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我沒有說謊
孟寒洲手下的動作一頓,已經猜到了八分身後的人就是誰。
劉勝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的佩劍,時刻準備著發起進攻。
眼下對方人多勢眾,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不過十個人左右,強攻根本不是辦法,劉勝看孟寒洲很久,沒想到他卻是一臉淡然,絲毫沒有發起進攻的想法。
“今日在此碰見大當家,也是我孟某的榮幸了。”孟寒洲簡單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轉身笑著看向他們,“幸會,在下孟寒洲,是周朝人。”
劉勝看見孟將軍自報家門,心裏火急火燎,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大膽子琉真教麵前說自己是大周朝的人。
“你到是個有趣的人,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麵前自報家門。”大當家爽朗的笑了笑,“我們二當家請你去樓上喝茶,不知孟將軍可否賞臉?”
劉勝按住了孟寒洲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去,但是孟寒洲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為何不去?孟某榮幸至極。”孟寒洲笑。
“將軍,他們萬一對你做些什麽……”劉勝壓低了聲音,“你別忘了我們此行來北夷的目的。”
“不必擔心我,我自有辦法脫身,你們先走。”孟寒洲輕聲道。
劉勝悄悄地對自己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默認的排成了一個隊列,將孟寒洲護在了中心。
“不必了,我自己一個人上去就行。”孟寒洲擺了擺手,又轉身對身後的大當家笑了笑,“手下的人魯莽,讓大當家見笑了。”
“孟將軍,請。”大當家側過身。
劉勝目送著他的背影,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如此一來,他們隻能先走。
孟寒洲跟在大當家的身後,順著樓梯一步一步的上去,指尖在手邊的把手上有節奏的敲動著,劉勝立刻會意。
屋內的空氣分外安靜,孟寒洲剛剛打開房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
二當家頭上的黑袍依舊沒有取下來,整個人臉埋藏在一片黑暗之中。
“你是孟寒洲?”二當家的聲音傳來,孟寒洲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
“正是在下,沒有想到二當家居然認得我。”
“孟大將軍的威名誰沒聽過?你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客棧裏,說明你要去北夷,對嗎?來說說吧,你去北夷做什麽?”
“我要去找個人。”孟寒洲道。
“找誰?”
“柳十七。”
披著黑袍的人輕輕抬頭看了孟寒洲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你找他做什麽?”
“治病。”
“僅僅是治病嗎?”
“是。”
屋內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大當家用手裏的權杖,輕輕碰了碰孟寒洲的肩膀,突然間一股刺骨的疼痛從肩膀順著脖子一路往下走去,孟寒洲痛苦的跪在了地上,麵容扭曲。
大當家坐在了二當家身邊:“這個蠱蟲,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它會一直在你身體裏遊走。”
孟寒洲整個人快癱軟在了地上,依舊強撐著,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一滴一滴的落下。
“我沒有說謊!!”孟寒洲大喊
第987章詐
“你沒有說謊的話,不應該這麽痛苦。”二當家開口。
這種疼痛孟寒洲永遠都會記憶猶新,就好像將自己的心頭肉用刀一點一點地割開,放了無數隻螞蟻進去,順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不斷的爬行,隻要那麽微微挪動一寸,心靈和肉體就痛苦萬分。
這難道就是蠱毒的力量嗎?
孟寒洲盡管十分痛苦,卻還依舊強撐著自己的表情笑著:“你們在詐我……我沒有讓我的手下跟進來,就說明我很信任你們,但是你們居然對我下蠱……”
二當家沉默了一陣,使了個顏色,大當家將手中的權杖在地上錘了兩下,所有的痛苦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有幾隻黑色的小蟲子從孟寒洲的指尖爬出來,仿佛匯成了一條黑色的小溪,一點一點的爬到了大當家的權杖中。
原來那權杖中的墨綠色寶石並不是寶石,而是各種蠱蟲的卵房。
琉真教……嗬……
孟寒洲身上的疼痛雖然消失了,但是方才的經曆還沒有讓他徹底的反應過來,整個人依舊癱倒在地板上。
“你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孟寒洲問。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二當家笑,“你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帶了十幾個人來到北夷,就跟我們說僅僅是為了尋醫,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我自然知道你們是不會相信的。”孟寒洲掙紮著從地板上爬起,“我也並不打算解釋什麽,因為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認識我,我來北夷找柳十七就是因為我失憶了。”
“失憶……?”大當家愣了一下,“會不會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隻蟲子?”
“可不可以大概說一下你失憶的症狀?”二當家問。
“我記得一切,但是僅僅忘了關於一個人三年的記憶。或者說,我的腦海裏從來沒有關於這個人的任何記憶,身邊的人卻總是跟我說他是我的發妻。”孟寒洲的腦海裏閃過蘇瑤的身影,那股熟悉的難過,從心底湧起。
“這……二當家……這東西是不是……”大當家問。
“是忘情蠱。”二當家點頭。
孟寒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一樣,似乎已經離自己失憶的真相越來越近了:“所以你們知道解決的辦法了嗎?”
“知道。”二當家抬手扯下了頭頂的兜帽,“整個北夷,隻有柳十七可以解這個蠱,他之所以被稱為神醫,是因為他從小就被浸泡在毒缸中長大,他的血可以解百毒。”
“太好了!”孟寒洲壓抑不住心底的興奮,“我聽我的手下說,神醫就在北夷最北邊的那一座山上。”
“你現在過去的話,七天以後估計隻能看到一堆白骨。”大當家大笑,就好像聽到孟寒洲說了什麽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
“此話怎講?難不成神醫已經死了?”
“可以這麽理解。”
“怎麽可能!誰幹的!”孟寒洲氣憤地大喊。
“我幹的。”二當家淡笑,一條人命被他說的像空氣一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