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傾城看向遠處,眼神深邃而遙遠,似乎想起了曾經的事情,緩緩說道:“自黃龍國建國初期,我就存在了,伴隨著黃龍國,我以終端主腦的形式生存了兩千多年。一直以來,我都極為喜愛人類,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變成人類。後來,我遇到了一個人,他是黃龍國最後一任的皇帝。我從沒想過,他貴為皇帝竟會與我聊天,向我吐露他的煩惱。自那以後,我每天都期盼著他的到來。結果有一天,他帶來了一張畫像,是他自己畫的,他說畫像中的女子是他按著心目中虛構出來的人物所畫,於是,我便記下了那女子的外表,並想著能夠讓自己成為那位女子,從此不再隱藏與冰冷的主腦外殼之內。本來,我是無法完成這個想法的,但是,我的老師改變了這一切,他為我提供了我所需要的設備,還為我掩蓋了轉換為人類的痕跡。於是,我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從主腦變成了活生生的人。可我沒想到,在我變成人類的第二天,大戰就爆發了,皇帝也去了前線。”說到這,舞傾城的眼中已經滿是淚水,似乎想起了極為傷心的事情。
“隨後,師父將我帶去了一個荒蕪人煙的星球,並在那裏教我唱歌,跳舞,還讓我成了星際守護者。待我出師那天,師父將皇帝的死因告訴了我。其實在大戰之前,我就已經分析了敵我雙方的實力,得出的結論是,以奧特斯帝國的國力根本不是我們黃龍國的對手。聽了師父的話我才明白過來,原來,皇帝是因為幾大同盟國的背叛而死的。我當時恨極了,我恨奧特斯帝國,我恨那些同盟國,我恨人類的爾虞我詐。而我師父當日幫我轉換為人類也是有目的的,他早就知道同盟國背叛了我們黃龍國,但卻無力改變黃龍國被滅國的命運,所以,他看中了我,想要讓我延續黃龍國的輝煌。從出師那天開始,我就以師父安排好的身份在各國演出,並且裝作對黃龍國子民不管不顧的樣子,為的就是打消各國的顧慮。沒用多久,我就有了極大的名氣,並有了接觸各星球主腦的機會。由於我本身就有守護者的實力,而且精通主腦領域的一切知識,所以,我很輕鬆地控製了接觸過的主腦。可笑的是,人類從來沒想到我也是主腦,每當我顯示出對主腦的好奇時,那些星球長還會親自帶我去見主腦。這也為他們日後的痛苦埋下了種子。我用了一年的時間,終於控製了所有的主腦,但我和師父卻不敢在那時發動攻擊,而是利用主腦控製了一些無人飛船,將大量的物資運送到了這裏,並在這裏建造了基地。”
說到這,抬頭看了看葉齊,苦笑道:“如果不是你的到來,我還想多準備一年再進行總攻。可是,我發現你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讓我根本不敢與你對抗。直到我知道你消失在了烈火星後,終於決定提前發動進攻。雖然我知道你出現後必然能夠輕鬆地改變局勢,但我不得不如此,因為你竟然想要讓生化人和機器人受到公平的待遇,我若不提前動手,隻怕自己心軟時動不了手。而且隻要有你在,我永遠沒有機會報複人類,與其苦等,還不如先發治人。其實在宣布動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想不到的是,在我毀滅了一百多顆人類的星球後,突然有三位奇怪的男子找到了我,他們的實力同樣是非常強大,而且還幫我改造了我的戰士。在幫我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們向我提出了唯一的要求,那就是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將你引到這裏來。結果,我做到了,可惜,他們非但沒能如願以償的殺了你,反而還被你殺死了。好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葉齊,你殺了我吧,隻求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話,更不要忘了你曾經在天元星說過的話。”說完便將雙眼閉上了,神態極為安祥,根本看不出對於死亡的畏懼。
葉齊半晌都沒說話,舞傾城的話讓他極為震撼,他雖然知道舞傾城的所作所為太過偏激,但反觀自己,在某些方麵與舞傾城何其相似。當初,因為冰蓮和炎龍幫的人無故被殺,他也曾血洗了許多門派,實際上,那些門派中的人難道都是惡人嗎?真要說起來,為惡的也隻是少數一部分人罷了。想到往日種種,不由搖頭苦笑,對舞傾城說道:“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我身邊的那位姑娘嗎?”
舞傾城本是閉目等死,聽葉齊發問,又將眼睛睜了開來,說道:“我自然記得那位姑娘,她是生化人。”
葉齊點了點頭,歎道:“是的,她叫林娜,但是,她卻被天元星的主腦給殺死了。其實,她本是不用死的,但是,她卻擔心我的安危,所以,寧願一死也要向我透露天元星的星球長設下陷阱來對付我的事情。”
舞傾城不知他的意思,冷笑道:“人類本就該死,他們雖然給了我們生命,但卻隻是將我們當成工具一般,那林娜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葉齊看著舞傾城,輕聲說道:“你說的不錯,人類在某些方麵的確是自私的。但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人類,林娜為什麽要拚死救我?其實,她救我的目的很簡單,因為我也曾救過她,所以,她要報恩。舞傾城,你看到的隻是人類不好的一麵,為什麽不去看一看人類之間的真情?你會恨人類,隻是因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這並不是人類要被毀滅的理由。我想,隻要能改變人類對你們的看法,那麽,人類一定能夠與你們好好的相處。但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畢竟你們是由人類製造出來的,他們製造你們的目的就是改善生活,會將你們當成工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換句話說,你們製造出殺戮者時,又何嚐不是與人類同樣的目的?我的家鄉有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在你們遷怒人類的同時,殺戮者是不是也應該恨你們?”頓了頓,又道:“大家都是這宇宙中的生命,為什麽不能和平共處呢?我師娘曾告訴我,武力不是解決事情的唯一方法。而我要告訴你的是,殺戮隻會增加彼此的仇恨,隻會讓矛盾無法調和。你想一想,如果我們能夠尊重生命,這宇宙中將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所以,不要再想著殺戮和報複,殺戮隻應該是維持法則的另一種手段,而不是用來殘害那些無辜生命的借口。”
舞傾城苦思了良久,猛地抬起頭來,雙眼炯炯有神,對葉齊道:“你說的世界,真得很美好,難道,我們這些人類所製造出來的生命真的能夠享受到與人類同等的待遇嗎?如果可以,我便死而無憾了。”
葉齊笑道:“你不要總是將死掛在嘴邊,尊重生命,不止是尊重別人的,同時也要尊重自己的。雖然我現在不能保證人類會轉變對你們的看法,但我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的,隻要大家能夠一起努力,我想,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舞傾城驚喜交加,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不殺我?”
葉齊笑道:“我為什麽要殺你?”
瓦吉一直未說話,此時卻叫道:“師父,我怎麽感覺現在的您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激,和原先的冰冷完全不同。”
葉齊微微一笑,他胸口處代表著木之本源的小樹已經生長出了許多片翠綠色的樹葉,淡淡的光華正在全身遊走,而氣息上的變化,就是與此有關。到了這時候,他已經明白過來,童星將他留在這裏的真正目的其實不隻是因為火之本源,另一個主要目的就是讓他阻止這宇宙中的驚天大劫啊。明白了這一點,他也知道童星不久就會來接他,竟然對瓦吉有些不舍,說道:“瓦吉,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定要替我完成對舞傾城的承諾,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
瓦吉雖然一直稱葉齊為師父,但葉齊卻從未在口頭上承認他這個徒弟,聽了葉齊的話,頓時大喜,叫道:“師父,您放心,徒弟就是拚著一死,也要完成任務。”偷偷地看了舞傾城一眼,又道:“師父,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
葉齊奇道:“哦?你想到了什麽法子?快說來聽聽。”
瓦吉臉色微紅,說道:“其實很簡單,您要知道,那些漂亮的女性生化人或機器人一直以來都隻是人類男子的泄欲工具,從來沒被當成人看待。如果能讓生化人或者機器人與人類通婚,我想,人類在看法上或許就會有所改觀。當然了,第一對通婚的必須是有些來頭的人,否則,也無法引起轟動。”
葉齊雙眼一亮,急道:“不錯,這個點子很好。你接著往下說。”
瓦吉又看了舞傾城一眼,支吾道:“那個,那個,其實,我覺得,我就是個人選,如果,如果能讓我娶到,嘿嘿嘿,娶到複仇帝國中的大人物,那肯定能引起極大的轟動。”
葉齊環視著在場的主腦,有幾位女性的長相也還不錯,隻當瓦吉看中了其中一人,便說道:“就是不知道人家主腦願不願意嫁給你,不過你可以先說出來,人家若是不同意,你再想點子去追求人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