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來切肉
“前些日子,是我不對。”孟寒洲嗓音低沉而帶著點沙啞,聽的人心頭上似是被貓尾巴掃過而有些發癢,“我給你賠個不是,但你犯不著因為我而不吃不喝。”
蘇遙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她因為他不吃不喝?
見她這副模樣,孟寒洲心底裏作為男人的責任感令得他更為羞愧,他緊抿著唇道:“往後隻要你同我好好過日子,我不會虧待了你,但身子終究還是自己的,多保重些。”
這時蘇遙才稍稍明白了過來,敢情是她這瘦太快了,被當成了絕食?
但聽著別人承認自己瘦了的話,蘇遙喜的眉眼間都帶著笑,她含糊的應了幾聲,眼神全都放在地上的這頭野鹿身上。
要說孟寒洲箭法的確是不錯,居然沒有弄壞這頭野鹿的毛皮,而是一箭從它的口中射入腹中,令得這頭野鹿當場五髒破裂而死。
一般好的獵戶打獵手法巧妙些的,為了保住皮毛都是從眼睛射入,但卻常常惹得獵物因為劇痛而暴躁逃走。
蘇遙看著他這個技巧功夫連連咂舌,真不愧是從戰場上撿了條命回來的,也難怪村裏頭的人都把他當成“煞神”。
孟寒洲手上的獵刀極為鋒利,寬大的手掌持著刀柄以手指按住刀背,手下輕快,從野鹿的口腔附近來進行剝皮,但興許是因為擔心嚇到蘇遙,他掃了好幾眼身邊的小婦人,卻發現她看的是津津有味。
先剝皮後放血可以保住野鹿的這張皮子不被鹿血汙了,但卻也對剝皮的人手法要求極高。
直至孟寒洲將野鹿身上的那張皮完完整整剝下來時,蘇遙才意猶未盡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尚有餘溫的鹿皮,這手法比教她做菜的那位宮廷禦膳傳人的師父還要好上不少。
而她等了這麽久終於等著了放鹿血的時候,鋒利的刀尖在野鹿的喉管上利索的劃上了一刀,新鮮的鹿血還帶著騰騰的熱氣流進了木盆裏,更是濺了好幾滴在蘇遙的臉上。
但她興奮的神色卻讓孟寒洲不忍開口讓她退讓,看著她如此認真的神情,他突然有些好奇血豆腐和鹿血酒她到底能做成什麽滋味出來?
可接下來孟寒洲切肉的順序卻是讓蘇瑤痛的心口都止住了呼吸,他完全是按著自己的喜好劃分來切肉,居然連野鹿身上最好的一塊肉都被他的手法給糟踐了。
“要不還是我來切吧?”蘇遙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種暴殄天物的手法。
“你能切得動?”孟寒洲凝視著蘇遙的側臉,他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蘇遙聽著他這句話就知道有戲,問的是切不切得動,而不是你會不會切。
她利索的從地上站起身,興許是因為這幾日節食運動量過大的緣故,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幸虧身邊的男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孟寒洲無奈的道:“你要拿什麽?我替你去拿就行了。”
“你這刀太小了我使不動,廚房裏案台上那把菜刀我這兩日才磨過,勞煩你拿過來我使使看。”蘇遙在使喚他的這件事上毫不客氣,眼神落在地上被分的七七八八的野鹿身上,用手左右比劃了下後心裏頭有了定數。
至少剩下的肉她可以在不影響口感的情況下分出來半斤左右,要知道野鹿肉可是大補的好東西,雖說極為難做,但落在那些大廚手裏頭卻是能做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