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門當戶對
衛懷瑾將方子妥善的收起來,拒絕了蘇筱暖留早飯的事,主仆兩個人乘坐馬車就要離開。
正打算出門,正好遇到前來幫忙的蘇小雲。
“衛公子?”
“雲姑娘早!”衛懷瑾行禮,腳下卻並沒有停留。
“衛公子這是打算離開嗎?”蘇小雲心裏納悶,她才剛來,衛公子竟然要走?難道是在防備她?還是大姐跟他說了什麽?
蘇小雲緊咬貝齒,心裏湧出無盡的失落跟難過。
她就這麽讓人避之不及嗎?
轉頭,眼眶泛紅,失落的垂下臉,手指攪著身前的衣襟。
蘇筱暖將她臉上的變化看在眼裏,卻因衛懷瑾在,不好多說什麽。
“蘇娘子,我就不多留了,改日再討教。”衛懷瑾對著蘇筱暖展顏一笑,宛如春風襲麵,讓人舒暢。
衛懷瑾的馬車都快看不見了,蘇小雲還沉浸他剛才的淡笑中。
“回神嘍!怎麽?看人看傻了?”蘇筱暖站在蘇小雲麵前,揮揮手,將她的目光喚回來。
蘇小雲看著長姐眼中的揶揄,頓時臉頰兩邊爬上兩朵緋紅。
“我……哪兒有?大姐淨瞎說。”蘇小雲轉頭,嘴角勾著淡淡的笑。
“還沒吃飯吧?走吧,先用飯。”蘇筱暖握著她的手,心裏有了新的計較。
等三人吃過飯,墨子離乖乖的抱著碗出去涮了,房間裏隻剩下姐妹兩個人。
“小雲,我有話問你。”蘇筱暖看著身邊宛如抽條柳枝一般長高一節的小丫頭,這半年多的好日子,讓她幹癟的身子已經有了幾分玲瓏的曲線。
轉眼間小丫頭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
“小雲,過年就要十四歲了,眼看都要議親的年紀,說說心裏可有什麽打算?”蘇筱暖試探性的開口,看她嬌嬌怯怯的模樣,心裏一沉。
她早就該想到的!
她現在正是對情愛朦朧的時候,見過的男人無非隻有村裏的人。
上次她跟著去鎮上的廟會,第一次見到像衛懷瑾那般芝蘭玉樹般的男子,傾心也是尋常。
不過他的身份卻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夠輕易攀附的,尤其是他那複雜的家事,就算蘇小雲能夠如願,嫁他為妾恐怕都不夠資格。
“你心裏喜歡衛懷瑾?”
“大姐,我……”
被大姐發現她的心思,蘇小雲頓時有些無措。
上次大姐就勸過她,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小心思。
“沒事,不必覺得羞,喜歡一個人很尋常,就像我也喜歡好看的東西,喜歡看美的花,喜歡長的漂亮的男子,這沒人能夠阻止。”蘇筱暖決定要好好跟她談談,現在她還小,隻要好好引導,或許過幾天就能把他忘了!
“那大姐也喜歡……衛公子嗎?”蘇小雲咬著唇,聲音極小的開口道。
這話若是被其他人聽見了,恐怕會生誤會,蘇小雲問出口就後悔了。
“大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大姐夫人很好,待你好,待咱們家裏人也好,對你嗬護備至,也尊重你,喜歡你,大姐夫是最好的人。”蘇小雲著急想解釋,腦門上都見了汗,手足無措的站起來。
“嗯我知道他很好,認識他,我無悔!”
門外的墨子離手裏還抱著幾個碗,他並沒打算偷聽,不過恰巧聽見蘇小雲詢問她的這句,不知不覺就住了腳,屏氣凝神的等著她的答案。
聽見她無悔兩個字,墨子離恨不得衝進去將人抱在懷裏,狠狠的將她嵌進懷裏,告訴她他的想法。
他也隻有一個她了!唯一的她。
“小雲,就算我喜歡你姐夫,可我也喜歡衛懷瑾。”
墨子離感覺心底沸騰起來的欣喜兜頭淋下來一桶冰水,澆了個一幹二淨,連個小火苗都撲騰不起來。
暖暖說她也喜歡衛懷瑾!喜歡他,喜歡他……
墨子離手攥成拳,手裏的筷子劈裏啪啦斷成了粉末,風一吹消散殆盡。
端著碗,扭頭消失在院子裏。
房間裏的人對外麵的事全然不知,蘇筱暖見蘇小雲要誤會了,接著開口道:“這兩種喜歡是不同的,我喜歡你姐夫,我會時時刻刻想著他,念著他,擔心他,甚至會怕他哪天離開我,甚至會不要我了,到時候恐怕我會很難過,很傷心,恨不得衝上去殺了他,卻又舍不得。”
“可對衛懷瑾的喜歡不會,不會讓我這樣瘋狂,幾天甚至幾個月不見他我也不會想他,可看著他還是會覺得他好看,這隻是單純的看著他很好,僅此而已。
你能明白我這話的意義嗎?喜歡跟喜歡是不同的,或許你現在還不能理解真正的喜歡是什麽,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傷害。
還有,衛懷瑾他的家室背影都不是咱們能夠匹配的,就算嫁他為妾,恐怕都不夠資格。”蘇筱暖本不打算這般打擊她,可看她還一副受傷沒死心的模樣,隻能再加上一劑重藥。
“大姐,你……別說了,我……我明白,可是我……”好難過!
“你知道林雅若堂堂知縣大人的千金,為何非要跟衛懷瑾這商人牽扯在一起嗎?”蘇筱暖覺得該給她一個緩衝。
士農工商,商人是最低的存在,知縣大人的千金那是官家小姐,她迷惑的抬頭等著答案。
“為……為什麽?”低低啞啞的聲音透著哽咽,臉上掛著淚,眼睛紅紅的正傷心難過。
“因為衛家還有一個在朝為官的叔叔,官還不低,咱們這林知縣也不是普通的人,否則他當初一介知府叛錯人命又怎麽是來清水縣當知縣?可以說,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算是門當戶對,各取所需,而咱們家……又能給他什麽?”蘇筱暖清冷眼眸變的柔軟,抬手摸摸成淚人的妹妹,心底有些冷。
她並不想將這般殘忍的話說出來,可這丫頭似乎有她的執念。
再說,在她看來衛懷瑾並非良人。
就算林雅若喜歡圍著他,他至少該跟她表明自己的立場決定,而不是這般吊著她。
相信他跟林知縣說了自己的決定,他可能會心有不悅,卻並不會真拿他怎麽樣。
他這般優柔寡斷的利用一個女子,並非君子所為。
她反而覺得門當戶是有一定道理的,除非這個男人真心喜歡,可以為你付出一切,那就算自己身份底下,也會為這份執著拚上一切。
就算結果不好,卻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