們願意出手,那就最好,我代表帝國”不,代表我的祖父感謝你們。”法納猶豫一下,終於是這樣了出來。


  軍人所能做的。始終是服從命令。帝國元帥交付的命令是防禦這個儀式,這就是他在風暴中唯一能夠做的事,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不管什麽人出現,不管什麽人要阻礙儀式,以帝國元帥的名義,消滅他們!

  重陽進入了皇宮。


  出示那塊木牌後,似乎早就在等著他的皇宮守衛。調來一輛馬車,將他送往曾經去過一次的花園宮殿。


  但是這次記憶中的童話般夢幻美景已經不再。到處隻殘留下枯萎的騰曼殘枝,在朝晨一淩耀下。彌散出灰暗顧敗的與息。回想當初與海倫一起來的時候,這裏的美麗,鮮活,生機,就好像是虛假的一樣。如今芳華逝去,花棚走廊骨架腐爛,花圃花叢滿目荒蕪,宏偉美豔的宮殿化為陰森晦暗的堡壘。


  如果不是當初的形態猶在,重陽真不敢相信這就是記憶中的那個。


  。


  馬車甚至沒有將他送到門口,車上的車夫就催促他下車,然後逃亡一般離開這個仿佛恐怖電影場景般的所在。


  即使太陽映照。這裏也打從荒蕪地麵裏透出冷人齒冷的寒意。似乎是屬於這片土地所有的美好,都已經在過往完全耗盡了。半點可供留戀的也沒有。


  繁華敗去,紅粉骷髏。


  “陛下,這裏的感覺”非常不好。”就連隱藏在影子中的蘇,也不由得打破沉默,弱弱地道,“好像有很多東西,被什麽怪物徹底抽幹淨


  重陽一時無言。


  他用不著啟用變異右眼,就可以知道這座宮殿裏不會再有其他人,隻剩下唯一的一個異類,而對他而言是同類的存在。


  過往的曖昧,神秘深沉的女孩,粉紅色信封的另一端,頹盡華麗後,隻剩下殘酷的真實。


  白發青東麵對荒蕪宮殿沉寂半響,才昂首挺胸,沉穩從容地走了進去。不管她是什麽。都必須要去麵對,畢竟所謂真實不會以人的思維而轉變。


  咚咚咚”一步一步。進入宮中,憑著記憶穿過走廊,來到螺旋樓梯前的開闊大堂中。


  四麵八方的晶石玻璃板,承載著花兒後頹敗的腐爛渣滓,將原本燦爛的光輝過濾成晦澀的昏暗。大堂的中央,昏暗陰影籠罩的地方,一名身穿黑色連衣裙的銀發女子,正在靜靜地等待。


  黑立領,黑領結。黑手套,黑長裙,黑絲襪”除了裸露在外的肌膚和那一頭純潔的近乎虛偽的發絲外,她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大量蕾絲花邊堆砌出奢華優雅,深沉神秘的氣息。


  “你回來了。”


  憐月看著對麵的重陽,平靜無比地了一句。


  “我回來了。”


  重陽也答了一句。


  然後就是長時間陰暗的對峙。


  “我早該發現是你的,就在第仁封情書的時候,裏麵其實有著你給予我的暗示。”


  重陽沉默良久。從緩緩抬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直收藏的粉紅色信封。


  “第二封,第三封”你每一封都在試圖告訴我一些事情。包括你的身份,你注意我的理由,你的處境,我的處境,你擁有什麽,想要爭取什麽,想要我做什麽”


  他語氣低沉,慢慢地道。


  “但是我沒能發現。我隻當它是普通的信件,因為”我除了出生時候有著另一輩子的一些記憶外,一直都沒有實現第二覺醒。”


  著,重陽大手一握,手中所有的信封頓時被火焰燃燒殆盡,並且從中漂浮出密密麻麻的微符文,就像是一朵朵白色花兒,綻放在虛空中。


  “克蘭雷德幫你送信。不是對你的關心,而是因為他需要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在他們眼中。你是個怪物,來曆不明,力量奇特,他們需要利用你,但又要控製你。把你當籠子裏的怪獸一樣養著,困著。”


  憐月沉寂無聲,麵無表情。


  “你試圖告訴我一切,但我一次次讓你失望,我就是一個”因為得到特別的女孩注目。就沾沾自喜而毫無自覺的傻瓜。”


  重陽低下了頭。


  “之後”我征戰三國大會回來,仍然沒有覺醒的跡象,就那樣傻傻地參加宴會,傻傻地要與公主結婚,傻傻地要組織軍隊,傻傻地,自己投入雷恩皇室的控製。”


  “因此,你對我感到絕望了,你一直想要脫離他們的控製。而我作為你的同類,卻是要自投羅網,實在是愚蠢無能到了極點。你失去了耐心,所以最終選擇了最過激的手段。”


  “你利用迪南親王對我的仇恨,配合你在普瑞斯蘭學院掌握的資源,策劃了對我的刺殺。這一方麵是逼迫我覺醒,另一方麵是為了給自己在親王那邊打開一條道路。”


  “如果我就此死去。那就這樣結束了,如果我沒死,重新回到這個。世界”


  重陽逐漸抬頭。眸中無悲無喜。


  “你又打算怎麽做呢?月姬”憐月”或者是叫你”以前叫的那個名字?”


  揭穿了所有的真相,白發青年靜靜凝視黑暗中女人的臉龐。


  憐月的眸中,顯露一抹冷冽,一絲哀愁。


  童年的眷戀並非偶然。女孩與男孩其實是同類,粘在一起是潛意識地尋覓。然而在他孤獨的時候,她懵懂地不明白他。直至兩人長大好不容易能夠重逢,卻是她變得孤獨,他不能夠明白她。


  木雕兔子,粉紅色*情書。


  代表著她和他的。兩次落寞的擦身而過。


  這是上一世代傳承的注定,還是這一世代緣分的戲弄?

  “其實我有過機會見你。”


  憐月淡淡地開口。


  “但我不敢見你,”


  顧忌太多,理解太少。一次次地錯過,終於直至無可挽回的境地。


  兩人重歸默然,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彼此的身心都很沉重。


  “我要活下去。我需耍吸收蘿絲婭麗的“伊芙,傳承。哪怕是會令她犧牲。更需要對付那個男人,破壞他使用,伊甸碎片。的儀式,哪怕會令羅倫斯死去。”


  最後,憐月俏臉冰冷,一字一句,對著重陽道。


  “你願意幫助我嗎?”


  重陽皺起眉頭。


  “不能。”


  “你要阻止我嗎?”


  “是的。”


  簡單的對答,**裸地衝突,為了夥伴的男人,為了生存的女人。


  憐月揚手一揮,從虛空中抓出一隻木雕兔子,然後朝著對方拋去。


  “這個還你了。”


  “嗯。”


  重陽接住童年的回憶,毫不猶豫將它捏成了碎片。


  無論多麽美麗。無論多麽眷戀,過去的終究不會再回來,人們隻要是活著,就要為現在和未來而戰。


  哪怕對手是自己最為懷念的曾經。


  忽忽”憐月長發飄揚,無數根青絲分散刺入虛空當中,雙手合在胸前,聚集起龐大而純粹的元素能量。


  刷刷”重陽雙手抽出黑白煞劍,劍鋒上燃燒起騰騰霧炎,一圈圈符文陣圖在周遭憑姿顯現。


  彭隆”兩聲轟響。幾乎在同一時權共同出手的兩人,驟然爆發的魔法威能聯合震蕩開去。響徹整個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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