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父子相吸的天性
蒙炙陽看著廉無依一邊喂著孩子喝奶,一邊羞紅了一張臉,卻又夾雜著顯而易見的委屈。這樣子的她讓他一下就想起他們初識的時候,她在他麵前永遠都是一副柔柔羞羞的樣子。直到他們好好相愛以後,她的嬌羞才變得自然起來,但是她甜軟的品性無論何時都沒變過。
因為目光專注在廉無依身上,蒙炙陽沒注意到因為吃飽而不吵不鬧的小爵硯翻了一個身,正好翻到他邊上才引起他的注意。
蒙炙陽低頭看著翻了一個身卻無法再翻回仰躺姿勢的小爵硯手舞足蹈掙紮著想再翻動的努力,他冷毅的俊臉不自覺的柔軟了許多。
這兩個孩子,他什麽都不用求證就可以肯定是他和廉無依的結晶。
在他迷茫糾結的時間裏,他都錯過了什麽?他沒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女人懷孕,沒能看著她的肚子慢慢變大,也沒能見證兩個孩子來到人世的瞬間,更沒能參與他們每天成長的點點滴滴!
好在還不算太晚,錯過的他再也挽回不了了。但是從今天開始,誰都別想阻止他做孩子的父親!
他沒有早點讓自己想明白放下一切而錯失了那麽多是很該死。但是最該死的還有廉無依,她竟然敢剝奪他做父親的一切知情權,他不找她加倍索要“賠償”他就不是蒙炙陽!
在蒙炙陽一邊沉默的看著小爵硯扭來動去,一邊思考著怎麽找廉無依要“賠償”期間,廉無依大概是不忍心小兒子翻動得太辛苦,她暗暗心疼。
本來應該一直陪著她的張媽說是去上洗手間,一上半天都不回來。自己又因為喂著孩子不方便幫已經滿頭大汗的小兒子翻回他的小身子。不得已,廉無依隻能對蒙炙陽開口道:
“那個……你可不可以幫一下爵硯!”
小爵硯比哥哥好動,尤其最近剛學會翻身,他動得更是不得了。一轉眼他就可以從仰躺翻到臥躺,可想再翻回來又做不到了。
蒙炙陽看了一眼廉無依,知道她是想讓他幫孩子翻身,他皺了下眉頭卻沒行動,反正孩子也沒哭。但他似乎又想到什麽,就問道:
“男孩女孩?”
“啊?”
“啊什麽?孩子的性別。”
因為兩個孩子長得太漂亮,跟女孩一樣,可是穿著的小衣服又不像女孩,搞得他有些疑惑。
“男孩!”
廉無依小聲的回答著,她看了看蒙炙陽,想看懂他問孩子的性別是出於普通的好奇還是因為很在意孩子。
“哪個是男孩?”
蒙炙陽看看爵硯,又看看還在廉無依懷裏的爵墨。他以為至少有一個是女孩,如果是女孩他以後可不要對女兒那麽凶。
“兩個都是男孩!爵墨是哥哥,爵硯是弟弟!”
實際從孩子的名字聽來就可以判斷出兩個孩子都是男孩。隻不過蒙炙陽沒有留心在孩子的名字上,所以才多此一舉!
這會聽到廉無依說兩個孩子都是男孩,蒙炙陽有些許失落,但是突然做了父親的莫名感動完全不受影響。
廉無依見蒙炙陽失落的神情,又見他還不幫爵硯翻身,她就以為他果然是不稀罕她生的孩子。
正好此時小爵墨也吃飽了,她整理了一下先把小爵墨放下,然後自己伸手想要去抱小爵硯。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小爵硯就被蒙炙陽抓住製止道:
“別動他。”
廉無依睜大眼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他不心疼孩子,還不準她心疼嗎?
蒙炙陽也看著廉無依,從她咬唇的動作他就猜到她瞎想了。他本來不想解釋什麽,但見她有怨言又不敢抱怨出聲的隱忍,他還是忍不住不怎麽柔情的凶道:
“你沒看他自己在努力嗎?他不哭不鬧的,你急什麽?”
其實蒙炙陽不是不心疼小爵硯,而是因為他發現小爵硯好像並不是別人看到的那樣需要幫助。他的確看起來很辛苦,但他看起來更像是自己樂在其中,有種不翻身成功誓不罷休的韌勁在。
“可是他都滿頭大汗了,我……。”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都不怕,流點汗怎麽了。”
“他們才六個月大,跟男子漢一點關係都沒有。”
廉無依下意識不讚同的小聲反駁,這個世界上有誰會要求六個月大的孩子做什麽男子漢?她兒子掙紮得都那麽費勁了,她才不要他現在就做什麽男子漢。
蒙炙陽瞄她一眼,驕傲的說道:
“六個月大又怎樣,我蒙炙陽的兒子也一樣是男子漢。”
聽到他的話,廉無依抬頭睜大雙眼看著蒙炙陽的臉。他竟然什麽都不問就說孩子是他的兒子!
因為太過驚訝,她都忘了兒子還在咿咿呀呀著辛苦的想翻回身子的事。她就那麽傻乎乎的看著蒙炙陽,而蒙炙陽這會卻沒看她,因為他一眼不眨的看著那個“不服輸”的小男子漢。
終於,小爵硯“嗯哼”一下,他終於成功的靠自己“回歸正途”了。接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懂成功的喜悅,小爵硯揮舞著他的小肥手和小短腿。在蒙炙陽看來就像他在耍著十八般武藝一樣咿咿呀呀笑得開心。
“嗬!臭小子,不愧是我兒子!”蒙炙陽眼裏隱藏著滿意的笑容。
廉無依回了回神,她原本想對蒙炙陽說什麽,可是看了一眼活潑亂動的兩個寶貝滿頭都是汗水,她也顧不上說什麽了。這時候她一般都得帶孩子回屋換一套衣服才可以。否則怕孩子容易感冒。
可是張媽不在,她一個人又無法一次把孩子都抱回屋子。
現在能求助的人也隻有蒙炙陽,猶豫了一下,她對蒙炙陽說道:
“那個…你能不能幫我把張媽找來?”
“不幫。”
蒙炙陽撇嘴,還找什麽找,要是這時候還能找到張媽,他估計都不會有機會看見眼前的一切。
她離開以後,他又不是一次都沒回來過大宅,前前後後他至少也回來過四五次。現在他才想明白,為什麽每次回來在莊園大門口就被守門的安保找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耽誤那麽點時間才開門讓他的車子進來。合著是防著他撞見類似現在的狀況。
但看來,今天怕是那個老頭子故意讓他“誤打誤撞”撞見自己的老婆孩子一直都在蒙家大宅被保護得好好的。
可是,他們怎麽可以又一次這樣合起夥來把他蒙在鼓裏。其他就算了,他和廉無依有了孩子這件事,他們怎麽能瞞著他那麽久?
說實在話,一想到他又像一個傻子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他就很火大。每次知道的時候他都已經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而且每次他都剛好是故事裏的主人公,天底下哪有主人公做成他這樣的?
真是越想越惱火。但這一次,他也隻是惱火!經過這麽多事,他好像明白每一次他非要把自己認為痛苦的事加以怨恨後,最後都會失敗。
這次也一樣,在他決定要輸給那折磨他不得安寧的思念後,他打定了主意要把害他受折磨的女人找到。然後,他一定會狠狠的教訓她,狠到讓她永遠也不敢再不經過她的同意就離開。
可是,現在他還舍得狠狠的教訓這個為他生下兩個寶貝的女人?呼,舍得才有鬼哦!
廉無依並不知道蒙炙陽此時的心理活動想的全是對她的不舍。她隻知道他連去幫她找人來幫忙抱孩子這種小事都不肯幫她。再加上可能是先入為主,她本來就以為他就是還討厭她,所以肯定看她哪裏都不順眼。
可是她現在就是需要幫忙,她又不能幹等著張媽回來。看見兩個寶貝因為互相嬉鬧蹬來動去不斷的冒汗,她可舍不得讓他們就這麽繼續穿著汗濕的衣服。
沒辦法,她隻能先拿汗巾幫兩個寶貝一邊輕輕抹去他們頭上的汗珠,一邊委屈的小聲說道:
“我要帶孩子回屋換衣服,我一個人又抱不了兩個孩子,不然我也不會麻煩你。”
孩子出生後,除了喂奶,幾乎很多事都不用她親力親為。她其實都沒試過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的時候。也不知道今天張媽怎麽走了那麽久都不回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蒙炙陽聽清楚了廉無依的委屈,他什麽話也不說,伸手有些笨拙的撈起離他最近的小爵硯慢慢放到胸口托抱著站起來,然後居高臨下低頭對傻乎乎看著他的廉無依不甚溫柔的說道:
“還愣著幹什麽,不是要回屋裏?”
“哦……。”廉無依確實有些愣住了。一方麵是她沒想到他會幫她抱孩子,一方麵是奇怪小爵硯竟然不但願意讓還算是陌生人的他抱在懷裏,而且他看起來還特別興奮,笑得特別歡!
小爵硯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就比哥哥難搞得多,一般人抱不得他,尤其是比較陌生的人,一抱他準哭給你看。唯獨隻有廉無依他最依賴,無論因為什麽,也無論他哭得有多天崩地裂,隻要廉無依一抱他入懷,他的哭聲可以秒停,有時候甚至還會瞬間變臉嗬嗬笑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全天下隻有她才有本事製服得了小爵硯,可原來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是小爵硯最想依賴的港灣。他還有別的選擇,而那個選擇就是他的~父親。
難道那麽小的孩子也可以清楚的感應到血緣的互相吸引嗎?還是父子天性本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