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狗咬狗
他是真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會是那個又黑又醜的蘇筱暖。
以前覺得這女人有多醜多惹人厭，現在這轉變就有多大，多招人稀罕。
恐怕他後院所有的女人加起來，都沒有眼前這個讓人垂憐。
並非她的容貌傾城瀲灩，而是她的突變讓人難以置信，妖嬈的身段更是惹人一探究竟。
“把我爹抬上來吧。”蘇筱暖說了是用抬的。
人群分開，蘇長生被墨子離跟陳大柱抬進來。
陳大柱也是今早來上工的時候才得知她被打的事，義憤填膺，氣的想找成掌櫃理論。
陳大柱跟蘇長生十幾年的交情，能不知道他的為人？別說偷設計圖紙，十幾兩銀子擺在他眼前，蘇長生都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這樣的老實人竟然說他會偷東西，簡直跟聽天書一樣，完全沒可能。
聽墨子離說蘇丫頭來給她爹討公道，他二話沒說就幫墨子離趕馬車順道幫忙抬人。
蘇長生已經醒了，他這也是第一次上公堂，倒是有些膽怯。
在他的記憶裏，公堂之上就是打板子跟殺頭，一想到這裏，這腚上的傷就隱隱作痛。
“拜見知縣大人！”
“大人……”
墨子離拱拱手，陳大柱則是直接跪在地上。
誰都沒有說什麽，仿佛墨子離這身上的氣質，本不該跟任何人屈服。
等林知縣反應過來，陳大柱都已經站起來，再想責備，已經遲了。
“大人，成掌櫃私設公堂，將我爹打成重傷，還誣陷我爹偷竊，現在人證物證具在，還請大人還我爹一個公道。”蘇筱暖之所以讓蘇長生進公堂，就是擔心林知縣會輕判，為了給爹討個公道，即便讓他爹來回奔波，也要讓成掌櫃知道，他們蘇家也不是這麽容易被欺負的。
麵對蘇筱暖的咄咄逼人，還有擺在眼前的鐵證，成掌櫃險些把鐵錘給生吃了。
都是這個廢物，當初給他出的餿主意，現在不僅賠了夫人又折兵，指不定連他妹子都沒辦法幫他。
“林大人，我跟蘇娘子也有些交情，我相信她定然不會為難成掌櫃，再說，當初蘇娘子把這糕點的方子賣給了我衛家，現在又出了這種事，還請林大人給衛某人一個公道，若是這模具的圖紙再被有心人拿出去換銀子，那我衛家的損失……”衛懷瑾緩緩開口道。
林知縣不傻，看情況就明白，這衛懷瑾分明是有意維護蘇家。
為了一個妾氏的小舅子來損衛家的顏麵，他……
“大人……”突然後衙走出來一個小廝，在林知縣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林知縣臉色一僵，二話沒說轉身進了內衙。
臨走之前目光還掃了蘇筱暖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
林知縣離開了一刻鍾的時間，再回來，腦門子上見了汗。
“妹夫，別聽他們瞎說，指不定這證據就是他們的陰謀，趕明兒我再去看看小外甥，我……”成掌櫃麵色扭曲，反正屈打成招也不是沒有，就算有所謂的證據又如何？相信妹夫會看在小外甥的份上再幫他這次。
這蘇家人可都是泥腿子，根本沒值得他懼怕的，成掌櫃有恃無恐了。
“你給我閉嘴！”林知縣聽成掌櫃還敢威脅他，整個人都繃不住了，臉黑如鐵，氣的想摔桌子。
他真不知道這個蠢貨還要說出什麽驚天動力的話來。
他想找死，他還不想死呢。
“成大為，現在證據確鑿，你竟然還敢抵賴，來人，給我拖下去重重的打五十大板，誰敢藏私，本官連他一起打。”林知縣一雙眼眸泛著冷芒，目光掃在衙役身上，嚇的他們一個哆嗦。
看來這次成大為要倒黴嘍！
“是！大人！”他們這裏的人沒少受成掌櫃的欺壓，不過是怕大人怪罪下來，這下見大人真的動了怒，他們又豈會手下留情！
成掌櫃慌神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嚎求饒，“妹夫……不，大人，饒命，饒命啊！這次確實是他見利忘義，才起了這等貪念，可小人都是被挑唆的，都是鐵錘，他跟蘇長生一個屋，他將圖紙找出來給我的，還想出這等毒計，找人打蘇長生也是他指使的，完全不關小人的事請大人明察啊！”
這個時候，如果不把鐵錘咬死了，五十大板下去，他不死也得扒層皮。
“這麽說，剛才丫頭狀告你的罪行都是鐵錘指使你做的？”林知縣一聽就是給成掌櫃留了餘地。
成掌櫃不傻，自然順著杆子往下爬，頭磕的砰砰響，“大人真是包青天，大人說的沒錯，這都是鐵錘做的，跟小人沒半點關係……”
鐵錘眼看著火燒到他身上，他能變成摁著頭的蛤蟆？
“成大為，好你個驢屎蛋子，圖紙是老子拿的，可下令想打死蘇長生的是你，再說，你後院養的那群狗沒你的命令能下死手？真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豬腦子？
大人，我承認，圖紙是我偷的，我們都在成大為的鋪子做工，因為我嫉妒他手藝好，拿銀子比我多，想給他一個教訓，至於剩下的事恕小人不認。”鐵錘這般痛快的將事說出來，並不是想爭取減輕罪行，偷竊跟私設公堂，誣陷殺人相比，那可是毛毛雨了。
沒看出來，這鐵錘還是個會審時度勢之人。
“鐵錘，我對你不薄啊，你難道就沒想想你的妹妹？她可是一直很照顧你這個大哥，你……”成掌櫃轉頭，惡狠狠的盯著他，事到臨頭還沒忘記威脅他。
可惜，鐵錘就是個混不聆的，嗤笑一聲，不屑的開口道：“成大為，我自己都要自身難保了，還管什麽妹妹？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不出去的水，更何況她也不是我閨女，你少拿這套來威脅我。”
成大為氣的直發抖，現在有了鐵錘的證詞，林知縣就是有心包庇也不行！
“哼！”他這次可是想錯了，這林知縣根本沒打算包庇。
再說，這後麵還有一尊大佛，別說他，就是整個清水城都沒有人敢得罪半分。
“還愣著幹什麽？把人拖下去。”林知縣陰沉沉的臉吩咐道。
成掌櫃還想求饒，被兩名衙役直接堵了嘴拖走了，那姿勢，像拖一條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