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卓汝歌的“小報複”
廉父聽廉無依問他需要多少錢,心裏暗自高興。但看見廉無依被迫妥協的臉色,愧疚之心還是生了出來!
他原本也不是這麽厚顏無恥,沒有擔當的男人。他還沒沾染賭博這個毀人的惡習之前,他們一家四口還是很和樂融融的。
可是人到中年,卻突然被服務了將近二十年的公司辭退,再找合適的工作也不容易。
這本來也沒什麽,家裏的積蓄和公司補貼的辭退金加起來也夠一家人正常生活一段時間。可是他卻聽信朋友,把辭退金拿去買股票,最後不但沒賺,還全虧了本金。
接著,不甘心的心理讓他變得鬼迷心竅,瞞著家人把家裏的積蓄繼續買股票,最終惡果連生。
在虧錢的心灰意冷中,他又接觸了賭博,一賭就深陷其中而不得出,最後家裏所有積蓄都被他敗光,甚至有人上門要債時,家裏才知道他短短幾個月就把家毀得七七八八。
偏偏廉母又正好查出患癌,他當時不是不想負責,他提議把房子賣了,一部分還他的賭債,其餘的都給廉母治病。
等家裏人都相信了他的話,因為急用錢,房子還低價出售才賣了出去。
拿到房款後,他第一時間就是想著要拚最後一次,因為百來萬的房款根本就不夠還他的債。他想著隻要把錢拿去賺多一點,不但可以還清債務,還能救廉母。所以他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瞞著家人又去賭博,等到他反應過來後,錢也輸得差不多了。
於是,就有了他不負責任拋棄家人留下一堆債務離家出走的事?
換了一個地方,他就像一隻改不了吃屎的狗一樣,還是跑到賭博的地方做著起死回生的美夢。最後不但把剩餘不多的幾萬塊全輸啦,又欠下他無力償還的一大筆賭債。
關鍵是,那些地下賭場之所以願意給他一個身無分文的人賒賬賭博,是因為他昧著良心給地下賭場抵押了一件值錢的“抵押品”。
而那件抵押品就是他眼前養了十多年的廉無依!那些人逼他還錢,他還不了,所以他逃了。
原本他剩餘的一點良心告訴他,他必須在那些人來找廉無依之前要先告訴廉無依注意躲避,免得廉無依真的被抓去抵債。
可是當他回來市打聽到廉母不但活了下來,而且還和他的老父親一起被廉無依安排住到高級療養院後,他就意識到廉無依有來錢的地方!否則廉母的醫藥費和療養院的費用他們廉家是不可能負擔得了的。
所以廉父轉念一想,就打算賴著廉無依讓她解決他的賭債,這樣他不但可以逃離被逼債的壓力,廉無依也可以安然無恙。
至今那些人還沒找上門,但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那些地下賭場的黑道就會出現。
廉父看著廉無依,內心殘存的一點羞愧之心根本抵不過他現在迫切需要金錢的渴望。既然廉無依鬆口問他要多少錢,他忽閃著飄忽的暗色雙眼,說道
“這次爸爸比較倒黴,連本帶利現在要還兩百萬。不過,你都能讓你媽和爺爺住那麽好……!”
“爸爸覺得兩百萬是什麽阿貓阿狗的名字,隨便都能拿出來叫喚的嗎?你覺得我會有兩百萬嗎?就算有,比起爸爸你的自私,我媽媽和爺爺不是更需要錢好好活著嗎?”
廉無依絕望又痛心的冷聲質問著廉父,她想到了廉父的賭債不會少,但是卻沒想到會是那麽大一筆錢。如果憑她自己的本事,她如何能整出這麽大一筆錢來?
廉父聽出廉無依的拒絕,他按耐怒氣,說道
“你媽媽和爺爺住在那麽高級的療養院少說也要上百萬,又不是病入膏肓,你把他們接出來,不就有錢了?再說,你如果沒錢,怎麽可能負擔得起那麽高的費用,你就是不想管我的死活罷了。”
“爸…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媽媽的抗癌之路還長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複發。爺爺有心髒病,高血壓,其他老人病更是這裏沾一點那裏帶一點,如果他不住在療養院,爺爺有多難受你不是都知道嗎?你怎麽能想到要兩個跟你最親的人為你去犧牲,爸爸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廉無依生性柔軟,即便氣廉父氣得想放聲大哭,但是還是逼著自己隱忍,盡量和氣麵對這樣難受的事。
“對你來說,你爺爺和媽媽很親,難道我就不是你最親的人?如果不是我走投無路,自顧不暇,我也不會這樣不要臉出現讓你嫌棄。可我命都快沒了,我還要什麽臉!”
“爸,你怎麽就是不明白,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可是你……!”
“我知道,爸爸都知道,我的確千錯萬錯,我也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賭博了。好女兒,你就幫爸爸最後一次,爸爸……!”
“爸,兩百萬我沒有,如果你真的有人身安全的問題,你去找警察自首吧,你供出你去的非法賭場,相信警察會保證你的安全,我能給你的建議隻有這樣,其他我幫不了。”
廉無依硬著心腸一口拒絕了廉父的“苦苦哀求”。她現在明白廉爺爺為什麽不準她搭理廉父了,廉爺爺大概預想到了這種沒有盡頭的索取,所以才要她一分錢都不準給廉父!
不過最後,廉無依雖然決定不會去管廉父那兩百萬的賭債,但她不忍心看廉父身無分文的落魄,還是把一張存有兩萬塊的卡給了廉父,至於他是要拿來吃飯用還是拿去賭博,廉無依控製不了廉父的行為。給他兩萬塊是她還認他做爸爸的暗示,如果廉父不懂得珍惜,她也隻能守著媽媽和爺爺,爸爸就當沒了!
因為廉父的出現,廉無依整個人還是被影響到了,她失魂落魄的回了公寓,接著就是習慣性的就去了蒙炙陽家,想著要打掃屋子。
當她看見卓汝歌還在的時候,她有些吃驚,她還以為卓汝歌已經離開了。
卓汝歌正在客廳看著電視,看見廉無依時進來時倒是沒有什麽奇怪,她友好的笑著問道
“你回來了,你是來打掃的嗎?”
“呃,我是要打掃,不過我以為家裏沒人,要不我晚點再來收拾,免得打擾到你。”
“不會打擾,而且我要炙陽收留我幾天,他的條件是要我負責打掃。我寄人籬下,隻能用勞力相抵,所以,今天的打掃我已經做完了,你不用再辛苦了。”
“可你是客人,怎麽能……?”
廉無依看看屋子四周,收拾得一塵不染,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整理擦拭過的。
她欣賞的看著毫無架子又有點高冷的卓汝歌,她在屏幕給人的感覺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凡事有人伺候的形象,沒想到卓汝歌私底下是這麽會做家事的人。
“我是賴著不走的客人而已,所以屋主趁機要求我把打掃的工作都攬包,並且要我看住不準你動手做事,否則他回來就要找我算賬。”
“啊?這是……什麽意思?”
廉無依的心跳莫名的加速,難道蒙炙陽暗地裏有在關心她,所以才讓卓汝歌監督不讓她做家事的?
“要是沒事就過來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卓汝歌沒有直接回答廉無依,她本來是要離開蒙炙陽家回自己家的。可是因為一些事,她有些心煩,而她心煩的事是關於鍾倫逸……!
知道鍾倫逸現在滿世界在找她,她突然就想幹脆讓他繼續找,看看他到底有多想找到她。所以她才聯係蒙炙陽讓他收留她住多幾天。
蒙炙陽自然不會不同意,但是他提出要她把家事都幹了也是真的,而且他還要她順便幫廉無依上藥,還說什麽廉無依上藥的事必須隻能她來,其他人都不可以。
卓汝歌不用想也知道蒙炙陽要她幫忙把家事做了都是為了廉無依,至於上藥為什麽必須她來,她倒是沒想明白。
廉無依接受邀請和卓汝歌麵對麵坐著,心裏又想,蒙炙陽都和卓汝歌聯係幾次了,怎麽還是不聯係她?
卓汝歌大概知道了廉無依手臂和後背都有傷,她有些愧疚的說道
“早上我不知道你有傷,要是知道你受傷了我肯定不會要你幫我做早餐的。”
“我是有傷,但是都好得差不多了,做點事一點影響都沒有的,你不用太在意我的傷。”
“我不在意沒什麽,可有人在意。”
“嗯?什麽?”
因為卓汝歌說得不是很明確,廉無依沒有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沒什麽,你背上的傷是和你一起住的人幫忙上藥的嗎?”
“啊!呃,不是……我……。”
“不會是炙陽吧?”
卓汝歌是一個很有洞察力的人,她往往看懂了不會隨便說透。不過,廉無依這個一眼就能讓她看透的女孩她覺得可以同樣回以透明的交流,並不需要藏著掖著去溝通。
“呃……他……。”
“哇,看來還真是炙陽親自幫你上藥的。而且跟你一起住的人一定是個男人,對嗎?”
卓汝歌的問題好直接又很突兀,廉無依張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聊著聊著,怎麽就聊到她上藥的事來?
“啊,看來是男人沒錯了,難怪我借住幾天還要多一項幫你上藥的“工作”。”
“呃,不用不用,卓小姐不用麻煩幫我上藥,我直接找和我一起住的人幫忙就好。”
原來歐陽暮芽沒住進來要程度幫忙的話她可能會覺得尷尬,但是現在有歐陽暮芽,就算蒙炙陽不在,她也方便。
不過,為什麽她會覺得讓程度幫忙上藥是一件很尷尬的事呢?程度是醫生,比起蒙炙陽來說,更合適不是嗎?
仔細想一想,她喜歡蒙炙陽是不爭的事實,隻是她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的身心已經無條件都甘願跟隨蒙炙陽了。
愛他的情好像超出了比她想象的還要濃厚呢,以後不能待在他身邊好好愛的時候她要怎麽辦才好?
卓汝歌不知道廉無依說的人其實是女人,她以為廉無依是要請同住的男性朋友幫忙上藥。
一向不多壞心眼的卓汝歌突然生出了一個小小“報複性”的想法。
蒙炙陽千叮嚀萬囑咐要她親自幫廉無依上藥無非是不想廉無依的肌膚被別的男人看到。他既然對廉無依的占有欲那麽強烈,那她就讓蒙炙陽把酸醋吃個夠吧,算是為她那可憐的初戀“報仇”彌補下她流過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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