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又是聖誕
譚明春的辦公室裏,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正在做著匯報。
“董事長,談總,我的人一直在關注著那先朋的動靜,今天下午兩點,那先朋的兩個女人蔡慧和畢甜甜在機場發生口角,差點打起來,3點多,那先朋回來了,他罵了這兩個女人一頓,先去了殯儀館,後到了他另外一個女人宗詩夢的家,至今沒出來。”
“老廖辛苦了,讓你的人繼續盯著。”譚明春難得的對手下人說一句辛苦,她又想起了什麽,“對了,老廖,你和小天交換一下聯係方式,這段時間那先朋那裏有什麽異動在報告我的同時,也要告訴小天一聲。”
這個姓廖的男人和談小天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
廖啟智以前是國家某秘密部門的高手,和譚家關係匪淺。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譚明春專門請他出山。
“今天晚上不會有事發生了。”談小天拿出煙盒,散給廖啟智一支,“但是明天,那先朋肯定會有所動作,他會像大姐那樣,交警隊,昨晚在夜場那些人,高架橋上目睹此事的司機,他一個都不會放過,肯定都會問遍。”
“那又怎樣?像小天你說的,現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明嫣追他,而且那小朋當時在車裏幹那事,誰知道是不是他玩的太嗨了誤把油門當刹車才導致墜橋的。”譚明春現在信心十足,談小天的一個計策給她搶出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她已經把那些證人都搞定的差不多了,現在完全不怕那先朋。
談小天突然想到一點,“廖哥,你能查到死在那小朋車裏那個女孩家人的聯係方式吧?”
老廖點了點頭,“交警那邊肯定有備案,想查的很簡單。”
“好,明天你可以給女孩家人打電話,告訴他們那先朋的行蹤。”談小天歎了口氣,“年紀輕輕就死了,那先朋怎麽也得給點賠償吧?”
譚明嫣大笑,“小天真有你的,這下那先朋又得忙活半天了。”
談小天搖頭,“這種時候,那先朋不會糾結賠償金的多少,他肯定會快刀斬亂麻甩掉這個麻煩,然後全力查清他兒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我是真的想替那女孩的家人多要一點錢。”
譚明春和老廖都驚奇的看著他。
“好了,天也黑了,我去買幾個明嫣喜歡的菜,大姐再幫我打聲招呼,我今晚想多陪她一會兒。”
“好,你去吧!”譚明春眼中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溫柔之色。
此時譚明嫣已經被轉進市看守所。
她由於醉酒駕車,被處以扣12分,罰款2000元,但由於沒有造成交通肇事,而且主動待在原地等待交警到來,表現良好,所以隻給她7日拘役的刑罰。
這還是譚明春聽了談小天的話,主動要求懲罰的。要是依著她以前的性子,直接就把小四接家去了。
談小天的意思是在那先朋反應之前,把這件事定性為醉駕,和那小朋駕車墜橋一事徹底分開。譚明春覺得很有道理,這樣事後那先朋即便不滿,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出來。
看守所,探望室。
穿著囚服,剪了短發的譚明嫣被女獄警帶了進來。
談小天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譚明嫣這個樣子,心裏還是異常難受。
“明嫣,我來了,帶了你最愛吃的東西。”
談小天把食盒一一攤開,擺滿了整張桌子,他拽開椅子,殷勤的讓譚明嫣坐下,又幫她撕開筷子的包裝。
“明嫣,你喜歡吃哪個?我夾給你。”
譚明嫣和昨天一樣,傻傻呆呆的,好像對一切都提不起精神,她看著滿桌的菜,慢慢搖頭,“老公,我不餓,不想吃。”
“那你喝點飲料,我特意買給你的果汁。”談小天打開一罐飲料。
譚明嫣依舊懨懨的。
談小天蹲在她身前,擔心的看著她的雙眼,“你怎麽了?是住在裏麵不習慣嗎?要不跟大姐說一聲,讓你早點回家。”
譚明嫣還是搖頭,“不用,我在這裏其實挺好的,我不想回家。”
談小天越看她越覺得出了問題,以前的譚明嫣可從沒有過這種狀態。
估計是那小朋的死給她太大刺激了,她限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心理上的傷隻能通過時間一點點化解。
談小天靜靜抱著她。
在談小天的懷裏,譚明嫣平穩了很多,隻不過還是不願意說話。
兩人就這麽依偎了兩個小時,直到看守來催,談小天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從看守所出來,談小天坐在車裏,一路上看到很多商場酒吧都掛著五顏六色的小燈泡,和聖誕快樂的燈牌,他這才意識到,今天是聖誕節。
又一個不消停的聖誕節。
12月26日,那先朋從宗詩夢那裏出來,帶上秘書律師一大群人,直接去了交警隊。
雖然之前在電話裏聽了兒子墜橋的大概情況,那先朋還是想親眼看看那輛已經摔報廢的跑車,聽出現場的警察親口講講事發過程。
他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開進了交警大隊,接待他的是交警隊一位領導。
為了安撫這位燕京錢王的情緒,交警隊做了很多準備,把那天出現場的幾名交警都留在隊裏。
那先朋一到,這幾名交警便挨個陳述前天晚上的情況,指出那小朋是由於醉酒駕車導致事故發生,並將事發現場的照片一一擺出了供那先朋查看。
照片中有幾張是那小朋下身的特寫,這是昨天在殯儀館他不曾看過的。
看著兒子血肉模糊的下體,那先朋打了個冷戰,然後迅速鎮定下來。
那先朋聽完交警講話,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聽說當時在我兒子的車後,有一位譚小姐醉酒駕駛,車速很快,是不是有這麽回事?”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
這種事是不可能瞞過那先朋的。
交警隊的幾名領導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隻好答道:“確有其事,那總,不過據現場目擊證人證明,那位譚小姐的車距離那小朋的車還有十幾米遠,兩車並未發生實際碰撞,我們警察辦案,隻能用證據說話。”
“好一個用證據說話。”那先朋再也控製不住,用力一拍桌子,“譚家好手段,把一切都抹的幹幹淨淨,我兒子難道就白死了不成?”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
如果換一個普通百姓這麽說話,恐怕早就被趕出去了,可是那先朋是何許人也,這些警察隻能悻悻的聽著。
屋裏的氣氛異常凝重。
“那總!”一名前天晚上出現場的小警察看到領導向他使眼色,他便明白了,站了起來打個敬禮,然後指著那小朋下體那張照片說道:“事發現場,被撞毀的蘭博基尼裏一共有兩名死者,除了那小朋外,還有一個年輕女孩,我們在女孩的嘴裏發現了你兒子的……,據我們分析,當時那小朋在開車,女孩在為他……也不知是哪裏出了錯,可能是女孩弄疼那小朋,那小朋誤踩了油門,導致跑車猛然加速衝出了高架橋。”
“我兒子都死了,你們還這麽汙蔑他。”那先朋真的怒了,他站起指著那個小警察,“信不信我投訴你?”
“我信,但這是從現場情況得出的推論,你就是投訴我我也得跟你說明白。”小警察昂著頭,凜然不懼。
“還我女兒的命來!姓那的來了,我看到門口那輛車了,你們別攔我,我女兒命都沒了,是他兒子害死的……”一聲淒厲的哭聲從外麵傳了進來。